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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八百四十四章 梅老怪! 文 / 肥茄子

    第八百四十四章梅老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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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僕閃電竄出韓家。離開別墅區。朝大路奔去。

    嗖!

    一輛轎車疾駛而來。停在他的面前。

    白僕略一停住腳步,副駕的車門便被推開。

    駕駛座上是一名五十出頭的老者。他臉色略有些紅潤,似喝多了一般。目光悠然地望向白僕,笑道:「上車。」

    白僕淡灰色眸子中閃過一絲厲色,嘶啞道:「和你很熟?」

    「目中無人的小子。」老者不悅地說道。「說起來,我和你師傅也算是舊識。論輩分,你得喊我一聲四爺。」

    白僕沉默良久,終於還是上了轎車。

    只是未等四爺驅車,白僕目不斜視地吐出一句話:「你不配。」

    四爺錯愕。卻是沒搭理他。

    也懶得搭理這句你不配是說不配喊他四爺,還是跟他師傅舊識不配。

    轎車一路向西,直至出了市區。四爺才緩緩將車停在路邊。淡淡道:「那女孩是你同門師門?」

    白僕沉默不語。

    「你不說我也猜得到。」四爺意味深長地說道。「梅老怪只有三個徒弟。你一個,那女孩一個。還有你們的大師兄一個。嘖嘖,不愧是梅老怪。我二哥傾盡心血教導一個天下第二。他卻一門三傑。一個比一個可怖。」

    略一停頓,四爺神色微微一凜,平靜道:「但你這次行動,沒得到你師傅允許吧?」

    聞言,白僕那淡灰色眸子閃過一絲厲色,悶聲道:「與你何干?」

    「純粹是好奇心作怪。」四爺似笑非笑道。「梅老怪離開華夏這麼多年,我想不到關鍵時刻,他不會貿貿然回國吧?所以你這次單獨找你的小師妹,怕也是瞞著梅老怪所為。」

    「我只是被刺了一刀。」白僕緩緩轉身,淡灰色的眸子裡透著死亡氣息,一字字道。「殺一個老東西。不會太難。」

    四爺聞言,眼裡閃過一絲惱怒之色。不屑道:「當年我跟你師傅對抗時,你還只是個三歲小娃。」

    白僕悶哼一聲,不再言語。

    「轉告你師傅。」四爺被白僕一頓激,也是失去聊下去的興趣,淡淡道。「隨時需要他回來。」

    白僕聞言,只是淡淡點頭,推開車門而去。

    四爺目送他遠去,直至徹底消失在視線中。方才悶哼一聲:「當年被我三兄弟逼走,縱使老爺需要你回來又如何?」

    ……

    陳逸飛本就為明日的到來有些失眠,再加上今晚發生的事兒。更是沒了睡覺的衝動。與陳雪琴吃過團年飯,便一直將自己鎖在書房。

    書桌上擺放著一塊拼圖。拼圖內容是持劍少年會當凌絕頂。頗具豪邁之氣。

    這塊拼圖花了陳逸飛大量業餘時間,按照進程,今晚應該能完工。

    但此刻,他並未急著趕工。而是抿了一口茶水,沖坐在對面怔怔出神的天下第二道:「這個叫白僕的傢伙又讓你激動了?」

    天下第二聞言,微微回過神道:「嗯。」

    「按道理,你不該不知道他的存在啊。」陳逸飛微笑道。「我不是你們這個圈子的人,不清楚他的底細很正常。你不知道,是不是有點說不過去?」

    「我知道他的師傅,不知道他。」天下第二說道。

    陳逸飛目中閃過一絲好奇。微笑道:「上次他出現我沒問你。現在是不是能滿足我的好奇心了?」

    「他師傅叫梅林。」天下第二陷入緬懷之中。緩緩道。「據四爺所述,放眼全球,只有兩人能與他一戰。」

    「也是老一輩十大高手之一嗎?」陳逸飛問道。

    「是。也不是。」天下第二搖頭。「當年鷲峰一戰他並未出席,否則這排名恐怕將有大波動。」

    話語至此,天下第二唇角泛起一抹詭譎的笑意:「不提白僕。單單是跟林澤走的很近的那位小師妹。能與之一戰的人便寥寥無幾。而梅林還有一個關門首徒。」

    「是誰?」陳逸飛問道。

    「不知道。」天下第二搖頭道。「四爺只提過一點。白僕和小師妹的那位大師兄,早在三年前便青出於藍而勝於藍了。」

    「連這個梅林也不是他的對手?」陳逸飛訝然。

    「嗯。」天下第二點頭,緩緩道。「四爺沒騙我。算人數,已經夠了。」

    陳逸飛有些莫名,好奇道:「不說這位沒人知道是誰的大師兄。單單是林澤,你也未必勝得了。」

    「有什麼關係?」天下第二詭譎地露出一絲笑意。「我在乎的不是輸贏。」

    陳逸飛微微一笑,不再說什麼。重新投入拼圖工程,但那比女人還要漂亮的眼眸中,卻蘊含著濃濃的迷惑。

    那個梅林,是哪一邊的?

