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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448章 吳氏的苦肉計 文 / 凌雲無忌

    會後的第二天,陳煦出台了《衛生管理條例》並聲明該條例自下發之日起生效,凡華縣治下百姓,需嚴格遵守,若有違反,嚴懲不貸,家資殷實者,罰銀罰銅,反之,罰歿工分。

    飯前便後要洗手,不許隨地吐痰,不許隨地大小便,不許喝生水……林林總總的竟有二十多項,別說那些貧苦老百姓,就算那些鄉紳也覺得不適應,這也太講究了,簡直就是難為人。

    陳煦當然知道老百姓的牴觸心理,關於這一點,他沒有半點通融,正愁沒有反面典型,還真不怕有人往槍口上撞。陳煦將欽差衛隊抽調一部分人組成執法隊,由賽華佗,紫檀師徒二人代理正副隊長。

    這師徒倆對陳煦所言此法能遏制瘟疫雖有點將信將疑,但就算有一絲可能,他們也會嚴格執行條例,因為他們太清楚瘟疫的可怕了。

    水泥在京城已經量產,這種新型材料當然要應用到此次住房建設當中,他也考慮了就地建廠,不過權衡利弊之後,他決定還是由京城運過來。

    水泥運抵災區需要一定的時間,陳煦正好利用這段時間清理廢墟,焚燒屍體。

    大燕百姓講究入土為安,陳煦知道要讓他們接受火葬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兒,但為安全計,他只能強制施行火葬。

    從報名上工的人數就能看出華縣百姓的對此事的牴觸,首日報名人數竟然只有區區一百人。

    「相公,這樣下去不是辦法啊。」

    陳煦身邊急缺人手,秋月雖然懷著身子,但也只能讓她幫著報名登記。

    陳煦邊給妻子按摩肩膀邊想著主意。秋月這這日子嗜睡,她閉著眼睛跟陳煦說一些今天碰到的瑣事,「倒是很多人來問學堂的事兒……」

    陳煦心中一動,他想到一個損得掉渣的主意——用一句通訊術語叫做綁定。想要孩子免費進入學堂,做父母的就得參與到工程建設之中,同時還要擁護火葬。另外,伙食標準也可以調整一下,只有幹活才能吃干的,想不勞而獲只能喝粥。

    說話間,紫檀仙子掀開帳篷走了進來,作為醫療隊兼執法隊雙料副隊長,找陳煦匯報工作也是職責所在。

    紫檀師徒這些日子的確辛苦,尤其紫檀。她滿臉疲憊之色,整個人似乎瘦了一圈,眼睛都顯得比平時更大一些,當真是我見猶憐。

    「仙子辛苦了。」

    陳煦對紫檀有很大改觀,她以前只是被懸空寺洗腦了而已。

    紫檀見陳煦給秋月按摩肩頭的動作,她板著臉不搭理陳煦,上前兩步不著痕跡的擠開陳煦將一雙柔荑搭在了秋月的肩頭。人家夫妻倆親密接觸,這合情合理也合法,可她就是看的不舒服。

    陳煦碰了個軟釘子。他自嘲道,「我這欽差當的真憋屈,下屬竟然敢跟我甩臉子。」

    「誰是你的下屬!」紫檀嘟囔道。

    秋月已睜開眼睛,陳煦知道她雖然不會說什麼。可越是如此,他越不忍心當著她的面跟別的女人打情罵俏。

    「仙子有什麼情況要找我匯報?關於火化的施行我已有計較。」

    紫檀卻顧左右而言他,「沒有事就不能來找你麼?」說著,她的眼圈竟然紅了。忙轉過頭去悄悄拭去滾出眼眶的淚水,她覺得她就是賤骨頭,明知陳煦心裡沒她。明知他貪花好色卑鄙無恥,可就是不由自主的想著他。

    秋月心思何等縝密,可這事她能怎麼辦?哪個女人喜歡給自己的男人找女人?再說夢瑤那兒也肯定不會同意的,她只是在心裡歎了口氣……

    對於陳煦所謂的辦法,秋月與紫檀不無擔憂,老百姓一旦嘩變後果不堪設想。陳煦卻拍著胸脯保證絕不會有事兒,他太瞭解溫水煮青蛙的內涵了,大燕老百姓也絕對是最可愛的人,只要不把他們逼上絕路,他們是沒有勇氣抗爭的。

