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陰陽路 塵封的檔案(三) 文 / 陳瑞生
高博則一臉茫然,問道:「佩佩,你在說些什麼啊?」
我神情緊張地指了指桌上的那幾本日記說道:「你把它們都讀完,就自然知道了。」
高博又一次看了看桌上的那五本日記,然後將之收了起來,對我說道:「看來我們在這裡繼續討論下去,暫時也不會有什麼結果,我想不如等我今晚把這幾本日記都讀完,明天再聯繫吧。」
夕陽下,黃昏時。
落霞紅得似血。
曾幾何時,總是喜歡漫步在夕陽下,沐浴那金色的光芒。可此時此刻,眼前的一切卻莫名其妙地被蒙上了一層血紅色。
是心境,還是別的原因?
我不明白為什麼突然會以這樣的視角去感悟眼前的景色,這裡不是血肉模糊的戰場,也不是武俠小說中腥風血雨的江湖。這裡是校園,是一個應該充滿寧靜與安詳的地方,可我為什麼會突然將眼前所看到這一切與紅色和鮮血關聯起來?
望著天空中那抹血紅色落霞,我忽然覺得有一幕場景向閃電一樣從我眼前一劃而過——血,滿牆的血!
那是什麼地方?為什麼我的腦海裡會忽然浮現出這樣一副畫面?
可是無論我怎麼使勁的想,卻怎麼也想不起來,頭也忽然之間感覺有些疼痛起來。
回到寢室,裡面空蕩蕩沒有一個人,岳清然他們想必是出去吃飯了,而我此刻卻一點食慾也沒有。我徑直走到自己的那張床前,一下子就倒在了上面。不知為什麼,方才頭疼之後就覺得全身無力,只想好好睡上一覺。希望今天晚上不會再有噩夢吧。
……
當清晨第一抹陽光透進窗戶照射在我的眼簾上時,我似乎聞到了一絲泥土的芬芳。昨晚一定下過了一場雨,這樣的氣味通常總是會在雨後的陽光下散發出來。
我輕輕睜開雙眼,窗外那棵高大的梧桐自然落入了我的眼簾,耳畔不時傳來陣陣鳥鳴。
上帝保佑,昨夜沒有再做那奇怪的噩夢。
我伸手拿過床頭的手機看了看時間,6點30分。這是軍訓以後我第一次起這麼早。
從床頭坐起,我環顧了一下四周,岳清然他們都還睡得很熟。今天是星期天,難得能睡個懶覺,我還是不要吵醒他們的好。於是我輕輕穿好衣服,拿起了洗漱用具走了出去。
當我洗漱完後,身後忽然有一隻手在我肩膀上拍了一下。回過頭來,岳清然已不知何時站在了我的身後。
「清然,你不是還睡著嗎?」
「我已經醒了,比你醒得早。」
「那你是在裝睡?」
「不,我是在等你。有件事我想單獨和你說一下。你到寢室樓下等我,我洗漱完後就下來。」
我不明白岳清然葫蘆裡賣的究竟是什麼藥,但是看她那一臉嚴肅的表情,我還是沒有多問,而是按照她所說的那樣,放好洗漱用具後便來到寢室樓下等她。
大約過了十分鐘,岳清然從樓裡走了出來。
「佩佩,究竟有什麼事,這麼神神秘秘的?」我見她出來後便立刻迎了上去。
岳清然看了看四周,見寢室樓周圍沒什麼人,於是一臉嚴肅地對我說道:「那個高博是什麼時候進校的你知道嗎?」
我不明白為什麼她忽然這樣問,不過對於她的這個問題我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雖然昨天和高博第一次有了深入的對話,但是他重新回到這所學院是什麼時間我還真不知道。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他應該是2000年進校的,之後進了精神病院,至於是什麼時候又重新考入這所學院的,他還真沒提過具體的時間,不過我想應該是去年吧。」
岳清然這時忽然一下將雙手抓住了我的肩膀,用一種異常焦急的語氣對我說道:「佩佩,高博不是我們學院的學生!」
岳清然的這句話委實讓我吃驚不小,這突如其來的消息讓我一時不知所措。她為什麼會這麼說?對了,前天談到那天晚上我收到的神秘短信時,她就懷疑過高博,說第二天要分頭去查一下他,難道僅僅半天時間她就有了結果?學院的學生幾千人,而她不過是和我一樣一個剛進學院的學生,她是怎麼可能在短短的半天裡就查出一個人的真實身份的?可是看著岳清然那嚴肅而焦急的神情,我感到她不會無緣無故的騙我。
「佩佩,我知道現在你一定很難接受這個事實。不瞞你說,昨天下午你和高博會面的時候,我就找了一個我高中時的學長去調查了他的身份,但是結果卻是,學院裡沒有一個學生是叫搞博的。」
「你高中時的學長?」
「是的,我們在高中都是學生會的成員,他比我高一個年級,去年考入這所醫學院,現在在學生擔任副會長的職務,所以他和院團委還有學生處的老師關係很好。昨天我跟他說了之後,他便到學生處查詢了近幾年來入校的學生檔案,但是卻沒有找到任何叫高博的學生的資料。」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如果岳清然說的是真的話,那麼高博所對我說的一切都是謊言,他又為什麼要這樣做呢?難道他就是那個給我日記的神秘男子?不,不會,兩個人的身形根本對不上號。莫非他和那給我日記的神秘男子是一夥的?
就在我沉思的時候,岳清然又說道:「我知道這一切很難讓你相信,一會我就會給我那個高中時的學長打電話,讓他帶你去查閱檔案。」
岳清然這麼說,看來不會有假,但是為了證實一下,我還是同意了她的意見。
上午10點,學生處門口。
在等了近20分鐘後,岳清然所說的那個現在擔任學生會副主席的高中時的學長終於出現了。
「清然,你也真是的,知道我今天早上學生會有個會還催我那麼遍。」那男生半開玩笑半埋怨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