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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62章 三昧真火 文 / 凌雲無忌

    「爹爹,我尿尿。」

    陳煦重放下手中拎起的酒罈子,他抱著女兒轉到屏風後邊。曦兒坐在為她特製的小馬桶上,她的小手兀自牢牢的抓著陳煦的中指,「爹爹,你是不是不要曦兒了?」

    曦兒是個極其敏感的孩子,陳煦的反常都被她看在眼裡,此刻說這句話的時候可憐兮兮的。

    「傻丫頭,爹爹寵你還來不及呢,怎麼捨得不要你?」

    陳煦是控制情緒的高手,他寵溺的捏了捏女兒的小鼻子。陳煦替女兒提起褲子又將她抱在懷裡,「來,讓爹爹親一下。」

    曦兒將臉蛋兒湊過來,「吧嗒」一聲,陳煦在女兒臉蛋兒上吻了一下,接著他又湊過臉頰讓女兒親親……

    兩人從屏風後邊走出來,陳煦將曦兒交給馮清抱著,他道:「曦兒,今天晚上讓清姨陪你玩好不好?爹爹有事兒出去一下,等回來給你帶好吃的。」

    陳煦起初讓曦兒叫馮清娘親的,熟料曦兒竟小聲問了句她有幾個娘親。陳煦不免有些尷尬,馮清替他解圍說以後就叫清姨吧。

    「相公……」

    馮清打定主意要隨陳煦赴約的,聽到他此刻的安排,她不由愣了。

    「清兒,家裡一切就拜託你了。」

    陳煦瞭解仇別情的行事風格,曦兒、胡楊、金鼓以及受傷的齊安,一旦有突發情況,他們將毫反抗之力。若沒有信得過的高手坐鎮,陳煦真的放心不下,當年的慘禍是他心頭永久的痛,他決不允許悲劇重演。

    馮清輕撫著曦兒有些枯黃的頭髮,她重重的點點頭,論誰想要傷害曦兒,都得先從她的屍體上趟過去。

    「哥,我陪你一起去……」

    「不行。你留在家裡!」

    陳煦毫不客氣的打斷了斗兒的話。斗兒平時話不多,然性子倔強,她知道大哥哥此行兇險萬分,哪裡肯聽?大哥哥若不許去,她就偷偷的跟著過去,或許不能幫大哥哥什麼大忙,可她能替大哥哥去死。

    「今天你只要踏出這個家門,從此以後你我形同陌路,我說到做到。」

    斗兒駭得忘了說話,委屈的眼淚大顆大顆的滾下來。陳煦似乎也覺得話說重了,他歎了口氣道,「若強敵來犯,清兒與敵人周旋,沒有你,誰來照顧曦兒他們?」

    金鼓聞言不禁垂下了頭,他確實想替小姐、姑爺分憂,可他實在幫不上忙。

    「高義,待我離開後。你秘密去一趟府尹衙門,告訴孟大人閻羅殿餘孽作亂,要他務必派出城裡所有的捕,我要給仇別情玩一出反包圍。」

    陳煦權調動金陵駐軍。何況他與石守備勢成水火,於情於理都請不到這路援軍;城中捕雖不似軍隊訓練有素,但巡查緝捕、維護治安是他們的職責所在,陳煦相信孟大人定會全力以赴。

    「此事要盡可能秘密進行。我現在還不清楚盈盈身在何處,不過我會在沿途留下記號,只要我見到盈盈。你們就由暗轉明,以最的速度趕到事發地點,務必將這般人渣一打盡。」

    「是!」

    高義領命,他轉身回房間準備。

    紫檀聽了陳煦的任務分派,她感到心口一陣刺痛:斗兒、金鼓都被提及,陳煦單單遺漏了她,他是不信任她還是覺得她是累贅?

    「陳煦,除魔衛道,懸空寺弟子不會袖手旁觀,我同你一起去。」

    「仙子身上刀口尚未痊癒……」陳煦看了紫檀一眼說道。

    紫檀打斷陳煦的話,她斬釘截鐵的說道,「我與你並肩作戰。」

    陳煦注視著紫檀的臉龐,他終於點了點頭,「也好。」

    戌時前後,陳煦與紫檀整裝待發,他手裡提著一大一小兩個酒罈,紫檀做小廝打扮——唇上黏著兩撇小鬍子,這是陳煦的傑作,別說不熟悉的人,即便旃檀仙子,她恐怕也認不出師姐——她肩上挎著一個包裹。

    斗兒看著兩人的背影,她眼淚不由簌簌而下。

    「清姐,大哥他們一定不會有危險,是不是?」

    馮清果斷的點了點頭,與其說安慰斗兒,莫如說她在給自己打氣。

    「相公這些年一路走來,他經歷的挑戰太多了,這一次也一定會逢凶化吉的……」

    事情果如陳煦所料,當他與紫檀正點趕到鳳儀樓時,有人告知他去城東的一家酒樓,兩人來到指定地點又被告知改在了城西。

    從城東趕到城西,又兜個大圈子來到秦淮河畔……

    幾經反覆,兩人來到百花樓時恰巧聽到了子時的鐘聲。大燕這幾年雖然取消了宵禁制度,夜生活終究不能與現代社會媲美,街上除了打的夫,連個鬼影子都看不到。

    忽而風起,烏雲蓋月。

    月黑風高殺人夜,陳煦將佩劍拿給青檀,他掌中握著軍刺,兩人一前一後闖進了百花樓。

    燭光搖曳,百花樓裡忽明忽暗。

    陳煦當前開路,他就彷彿飢餓的獵豹撲入羊群,左手雖然提著酒罈,這卻絲毫不影響他行進的速度。敵眾我寡,最忌被人合圍,陳煦自然清楚這個道理,自踏足百花樓的那一刻,他就主動尋找敵人,軍刺、手肘、膝蓋、雙腳,全身上下一不能殺敵;戰鬥走位是讓人難以捉摸,對於敵人的攻擊,能躲則躲,實在避可避,他則通過扭動身體來避開要害,力圖用最小的傷害換取最大的戰果。

