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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169 昊天! 文 / 維絲

    通往昊天府的路,是一條通天之路。

    自從萬礙森林中走出以後,謖帝和夙苒的方向就一直是朝著上方而去的,好似每一步都要靠近天一步一樣,周圍的空氣慢慢地更冷,而雲朵原本在頭頂,現在卻在身側,如同玩伴一樣,籠罩著他們。

    這一條路沒有捷徑可以走,只能一步步往上走。

    雲霧之中,有昊天塔若隱若現,似不可撼動的神,矗立,巍峨。

    「咱們這麼走下去,恐怕整個昊天府的人都知道了。」夙苒抬頭看一眼那昊天塔周圍林立的綿延宮殿,低低笑道。

    「本來君直影就知道,他知道了,就是昊天府都知道了。」謖帝牽著夙苒的手,一步步地走著,眸光不曾離開她的身上。

    「嗯。」夙苒點點頭,目光再一次地看向了昊天塔。

    昊天塔通身的銀白之色,在空中雲朵的圍攏下,有一種冷耀的光澤,這種色澤極冷,讓人無法忽視,又極為乾淨,讓人望之生出了一種膜拜的心思。

    這就是昊天塔,一共有十二層,從塔底到塔尖,看似每一層的房間越往上就越少,到了最頂端的一層只有一個了。

    那精緻的窗欞隔絕了內外,讓人無法窺探,更無法覬覦。這麼多年,它就在這裡,任由昊天府守護著。

    它是在等自己的主人嗎?

    昊天塔身為十大神器之一,夙苒心中隱隱是一種期待的感覺,因為她知道昊天塔要等的主人,是她。

    「無聊了嗎?要是無聊了,可以遊覽片刻,這裡的風景還是不錯的。」謖帝笑看著夙苒,丹鳳眸中的笑容,不加掩飾。

    哈?可以玩?夙苒眨眨眼睛。

    「當然可以,我們通過萬礙森林走,速度快了不少,現在君直影都未必趕得回來,消磨一點時間也無所謂。」謖帝的理由冠冕堂皇。

    君直影不曾回來?這是怎麼回事?夙苒覺得她的腦子不夠用了。

    「怎麼會這樣?」夙苒驚訝。

    謖帝一聲呼嘯,不過是片刻的功夫,一條蛟龍游然而來,雙目精光四射,頭頂是大大的包,好似不消多久就要有東西生長出來,而那蛟龍通身銀白,恰如昊天塔之上的光輝。

    蛟龍身長三十多丈,遊走在空氣中,吞吐著粉色的霧氣,四爪凌厲,只是看到謖帝的時候長吟一聲,極為歡快地飛來蹭蹭他的胳膊,好似和他極為熟悉。

    謖帝唇畔也露出了一抹笑意,摸摸蛟龍的下頷,拉著夙苒,笑道:「蛟兒,這是我的妻子。」

    蛟龍早就看到了夙苒,但是它生性驕傲,當做沒有看到,卻不想謖帝的介紹讓它覺得極為委屈,烏魯烏魯地蹭蹭謖帝,好似有些不滿。

    哈?夙苒覺得自己看錯了,這蛟龍居然在委屈?

    「你好。」夙苒看到這麼有靈性的蛟龍,發自內心的喜愛,不禁俯身,摸摸蛟龍的腦袋,笑著。

    誰料,蛟龍卻好似觸電立刻退後閃開,惱怒地瞪著夙苒,活像是被調戲了小媳婦!

    「蛟兒。」謖帝無奈一笑,招手喚來了蛟龍。

    夙苒眨巴眨巴眼睛,再眨巴眨巴眼睛,對眼前的狀況有些費解。這個蛟龍該不會是雌的吧,居然會害羞?

    「蛟兒不喜異性隨意觸摸,你讓他害怕了。」謖帝的話音剛落,然後夙苒覺得馮總凌亂了,不喜,異性?

