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獵艷 第13章 丟不下的紅色 文 / 墨不停歇

    第13章丟不下的紅色()

    華聯大廈拐角處，藍色t恤大個子男人坐在台階上，粗壯的手臂抓著塊冰棍往大嘴巴裡填，塊頭大的駭人。一臉憨厚笑容看起來像是個傻子一般，路過的行人都或者有意或者無意的避開這個傢伙，試想一個發改委主任哪會和一個副縣長換命，他們都抱著這樣的想法。

    一個同樣穿著邋遢的年輕人走了過來，拎著個酒瓶走向大塊頭，醉醺醺的步子左搖右晃的讓掃街的大嬸捏了一把汗，這娃排骨體格要是激怒了大傻子會怎麼樣？現在這個社會，收益過那個年頭恩惠和便利的老人們，也都忘了雷鋒。大嬸只是擔心明天清理工作難做而已。

    「小北，處理好的話我們該走了。」大塊頭站起身一臉憨笑的望著排骨男，親熱的把嬌小的排骨男攬在懷裡。

    兩人相依相偎著離開，遠遠的望去，就像一對熱戀的男女，甜蜜、粘糊……兩年前。

    蕭岸舒服的躺在睡椅上，暫時忘記了手臂上的繃帶，看著大呼小叫瘋瘋癲癲直說好笑跳著腳的芙筱，目光疲憊而溫暖。芙筱說：今天我看到一個電影，裡面一對久別重逢的男女這麼對話……芙筱嘟著嘴巴，一副迷戀像：你、現在好麼？

    又跳到對面位置，鼻頭皺著，聳聳肩膀：不好。

    再跳回來，傻笑著。跳回去扮演男的，手指頭抹了抹下巴：你呢？

    也不好。

    然後芙筱笑彎了腰：男女突然同時說。知道你不好，我就好了。

    「芙筱，現在我很好，比以前好了。但是過的不好，以前的作孽都報回來了。」蕭岸用嘶啞的嗓音對著墓碑低喃，北風蕭蕭。黑色風衣下的右手夾著根煙，早已經熄了，厚實的衣服也沒擋住寒風，有些冷。

    風大催淚。

    蕭岸坐在墓碑前，隨手把那半截沒抽的香煙塞進嘴裡，沒有點燃，看著遠方。多年前芙筱就是在這裡陪著自己看望兄弟，她安慰自己堅強，她陪著自己悲傷……而現在，這裡除了他就只有漫天的黑雲和墓林，還有冷風蕭蕭。

    拎起了外套，認真的對墓碑說：芙筱，下次我就帶女朋友來看你。保證符合你的要求。

    轉身，離開蕭岸忙碌完手裡的工作，舒服的靠在座椅上，沒累過你不會知道能斜躺著是多麼舒服。突然，電話鈴聲響起，孫繆繆接起分機破鑼嗓子喊道：蕭總，北越貿易的許總的電話。蕭岸皺了皺眉頭：「嗯，接過來。」

    「哈哈，老蕭啊，上次你們公司要的進口訂單那批貨搞定了，接收了嗎？」許禪熱乎的稱呼讓人聽不出兩人只是喝過一頓酒的商業夥伴，感覺就像一起飄過霸王雞，一起扛過ak47的好兄弟一樣，蕭岸早就適應了這些人，兔死狐悲落井下石的貨色，不過也挺喜歡這些人的，因為逼迫一個缺德的人給你錦上添花很有趣。

    「上午秘書告訴我了，我都知道了。什麼時候再去一次蘇荷啊？上次掛妞丫好像失利了吧？」生意上的事情既然圓滿就不必多提，蕭岸隨意的扯一些夜場生活跟許禪一起唱戲。用眼神示意柳葉坐，隨意扯了幾句就掛下了電話。

    「親愛的，今天你又漂亮了，長此以往，你會被地球女性驅逐的」蕭岸調侃著一身職業裝，身材窈窕的柳葉，輕佻的眼神邪惡的掃視著柳葉的上下三路。

    柳葉習以為常，直接無視。「蕭總，這份鴻途銷售計劃你看一下」說著，把手裡藍色文件遞給蕭岸。

    「企劃部的小蘇呢，怎麼不是她送來？」蕭岸粗略看了看，覺得沒什麼問題，隨口問道。

    柳葉撇了撇嘴「您又惦記著小美女了？」

    蘇雨，企劃部經理，職業狂症狀小女人一枚。公司裡唯一一個敢在會議上罵蕭岸黃色豬頭的彪悍小女人，那次是個誤會，值得一提的是之後仍然安然無恙的在公司盡心盡力的工作。他沒開除沒擠兌，她沒辭職沒懈怠，公司不確切傳言倆人有一個不為人知的風花雪月。

    蕭岸想起小蠻婆，嘴角勾了勾，突然回神板著臉對柳葉說「柳經理，現在是上班時間，請不要談和工作無關的事情，哪怕是不上班也不要參與這些影響公司形象的低俗事情。」正氣凜然的表情，終於有了點領導的派頭，正經的令人難以接受。

    柳葉的柳眉微顫，嗔怒的哼了聲，退出房間。蕭岸突然想起什麼，剛要喊住她發現已經出去了。

    孫繆繆推門進來，沖蕭岸笑了笑，胖胖圓圓的臉蛋還像以前那麼可愛：「蕭董，你咖啡。」蕭岸接過咖啡，也笑了笑。莫名其妙，孫繆繆是個有事就說的坦率性格，她問道：「蕭董笑什麼？」

    「瞧瞧，多官方啊，蕭董。」看到孫繆繆紅臉，蕭岸又說道：「現在公司雖然大了，但是私下咱們還是朋友稱呼，就算是在人前適當的親密對我也是種造勢……懂嗎？」

    孫繆繆茫然的點點頭又搖了搖頭。人前？造勢？什麼玩意！

    「呵呵，也沒什麼，去忙吧」懂就懂不懂就不懂了。蕭岸又倚上座椅，思考著鴻途第三季銷售計劃的利弊。偶爾，還閃過以前的畫面。

    做公司，一點是對方，也就是顧客或者說接受銷售一方，這點需要產品的特質或者價格的優質。二點是上家，很多企業有兩個誤區，就是把對家當做本家來看，其實沒那麼親密，什麼一條船上的螞蚱，螞蚱還會往繩根上蹦以求活路呢。或者就是看得太遠了，剝析透了互相利用關係的對家一是供應你二是銷售自己，沒必要敵視。

    蕭岸並沒有天賦什麼的，有的只是一種剔透人世的眼力，這個，就好比他的匕首修決一樣，簡單而直率。說到底，什麼生意經什麼大企業，只是低買高賣那麼簡單。區別在於有的是低成本的業務，有的是低成本的商品，有的是低成本的勞力。

    仰著頭看了看匕首，扣在左手的匕首晃了晃，妖艷的紅色在辦公室裡詭異的閃爍著。這匕首救了蕭岸很多次，甚至於改變了蕭岸的人生軌跡，但如果可以，蕭岸寧願丟掉。

    很多事情很多事物，我們扣上了就丟不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