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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192章 血戰到底 文 / 凌雲無忌

    阿剌出身於衛拉特部族,做為也先多年的老部下,他在瓦剌任知院。在燕國臣民眼中,瓦剌不過蠻夷,可蠻夷也分三六九等,知院大人也是真正的貴族。阿剌四十多歲,除了身材稍顯發福,無論古銅色的肌膚還是粗獷的容貌,他都是純種的衛拉特人。

    現代人都明白一個道理,雜交的水稻產量高、混血兒聰明漂亮,阿剌知院就是因為太純了以至於肚子裡沒有那麼多的彎彎繞繞。在他心中,打仗就是打仗,兵多、將勇,必將無往而不勝——或許他跟浩南哥比較有共同語言。

    阿剌所部三萬騎兵圍赤城、攻宣府以牽制大燕邊防衛所的守軍,從而為也先擊潰大燕朝廷主力贏得時間。說句良心話,阿剌知院頗不以為然,給他八百城管,他敢復興大元雄風,何況他手下三萬勇士?

    事實證明,阿剌知院高估了自己而低估了對手。

    阿剌最先派出三個千人小隊,劫掠財物順便打探消息,他卻想不到人派出去就如泥牛入海,了無音訊。知院大人與真主「同名」,他卻沒有真主先知先覺的本領,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大發雷霆。發火之餘,他又派出很多斥候打探消息。斥候派出去,阿剌知院卻沒有預期的收穫,更讓他鬱悶的是每回報數,總會少幾個人。

    這真他奶奶的奇了怪了。

    當然,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阿剌知院終於打探到有一支不足千人的隊伍在草原上搞風搞雨。他們奔走如飛,彷彿風一般看不到摸不著卻又實實在在的存在。知院大人焦頭爛額,若不能幹掉這支隊伍,士氣受損,他如何完成助攻的任務?阿剌下了狠心,老子三萬騎兵圍追堵截——雖說少了幾千,四捨五入依舊是三萬——就不信收拾不了這股流寇。

    早在兩千年前,孫子就教導後代兵家:知己知彼,百戰不殆。阿剌知院就是吃了沒文化的虧,至今不曉得陳煦一行人的身份,這能不被對手牽著鼻子走?

    前世,陳煦捅過馬蜂窩也吃過馬蜂的虧,別說「俘虜」蜂王了,他甚至沒把蜂窩捅咕下來,馬蜂就傾巢出動把他蟄成了十足的豬頭。瓦剌騎兵可比馬蜂厲害,如果被他們圍困,想變豬頭都是一種奢望。陳煦兄弟二人率領他的八百加四十六打了幾場勝仗,每次都幹得漂亮,可他卻不敢絲毫掉以輕心。

    戰場上沒有什麼比情報更重要,「狼牙」的四十六個人,近三十人被陳煦派出去打探消息,化妝、潛伏,他不在乎用什麼手段,他只要準確無誤的情報。

    陳煦一行人奔襲七個晝夜,每天休息不超過兩個時辰,「狼牙」的隊員還好,八百禁軍卻是苦不堪言。陳煦下令休整,他們就彷彿煮軟了的麵條似的攤倒在草地上,閉著眼睛無意識的啃著風乾的肉塊——這是從瓦剌騎兵身上繳獲的——他們味同嚼蠟,絲毫品嚐不出烤肉的美味。當然,凡事都有例外,禁軍第一小隊的百戶石大勇卻感到興奮:七天七夜,轉戰近兩千里,殲滅瓦剌騎兵過五千,傷亡卻不足兩百,最讓他不可思議的是「狼牙」四十六人僅三人輕傷——或許那也不算輕傷,他親眼見他們用針線穿過皮肉就像縫衣服一樣縫合傷口,也許只有他們才算真正的硬漢——他們像往常一樣奔襲,絲毫看不出帶傷的樣子。

    石大勇有種前所未有的衝動,他要做「狼牙」的一員,徹底融入到他們這個集體。石大勇躺在草地上,他旁敲側擊的探問身邊「狼牙」隊員關於「狼牙」的情況以及如何才能成為「狼牙」。

    「加入『狼牙』就是找虐,隊長第一次訓話就說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甚至不流血。」他說話的時候看了與馮澈說話的陳煦一眼,想想曾經受過的殘酷的訓練,他當時恨不得將這狗屁隊長大卸八塊以消心頭之恨;當理解了他的良苦用心,他心中唯有感激。

    戰場上我可以放心的將後背交給兄弟們,他牢記陳煦這句話,不僅如此,他甚至可以為兄弟們擋刀擋劍。

    「我要加入你們。」石大勇鄭重的說道。

    「你腦袋被驢踢了吧?」

    「那你為什麼願意留在『狼牙』?」石大勇反問道。

    「我腦袋就是被驢踢了。」

    石大勇:「……」

    「老三,我們行蹤已經暴露,此地也不可久留。」馮澈成大字型仰躺在草地上,連日廝殺,他早就沒有了當初的豪情,什麼建功立業、封侯拜相,這都是浮雲,他現在最渴望的就是能有一張床,能讓他美美的睡上一覺,可惜現在不行。

