大道小說網 31、何家集之戰 文 / 大順閹黨拷掠營

    31、何家集之戰

    下午的陽光火辣辣的照在樹林裡，汗水沿著額頭不停的流淌，廖三揉了揉眼睛，對於一個被招入霍家隊不長時間的新兵，挑夫出身的廖三生得精幹結實，在霍家隊被強化訓練了2周時間以後，雖然新兵中有些人叫苦不迭，可對於從14歲起就作挑夫，經常一天步行上百里的廖三來說，霍家隊的強化訓練並沒有讓他感覺有多大吃力。

    廖三所在的3營1連3排是中午從飲馬坡出發的，悄悄來到路邊的樹林裡潛伏起來，營長袁啟明給3排的任務是，如遇小股日軍，就主動攻擊，消滅之，如遇大隊日軍，則騷擾之，為後面的3營示警，並爭取準備時間。

    在這個命令下，3排已經在這片樹林裡潛伏了2，3個小時，周圍安靜使然，這附近的老百姓早逃得一乾二淨，對於戰爭來說，老百姓絕大部分時間有著超越軍隊的敏感性。廖三這會把一隻手放在遼十三式步槍光滑的橄欖形拉柄頭上，又檢查了一次步槍的槍膛。

    這是屬於他的武器，2周前，當他第一次從連長手裡接到這只近乎全新的步槍，他反覆的問了連長幾次。

    「這是我的槍嗎？這會是屬於我的槍嗎？」

    當得到肯定的回答時，他立即緊緊的像抱住一個金娃娃一樣抱住了這支步槍，就好像生怕別人從他懷裡搶走一樣。

    久經行伍的3營長袁啟明看到了這個小伙子，他看著廖三，拍著他結實的肩膀說道：「小伙子，槍就是兵的命，好好幹。」

    廖三這樣回答他的上司：「槍是我的命，也是我的膽！」

    正是因為有了手裡的槍，廖三才感覺到，他成熟了、膽壯了，終於可以放開的殺鬼子了。

    「向後傳，不准睡覺。」

    「向後傳，互相掐一把。」

    埋伏在周圍的弟兄們互相傳達著口令，在這夏日下午時，伏在又悶又熱的樹林草叢裡，弟兄們個個昏昏欲睡，又不能睡，又不能起身，排長一句話，誰暴露目標就斃了誰，搞得大家連撒泡尿都只能側著身，自己掏出傢伙式原地解決。

    廖三沒感覺困，也沒感覺有什麼難受的，他一想到將用親手用自己手裡的槍來打小鬼子，就不由得一陣陣興奮。到是他旁邊一個弟兄伏在地上，嘴裡一直在小聲喋喋不休人自言自語的說著什麼，好像非常緊張的樣子。

    下午3點多，鬼子兵終於出現了。

    這些鬼子兵的前鋒走成一路縱隊，都是肩扛上刺刀的38式步槍，而且，敵人看來確信何家集一線已被義勇軍佔領，所以這隊鬼子兵的行軍警惕性十足，是帶著敵情來的。

    走在最前面的尖刀分隊，隊形十分稀疏，人與人之間間隔3米左右，3人呈倒三角為一組，走在公路兩側，?著路邊的草叢和高粱地搜索前進。

    這會，草地裡的3排都緊張起來，第一次參加戰鬥的廖三這會更是心提到了嗓子眼，他轉頭看了看自己的班長，班長是2營抽調來的東北軍老兵，他趴在草叢中，廖三看不到班長的臉，但可以看到班長據槍一動不動，這下，總算讓廖三心裡踏實了一些。

    路上的小鬼子越走越近，慢慢的，可以看到他們被汗水浸透的軍裝，鋼盔在陽光下發光，廖三的手抖起來，他不知道仗打起來是什麼樣？也不知道周圍的弟兄們會不會幫他，甚至懷疑手裡的步槍關鍵時刻能不能打響。

    這時，他想到了自己有可能被打死，死，會是什麼滋味？

    沒有太多時間讓廖三胡思亂想了，路上的鬼子兵已經行進行距廖三100來米的地方，排長手裡的小銅號吹響了，這是攻擊信號。

    轉眼間，廖三下意識的扣動板機，槍托重重頂在他肩膀上，周圍一排槍響，廖三感覺一股熱血衝上太陽穴，這會，他什麼也不多想了。

    一陣猛烈的排子槍，埋伏著的3排從草叢裡一躍而起，旋風般的向公路上卷壓上去，公路上的鬼子兵在第一排槍擊中被打死了3，4個，但他們非常麻利的迅速臥倒、射擊，然後貓著腰邊打邊後撤。

    廖三從地上躍起時有點慢，開始的跑動時腿腳有些僵硬，但跑出十幾步以後，他就開始大步的超越前面的弟兄了。

    他盯往了一個鬼子兵，這個鬼子兵的鋼盔被打掉了，露出一個大光頭，彎著腰手裡拿著一把刀正一點點後退，陽光下，廖三一眼就盯上了他，跑過路過的小溝，廖三看看距離那個鬼子兵只有20來米距離了，他舉起槍就打，槍響後定睛一看，那小鬼子壓根就沒事，依然在連打連撤。

    廖三一邊暗罵著，一邊退出子彈，幾步上前，靠在一棵大樹邊上端起槍，前面那個鬼子一轉頭，好像看到了廖三，這會兒，廖三清楚的看到這個鬼子兵嘴巴上的「鼻涕胡」，還有鬼子兵眼睛裡閃過的驚恐。

    「砰」

    槍聲起處，前面的「鼻涕胡」鬼子兵好像被人狠狠踢了一腳，整個人跳了起來，然後重重仰面躺倒在地上。

    「打中了，我打中了！」廖三高興得跳起來，步槍在他手裡第一次證實了自己的力量，那心情，就像一個新獵手打到第一隻獵物一樣，

    「樂啥呢？準備撤，快撤了，大隊鬼子上來了。」

    班長在旁邊招呼著大家準備後撤。

    廖三現在啥都不怕了，他幾步衝上前，從倒在地上的鬼子兵手裡奪過了那把軍刀，喜滋滋的三步並二步跑了回來。

    「撤，撤，回到後面的主陣地去，亂跑個毛。」班長叫罵著，突然間，他向前一衝，倒在了地上，脖子上血噴了出來。

    遠處公路上，黑壓壓一片鬼子兵朝這邊湧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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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岡村元大佐放下望遠鏡，前方何家集裡那個高大的糧倉已經可見，但何家集前面這片山坡上，可以清楚的看到敵人修築的防禦工事，周圍零碎的槍聲不時響起，那是日軍先頭小分隊在進行試探性的攻擊。

    第2大隊大隊長介川少佐跑到岡村元身邊報告：「報告聯隊長，我大隊已經集結完畢，請求馬上發起進攻。」

    岡村元微微一笑說道：「介川少佐真是個急性子，我們的後續部隊還沒到來，你就要進攻了？」

    介川側頭看了看西下的太陽說道：「大佐，要抓緊時間呀，太陽落山前我們去何家集宿營難道不好嗎？」

    岡村元讚許的點點頭，對於戰意濃厚的部下，關東軍從來不會束縛他們去一展拳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