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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道小說網 第205章 以靜制動 文 / 凌雲無忌

    第205章以靜制動

    生與死的考驗最能磨練一個人的意志。自七月十日至今,五十多天,陳煦率領弟兄們與數十倍乃至於數百倍的敵人周旋,說他們把腦袋栓褲腰帶上都顯得太安逸,這簡直就是雷雨天氣用金屬絲線放風箏,風箏的頂端還插著一根避雷針,被雷劈死實屬正常,他們能活下來才是奇跡。

    陳煦作為小隊的決策者,他必須為全隊負責。下達任何一道命令,他必須反覆思索成功與失敗的可能性。站在自己的角度、站在敵人的角度,任何一個小的疏忽都可能導致全軍覆沒。

    禁軍的將士覺得奔襲辛苦,他們卻不知道腦力勞動比體力勞動更能折磨一個人。

    陳煦白天隨軍奔波,將士們休息的時間他卻不能休息。時間久了,陳煦感覺腦子彷彿被分成了兩半,一半思考、一半休息。精神消耗嚴重,人也日漸消瘦,有付出也有收穫,他對危險產生了一種近乎敏感的直覺。

    思柔公主用毛巾擦拭完身子,她回頭看了陳煦一眼,見他睡得很沉,小丫頭輕手輕腳的蹲下身子跨坐在木盆上,掬著溫水沖洗身體,起身後又彎下腰,她動作有些生疏的揉著毛巾。

    就在這時,原本熟睡的陳煦突然睜開了眼睛,最先映入他眼簾的是思柔公主翹著的小屁股。陳煦與思柔公主有過肌膚之親,近距離審視她的身體卻是第一次,他一直覺得思柔就是一小丫頭,現在看來果真如此。目光穿透思柔公主兩腿間女兒家最神秘的地帶,他竟想到了一句詩:籬落疏疏一徑深,樹頭花落未成陰。

    思柔公主扭頭,看到陳煦的目光,她下意識的遮擋**部位,想想又覺得多此一舉,她將毛巾扔進水盆,大大方方的走到陳煦身邊坐下,「相公,你怎麼不多睡一會兒?」思柔已完全代入了小妻子的身份,至於日後見到夢瑤該如何自處、如何相處,她完全不知道。

    時維九月,北地天冷,陳煦抓起衣服披在思柔公主身上,他邊替她扣衣服的扣子邊問這是在哪兒。

    「這裡是驛館啊。」思柔公主說完,她又道,「相公,人家還沒有穿小衣呢。」

    思柔公主抓起放在床邊的大紅抹胸,說這番話的時候她臉頰微微酡紅,煞是可愛。思柔公主將陳煦扣好的扣子逐一解開,見陳煦看著她的褻褲發呆,她微微低下頭,「相公,你是不是想要?」頓了一頓,她又補充道,「相公你現在有傷,等你傷好了,想怎樣都行。」

    陳煦卻沒動這份心思,他總感覺不對勁兒,可也說不出具體什麼地方不對勁兒。

    「相公,你幫人家系抹胸的帶子。」

    思柔公主乖巧的轉過身,陳煦看著她的削肩、細腰以及背上白嫩光滑、看不到丁點瑕疵的肌膚,當他想到思柔公主尊貴的身份,他才意識到問題的關鍵。思柔公主已經說過這裡是驛館,驛館相當於現代的政府招待所,陳煦看看地上的木盆,木盆外邊濺出來的水漬,條件簡陋,沒有專門浴盆也就罷了,大燕長公主駕臨,豈能沒有服侍的丫鬟?

    「思柔,你跟我說說從進城到現在發生的所有事情。」

    聽完思柔公主的話,陳煦越發覺得有問題。

    「相公,你怎麼了?」

    陳煦抓過衣服套在身上,他邊系扣子邊道,「跟在我身邊,事情有些不對勁兒。」

    禁軍的將士用過飯菜,他們已經休息,「狼牙」的隊員謹記陳煦的話——在一個陌生的地方絕不能放鬆警惕——烤熟從塞外帶回來的冷肉,喝著帶回來的水,用餐之後,他們輪流警戒。看到陳煦,其中一名隊員迎了過來。

    「去叫驛館的驛卒過來,我有事問他。」

    狼牙的戰士領命而去,片刻之後,他急匆匆的跑回來,「將軍,接待我們的驛卒已不見蹤影,後院還發現幾具**的屍體。」

    「戒備!」

    陳煦握著思柔公主小手,他抬頭望天,夜色即將籠罩大地,天幕漸漸變黑,無風、無月,正是殺人夜。敵人有備而來,他們顯然在等天黑,敵人想將他一網打盡,他何不將計就計?陳煦對警戒的「狼牙」隊員耳語幾句,他拉著思柔公主走進正統皇帝房裡。

    正統皇帝用過膳食——百姓叫吃飯,皇帝叫用膳,同樣的事情不同的叫法,這是天子的特權——此刻已經入睡。陳煦沖思柔公主努努嘴,示意她叫醒皇帝。

    如果陳煦搖醒皇帝,睡意朦朧,皇帝即便理解他非為刺駕,難免不會心有疑竇;思柔公主不一樣,她是皇帝胞妹,他不會對自己的胞妹有什麼懷疑,這叫疏不間親。

    陳煦也想過回京之後的事兒。

    正統皇帝兵敗土木堡,若無陳煦突然殺出來,他定然已做瓦剌階下之囚;為期半月的生死大逃亡,若無陳煦臨敵應變,皇帝恐怕已成瓦刺刀下亡魂。論功勞,試問誰能及得上他?然而越是如此,陳煦越不敢居功自傲,在前世的記憶中,功高震主的事例還少嗎?

