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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六百八十章 生不逢時? 文 / 肥茄子

    第六百八十章生不逢時?

    薛貴笑的很歡。那張粗狂俊朗的臉龐笑得如同一朵狗尾巴草,特賤。

    他本來是不應該笑的。薛白綾打著點滴躺在床上,他怎麼能幸災樂禍得笑呢?

    可他就是想笑。嘴巴裂得跟小丑塗滿紅漆的大花臉似的。流露出一抹妖異的味道。

    薛白綾面容略為憔悴地躺在床上,光潔秀麗的額頭上鋪著溫熱的毛巾。裹在毛毯中休息。那雙狐媚味濃郁的美眸中掠過一絲異色,更多的則是橫薛貴。

    自家姑姑生病了,累到了。做侄兒的哪能沒心沒肺地咧嘴傻笑?

    「笑夠了嗎?」薛白綾翹起唇角問道。

    「沒。」薛貴搖了搖頭,笑聲依舊,說道。「姑姑,你說我要是找妹子怠慢點,會不會落在你後面結婚?」

    「胡說八道。」薛白綾眉宇間浮現一抹淡淡的矜持,話語卻並不如往日強硬,說道。「你有這功夫胡思亂想,倒不如幫我把那幾份文件給看一遍。」

    「不著急。」薛貴搖搖頭,繼而說道。「姑姑,不然這樣,你結婚就穿大紅色的旗袍,夠喜慶,也符合你的做派。不過老實說,我還是更期待姑姑你穿白色婚紗,天知道那是怎樣一幅畫面。我想最高明的畫家也畫不出你的神韻啊。」

    「掌嘴。」薛白綾淡淡吐出兩個字。

    啪。

    薛貴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臉蛋,滿臉笑意。

    這段日子姑姑每晚陪林澤,薛貴是一清二楚的。她每天的早餐,都是由薛貴送去的。雖說很心疼姑姑這種近乎自虐的陪伴方式。但也從側面體現了她對林澤的不論如何,薛貴覺得既然姑姑肯走出第一步,並義無反顧地陪伴林澤左右。那就證明她不會再因為那些矜貴驕傲甚至是自己而拒絕排斥林澤、傷人傷己。

    多好的開端。前方的道路一片光明啊。

    薛白綾昨晚沒親自前往醫院,倒並非矜持所致,而是當她通過電話得知林澤醒來後,長達半個月通宵熬夜費神工作的薛白綾再也支撐不住,當場暈厥。

    人已經醒了。薛貴覺得沒必要搞那套文縐縐的托人慰問,姑姑沒長嘴嗎?等她好了,總是有時間有心情去醫院探望的。

    薛貴覺得自己可以功成身退了。

    「好好休息,看看你這半個月熬夜,臉色都有些發白了。這可不是燕京頭號女王該有的精神面貌。」薛貴合上房門前打趣道。

    薛白綾沒理他,閉眼休息。

    直至關門的卡嚓聲傳來,她才瞥了一眼窗外的明媚陽光,美眸中掠過一絲躊躇,最終鬆開掌心的女性手機,喃喃道:「應該還沒睡醒吧…」合上眼,陷入睡眠。熬了半個月,她實在太累太辛苦,需要好好補一覺了。

    …

    陳逸飛掛掉電話,沖站在對面的天下第二說道:「他醒了。」

    「命真硬。」天下第二淡淡道。心下卻鬆了一口氣。

    於他而言,誰死都可以,唯獨林澤這類人不能死。死一個,他就少一個對手。死一個,他的願望就愈發遙遙無期。

    「的確很硬。」陳逸飛含笑道。「被高速駛來的汽車撞飛十幾米,居然還能活過來。真是讓人意外啊。」

    天下第二微微抿唇,沒有回應陳逸飛的這句回應。

    「那件事兒,你怎麼看?」陳逸飛岔開話題問道。

    「看不懂。」天下第二搖頭。

    「女王大人連續守夜半個月,偌大燕京誰有這份待遇?林澤有。韓家大小姐為了給他報仇,足足花了八千萬打通東京關係。嘖嘖他從燕京冒出來不到兩年,卻獲得了這份可怕的保護。著實讓人不得不感慨啊。」陳逸飛意味深長地說道。

    「他付出了,有回報很正常。」天下第二說道。

    「你覺得這兩個女人會因為林澤而走到一起嗎?」陳逸飛眼神飄忽地盯著天下第二。

    「不會。」天下第二堅定地搖頭。「薛家女人不是這種感情用事的主。她要跟韓家走在一起,不會因為一個林澤而放棄。她不想跟韓家走到一塊,也不會因為林澤的存在而努力。」

    「你在幫林澤說話?」陳逸飛似笑非笑地問道。

    「我在分析。」天下第二搖頭。

    「雖然你說的是事實,但還是讓我感覺你希望他好好的活下去。」陳逸飛笑的有點詭異。那張俊秀的面頰上浮現一抹妖異的光芒。

    「從一開始我就說過,我不希望他死。」天下第二一點也不侷促,平靜道。「要死,也只能死在我手上。」

    「你現在要殺他,實在易如反掌。」陳逸飛有點兒戲謔的意味,還有點慫恿的意思。

    「他是病人。」天下第二微微皺眉,目光略顯沉冷地回應陳逸飛。似乎對陳逸飛的這個建議頗有些不滿。

    「別這麼不高興。」陳逸飛絲毫不介意天下第二表露出來的不滿,修長的手指敲打著桌面,微笑道。「我只是想告訴你另一個事實,根據他主治醫生的診斷,他很有可能雙腿報銷。也就是說,他下半生可能要在輪椅上度過。」

