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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卷 宛若新生 第94章 記憶 文 / 墨不停歇

    第94章記憶

    有了早上的鬧劇,陳墨下午更加珍惜睡眠了。一大早就被隻狗撲倒,想起來就冷汗噗噗的,這日子要是久了就沒法過了,吃飯的時候敲打出小公主明天就要上課了,內心鬆了口氣。想自己一大把年齡了,估摸著怎麼也要二十五六歲,一臉的成熟冷峻,怎麼能被一個小丫頭嚇到呢。

    趴在床上呼呼大睡,昨天熬了一夜,真的困了。

    四點多的時候起床了,無事可做,遊戲裡感覺到高手寂寞,扣扣又是見多了戰隊隊員,無奈之下顛顛跑到外面溜躂溜躂。還是那唯一的一身衣服,黑背心,頭髮有點長。陳墨踱步走到廣場處,看著天幕和一片人工園林,詩意大發:「興致夕陽西下,斷腸人在天……」還沒背完,一陣悠揚的音樂聲傳來,聲勢浩大。歌聲也蠻好聽的:「忘掉遠方是否可有出路……」陳墨不知道這是什麼歌,回頭一看,是一個老大爺拎著錄音機放在花壇上,兩步走進老年隊伍裡。一幫人開始跳舞,還有些舞劍的,舞扇子的……彷彿一轉身,後面的群眾演員全部到位,嚇了陳墨一跳,沒來得及跳起來,又是一震。左邊的一輛摩托車上面的低音炮響起,這個歌聲陳墨記得,網吧經常放,叫雙節倫,這歌特別快。陳墨從頭到尾就沒聽懂歌詞,一票穿著黑色t恤,衣服上印刻著「舞男社團」的小青年開始搖擺了。跟對面的老年社團遙遙相應。節奏加快,舞男社團這邊開始高難度姿勢了,把腦袋和手當腳踩著地,有的把屁股擱在腦袋上面旋轉,陳墨這次當真嚇得跳起來了,安靜的坐在長椅上看戲。

    老年社團的大頭老人快步走向錄音機,把聲音扭到最大,得意的沖舞男社團一揚鬍鬚,銀白色的鬍鬚比陳墨的頭髮還要長。舞男社團大擺中指,一個女孩子由大便姿勢站立,按了按手裡的遙控器,低音炮突然震得山響,圍觀的狗狗貓貓全部遁走。老頭氣得鬍鬚再次漂浮到半空,揚須一怒為爭臉,再次扭了扭錄音機。奈何這台老式錄音機年齡頗大,基本跟那些舞男屬於同齡,這不扭還好,一扭直接掰了下來,「農民」的聲音漸止。小鎮的上空只剩下震天響的快屎用雙節倫,哼哼哈希……老頭老太太們關公在世一般,怒氣沖沖的跑了過來,舞男社團一個個都把屁股重新塞下褲襠,昂首看著這幫老頭子。老頭氣急敗壞的不知道喊什麼,融合到雙節倫裡的聲音哼哼,舞男社團這邊哇卡卡的大笑,附和著周傑棍咆哮哈嘿。這個時候,還是老太太們得高音管用,一聲嘹亮的尖叫:「王卯卯,你快回家!」

    原來,這幫年輕人都是這些老人的孫子孫女,最近小鎮要搞一次娛樂比賽。老人們起初很興奮的招呼一幫老友組團了,最後又更加興奮的衝著孫子門顯擺,然後這些孫子也組團了,兩幫人鉚起勁在廣場練習,早上八點,下午四點半到六點。這兩段黃金時間誰也不肯放下,最後戰場無父子,兩幫人互相比拚最好的設備,最傑出的人才,最激烈的廝殺就此開始。類似今天的事故已經發生了很多次,陳墨看得目瞪口呆,轉身走向鎮子那邊的一個樹林。

    走到了樹林還能聽到那幫老爺子老太太在和那個孫子幫爭執,音樂早已經關掉了。說實話陳墨挺詫異的,這些孫子,不能尊敬老人嘛。然後想了想,自嘲的笑笑,誰知道自己以前是不是這樣呢,沒資格說別人。

    綠蔭下風大,涼爽,陳墨詩意再次來襲。日月入我胸懷,看我獨領風騷!青鋒隨手出鞘,問誰人、敢與我漫步雲霄?一刻豪情干古,狂風漫卷黃沙,血雨腥風、人不倒;一劍問鼎天下,千古霸業論英雄,挺身問劍,這一生,不彎腰!何人云端起舞,讓我望穿天涯,柔腸百折,心中風雪瀟瀟;曲終人散,一劍怒沖九霄。

    古今同一笑,天地任逍遙!後世來者,莫與我比高!

    嘴裡不停歇,繼續念叨著還記得的詩句,卻不知何時記下的,為何記下的。也不知當初自己算不算是個英雄,無從知曉,樹林裡陳墨大吼了一通獨自寂寥。小鎮倒是蠻好的,陳墨也沒什麼興趣再去思索或者尋找自己的身世了,丟了,就當做重生輪迴,就放下了。好風憑借力,送我上青雲的生活,絕對不適合自己,還是安心的攢錢買個自己的房子,然後泡個妞暖個床,造個小孩……陳墨一屁股坐在樹墩上,迎著風,哼著自己不知道的曲子,思索著這麼著自己攢到什麼時候才能夠自己有房有媳婦的。摸了摸左手腕的黑繩子,心想曾經自己肯定也不是什麼窮人。發了會呆,這幾天他的後腦勺莫名其妙有點隱隱作痛,上午腦袋撞到了牆上更是十分疼痛。

    廣場的喧鬧慢慢的停了下來,不知是哪家店面裡放出幽怨的音樂聲。

    也許忘記,才能靠近你,不再見你,你才會把我記起。時間累積,這盛夏的果實……陳墨暗想,這首歌好聽,豎著耳朵坐在微風拂拂的林子裡,仔細聽著這首沒聽過得歌曲。你曾說過,會永遠愛我,也許承諾只是證明沒把握……跟著音樂,他胡思亂想,也許會有個女人在不知道的地方默默想我,或者我也如此深愛過這樣一個女人,給她這樣一個虛無的承諾。這樣,自私的想法,就該放下了,或者不再想這樣一個等待著的人。現在的陳墨,無疑是一生一世裡最寂寞,最難過的時候。

    很多人盼望著這樣的失憶,躲避,退出,可當他們真正的脫離開時候,就會悲哀自己懷念都給不起,把自己的夢想、伴侶、朋友、敵人,全都忘記。

    天色遲遲不肯黑下去,昏昏沉沉的快要掉下來了,為防下雨,陳墨小跑著走出林子。眉頭掛著的憂鬱,消失在昏黃裡,走向喧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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