    回宮之後,皇帝必然會論功行賞,賜婚之事已是板上釘釘,事情由不得他選擇。陳煦與思柔公主兩情相悅,這是他的幸運,也是思柔公主的幸運。至於夢瑤,陳煦真不知該怎麼跟她解釋。

    「相公,皇兄不醒。」

    陳煦釋然的點點頭,敵人既然殺了驛館的驛卒,他們沒有理由不在飯菜裡動手腳。此地雖不是皇宮,皇帝用膳前也少不了兩道手續,銀針試毒以及嘗菜,想要不被發覺,除非不是毒藥。陳煦與思柔公主送宸妃娘娘「靈柩」南下金陵,他與公主成就好事兒時不就用過一種蒙汗藥嗎?陳煦將毛巾在冷水中浸濕,他遞給思柔公主示意她替皇帝擦臉。

    正統皇帝悠悠醒轉,看到思柔,他明顯有些詫異。

    「陛下,我們中計了。」

    正統皇帝一驚,在瓦剌的地盤上被人追的跟喪家犬似的也就罷了,在自己的地盤上竟然還有人想暗算他們,皇帝有些憤怒,「明陽,這是何人所為?」

    陳煦搖搖頭,他的確不知道。正統皇帝詢問對策,陳煦道,「以靜制動,以有心算無心,陛下,我們定然能粉碎敵人的陰謀。」

    皇帝點點頭,這時林木的聲音在門口響起,他接著說起禁軍兄弟們中蒙汗藥的事兒。陳煦先看看皇帝,他又交代林木幾句,最後又問道,「楊將軍怎麼樣?老二呢?」

    陳煦聽說馮澈去了鎮上,他不自禁的握住了拳頭。如果馮澈未傷,即便遭遇強敵,他也能全身而退;可現在他右臂骨折,功力大打折扣,陳煦豈能不擔心?他與馮澈不打不相識,繼而變成他的大舅哥,連番惡戰,同生共死,沒經歷過戰爭的人很難理解他們的這種情誼。

    「我去找他。」

    「明陽……」正統皇帝欲言又止,思柔公主卻緊緊抓住了他的胳膊,「你身上有傷,我…我不許你去。」

    陳煦突然捂著嘴咳嗽起來,咳聲稍緩,掌心是斑斑血跡。

    「相公,你……」

    陳煦搖搖頭,「我們已經犧牲了太多了弟兄,我們不能再有傷亡。」

    「將軍,我們兄弟去找回馮公子。」林白等人齊齊動容,陳煦卻搖了搖頭,「你們不能動,否則必會引起敵人警覺,我們此次務必全殲對手。」

    「老三,這裡還要你來指揮,我去把老二找回來。」楊雲睿突然走進來,他因失血而臉色蒼白,言語卻一如既往的篤定。

    正說話間,門外負責警戒的「狼牙」隊員報告說「馮將軍回來了」。

    馮澈身染鮮血,背上背著一個黑衣女子,他有些踉踉蹌蹌的進屋。

    「陛下,老大、老三,我們中計了。」馮澈的話含含糊糊,聽起來彷彿鳥國的語言。

    在場諸位誰也沒能聽懂。他們目瞪口呆的看著馮澈,只見他上下嘴唇又黑又腫,彷彿嘴上掛了兩根臘腸,還是川味的那種。馮澈也懵了,摸了摸嘴唇,他背著女子跑到水盆邊,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他依依呀呀的說著,可惜沒人能理解。

    陳煦雖能讀唇,可馮澈嘴唇嚴重變形,他引以為傲的絕技竟無用武之地。

    「這姑娘是誰?你先把人放下。」馮澈活著回來,陳煦鬆了一口氣,看黑衣姑娘衣衫不整的樣子,他忍不住道,「你不會是看人家姑娘長得漂亮,想採花沒采成,反被人群毆了一頓吧。」

    話雖如此,陳煦走到馮澈身邊,看看莫小大隱隱泛著黑氣的臉龐,又翻開她的眼皮,他忍不住道,「好霸氣的毒藥。」

    馮澈點點頭,他又道:「伊呀咿呀……」

    「拜託,你還是說國語吧。」

    正統皇帝幾人同時無語。

    馮澈將莫小大抱到榻上,想想麻木的嘴,「啪啪」兩聲,他在人家姑娘臀上拍了兩巴掌,嘟囔了一句「臭丫頭,害人不淺。」

    貓有貓道,狗有狗道,無垢公子嘴巴不聽使喚,他找來紙筆。左手寫字,歪歪扭扭,卻能表達清楚意思。他先寫明他們已中計,繼而又寫了黑衣殺手的事兒,最後寫道莫小大的毒傷。馮澈雖然替她吸出大部分毒血,然而毒性猛烈,若無解毒的藥物,姑娘的情況不容樂觀。

    「老三,你那解毒的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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