    淚奔。

    她被嫌棄了!好吧,她忍,可是為什麼謖帝也是一副促狹的樣子,很好笑嗎?

    謖帝哈哈一笑,攔腰抱起夙苒飛上蛟龍的背部,輕喝一聲:「蛟兒,帶我們去看看風景。」

    蛟兒長吟一聲,驕傲地飛行在了高空之上,雲顛之頂,自由自在,徜徉無比。風劃過臉頰,微涼的空氣舒服無比,夙苒靠在謖帝的懷中,覺得世上最幸福的時刻莫過於此刻了。

    難得的輕鬆,難得的自由,最重要是身邊的人,一直在。

    昊天府作為天下間最神秘,最神聖的地方,景致也是獨一無二的,而其中隱隱含著的孤高的氣息,更是無處不見。

    蛟兒很是鬱悶,君三回來了,可是卻被別人搶走了,它還偏偏什麼都不能說,太鬱悶了!

    「你以前就在這個地方住嗎?」景色美麗,心情舒暢,夙苒的話也多了起來。

    「嗯,住了一段時間。」風拂過夙苒的長髮,墨色的長髮被風吹亂,謖帝細心地將她的頭髮理好,免得擋著了視線,在她臉頰上落下一吻,輕輕笑道,「所以,這裡對我來說,是熟悉的。」

    夙苒閉上了眼睛,也許前方有數不清的危險,前方還有很多的難題,可是這一刻他們兩人同時選擇了放棄,放棄去思考,享受現在的寧靜。

    不管暴風雨什麼時候來,現在的他們什麼都不想,不去管。

    「苒苒,你看!」夙苒睜開了眼睛,一眼看到了前方的情景,驚喜交加。

    那是很美的精緻,七色的彩虹是一座閃閃發亮的橋樑,連通著兩個方向,最神奇的是這彩虹橋彷彿是近在眼前一樣,觸手可及,但是真的伸出手去,卻有遠在天邊。

    真的很美!

    夙苒嘴角勾出了一抹笑意,玉眸中光華瀲灩,如斯美景,真的是難得一見!

    「這裡是我找到的。」謖帝的眼中也是一縷的笑容,淺淡,抱著夙苒的手更加的緊了緊,「連天師都不知道。」

    夙苒偷笑不止,而他們身下的蛟龍卻更加的鬱悶了,少了它怎麼行?這個地方它也是知道的,否則離昊天府這麼遠,不把它當做代步坐騎,要猴年馬月才能來到這個地方?!

    可惜這份沉靜的時光卻並不是那麼的長久,轟隆隆的爆炸聲音響起,這彩虹之後隆起了一座山峰,孤高絕頂,緊接著這山峰之上飛來了數不清的高手,手持飛劍,森然劍氣,而他們的著裝也是統一的灰色道袍。

    「君三!你好還敢來?」為首一人看到了謖帝仿是看到了深仇大恨的敵人,怒喝不止,那身體也同樣隨著風在顫動。

    額,這個狀況?大煞風景啊,本來好好的遊玩,卻被這群人攪和了,實在是不爽。

    「為何不敢?」謖帝臉上的表情似笑非笑,看不清是高興還是不高興。

    夙苒聰明地選擇了沉默,對方是敵是友交給謖帝好了,她才不管呢,不過想也能想到,謖帝樹大招風,而且她可不認為他是個安分的主,一定是『朋友』遍佈天下了,自然這昊天府也不例外。

    蛟龍長吟一聲,似乎也非常高興,不過現在也不是它動手的時候,悠哉悠哉地搖曳著尾巴,如同討好主人的哈巴狗,轉頭想到了君三帶來的女子,不禁吞吐著淡粉色的煙霧,笑道:

    「女人,要不要聽一聽君三的輝煌事跡?」

    哈?輝煌事跡?

