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248、壓軸 文 / 雲芨
白無尋取出的這柄傘，潔白的傘面隱隱透著光澤，上面點點蘭花若隱若現，美麗皎潔，他還補充了一句：「這可是木系靈器！」
小娘子立刻被這把傘秒殺了，正要說話，靈玉站了起來，向白無尋歉然一笑，轉身道：「姑娘，我這裡也有一件靈器，不知合不合你的眼緣。」說著，取出那朵蓮花。
這朵蓮花足有碗大，懸在靈玉手中，星星點點的粉色從蓮花上飄出來，如夢似幻。單說外形，蘭心傘和蓮花立時把之前的玉瓶、白玉環都比下去了，蘭花傘高潔清，蓮花嬌艷夢幻，各有千秋，而且，同樣都是木系。
小娘子糾結了，目光在兩件靈器間移來移去。
靈玉見狀，微微一笑，手心真元激發，頓時，蓮花怒放，無數粉紅花瓣飄飄揚揚地落下，她悠悠道：「此器名喚剎那芳華——紅顏易老，剎那芳華，與其天涯思戀，莫若相忘於江湖……」注1
秒殺！
「好，換了！」小娘子眼中閃著夢幻的光，「紅顏易老，剎那芳華……唉，美好的東西，總是如此短暫！夫君……」
那漢子立刻輕哄：「娘子，別傷心，你在我心中，永遠都是芳華……」
「……」靈玉很想知道，場中有多少人痛苦地把頭扭到一邊，又有多少人無奈地把自己醜陋的靈器塞回乾坤袋。
不過，別人越痛苦，她越高興。本來已經痛下決心賣掉夢迴石籌備靈石，沒想到用一件隨便得來的靈器就解決了。這筆買賣，太划算了！
「既然兩位仙客達成協議，那這筆交易——成交。」主持的聲音響起，拍賣台，拍賣錘重重一敲。
靈玉舒了口氣，其他人無奈地把靈器收了起來。白無尋搖著頭，細聲細氣地道：「沒想是程道友得償心願，唉，命數呀！」
「承讓。」靈玉微笑著拱了拱手。
說話音，一名侍女走了過來，手中托著承盤。上面擺著一塊玉牌：「仙客，交易之物要暫且收回後台，此為信物，稍後到後台收取拍賣品便可。」
靈玉點點頭，把蓮花靈器放上去。取過玉牌。交易會有交易會的規矩，至少一筆佣金免不了。
換到自己需要的材料，她整個人輕鬆了。帶著放鬆的心情，圍觀下面出現的各色珍寶。
能出現在交易會上的，可都是平時見到的珍品，比如那七彩雀翎，元嬰大妖的尾羽，除了元嬰修士，誰能弄到？別說他們這些築基修士，就算是結丹修士。也是難得一見。
她一件件地看過去，偶爾跟白無尋交談幾句。忽略他的公公作派，白無尋是個見識廣博、言辭有趣的人。讓她長了一番見識。
轉眼兩個時辰過去，交易會到了尾聲，最後一件拍賣品送了上來。
壓軸之物。慎重得多，承盤上還覆了張紅布，等到擺上拍賣台，才由侍女揭開。
還以為是什麼稀世奇珍，沒想到，揭開紅布後，露出來的是一個泥娃娃。這泥娃娃不帶任何靈氣，看不出是什麼材料，做工倒是精細，捏出來的童子胖嘟嘟笑嘻嘻，栩栩如生。
不知道是不是為了營造神秘的感覺，主持沒有立刻介紹，而是由著泥娃娃在拍賣台上緩緩旋轉，讓在場所有修士看清。
「這是……」看了一會兒，靈玉還是摸不清是什麼東西，轉頭看向白無尋。
卻見白無尋眉頭緊皺，蘭花指托著下巴，似在沉思。
「白道友？」靈玉喚了一聲。
「哦。」白無尋回神。
「白道友莫非知道此物？」看他剛才的神情，好像在想什麼東西，而不是單純的疑惑。
白無尋躊躇片刻，輕輕點頭：「某家確實聽過一個傳聞，也不知道是真是假。」
「哦？是什麼傳聞，可方便相告？」
「自然。」白無尋又暗送了一輪秋波，方才說道，「某家在匯靈湖住了多年，曾經聽一名前輩說過。匯靈湖上，有一座離島，上面住著一名前輩。這名前輩是個怪人，平日很少與外界來往，卻有一個古怪的喜好，喜歡捏泥人。據說，拿著他的泥人，可以去求他辦一件事，無論多難，他都會答應。當然了，這只是傳聞，某家也不知道，這娃娃是不是那位前輩的泥人。」
「哦……」如果這泥娃娃代表著元嬰修士的承諾，確實有資格當壓軸拍賣品。比如，她要是得到這個泥娃娃，就可以直接向那位前輩要一枚無極丹，而不用辛辛苦苦地湊材料。
「諸位仙客。」主持之人的聲音響起，「想必大家已經看出來了，這個泥人，便是忘離居士的信物，擁有此物，可以到離島向忘離居士提一個要求。曾經有一位築基同道，拿著泥人向忘離居士請求收他為徒，忘離居士答應了。多年之後，這位資質尋常的同道再出現，已經是結丹前輩了。」
這番話一出，場中氣氛更加熱烈。靈玉也沒有想到，可以要求到這個程度，比她以為的無極丹要好多了！
