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643、水平 文 / 雲芨
靈玉看著雙成游刃有餘地與諸位元嬰修士談笑，很快將氣氛帶動起來，心中佩服。
多年不見，雙成不止修為大有長進，爭權奪利更是得心應手。看看安香，那一臉幽怨快藏不住了，可見平時也被欺壓得夠嗆。
在幾十名客人中，靈玉的修為不低，但也沒有高到引人注目的程度，而且是生面孔，沒人認得。倒是有人好奇來搭過話，但一直沒有機會深談。
雙成的目光偶爾掃過靈玉，非常自然地向她點頭示意，好像那個傳信給她的，並不是自己一樣。
歌樂聲響起，時不時有男女到大殿中獻藝，雙成還動用了特殊法寶，供隨從們切磋。當然，元嬰修士不會現在就出手，他們可沒這麼隨便。
「程道友覺得如何？」列子虛跟另一位修士說完話，轉過頭來笑吟吟地問。
靈玉看著中間的比試，含笑回道：「這些小輩，都很不凡。」
無雙城不愧是星羅海第一商盟，這些負責招待的修士，個個能言善道。列子虛負責招待幾個人，時不時與這個說說話，那個談談天，保證沒人受到冷落。
列子虛笑了起來：「程道友，你的年紀與這些小輩相差不離，修為卻與他們天差地別，這話聽起來實在有些彆扭。」
旁邊那名元嬰修士聞言，轉過頭來：「這位程道友是……」
列子虛介紹道：「這位是陵蒼太白宗的程道友，號靈玉，兩百多歲就元嬰了。如今還不到四百歲。」
此人眼中閃過驚異：「程道友真是了得。兩百多歲元嬰。星羅海許久沒有聽說過了。」
結嬰年紀輕。這倒沒什麼，天才之士哪裡都有，難得的是，她還未到四百歲，修為已經靠近後期了。到了元嬰這個階段，最憂心的就是瓶頸問題，不少修士結嬰甚早，卻卡在某個境界無法突破。白白浪費了天資。靈玉結嬰百來年，就能達到今日的修為，說明她有很大的機會元後，甚至化神。
化神修士，整個西溟往往幾百年才出一位。西溟三地，很久沒有修士化神了。
此人不由生出親近之心，拱手道：「在下姓石，道號守心，清風堂左護法。」
「原來是石道友，幸會。」靈玉回禮。
石守心笑道：「石某還以為自己修煉夠快了。一直很自得，如今見了程道友。實在是自慚形穢。」
這石守心也是元嬰中期修為，外表二十來許，看樣子，年紀也不大，應該不超過八百歲。靈玉估計，大概在五百到六百歲之間。
蔚無怏突破中期的時候，也就五百歲，算是優秀的標桿，這石守心想來差不多。
這個年紀，這樣的修為，石守心自得是應該的。
不過，再怎麼自得，聽說靈玉的年紀，也要被打擊一下。四百歲未到，元嬰中期，要不是列子虛說的，石守心根本不會相信。
「說起來，無雙城的女使們，好像與程道友年紀差不多，雙成女使也有這般修為了！唉，後浪兇猛，我們這些前浪該怎麼辦啊！」
列子虛大笑起來：「石道友，你這麼說，是在打我們這些老傢伙的臉啊！」
他的年紀比石守心還大，可修為還是元嬰初期。別說靈玉，石守心也不是他能比的。
石守心亦笑道：「列兄，別說小弟不給你面子，事實如此！咱們下一代的修士優秀得過分了！別的不說，就說你們無雙城幾位女使，全部在三百歲前結嬰，這多少年沒有過了？」
列子虛含笑，謙虛地擺手：「僥倖，僥倖而已。」
仙娥倚在案上，懶洋洋地抬起眼皮，問：「聽這話的意思，以前的女使們，沒有這麼優秀？」
列子虛是無雙城的人，不便議論女使。石守心笑道：「這位婆婆也是陵蒼修士吧？無雙城的女使，皆是千挑萬選，當然個個優秀，不過，晉階之事，誰能說得準呢？天資、悟性無一不佳，卻卡在瓶頸多年無法突破的多得是，女使們當然也不例外。」
這石守心是星羅海如今三大勢力之一清風堂的護法，對星羅海之事知之甚詳，且他與無雙城關係不錯，消息途徑不少。
聽他細細說來，靈玉知道了不少無雙城的事。
比如女使，是無雙城主挑出來的候選繼承人，四個人中，最優秀的一個將會繼任城主之位。
每一代無雙城主繼位，都會挑選一批女童進行培養。這些女童中，最優秀的四個人，就是無雙城女使。
這個過程很漫長，因為，無雙城主大都是元後修為，活一千六七百歲不成問題，她們繼位時，年紀在六百到一千歲之間，有幾百上千年的時間培養繼承人。
要在幾百上千年的時間裡，那麼多的女童中，成為最優秀的四個人，那並不容易。
一般情況下，女使是花幾百年時間慢慢挑選出來的，年歲不等，修為也不等。