    夙苒眉頭一挑,表示懷疑:「你知道?」

    **裸的懷疑啊,蛟龍氣呼呼地道:「當然,我不知道誰知道?昊天府裡,沒有人比我和他在一起的時間長,我能不知道?」

    蛟龍心中暗暗補充,那其實是因為謖帝大部分時間是一個人,所以相比和別人在一起的時間,自然同它在一起的時間很長了。

    「是嘛。」夙苒神色淡然,只是站在君三的身旁,靜靜的,也沒有要問的意思。

    可是這下蛟龍鬱悶了,它是個有話憋不住的傢伙,本來提起了她的好奇心,就是為了自己的口舌之快,卻不想對方一點興趣都沒沒有,實在是讓它鬱悶到了極點。

    「你不要聽嗎?」

    ……

    「你真的不要聽,你確定不要聽,真的真的很精彩啊!」

    ……

    「君三可是我見過厲害,行事最特殊,我行我素的人啊!」

    蛟龍任是怎麼說破了嘴皮子,夙苒也不動聲色,絲毫不動心。於是蛟龍碉堡了,它忽然覺得這個女人不好對付啊。

    茚於山的一群人,個個都是高手,夙苒目測過去,幾乎都是金階以上的層次,雖然人多,不過好像還對謖帝造不成多大的影響,但是他們堵在了這裡,是什麼意思?

    「山主有令,君三罪無可赦,見一次教育一次!直到他懂得規矩為止!」為首之人揮劍而動,怒氣十足,「君三,接招吧!」

    「哎,怎麼每次都是這麼一句?」謖帝明顯覺得無趣,眼見對方的陣法結成,不由得側頭,笑道,「苒苒要不要玩一玩?」

    哈?玩一玩,就是這一戰她接了。

    「怎麼是我?」夙苒本來還打算觀戰來著,結果被謖帝這一句弄的鬱悶了。

    謖帝摸摸夙苒的腦袋,笑道:「我都和他們打了好多次了,他們每次都輸,一點新意都沒有。」

    夙苒一雙玉眸瞪著謖帝,極為不滿。

    可是這一幕落在了那些道士的眼中,卻是打情罵俏,不由得為首之人連連冷笑:「傷風敗俗啊,傷風敗俗,居然眾目睽睽之下——」

    咳咳。

    「乖,他們欺負了為夫很久了,你不要替為夫出口氣?」謖帝轉換了神色,一副極為委屈的樣子。

    夙苒一雙玉眸瞪著,似嗔似怪,惹得謖帝哈哈一笑,輕輕啄了一下唇畔,道:「這些道士功力也就是一個正氣浩然,去吧。」

    好了。這下不去也要去了。

    不過謖帝親吻夙苒的情景卻在這些人的腦海中經久不散,氣的,怒的,各種情緒交加。在他們的面前就這樣不知禮法,簡直是太過分了!

    「不是要教訓人嗎?怎麼都不說話了。」夙苒輕笑一聲,化作一道疾風衝入了對方佈置好的陣法裡,挨個將佈置陣法的人,揍了一圈。

    辟里啪啦的響聲入耳,聽著這些道士的悶哼聲,卻不曾看到他們還手,片刻之後夙苒就驚訝了,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大戰之前,要先邀戰!你居然不按規矩來?!」為首的道士氣的吹鬍子瞪眼的,手中的長劍揚起,喝道。

    按照規矩來?簡直是一群迂腐的傢伙,遇到不按照常理出牌的傢伙還好,如果遇到卑鄙的小人,早就被殺死了!

    夙苒低低一笑,立在眾人之中:「那好啊,開始吧。」

    為首的道士大喝一聲,空氣中捲起了浩然的龍卷之氣,像是一個助力一樣,凌空。

    夙苒登時臉色一變,因為這龍卷之氣中隱含著正氣和勢壓,她體內的混沌之力在這股勢壓之下,可以發出的力量減少了三分之一!

    減少了三分之一的力量啊,說明她的實力降低了三分之一!這群傢伙,怎麼會擁有如此逆天的力量?

