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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五百零五章 群英會? 文 / 肥茄子

    福伯走後林澤徑直回了大廳。恰逢韓小藝穿著高貴優雅的禮服下樓,不由癡了。

    女孩兒很美。這是眾所周知的事兒。根本無需林澤贅述。可她素來是走小公主路線,這回卻走起優雅女路線,倒是讓林澤跌碎一地眼鏡。

    女孩兒見林澤對自己的裝扮很滿意,不由在他跟前轉了個圈,嫣然笑道:「漂亮不?」

    「漂亮極了。」林澤傻癡癡地讚美。

    「喜歡不?」韓小藝衝他可愛地眨了眨左眼。

    「喜歡。」林澤點頭。

    「賞你的。」韓小藝微微抬頭,在他臉頰上親了一口,面露緋紅道。「走吧,晚會八點開始,快到點了。」

    林澤哭笑不得,跟去車庫驅車。

    ————

    陳逸飛坐在副駕座上,驅車的是麥長青。他叼著一根煙,很不羈地挽著飄逸超車。活脫脫就是一個玩世不恭的富二代三世祖。

    陳逸飛有駕照,但他鮮少開車。倒不是技術差,相反,在他變成如今這個完美無缺的男人之前,他飆車在圈子裡是數一數二的霸道。至於為什麼忽然之間就不開車了。他沒解釋,麥長青也懶得問。

    普通的富二代三世祖喜歡駕車,喜歡在夜深人靜的時候載著辣妹玩飆車。上了檔次的豪門子弟,譬如陳逸飛麥長青這類,卻是不怎麼喜歡玩那些刺激遊戲了。不是心臟撐不住,而是沒太大興趣。偶爾玩一次也會覺得煞筆無聊得很。所以公諸於世的飆車闖禍或是鬧出大麻煩的通常都是有些底子,卻絕對稱不上豪門的富二代三世祖。真到了陳逸飛這個級別的,只要不搞出驚動省部級高官的大簍子,基本能一筆抹去。

    搖開車窗,麥長青將煙蒂扔將出去,怪腔怪調地問道:「那妹子追的怎麼樣?」

    「沒緊張。」陳逸飛搖頭。

    「真不需要幫忙?」麥長青笑瞇瞇地說道。

    「有用?」陳逸飛笑道。「如果我都追不到,燕京還有幾個人能追到?」

    「我發現你最近時不時會霸氣側漏,是不是受什麼刺激了?」麥長青古怪地問道。

    「受刺激的是你媳婦才對吧?上次萬歲軍這麼大陣仗都沒能把林澤扳倒。小女王有回去發飆嗎?」陳逸飛打趣道。

    「坦白說,那事兒還真不是凌紅操作的。就算她有這個心,也沒這個本事。兩個將軍啊,還是萬歲軍的實權人物,就算凌紅家裡也有位扛金花的,卻也搞不出這麼大陣仗。」麥長青提到這個話題,不由追問道。「你說這事兒奇怪不?你沒怎麼動用關係,凌紅那邊也就出動了個舅舅。怎麼會搞出這麼大動靜?難怪林澤還有其他對頭?」

    「我查過了。」陳逸飛面色平淡道。「但查了一截線索就端了。很明顯,有人不想曝光。」

    「會是誰呢?」麥長青續了根煙,苦笑道。「居然能瞞過你?」

    「不清楚。」陳逸飛輕輕搖頭,釋然道。「你不是常說燕京臥虎藏龍嗎?對下面的那些紈褲來說,咱們就是那龍那虎,未必就沒有對咱們來說是龍是虎的人物隱藏著。」

    「唉,那級別的人物,我這輩子都不願見一個。憋屈。」麥長青噴出一口濃煙。

    「哈哈。你也有忌憚的人?」陳逸飛爽朗地笑道。跟他往日的溫文爾雅略有些出入。

    「你都有光膀子打架的時候,我就不能有害怕的人?」麥長青撇嘴道。「不過話說回來。薛家女神這次也玩的太大了吧?居然請了這麼多執牛耳。嘖嘖,真不愧是燕京頭號女王,手筆就是大。」