主持彷彿沒有感受到場中的氣氛，繼續說道：「另外，還有一件事，諸位可能不知道。據說這位忘離前輩，結嬰多年，方在離島定居，至今已經兩千年了。」
「兩千年？」靈玉低呼出聲，「怎麼會有如此之長的壽元？」
主持刻意強調他結嬰多年，這說明，他再怎麼天才，定居離島的時候，也有五六百歲了，再加上兩千年……這幾乎是元嬰修士不可能達到的壽元！
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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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中有人喊道：「敢問，忘離居士可是元嬰後期修為？他如今壽數幾何？不會已經坐化了吧？」
「這位仙客，這話可不好亂說。」主持立刻說道，「本店可以肯定，忘離居士還活著，目前沒有坐化的跡象。至於壽數幾何，這就不是旁人能知道的了。」
這般半遮半掩，反而激起了眾人的興致，討論了起來。
有人說：「在下確實聽長輩提過，有一位元嬰前輩，住在匯靈湖中，最起碼也有千年了。」
立刻有人反駁：「胡說！匯靈湖有多少人採珠？怎麼從見人去過什麼離島？」
先前那人不服氣：「都說是元嬰修士了，哪能隨便被發現？設個小小的幻陣，就足夠糊弄我們了！」
還有人道：「某倒不知道什麼忘離居士，但，多年前確實聽說過一個傳聞，有人得了一個泥人，有神仙相助，一舉結丹。」這個說法，暗合了主持之言。
「對對，我小時候聽說，匯靈湖裡住著個神仙！」
說著說著，相信的人越來越多。
主持終於出聲：「諸位，我們無雙城交易行可以確保兩點，其一，此物確實是忘離前輩的信物，其二，忘離前輩還活著。至於拿著此物能要求忘離前輩做什麼，那就不保證了，諸位如果想要拍下此物，還請自行承擔風險。好！拍賣開始，起價一萬靈石！」
壓軸之物，底價一點也不重要，翻個幾十番都有可能。
主持聲音一落，立時有人喊：「兩萬！」
「三萬！」
「五萬！」
「六萬！」
「八萬！」
「十萬！」
價格一路往上攀升，靈玉聽得嘖嘖暗歎，玩拍賣的果然都是有錢人，哪怕她最富的時候，也拿不出這麼多靈石啊！
競價到十五萬的時候，終於緩了下來，報價的人也都仔細斟酌，不再拚命往上報。十五萬靈石，絕對不是小數目，絕大部分築基修士窮其一生，都見不到這麼多靈石，這時候能競價的，大多是背後有靠山的少爺。
至於包廂裡的結丹修士們，完全沒有動靜。元嬰修士的承諾固然珍貴，可對他們而言，花這麼多靈石去換一個未見過面的元嬰修士的承諾，太不理智，不像築基修士那般，如果傳聞是實，便可一步登天。
「白道友，」競價到二十萬的時候，靈玉忍不住對白無尋道，「你覺得，這個價換個承諾，值嗎？」
「嘿！」白無尋向她拋了個媚眼，「程道友這話說的，二十萬，你能到結丹嗎？」
靈玉仔細思索了一下：「二十萬未必到結丹，結丹也未必需要二十萬。」如果她運氣夠好，順利找到一兩件主材料，便可回轉宗門，用師門貢獻換取材料，如此算來，根本用不著二十萬。但如果她運氣不好，修煉得不順利，那就數不清了。
白無尋笑了起來：「看來，程道友出身不凡啊！」說著，一邊抹著自己指甲，一邊道，「對普通修士而言，一年修煉所需，至少也要幾千靈石。再算上突破，那可就說不盡了。要說結丹前輩，偶爾也能碰上一兩個好心的，元嬰前輩上哪碰去？我們整個匯靈湖，知名的也不過兩位元嬰前輩，這可是連面都見不上的。」
「……」靈玉在心中默默地反省了一下。她有個元嬰師父，就沒怎麼把元嬰修士當回事。說起來，也是她運氣太好，拜了一位結丹師父，誰知道沒幾十年就順利結嬰了，自己一躍成為元嬰修士的首徒。
「最關鍵的還是機緣啊，也許元嬰前輩一個指點，少了幾十年的摸索。幾十年，這代表著什麼？哪怕我們壽元遠超凡人，也不過三四百歲而已，節約幾十年時間，也許就一舉結丹了呢！」
兩人閒談著，那邊泥娃娃已經成交了，二十二萬，沒人再出價了。
注1：剎那芳華，天下3中的一根武器，說明亦是，非原創。(手機用戶請到m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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