    粥再稀也能混個水飽不是?只要餓不死人他們就沒有揭竿而起的勇氣。

    事實證明陳煦是對的,「綁定」政策一經推出,的確如深水炸彈,軒然大波肯定有,但火葬也被全體通過了,報名參工的人也開始多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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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兩天之後,夢瑤、秋萍兩人回到了華縣。陳煦忙將她們迎進帳篷,他抓著夢瑤冰涼的小手給她暖手。說心裡話,他真有點想念夢瑤,雖然她有時候也召他煩。

    「我們夢瑤辛苦了,事情搞定了?」

    夢瑤嘴唇乾裂,眼眶裡佈滿血絲,陳煦只道她這幾日奔波沒休息好,他沒料到話音落地,夢瑤竟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原來夢瑤竟是被騙了,事情很簡單,因為地震的緣故,西安府也很混亂,他們看中了好幾處店面都找不到東家在哪,好不容易才談妥一家,無論地段還是房子格局夢瑤都很滿意,房契、地契也都齊全,東家甚至找好了保人。

    夢瑤原本想按陳煦說的租用一段時間,奈何東家有意圖出售,並且把店面誇的天花亂墜,夢瑤稀里糊塗的就答應了買下來。接下來就是談價錢,東家開口就是十根條子。夢瑤對錢財沒有什麼概念,她記得以前一塊香皂就能換一根金條,十跟金條就能換這麼一處店面絕對物超所值,她想也沒想就同意了。

    秋萍幾乎都看傻了,她哪見過這麼多錢?她只記得聽母親說過為了給爹爹看病賣了家裡的三畝地一共才賣了二兩銀子。秋萍事後悄悄問夢瑤一根金條能換多少銀子,夢瑤告訴她大能換一百兩。秋萍識字不多,她掰著指頭算了半天也沒算清十根金條換成銀子有多少。夢瑤告訴她大

    大概一千兩,一百萬錢。

    「那能買多少地?」

    秋萍又說了三畝地換二兩銀子的事兒。夢瑤隨口告訴她可以買一千五百畝。

    秋萍覺得腿有點軟,她簡直不能想像如此一筆巨款就買了這個店面。

    夢瑤意識到受騙已經是第二天了,等她們到達店面的時候東家竟然換人了,並且人家也有房契地契。

    高義如今代理西安知府,聽說這事兒豈能無動於衷?只是如今剛剛上任。他這過江龍要壓下西安府的地頭蛇也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兒,他佈置任務,下邊人恐怕也是陽奉陰違,再者夢瑤受騙已是昨天的事兒,對方又是有備而來,估計早就不知所蹤了。

    夢瑤倒是不在乎這幾根金條,她就是覺得憋屈,秋月辦事從來沒有辦砸過,她第一次包攬事情就被人坑了,她以後在秋月面前怎麼抬頭?秋萍想法就單純多了。她知道闖禍了,而且是闖了大禍,她小臉嚇得煞白。

    陳煦聽完竟然還在笑,吳氏揣不准他心裡的想法,看看大女兒又看看可憐兮兮的縮在角落裡的小女兒,她站起來將她帶回到她們的帳篷裡。

    「早就知道你會取笑人家,」夢瑤眼眶又紅了,她錘了陳煦兩拳,又瞪著秋月道。「你也不許笑…」

    與夢瑤如沐春風的感受不同,秋萍正在吳氏狂風暴雨的棍棒下抽泣著,不許哭出聲來,這是吳氏的要求。

    吳氏聽說被人騙了十根金條。那一剎那她心臟幾乎停止了跳動,秋萍雖然只是跟著跑跑腿,說沒干係也沒幹系,說有干係。她也絕逃不掉,真要追究責任就算把她母女倆賣了也賣不出這麼多錢啊。

    吳氏知道大戶人家都有月例銀,女兒也許有幾個錢。可恐怕也拿不出這麼多。吳氏教訓秋萍倒也沒想什麼棍棒下出孝子,她單純的以為她打得狠一點,姑爺那邊心一軟,事情也就過去了。

