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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398章 拜師 文 / 凌雲無忌

    賽華佗將一眾婦人趕出房間時約莫戌時兩刻,按照現在的說法,晚上八點多;手術持續了近一個時辰,街里街坊習慣了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人們竟沒有一個人離開。最

    亥時兩刻,緊閉的房門被人從內部打開,最先衝出來的竟然是紫檀仙子,她毫不顧忌形象的跑到黑影瞳瞳的犄角旮旯裡吐了個昏天暗地。王婆婆等人面面相覷,她們習慣的流程是打開房門對焦躁的漢子道喜,或弄璋或弄瓦,當然還得把孩子抱給人家爹爹瞧瞧,開門就吐的,紫檀是第一個,神仙手段果然不同凡響。

    董大興老驢拉磨似的轉了兩個多時辰,看到紫檀的異常,他一顆心涼了半截,門前咫尺,這個粗魯的鄉下漢子竟然沒有力氣跨過那道門檻。

    裡間嬰兒呱呱而泣,聲音不大卻彷彿一道驚雷響徹在董大興心頭。

    「你愣著幹什麼?還不去看看你媳婦?」陳煦出現在眾人視線裡,衣服上依稀能看到斑斑血跡,「你進來,給孩子洗一下。」

    「真的生了?」媒婆木木愣愣的問道,陳煦點了點頭,她又追問道,「孩兒他娘也沒事兒?」

    「你進去看看不就清楚了?」

    王婆一大把年紀,她竟以惡狗撲屎的姿勢搶進房裡,門外的婦人們隨即聽到她「老神仙」的呼聲以及「咚咚咚」叩頭的聲音。

    大燕的百姓怕鬼敬神,對於一切不能解釋的奇跡一概冠以神仙手段,賽華佗是老神仙,那這位俊俏後生就是小神仙,二話不說,納頭就拜。

    陳煦不喜接受別人跪拜,他先一步走到紫檀那邊。紫檀吐了個清潔溜溜,她幾乎要將膽汁都吐出來。

    紫檀能堅持到最後,陳煦頗為意外,要說在這之前。論她做什麼。他都看不上眼,就在剛才,他一下子看到了她不為人知的一面,倔強、堅強、有韌性……

    「勞駕幫我倒一碗溫水來。」陳煦對走近前的婦人說了一句,他輕輕拍著她的背心,「吐出來就舒服了,第一次都這樣。」

    紫檀用衣袖拭去眼角的淚花,她不可思議的看著陳煦,「你…你怎麼沒有罵我、嘲笑我?」

    陳煦為之氣結,心說這都什麼人啊。還有自己找不痛的癮。

    「我為什麼要罵你?你能堅持到最後才吐,難能可貴。就是『狼牙』的那些硬漢,第一次解剖屍體,哪個不是吐得稀里嘩啦?」

    紫檀此刻尤其聽不得屍體,還欲作嘔卻被她強壓下去。

    「人體皮膚下面為何看起來那般可怖?你跟我也都是那個樣子嗎?」紫檀問得問題帶著點小天真。

    「可怖?」陳煦搖了搖頭,「人體內部固然不如外表那般花容月貌,但我們不得不承認,人體是這個世界上最完美的藝術品。」

    紫檀不解。陳煦解釋道,「我舉個簡單的例子吧,比如說你口渴想喝水了,你知道這需要人體各部分器官怎樣配合才能完成這一動作?」陳煦沒有賣關子,他繼續道,「首先是你口中乾渴,感官將這一信息傳遞給你的大腦,你的大腦破譯這些信息後,向你的手臂、手掌傳遞命令。肌肉帶動骨骼動作,抓起茶杯、送到嘴邊,就算吞嚥也需要牙齒、舌頭以及喉嚨分別動作,經歷這一系列複雜的程序,要完成的只是喝一口水,這難道不能說明問題嗎?」

    紫檀一知半解,至於剛才給她端水的婦人是兩眼一抹黑,陳煦說的每一個字她都聽人說過,可連在一起,她就不知道什麼意思了。

    不愧是仙人,說話都透著神秘,她離開的時候暗想道。

    「我…還有一事不明,你能不能跟我說說?」

    陳煦點頭示意,紫檀道,「我剛才聽你跟趙神醫對話,譚氏子宮縫合風險很大,若癒合不好甚至會有生命危險,那為什麼不乾脆割掉?就跟你割掉我的盲腸一樣。」頓了一頓,她又道,「你也跟趙神醫說過,譚氏以後不適合再次懷孕,子宮豈不是沒什麼用了?」

    「最重要一點就是影響日後夫妻生活和諧,比如說做?愛疼痛、出血甚至難以高?潮之類的」。陳煦說著瞟了紫檀一眼,她雖然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但卻豎起耳朵聽著,他分外有成就感,「你覺得做女太監是一件很光彩的事情嗎?」

    兩人往回走,紫檀忽然道,「陳煦,我…我想拜趙神醫做師父,跟他學習醫術。」

    陳煦愣了愣,「你不信佛祖改信藥王了?」

    這是一句半開玩笑的話,紫檀竟然點頭,陳煦喜出望外,能將懸空寺弟子策反,這得多大本事兒啊。

    陳煦正要說話,他感到微微涼意,竟是雪花,落到手上、臉上,一片、兩片、三片,頃刻間,紛紛揚揚的雪花彷彿天女散花般從半空灑落。

    「我常聽人說瑞雪兆豐年,明年一定是個好年景。」紫檀仰著頭,雙臂張開,她在夜空中轉個圈,仿若驚鴻翩翩起舞。

    「好個屁!」陳煦擠兌紫檀已然養成了習慣,「看這架勢,不知道有多少流民要被凍傷、凍死呢。」

    陳煦真不知道他這張嘴啥時候開了光,鵝毛大雪下了整整一夜,等到天明雪停,地上積雪已經一尺厚了。紫檀昨夜跟賽華佗說了拜師的事兒,有陳煦在旁說和,賽華佗的「衣缽」終於找到了傳人。

    董大興家房舍緊張,勉強收拾了兩間不太冷的客房。

    二男一女,三個人兩間房,陳煦最理想的分配是賽華佗睡個單人間——中華民族歷來講究尊老愛幼的,他跟紫檀擠一擠能湊合。

    陳煦侃侃而談,紫檀羞得不肯抬頭,她卻始終沒有出言反對。

    「阿紫,你去那屋睡,師父跟陳小子湊合一宿。」賽華佗對紫檀的稱呼都改了,他甚至很沒義氣的拆穿了陳煦的良苦用心,「陳小子,你若要娶我徒兒,需讓她堂堂正正的進你家門,這不清不楚的想佔便宜,從老夫這兒就不能答應。」

    賽華佗一番話說得紫檀淚眼盈盈,看那架勢日後誰要說賽華佗一句不好,她就敢跟人拚命。

    陳煦暴跳如雷,他前半宿跟賽華佗拌嘴,後半宿對著雪夜發愁,一會兒希望這只是小範圍降雪,一會兒又祈禱思柔她們還沒有出發,否則困頓在風雪中可如何是好?

    ps:

    感謝「蛀書蟲蟲____」同學的打賞,鞠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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