有些女使卡在結丹期，未能突破到元嬰，只能無奈落選。又或者，突破時年紀大了，失去了競爭力。
若是四位女使都不堪造就，還有可能另行擇選女使。只不過，這種情況非常少見，無雙城成立萬年來，也就發生過一次。畢竟，女使都是千挑萬選出來的，四選一還沒有一個成功，這運氣也太差了點。
無雙城這一代運氣非常好，四位女使幾乎同時出現，每一個都在三百歲前結嬰，好像最優秀的弟子，都擠在同一時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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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了。
仙娥聽了，若有所思。
等到洗塵宴結束，靈玉等人在侍女的引路下，回到城門。
眼看就要出城，靈玉忍不住問：「怎麼，論道會不是在無雙城內舉行？」
石守心笑著答道：「程道友第一次來，有所不知，無雙城的論道會很奇妙的。」
「哦？」靈玉聽得好奇。
石守心再不肯說了，只道：「等一下程道友就知道了。」
靈玉耐下心，跟了出了城門。
隨後，她見到了令人吃驚的一幕。
只見送他們前來的三艘飛舟，突然同時放出光華，船身解體，每個部位重新凝聚，最後合為一體。
這個過程持續了一刻鐘，人群中抽氣的聲音一直沒停。
元嬰修士倒罷，他們見過的寶物多了，就算沒見過這樣的場景，也不至於失態。結丹修士們個個瞪圓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著這一幕。
羅蘊便是如此，他用夢遊一般的聲音說：「這世上竟有如此奇妙的法寶……」
靈玉微笑。羅蘊見識太少，讓他見一見修仙界最頂尖的水平是什麼樣的，也好激起他的上進心。他一直很有自知之明，這讓他能夠腳踏實地，卻也令他失去了進取心。靈玉發現，他結丹以後，就有一種想法，覺得自己能夠結丹已經很不錯了，結嬰幾乎沒有可能。連自己都沒有信心，他還怎麼進步？
羅蘊的年紀是不小了，但還沒到完全失去希望的地步。結丹修士的壽元是六百到八百歲，就算年紀大了晉階希望也會變小，但那不代表完全沒有希望。羅蘊他自己不就是三百歲才結丹的嗎？
光芒散去，三艘飛舟成為一艘。這一艘飛舟，無論規模還是禁制，都比之前大了許多。
雙成揚聲道：「諸位同道，論道會為期一月，皆在此舟進行，請上飛舟。」
眾修士重新回到飛舟上。
結丹修士們眼睛不夠看了，驚歎聲就沒停過，元嬰修士也紛紛讚歎飛舟的精巧奇妙。
靈玉要不是顧及到形象，也要對著流口水了。
就造型來說，這飛舟比凌天舟更加精緻巧妙、威風八面。不過，裡面的禁制要差上一些。
畢竟凌天舟是在大衍城前輩的指點下建造的，不是一個等級。
仙娥的表現同樣很平靜。她本身就是化神修士，凌天舟還能入她的眼，這艘飛舟就夠不上了。
石守心看到兩人平靜無波的樣子，笑問：「在陵蒼修士眼中，這艘飛舟是不是很尋常？」
靈玉還沒說什麼，仙娥一邊打量，一邊點著頭說：「馬馬虎虎。」
她的神情真切地表現出「馬馬虎虎」這麼個想法，石守心不由地高看了兩眼。陵蒼宗門的水平果然很高，連無雙城的東西都不看在眼裡。
飛舟之內，同樣佈置了擴大空間的法術，但沒有凌天舟那麼大。裡面小橋流水、花木芬芳，竟是一個花園，完全看不出飛舟的影子。
仙娥左右看了一圈，傳音道：「這艘飛舟，比較像無雙城應該有的水平。」
靈玉問：「婆婆，那什麼是不應該有的水平？」
仙娥瞄了外面一眼：「當然是無雙城了。」
這艘飛舟確實精巧過人，其中巧妙之處，可能有化神前輩的指點，不過總的來說，只是元嬰階段最頂尖的水平。
靈玉明白她的意思了，說：「您想起哪裡見過無雙城了嗎？」。
仙娥道：「婆婆仔細想過了，熟悉的並不是無雙城的樣子，而是那種感覺，應該是以前見過類似的法寶，有可能與之一脈相承，是同一派煉器師所出。唉，可惜婆婆當年封禁元神時太倉促了，傷到了記憶，記不太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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