    「跟我關係不大。我就是個看客。」陳逸飛微笑道。

    「真的?」麥長青似笑非笑地說道。「從任何方面顯示,這都是一場群英會,你身為燕京三大豪門之一的大公子,會只當個看客?」

    「我是這麼打算的。」陳逸飛笑道。

    「唉,可惜我得回家陪老婆,不然就陪你坐一會呢。」麥長青略有些遺憾地說道。「真想知道今晚會是多麼的刀光劍影,暗藏殺機。」

    「你還是別知道的好。」陳逸飛漫不經心地說道。「保管讓你心寒血涼。」

    咯吱。

    汽車偏離跑道,有些走偏了。

    瞧麥長青心有餘悸的模樣,副駕上的陳逸飛卻是搖頭笑道:「長青,聽我一句忠告?」

    「什麼?」麥長青回頭問道。

    「安分當你的花花公子,這種事兒盡量別參合。以你的性子,若是不小心把事兒折騰大了,我怕你陷進去。」陳逸飛鄭重其事地說道。

    「放心吧,除了你的事兒,別人的想我管我還懶得管。不如回家摟著老婆睡大覺。滋潤。」麥長青沒心沒肺地笑道。

    陳逸飛不再說什麼,只是將頭扭到一邊,囁嚅著嘴唇,皎若明月的眼眸中異象橫生。

    「對了,再問你個事兒。」麥長青興致濃厚地一面駕車一面說道。「要是那妹子你真追不上,打算怎麼辦?」

    「追不上?」陳逸飛微微一愣,似乎並沒考慮過這個可能,身軀微微向後傾斜,喃喃道。「我沒遭遇過這樣的抉擇。所以很難回答你。」

    「用強?」麥長青慫恿道。

    「不至於。」陳逸飛搖頭,暗示性極強地說道。「只希望不要讓我做這樣的抉擇。」

    「哈哈哈——」

    汽車快速駛出,朝薛家大宅行去。

    ————

    柳風舞不論工作還是出行,以她的身份基本不會自己駕車。就連司機,也是專業的,一流的,並兼保鏢職位的猛人。但今日,她卻親自駕車送老闆前往薛家。

    她沒資格參與到那場堪稱群英會的晚會當中,唯一能為老闆做的就是客串一下司機。

    她的車技並不差,卻也算不上多好。四平八穩,保證老闆安全抵達綽綽有餘。

    一路上,柳風舞皆沒主動開口。不是她口才差,而是不知道說什麼。或許在某些娛樂圈的大型晚會中,她能成為當之無愧的主角。受萬人矚目,但在汪樹面前,她永遠是那個十六歲在雨中淋了一晚,最後被汪樹牽回家的小女孩。對老闆,她談不上多少男女私情,卻無比敬重以及敬畏。

    「小柳,兩位大佬給你的印象如何?」後車廂的汪樹忽地開口,打了個措手不及。

    「啊?」柳風舞神色微楞,有些不明所以。

    「如果我你最好的環境,多少年你能達到他們的境界?」汪樹有點開玩笑意味地說道。

    「不敢——」柳風舞噤若寒蟬地搖頭道。「兩位老爺都是人中龍鳳,鳳舞豈敢跟他們比肩。」

    「做人要有志氣。看看薛白綾,她才多大年紀?勉強大你幾歲,卻是能跟韓鎮北打平手的女王。」汪樹循循善誘道。

    「鳳舞能伺候老闆一輩子就心滿意足了。再大的野心,不敢奢求。」柳風舞誠惶誠恐地說道。

    她跟隨汪樹十年,對汪樹的性子以及生活習慣有一定瞭解。但深知,身後那位老闆的心思絕非自己所能揣度的。一個逾越雷池,就很有可能跌得粉身碎骨。所以只要有得選擇,她都會表現出足夠的謙卑姿態。

    「文破局城府極深,根本猜不透。戰歌狂大智若愚。表面上看去好像誰都能宰一筆,但試問這二三十年來,誰能跟他分杯羹,佔半點便宜?」汪樹莫名其妙地說道。「燕京韓鎮北堪稱近十幾二十年來最大奇跡。而薛白綾雖說手腕通天,有著令人驚駭的智慧。但她終究是仗著薛家的底子,才能一飛沖天。比不得韓鎮北的心如磐石。只不過,看韓鎮北的安排,想必沒多久好活了。等他一死,燕京必將出現一場三十年不曾出現的暗湧。屆時,若是處理得到,倒是能傷筋動骨的平復下來。若不能妥善處理,恐怕就要重新洗牌了。」

    柳風舞聞言,心頭亂顫。

    重新洗牌?