    如果換做是心術不正的人,恐怕是一分力量都用不出來的!

    「氣陣,結!」道士們都是一個表情,臉色肅然,同時舉起手中的長劍,大吼一聲。

    數十道氣流躍然而起,化作攻擊朝著夙苒而來,那氣流中攻擊極為凶悍,全然不似這群道士的迂腐,而且最讓夙苒驚訝的是,雖然這些人不過是區區金階的層次,但是他們的實力卻堪比鑽階高手!

    幾十位鑽階高手啊,那是絕對不容小覷的!況且此刻夙苒的實力還被生生壓制了三分之一。

    而且,夙苒凝眸,同這些人戰鬥,好似不知不覺中也收到了他們的影響,心中一股浩然正氣在其中!

    「軒轅劍!」夙苒再也不猶豫,身後黃金色的劍光如同昭然日光浩然升起,奪目光輝,比起對方的正氣絲毫不差。

    對戰,不但是實力的比拚,也同樣是戰氣的比拚。

    「軒轅劍?十大神器之一!」那為首之人惶然一驚,手中的長劍差點握不住,第二次啊,這是第二次他們需要亮出除了陣法以外的實力了。

    以往的戰鬥,只要他們陣法結成,浩然正氣縈繞其中,勢壓強悍,足以橫掃所有的對手,甚至是昊天府的府尊也要掂量掂量。但是如今,居然不管用?!

    「不錯,正是軒轅劍!」夙苒仗劍而行,那劍身上的日月星辰,山川草木像是活了一樣,圍繞在夙苒的身邊,炫目。她隨即揮動長劍,一身混沌之力似是甦醒了,盡數灌注入了軒轅劍內,只是那一抹紫色卻讓所有人都瞪大了眼睛。

    「天啊,居然是紫階武王,太不可思議了!」

    「不可能啊,紫階武王怎麼可能抵擋咱們的這麼多高手的攻擊?!」

    「是啊,不會看錯了吧!」

    饒是再鎮定的道士們也紛紛出聲,表示著驚訝,更別說是那為首的,他心中更是震驚,這樣的人!這樣的人,居然存在著!道家三清在上,他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樣強悍的,原本正氣壓迫減少的三分之一內力,居然又回來了,甚至她需要他們第二輪的攻擊!

    太不可思議了!

    「饒是你再厲害,也不行!看我道家的符菉陣法!」為首的道士大喝一聲,而後所有道士的劍光之上,隱隱有方塊之物浮現,而那方塊之上,赫然是看不懂的古時篆字。

    符菉陣法,顧名思義就是古時篆字締結而成的陣法,由玉石承載,即是攻擊武器,也可以作為功法修煉!

    符菉陣法夙苒也是第一見到,傳說極為厲害,此刻倒是激起了她心中的傲氣,符菉嗎?倒是想要看看到底是誰厲害一些!

    夙苒唇畔淺笑,軒轅劍在手,神農鼎碧色神氣噴射而出,落在她的腳下,與此同時她的身周縈繞起了蔚藍色的光澤,齊齊助陣,而她的口中也不閒著,字字句句的佛字真言不停而出:「兵!者!前!」

    符菉陣法被強悍的力量攻擊,原本有序的排列也凌亂了起來。開玩笑啊,軒轅劍劍氣縱橫,神農鼎一股勢壓絕對不妥協,而那一抹水之力浩瀚好似要將每一個人都吞噬一樣!

    最主要的是,還有佛字真言!

    「她從哪裡來的這麼多的功法!」

    幾乎所有人的心頭都浮現出了這樣的疑問,一時間猜測,費解盡數隴上心頭,而那符菉陣法,也抵擋不住夙苒連續不斷的攻擊,而在空中煙消雲散。

    這些攻擊哪怕是只拿出一樣就已經足夠駭人了,更別說拿出這麼多,不敗才怪!