    「褲子褪了,把腚蹶起來。」吳氏命令道,秋萍穿的衣服還是她姐給買的,金貴著呢,可不能打壞了。

    秋月走進帳篷的時候,秋萍的屁股根本看不得了,這孩子原來瘦骨嶙峋的,這下倒是豐腴了。

    「你幹什麼!」秋月惱怒的奪過母親手裡的籐條,「哪有你這麼打人的?」

    大女兒發火了,吳氏不免有些惴惴不安,她怯怯的道,「秋萍不是惹禍了……」

    「這跟秋萍有什麼關係?瞎搞,再說了,多大點事兒,不就是十根金條嘛。」

    秋萍聽懂了姐姐的話,她哇哇大哭,這頓打挨得太冤了。

    「小萍,今天跟姐姐睡,我給你敷點藥。」秋月扶著一瘸一拐的秋萍走出母親的帳篷,吳氏兀自不放心的問,「真的沒事兒?」

    「能有什麼事兒!」……

    夢瑤沐浴之後,長髮披散在肩頭,擁著被子坐在床上,她越發顯得楚楚可憐。陳煦坐在夢瑤身邊,他捏著她的下巴笑道,「妞,給爺笑一個。」

    兩人成親已逾六年,按理說七年之癢快到期了,事實上兩人在一起的時間真沒多久,夢瑤那玲瓏浮凸的嬌軀對他還有無窮的誘惑力,連續素了好幾天,這會兒陳煦都能感覺到心頭熊熊燃燒的烈焰了。

    「討厭……」

    夢瑤欲拒還休,胸前春光乍洩,陳煦終於突破了爆發的臨界點,他以最快的速度脫掉衣服將自己送進了夢瑤的被窩裡……

    雲銷雨霽,彩徹區明,夢瑤小臉紅撲撲的,膩在陳煦懷裡呵氣如蘭。陳煦輕撫嬌妻道,「怎麼還嘟著嘴啊,不就是被人騙了一次,多大點事兒啊。」

    「我就是覺得自己沒用,月華姐、雨涵還有秋月都比我有本事兒。」

    「話不能這麼說,尺有所短寸有所長,月華姐她們甚至還有秋月,她們長於人情世故,當然這跟她們的出身有關,咱們就說秋月吧,她從小在寧國公府長大,凌家家大業大,人多嘴就雜,一些齷齪事甚至是你不能想像的,秋月若像你這樣直來直去的把心裡的高興不高興都寫在臉上,她恐怕早就被人吞的連渣都不剩了。」

    夢瑤目光灼灼的看著陳煦。

    「你還別不服氣,有句話叫世事洞明皆學問,人情練達即章,關於這一點,秋月能得一百分。」

    「那我呢?」夢瑤忽然坐起身來,酥胸顫巍巍的在陳煦眼前晃動令他目不暇接。

    「頂多二十分。」

    「我怎麼才二十分?!」夢瑤不滿的拍開陳煦不老實的手。

    「二十分已經不少了,你也得虧是我媳婦,你真要嫁到那些大家族,就你這脾氣估計用不了半年,你就得變成怨婦、棄婦……」

    夢瑤突然挺直了身子,旋即小臉又垮下來,她小聲嘟囔道,「我爹爹以前也這麼說過我。」

    「…可我就喜歡這樣的夢瑤。」

    陳煦說完這話,夢瑤破涕為笑,她繼續追問道,「那咱們家你最喜歡哪一個?我要聽真心話。」

    女人最喜歡刨根問底兒的問這種無聊的問題,陳煦想也沒想,「當然是你啦。」

    夢瑤頓時笑顏如花,她湊到陳煦耳邊道,「官人,奴家還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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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秋月、秋萍兩姐妹第一次睡在一張床上,秋月看著妹妹瘦骨嶙峋的軀體上竟然有很多疤痕,她只看得觸目驚心。

    >「小萍,你身上怎麼這麼多疤啊?」

    秋萍低聲道,「以前給馮家放牛,他家的少爺老放狗咬我。」

    秋月對華縣的馮家瞭解不多,她只是聽母親說馮家想迎娶小妹,原以為他家只是想與自家結親,原來竟還藏著這樣齷齪的事兒,想到這裡,秋月眼神驟然變得凌厲起來。

    秋萍第一次見到姐姐這個樣子,她不免有些不安,輕輕拉了拉姐姐的手,「姐,我是不是說錯話了?」

    秋月又恢復了往日的樣子,她搖了搖頭,輕輕撫摸著小妹身上的疤,「還疼嗎?」

    「早就不疼了。」秋萍道,嗅著秋月身上淡淡的香味兒,她由衷的道,「姐姐,你真好看,身上真香。」(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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