    這句話若是在普通人口中說出,或是二三流大佬口中說出,柳風舞頂多泯然一笑,不當回事兒。可如今卻是由汪樹親口說出,這就意味著,若是處理不妥當。那燕京將會出現許多人難以想像的駭浪。不說輻射全國,至少會讓一群省部級的大佬頭疼欲裂,心慌意亂。

    「東南亞有鼎鼎大名的三大巨頭。燕京則是三大豪門。薛家在薛白綾的帶領下穩步上升,至多三年,便能重回巔峰。韓家原本卡在一個不上不下的位置,但韓鎮北身體狀況可能出了大問題,一旦我的猜測落實。韓家將會淪喪為三家最弱。至於陳家——」汪樹瞇起眼眸道。「陳逸飛不溫不火,先是博得一個燕京第一美男子的名聲,之後又展現出可怕的商業頭腦。我想,他擁有的資本定然不止這些。這年輕人不爆發倒只能算是溫潤如玉的年輕才俊。一旦爆發出來,怕將會蛻變成一頭擇人而噬,堪比薛白綾的大妖孽。」

    「燕京局勢盤根複雜,比起東南亞三巨頭的關係模糊得多。如此一想,我倒是有些幸運了。至少戰歌狂文破局對我這麼個跟在尾巴後追趕的草根暴發戶還算客氣。就算文破局再笑裡藏刀綿裡藏針,卻也不會真把我怎樣。燕京的局勢可就大大的不同。不管是薛白綾還是陳逸飛,一旦張牙舞爪起來,就會把人吞得連骨頭都不剩。」汪樹說到此,不由輕歎一聲。「如此想來,韓家那位大小姐在不久的將來,將會跟我處於同樣的局面啊。不同的是,她身邊有個心狠手辣,據說還很有點軍方背景的超級保鏢。而我身邊,卻只有一個每天賣笑賺錢的大明星。差距啊!」

    柳風舞對汪樹這番誅心對比毫無怨言,只是專心驅車。

    「小柳,我再給你兩年時間。能達到我的要求自然最好,不能的話,就會新加坡吧。」汪樹決然地說道。

    ————

    薛貴親自為姑姑泡了杯雨上龍井,端到她書桌上微笑道:「姑姑,時候不早了,該梳妝打扮迎接那些貴賓了。」

    「不是有你嗎?」薛白綾頭也不抬地工作。

    「我哪兒成啊?」薛貴訕訕道。「那可都是頂尖兒牛掰人物,我一個小癟三,根本不夠看。」

    「你要願意坐我這把椅子,照樣能跟他們把酒言歡。」薛白綾淡淡道。「是你自己糟踐自己。」

    「得。姑姑啊,今兒是老太爺百歲生日,你就少說我兩句,中不?」薛貴揉了揉鼻子,笑道。「總之啊,端茶倒水這些事兒您隨時差遣我。至於勾心鬥角,我真不夠那幫財狼惡虎塞牙縫。」

    「你就忍心把姑姑往火坑裡推?」薛白綾抬頭,不冷不熱道。

    「錯,我是希望姑姑亮出鋒利的寶劍,一劍刺出,捅他們個通透。」薛貴手舞足蹈地說道,頗為霸氣。

    「老太爺呢?」薛白綾岔開話題。

    「正在吃姑姑煮的長壽麵。待會兒就出來了。不過以老爺子的性格,估摸著至多走個過場,就會回房聽黃梅戲。」薛貴說道。

    「無所謂。反正這場晚會是老爺子交代的。他愛怎麼折騰都成。最重要是他開心。」薛白綾放下水筆,輕輕揉了揉她那漂亮的眉心。

    「咋樣,姑姑打算啥時候出去?我來給你開路。」薛貴興趣濃厚地說道。

    「唯恐天下不亂。」薛白綾瞥了他一眼,後者嘿嘿笑了起來。

    待得薛白綾喝完一盞茶,又審閱了一份文件,方才姿態雍容地站起身來,目光平和地瞪視站在原地渾然不動的薛貴:「你要看我換衣服?」

    薛貴面色發青,灰溜溜退出去。

    「傻小子。」薛白綾輕輕搖頭,回了臥室。

    今兒是老爺子百歲生日,她沒打算走異類路線,早早便讓薛貴備好一套像模像樣的禮服。在臥室換好之後,她輕輕掃了鏡子中的自己,自言自語道:「群英會?這名字到底是誰喊出來的,還真是貼切。就是不知道群英們今晚到底是打算各顯神通呢,還是安分守己。哈,安分守己?」薛白綾輕輕拍來拍她如玉般的額頭。「我倒是真工作累了,居然會想出如此荒誕的結果。」

    今夜,注定暗潮湧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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