    「無論宣府還是赤城,我們回去的必經之路都有瓦剌騎兵,現在恐怕連回頭路都沒了。」

    陳煦看著蜷縮在身邊的思柔公主,疼惜之意油然而生。小公主隨他們奔波,跟他們吃一樣的冷肉,形神憔悴,惹人生憐,即便如此,她竟從沒有叫過苦、喊過累。

    不僅陳煦,全軍將士都暗暗讚許,至於公主與陳煦肌膚相親,經歷了最初的錯愕,他們漸漸習以為常。和親的事兒吹了,公主又是自由身,似乎也只有武德將軍才配得上她。

    馮澈也看向思柔公主,他突然問道,「老三,你如何跟夢瑤小姐交代公主的事兒?還有我清妹,你可不能對不起她。」

    「我覺得現在最關鍵的是逃命,只有保住了性命,我才能跟夢瑤她們坦白從寬啊。」

    「怎麼逃?往哪兒逃?你又有什麼壞主意?」

    「你還記不記得我當初說過的話?」陳煦反問道。

    「斬首行動?你真要冒這個險?」馮澈「噌」的一聲跳將起來。

    「最危險的地方也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叫置之死地而後生。」頓了一頓,陳煦又苦笑,「我早料到會有眼下的局面,不過倒說不上後悔,如果由你來決策,我想你會跟我做同樣的決定。」

    馮澈默然,想想當初瓦剌屠鎮的殘酷,他知道老三說的是正確的。不用說什麼大道理,這只是作為人應有的良知,僅此而已。

    陳煦鋪開一張行軍圖,兩人研究北上的路線,定下以後的行動計劃,馮澈道:「老三,你先休息,我來守著,以後我們倆必須有一個人清醒。」

    陳煦點點頭,他躺倒在思柔公主身邊;馮澈看著他兩人,他不僅想起了父母、妻子,也不知道他們現在怎麼樣了。

    林木歸來,陳煦第一時間睜開了眼睛。敵人似乎發現了他們的蹤跡,眼下至少有三路人馬在向他們靠攏,最近的一路已不足十里。陳煦一聲令下,疲憊的將士們跨上戰馬,思柔公主揉著惺忪的眼睛看著陳煦。

    「公主,咱們馬上就得走。」

    思柔點點頭,「我想解手。」

    男人與女人生理構造不一樣,君不見排隊排成長龍的,除了火車站就只有女廁所。男人轉個身就能解決問題,女孩就有些麻煩了。思柔公主一般會選擇一個樹叢解決,當然需要陳煦在一邊陪著。破屋又遭連夜雨,思柔公主突然來了經·水,在等待的時間裡,陳煦忍不住想花木蘭替父從軍十二載,每年有十二次,每次有七八天,算起來這將近一千天需要跟她大姨媽打交道,真佩服她竟然能不被人發覺。

    陳煦將思柔公主縛在背上,縱馬向北而去。一路上碰到落單的瓦剌騎兵——二百人以下的隊伍一律殲滅——碰到大隊騎兵,他就會設法避開。

    五天之後,他們成功避開了瓦剌騎兵的搜捕,出現在阿剌知院騎兵團的大後方,看著那片廣袤的草原,他們卻沒有了旅遊的心境。

    敵人窮追不捨,小規模的游擊戰術不足以獲得足夠多的食物。越往北走,天氣越涼,如果再不能補充足夠的體力,不要說斬首行動了,一旦士兵嘩變,他們八成都得交代在這兒。

    「獵殺活物。」

    士兵到抓到公羊、野兔,他們興致勃勃的架起柴堆想要舉行一場篝火晚會,這也算苦中作樂了。

    「誰讓你們生火?」陳煦第一次發火了,他大聲呵斥道。夜晚在空曠的草原上生明火與拱手投降有什麼區別?等肉烤熟了,瓦剌的騎兵也該到了,那就真是為他人作嫁衣裳了。

    「那我們怎麼吃?」

    馮澈走到石大勇跟前,他掏出軍刀,動作麻利的撥開兔皮,切下一塊鮮血淋漓的肉條放在嘴裡咀嚼,「狼牙」的隊員經歷過陳煦的生食訓練,他們紛紛掏出刀子割肉,八百——現在已不足六百人——禁軍竟有人當場吐了出來。

    「只有活著,才有資格考慮享受,我們這些日子斬殺瓦剌騎兵超過五千,你以為他們會容許你們投降?我們現在只有一條路:血戰到底。」

    說完,陳煦割下兔肉塞進嘴裡,思柔公主臉色發白,他緊緊的抓著陳煦的胳膊。

    「血戰到底!」

    狼牙的隊員默默的重複著陳煦的話,這種情緒漸漸的感染了心生氣餒的禁軍,他們默契的念叨著「血戰到底」,聲音不大,氣勢非凡。

    二十三日,朝廷大軍進至宣府,守城官兵向皇帝匯報近況,他提到了塞外那支來去如風、鬼神難測的小隊,就是這支不足千人的隊伍將瓦剌三萬騎兵精銳攪了個天翻地覆……*********************************************************感謝「joyzhang2012」、「至尊寶號」童鞋的打賞,鞠躬,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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