    紫檀劍法雖高,說起殺人的手法,她拍馬也追不上陳煦萬一。陳煦雖吸引了大部分敵人,她的身上亦被劃出幾道口子……

    仇別情穩坐二樓的雅間,雅間房門洞開,大廳裡的戰鬥一覽余。

    「好狠的手法、好的身法。」

    仇別情嘖嘖稱歎,眼中卻閃著仇恨的光芒;盈盈流著淚注視著大廳裡浴血奮戰的陳煦,相公他真的來了,他怎麼這麼傻?她不知道他身上流淌的血是他自己的還是敵人身上的。

    仇別情說什麼好狠的手法,好的身法,她看不真切也不關心。她只在乎相公的安全。

    如果…如果相公有什麼三長兩短,她也絕不獨活。盈盈自知幫不上忙,她如此想到。

    盈盈不語,仇別情自顧自的說道,「你看他騰挪閃避的身法,那似乎是一種本能,就好像森林的野獸,危險、強大,而且可怕,這樣的對手一日不除。我一日寢食不安。」

    「你應該見過他手中的傢伙吧?那可是殺人放血的利器,據說這是他親自設計的,血腥而又殘酷,天下間還有比這好玩的事情嗎?」

    「……」

    從百花樓門口到通往二樓的樓梯口不過十丈左右,陳煦向前邁出了六十八步,留下了近四十具屍體。

    「住手!」

    仇別情的聲音響徹在一樓大廳裡,打鬥終於告一段落。陳煦與紫檀彷彿變成了血人,兩人並肩踏上通往二樓的樓梯,大廳裡倖存的四五十號黑衣人紛紛現身。他們迅速向陳煦、紫檀圍攏。

    「兄長別來恙,請!」

    「彼此,彼此!」

    兩人彷彿多年不見的老友熱情的寒暄,四目相對卻激起仇恨的火花。他們都恨不得將對方千刀萬剮。

    「相公……」

    盈盈悲呼一聲,仇別情擺擺手,他的得力手下鬆開抵在盈盈頸上的鋼刀,盈盈縱身撲進陳煦的懷裡。

    「啪!」

    仇別情手中茶杯跌落在地上摔的粉碎。與此同時,雅間左右兩邊的夾壁轟然倒下,超過二十名黑衣人手持勁弩對準了陳煦三人。弩箭的箭頭在燭光下閃著藍汪汪的光芒,顯然淬有劇毒。

    紫檀身子本就沒有完全康復,此刻失血不少,臉色本就難看,驟然看到這許多弩箭,她臉色變得煞白。

    我命休矣,紫檀如是想到。

    「上天路、入地門,別情兄還真是瞧得起陳某。」

    陳煦感歎著,他輕拍盈盈的背心示意她站在一旁,臉上掛著淺淺的笑意,他旁若人的坐到了桌旁。

    「泰山崩於前而色不變,小弟佩服!」仇別情驟然翻臉,他冷喝道:「放箭!」

    「等一下!」

    陳煦打斷仇別情,「別情兄如此好客,兄弟也不能沒點表示不是?」陳煦將兩個酒罈放在桌上,他捏了捏撲在他背上想替他擋箭的盈盈道,「盈盈,沒有的,這種強弩一旦射出來,如此近距離,別說咱倆,就算三個人也能穿成糖葫蘆。」

    「有見地!」仇別情拊掌大笑,「兄長這是想拖延時間嗎?小弟奉勸兄長,現在就算金陵駐軍傾巢而出,恐怕也來不及了。」

    「當然不是!」

    陳煦忽然將其中一個酒罈拋了出去,酒罈撞在大廳裡的柱子上,「啪」的一聲,酒罈粉碎,樓下的殺手尚來不及反應,酒罈裡的液體撒落的人身上,繼而冒出熊熊火焰。

    那些火人慘叫著滾作一團。

    水能滅火,這算是大燕上下的共識,然而此次他們卻看到了極其詭異的一幕,一盆盆的冷水澆在身上,直如火上澆油,火勢非但沒有熄滅,反而越燒越烈。

    在座的諸位,論敵人還是自己人,他們都彷彿撞見鬼一般,酒罈子自己著火已然不可思議,這火竟然不能用水澆熄,這是怎麼回事兒?

    莫諾托夫雞尾酒?!

    紫檀想起陳煦的話,他…是怎麼做到的?

    「別情兄,這是三昧真火,凡水滅不了它。」

    仇別情臉色鐵青,三昧真火?他不信卻也可反駁;陳煦又拍了拍放在桌邊的略大些酒罈子,「別情兄你確定要放箭?只要我鬆手,整個雅間瞬間就會被燃起的熊熊烈火吞噬,我會死,你會死,你身邊的這些兄弟一個也活不了。」……)

    ps:感謝「藏書世家」的打賞,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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