    「苒苒,你要替為夫報仇啊!」謖帝幽幽歎息一聲,哀怨的像是怨婦。

    夙苒差點倒地,這個謖帝至於這麼整人嗎,人家明明最是剛正不阿,容不得半點沙子在眼裡了。他偏偏——

    哎,謖帝這麼一句話分明是要激怒那個最是學究的道士啊!

    對方的符菉陣法也被破了,應該說是來不及發揮就被掐死在了萌芽之中,幾十個道士此刻分散而立,複雜地看著兩人。

    果不其然,那為首的道士怒氣十足,一雙厲眸瞪著謖帝:「君三啊君三,老道今日一定要好好教訓你一通不可,聖人之言,你記到哪裡去了!光天化日之下,朗朗乾坤,傷風敗俗不說,口出污言穢語,簡直是貽笑大方!」

    「貽笑大方?」夙苒皺皺沒有,擋在那老道士面前,費解,「哪裡,我怎麼沒看到?」

    都親嘴了!還不叫貽笑大方?!可是那道士卻生生地把這句話遏在喉頭,憋死也說不出來。

    「你——」那道士怒極,撿起長劍,怒然道,「吃我一劍!」

    夙苒笑的漫不經心,論劍術,恐怕天下沒有幾人能比得過她,揮手間一把劍在手,隨意地揮下,錚然劍鳴,鏗地一聲兩見相斫,那道士生生地退了兩步!

    「好厲害的劍術!」那道士拼勁全力的一劍,被夙苒化解,他看一眼手中的長劍,一時間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風,微動。

    夙苒臨風而立,淡淡地看著面前的道士們:「還不走?」

    失敗了,還不走?!

    「君三,你等著!」那道士狠狠地威脅過謖帝,揮袖憤然離去。

    謖帝伸手將夙苒攬在懷中,抵著她的肩膀,輕笑:「朕的王后好生厲害,連這群自命清高的老道士都打敗了。」

    夙苒瞪了謖帝一眼,低低歎息了一聲,側頭靠在了謖帝的懷中,悶悶道:「他們怎麼會在這裡?」

    這樣的道士,明明和昊天府格格不入的,卻合理地存在在昊天府周圍,是什麼道理?

    「果然還是苒苒聰明,這些人是為了鎮守昊天府內的凶獸和妖獸而存在的,道家有符菉和浩然正氣,這兩樣恰恰是凶獸的剋星。」謖帝聲音的淡淡的,「除了脾氣暴躁一點,規矩多了一點,人笨了一點,話多了一點,其他的還可以。」

    這就是謖帝給這些道門弟子的評論?茚於山。

    夙苒抬頭看一眼已經消失的山脈,第一次露出了若有所思的情緒,這些人——

    「昊天塔不是神器嗎,怎麼會有凶獸?」夙苒有些不解。

    「這你就不知道了吧,神器之所以稱之為神器,是因為在眾神之時,十大神器被人使用恢復了天地間的秩序,那時候動亂,哪一個神器不是身染殺戮,鮮血瀰漫,昊天塔震懾了群獸,同樣也收取了一些無法消滅的獸類,關著。」

    「那麼換言之,現在在昊天塔裡存在的獸類其實是很厲害了?」夙苒咋舌,當年都無法殺死的凶獸,經過了這麼多年的時間,豈不是更加厲害了,他們該有多強?

    「嗯,可以這麼說,不過沒有人知道,因為從來都不會有人想要進去過。」謖帝漫不經心地回復道,抱著夙苒再一次坐上了蛟龍的北部,輕喝,「回昊天府!」

    風景看過了,還莫名其妙幹了一架。現在也該是回到昊天府的時候了,只是不知道等著他們的,是什麼。

    「他們為什麼這麼恨你?」夙苒好奇,那些道士恨不得剝了謖帝的皮,喝了他的血,抽了他的筋,可是儘管如此他們卻眼中沒有殺氣,根本沒有想要殺人。

    「他們是正派人士,忌殺戮,所以就是嘴皮子煩人點而已。」謖帝笑道,「關於我,也很簡答,當初無聊的時候吃了他們幾顆丹藥,挖了他們一點藥材,壞了幾個陣法。」

    謖帝說的風輕雲淡,但是夙苒卻從中聽到了驚心動魄,這個傢伙,果然是個不安分的主!

