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0章 :賭注! 文 / 秦依
綠樹遮蔭,江邊清風徐徐,手邊瓜果糕點充足,拋棄了京都的繁華,這安靜的郊外民居別有一番滋味。唐棠心情特別好,她把糕點塞進嘴裡,含糊不清著:「安江是南唐國第二大江,跟京都擦肩而過,我沒想到京都之外在安江的支流上還有此等風景美麗的地方,河魚肥大,吃起來肯定鮮美。」
「那是自然,修華公子一把名嘴嘗遍天下美食,獨獨鍾愛這漓江的河鮮,修華公子求了王爺許久,王爺才肯點頭買下這座山,蓋起民宿,可見這漓江河鮮在修華公子心中之重。」薛芝嵐說。
「這民宿是他的?」漓江環山而過,而這民宿就建在山腳之下,佈置簡單清,古典意味濃郁,配上這清幽的環境,實在是隱世的一處好地方。只是這樣的好地方跟極盡奢華,處處金碧輝煌的君王府屬同一個主人,唐棠很驚訝。
「當然是,修華公子可是買不起一座山。」說著,薛芝嵐懊惱丟下魚竿,「我們不能釣魚了,他們又鬧起來了。」
唐棠順著她的目光看去,王楠昊正在水裡大鬧著,清澈的河水被他弄起一層泥水,君凌軒跟博修華人手一根木叉,似有意在比試。
「阿昊淨是胡鬧,每次都是他攪了河水,害得午膳要少一半。」她話是責罵,唐棠卻沒聽出一絲責怪,反而聽出幾絲嬌嗔跟抱怨,這是跟親暱之人才有的親密,她一笑,「這是考驗眼力跟速度的時候。」
「那我們賭一把如何?我賭王爺的魚多,王妃你呢?」薛芝嵐饒有興致道。
唐棠微蹙眉,「兩人一一武,修華公子采過人,騎術甚好,王爺武藝上應該比修華公子更為精湛些;但捕魚非武力,也許修華公子能以智謀取勝,我賭修華公子的魚多!」
「有道理。」薛芝嵐似笑非笑,「聶姑娘呢?」
被晾許久的聶思真一愣,轉而回神道:「思真自然是賭王爺的魚多。」
沒有理由,她就相信君凌軒。
唐棠眸色一暗,只覺得不遠處那抹月牙白萬分刺眼,招蜂引蝶!三心二意!風流成性!
「王爺,芝嵐方才跟王妃下了賭注。芝嵐跟聶姑娘賭王爺所捕的魚比修華公子多,王妃壓了修華公子的魚多。王爺你可要加油啊!」薛芝嵐做一個我支持你的姿態,聶思真在對著君凌軒揮手,給他加油。
博修華掂掂手中的木叉,苦笑著,「王妃如此看得起修華,修華只覺得手中木叉千斤重,甚是恐慌。」
「修華公子言重了,唐棠相信公子。」唐棠學著薛芝嵐的方式,在岸邊大喊。
君凌軒心中一動,攔下博修華將要下水的木叉,他清清嗓子,道:「既然要賭,那就賭大的!修華如今有魚二十一條,本王有魚十六條,以這些魚為基礎,給本王一炷香的時間,一炷香之後本王的魚若是比修華多,王妃要如何?」
唐棠算了算,方纔她們在這釣魚,起碼有兩柱香之久,兩柱香時間,君凌軒才捕了十六條魚,剩下一炷香時間大概有八到十條;博修華比他多了五條,只要博修華保持這個捕魚速度,君凌軒是不可能贏的!她一笑,「王爺先機盡失,不如你先說說你輸了當如何?」
「本王若是輸了,隨你處置。修華若是輸了,便送兩樣東西給芝嵐跟思真姑娘。棠兒覺得好嗎?」
好極了!唐棠腦補了各種惡整君凌軒的場景,甚至想像出君凌軒在她面前痛哭流涕大喊著『唐棠我錯了,請再給我一次機會』的話語,她整個人不由得飄飄然起來,「修華公子,賭注不重,靠你了!」
博修華苦笑,哪裡不重,薛芝嵐可不是那麼好應付的,他若是輸了,他都不知道要送什麼給薛芝嵐。可對手又是君凌軒,自己若是敢在他的妻子面前贏了他……後果不堪設想!
博修華頓時覺得擔子很重,輸跟贏,他都不想。
「棠兒還沒說,本王若是贏了你怎麼辦?」此時太陽漸烈,秋日的陽光打在男子自信的臉龐上,說不清的耀眼好看。唐棠咕囊一句妖孽,隨後大聲道:「王爺想如何?」
君凌軒好似能聽到她那句低語一般,漸漸笑了開來,他聲線低醇,在這清幽寂靜的環境裡竟聽出幾分誘惑的味道,比叮咚河水還好聽,他說:「本王若是贏了,你便用你來時的馬,一路載著本王回城如何?」
「一言為定!」
君凌軒不再言語,一本正經的紮起錦袍,低頭捕魚。
薛芝嵐命人點上一炷香。
唐棠勾唇,君凌軒,你輸定了!野外風大,這一炷香恐怕沒一會就燒完了,她覺得,就連王楠昊那攪渾的叫罵聲都如此悅耳。
只可惜事實偏偏是事與願違,君凌軒百發百中,博修華命中率雖高,可他仍有錯手的時候;聶思真在一旁聽著下人數魚,雙眼幾乎要泛出桃花,她鮮少跟外人接觸,這一接觸便是這麼優秀的幾個男子,一顆芳心全落到君凌軒身上,對他勢在必得。
聶思真安慰自己,她不應該為他冷落而傷心的,畢竟現在他跟她什麼都不是。等以後,等她成為他的側妃,她一心一意待他,君凌軒總歸會明白她的心意,寵幸於她。至於唐棠,每個男人都是三妻四妾的,她並不討厭唐棠的存在。
相反的,現在君凌軒對唐棠越好,她便覺得她自己機會越大,以後更幸福!因為君凌軒跟唐棠在成親前是不認識的,君凌軒依舊能對她那麼好,若她跟他成親的話,他們之間還有以前兒時的記憶,到時候她定能奪得君凌軒的寵愛。
這麼想著,她的喜悅便完全洋溢出來,她牢牢握住同盟薛芝嵐之手,「王爺就連捕魚的姿態都這般瀟灑。」
眾人呆若木雞。
「噗通!」博修華的木叉掉到了水裡,唐棠緊張得一顆心險些掉到江裡去。
薛芝嵐尷尬笑,「……聶姑娘乃是清白的女兒家,慎言。」
聶思真臉上微紅,唐棠從她的角度看去,君凌軒恍若未聞,依舊沉默捕魚,不知他是真沒聽到還是假裝沒聽到。不過她此時是沒有心思理會這些的,她更關心的是比賽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