    「是嗎?」天下第二眉頭皺一挑,十分意外。

    「當然,也不是百分百殘廢。你知道的,世上總有無數的奇跡會發生。但只會發生在極少人身上。畢竟,全球的人數實在太多了。」陳逸飛還是在笑。

    「不管如何,我對現在的他不感興趣。」天下第二淡淡回應。

    「但未必沒別的人感興趣。」陳逸飛低眉一笑,旋即送抽屜取出一個素白的信封,裡面有一段文字,陳逸飛昨晚寫好裝進信封的。

    「轉交給那位老人家。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不否認我慢慢將林澤當成夠份量的敵人。但正如你所說,你對現在的他沒興趣。我的興趣也不大。」陳逸飛將信封拋給天下第二,後者精準地接住。

    「現在?」天下第二將信收入懷中。

    「現在。」陳逸飛點頭。

    天下第二不再多言,轉身離開。

    他一離去,陳逸飛那溫潤如玉的面頰上便悄然浮現一絲淡漠之色。唇角翹起一個優美的弧度,唏噓道:「這傢伙當真是為了湊夠人數再現鷲峰之巔,什麼都不在乎啊。可我不感興趣啊,我又如何能學你?」

    …

    一幢小洋房的臥室內。老人家喝著辛辣的白酒,吃著脆蹦的花生,微瞇著眼眸聽桌上收音機唱起的京劇。

    他對那些屏幕越來越大,也越來越薄的液晶電視裡播放的節目半點興趣也沒有。就喜歡翹著腿喝點小酒,聽個京劇。這比天大的享受都舒服有味道。

    老人家已經在這棟洋房內休養一個月,肩上的刀傷好了個八成。只要不在舊傷處再來一刀,他的戰鬥值能完全發揮出來。可對他而言,燕京值得他出手的人並不多。哪怕是之前那個瘋了似的年輕人,若真實打實地來一場,他未必沒把握放倒對方。當然,前提是他肯承受足夠大的代價。

    天下第二來找他的時候已經過了午餐時間,老人家正在喝下午酒。指了指對面的椅子讓天下第二坐下,本想問他喝不喝酒,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眼神遺憾地盯著天下第二道:「男人不喝酒,活個什麼勁兒?」

    天下第二淡淡替老人斟酒,並不回應。斟了酒,天下第二將懷中的信遞給老者。

    「陳逸飛的?」老人家問道。

    「嗯。」天下第二點頭。

    老人家沒再吱聲,靜默地抽出信紙。一字字看完後,他雙手一搓,那信紙便頓時化作無數碎片,一口飲盡杯中白酒道:「你不願殺他,對嗎?」

    天下第二眉頭一挑,似乎猜出信中的內容,堅決搖頭道:「暫時不願。」

    「我也不願。」老人家忽地咧開嘴,本應該是很爽朗地笑,在他臉上卻變得陰沉刺骨。「放心,你家主子不是讓我殺他。再說,他真讓我做這件事兒,不會找你傳信。像你這樣忠誠的絕世強者,他這輩子也找不到第二個。」

    天下第二沒說什麼。

    「小飛。你已經找到幾個了?」老人問道。

    天下第二頓了頓,緩緩道:「大約有一半。」

    「不止。絕對不止。」老人家自顧自飲一杯,豪邁道。「那晚之前,我還不太敢肯定。但現在,夠十個了。」

    天下第二神情大震,雙眼爆射出精光:「真的?」

    「騙你我能賺到什麼?」老人家反問道。

    「一頓酒。」天下第二說道。

    「哈哈哈…」老人家又是喝了一杯,爽朗道。「但願我能活到那一天。當然,也希望你能活到那一天。」

    「我盡量。」天下第二說道。

    「不是盡量,是一定要。我那老哥可不想百年歸老後沒人送終。」老人家笑著說道。目中透著濃濃的欣賞。

    這小子,和他實在太像了。

    除了武道,他根本對任何東西都沒興趣。他不喝酒、不抽煙,不碰女人,男人所有的劣根性他都沒有。以這樣的方式去證道,除了他,誰能成功?

    老者表情又是一變。這個世界有太多人會生出既生瑜何生亮的感慨。不是努力了就能成功,也不是心無旁騖就能如願以償。當年的他不能,現在的他真的能嗎?

    當年的他,再如何生不逢時不過一個擋路者。

    現在呢?

    老人家目光複雜地掃了表情木訥卻火熱的天下第二一眼,輕輕歎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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