    「怪不得!」夙苒點頭。

    風馳電掣一般的速度前往昊天府,兩人詳談甚歡,而臨近了,謖帝也將關於昊天府的一些情況告訴了夙苒。

    昊天府,只是外界對它的尊稱而已,其實不過是圍繞在昊天塔周圍的一圈建築而已,綿延宮殿就是昊天府弟子所居住的地方。

    昊天府的掌門人稱為府尊,到目前為止,一共二十五任府尊,君直影是最後一任。君直影,君止睿,君之然全部都是上任府尊的弟子,而其實君之然排行第一,本應該他繼承府尊之位的,卻不知道為何後來君直影繼承了府尊之位。

    君直影,是三人中功力最低微,心胸最狹隘,本事最差,甚至是人緣天賦也最差的一個。

    上次在京城出現,他勉強才衝破了金階的層次。而此前,謖帝和天師早已經衝破!

    「從京城到昊天府,只有兩條路可以走,一條就是咱們走過的萬礙森林,這是捷徑,另外一條就是繞遠的路,只是安全一點而已。」謖帝的口氣中是不屑,想了想,「最快的話,君直影還有五天的時間才可以到達。」

    這麼慢?

    夙苒總算是明吧,謖帝為什麼不著急了,越是靠近昊天府他越是不著急。原來是因為這個——

    「那,被君直影拿走的東西到底是什麼?」夙苒想了想,問道。

    這樣東西到底是什麼?會重要到,謖帝要親自前往昊天府來取?其中有什麼了不得的秘密?

    謖帝忽然低頭,看著夙苒的丹鳳眸裡是說不出的凝重,隱忍:「暫時,不能告訴你。」

    夙苒微微吃驚,一直以來,不管遇到什麼事情,謖帝都不會瞞著她,可是如今卻——

    「現在,不是時候,合適的時候會告訴你的。」謖帝緊接著解釋,生怕夙苒誤會。

    夙苒玉眸中印著謖帝的身影,不自覺地點點頭,她相信他不會騙她,而現在不願意說自然有理由:「嗯,我不問了。」

    蛟龍長吟一聲,在昊天府之內最寬廣的廣場棲身而下,那溫熱的玉石泛出了淡淡的光澤,還有一絲絲的暖意。從蛟龍身上而下,不過是片刻的功夫,昊天府上上下下的弟子就跑了出來,驚訝地看著來人!

    君三?!

    他回來了?

    「三師兄回來了?!」

    「三師兄,你終於回來了,太好了,我們想死你了!」

    看清楚是謖帝,不少的弟子驚喜交加,都圍攏在了謖帝的身周,紛紛表述著自己心中的喜悅,七嘴八舌地叫著謖帝。

    謖帝心情不錯,笑著和每一個師弟打著招呼,很是熟絡的樣子。

    「哼唧離開了這麼久了,大家還是很惦記他。」蛟龍在一旁畫著圈圈,怨念著。

    「難道你不想他嗎?」夙苒輕笑。

    這個蛟龍,真是個傲嬌的傢伙,嘴巴像是死鴨子一樣,嘴硬。

    「不想,才怪。」蛟龍扭過頭去,看著另一群看著謖帝咬牙切齒的傢伙,瞪了他們一眼,「以為自己是個人物,不過是別人施捨的而已,不然哪裡輪到他!」

    話中,火藥的味道很濃,夙苒一時想起了君直影,他府尊的位置,究竟是怎麼來的?

    「砰」的一聲巨響,從不遠處傳來,震的整個昊天府都顫抖了,在場所有人不可思議地看著聲音的方向,顫抖:「昊天塔的封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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