    白僕曾與鯊魚、菲比親王合作。也就是說,白僕極有可能是組織的人。進而推導出梅林是組織的人。可林澤身邊的那個小師妹。卻堅定地站在林澤這邊。

    也許,是這位小師妹背叛了師門?

    這倒是容易理解了。

    可另外一個讓陳逸飛如鯁在喉的問題卻很難釋懷。

    菲比親王死了。鯊魚死了。西方卻並未大亂。組織也沒出現什麼波動。他作為亞洲區負責人,甚至連半點指令也沒收到。

    這讓陳逸飛有理由相信,在西方,必然有人在掌控大局。是會長,還是其餘隱藏在西方的神秘人?

    西方不打算再推舉一位負責人嗎?

    心念至此,陳逸飛心頭泛起一抹寒意。更多的卻是警惕之心。

    ……

    林澤安撫銀女入睡。這才心事重重地披上外套來到大廳。

    剛點燃一支煙,便瞧見陳瘸子坐在花園的石凳上自飲自酌。本就無心睡眠的林澤微微一笑,提了兩瓶酒過去,坐在陳瘸子對面道:「還沒喝夠?」

    陳瘸子替林澤倒了一杯酒,說道:「死了就夠了。」

    「大過年的,不吉利。」林澤遞給他一支煙。

    「那人很強。」陳瘸子點了煙,平靜道。

    「嗯。很強。」林澤對陳瘸子的話語不以為意。他揮退了保鏢,陳瘸子自然知道。他不出現,卻不代表他不知道。

    「你的敵人越來越多了。」陳瘸子忽發感慨。

    林澤微微一愣,旋即笑道:「朋友多了,敵人自然會變多。」

    陳瘸子緩緩抬起頭,端起酒杯一飲而盡:「你這個級別的較量,我幫不上忙。」

    「誰規定你要幫忙?」林澤問道。

    「我希望能幫。」陳瘸子說道。

    「這兩年你幫了我不少。」林澤搖頭道。

    「剛被他領養時,我什麼也不懂,什麼也不會。後來學會了打架,他又教我殺人。慢慢地,他把我放在足夠高的位置。位置一高,殺的人也就越重量級。直至殺了他的死對頭。我才不得已跑路出國。」

    「以前他要我殺誰,我就殺誰。其餘的不用去管。但出了國,開始了僱傭兵生涯後。我不止要殺人,還要為他賺錢。和國內相比,這段日子也許自由了一些,卻更累。」

    陳瘸子連續喝了三杯酒,渾濁的眸子落在林澤臉上,點了一支煙道:「在華新市,沒幾個人知道你。但你面對的是我,是他。到了燕京。你被眾人所熟知。很多人都不敢得罪你。但你面對的是陳家,是你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的神秘存在。」

    「往後。你也許會碰到更多可怕的東西。可怕到你拼盡全力也未必能應付。」

    「有沒有想過。把步子放慢點?」

    林澤目光平和地盯著陳瘸子。忽地咧嘴笑了起來。

    林澤懂的人不多。也沒幾個人懂他。但他發現,這個死瘸子卻能一語戳中他的要害。

    他有壓力。很大的壓力。

    尤其當這個白僕再度出現後,他發現那張無形大網越來越逼近。

    如陳瘸子所說,他的步子邁的太大。隨之而來的疲勞感也越重。許多人活一輩子,也未必能走到他今天這步。步子慢點,小點,總是能少點煩惱,多點悠閒。

    林澤走到今天,很大程度是被動的。就像陳瘸子,他每一步,都是被動的。至少不是主動的。

    彷徨嗎?彷徨。

    迷失嗎?迷失。

    「後悔嗎?」林澤忽地開口問道。

    陳瘸子一愣,而後搖頭。

    「他把你打瘸了。你不恨他。也不後悔。」林澤說道。

    「所以死了,你也不後悔。」陳瘸子笑了。比哭還難看。

    「我有個家。有越來越多的朋友。有愛我的人,有我愛的人。我不要許多錢,也不要太多權。我步子邁得有點大,但我獲得的也不少。如果我退縮,我會失去一些珍惜的東西。我前進一步,卻能獲得更多的愛。累了疲了,我就握著幸福入睡。」

    陳瘸子續了一支煙,沉默半晌後望向林澤:「不是每個疲了累了的人都能握著幸福入睡。」

    林澤聞言,端起酒杯道:「因為我的朋友多了。所以敵人也多。但朋友的朋友。更多。」

    陳瘸子複雜地凝視林澤,遲疑半晌後,端起酒杯碰杯。

    「新的一年。希望我的朋友能握著幸福入睡。」林澤一飲而盡,笑著回了別墅。

    陳瘸子喝了烈酒,低頭轉了轉杯子,唇角洋溢起一抹幸福的弧度:「有朋友的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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