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90章 ：敗家 文 / 秦依
唐棠深深覺得，以後再也不能讓君凌軒管錢了，這敗家玩意，軒轅閣遲早會被他敗光的！
她無意識吞著口水，「君凌軒，你每次逛街都帶著這麼多銀票嗎？」
「不知道，本王是第一次出來逛街。」君凌軒擺手，非常無辜地說，「是昭芷跟昭雪提醒本王，你有可能需要買東西，讓本王帶錢袋。本王又不知你要買什麼，索性多帶一些罷了。」
唐棠，「……」
好吧，我原諒你了。
小廝敲門送茶，唐棠颼颼兩下把銀票跟銀兩藏好，這酒家簡陋，送的茶水都是清茶，唐棠大概詢問一下價錢，點了幾個特色菜。
趁著她點菜的空餘，君凌軒從那布袋裡摸出梳子跟檀木簪，小廝一走，他就趕緊塞給唐棠，「快給本王換上。」
他頭上有一支白玉簪，樣式簡單，十分大氣。唐棠沒見過他用木簪的樣子，欣然答應。
一頭青絲濃密順滑，唐棠一手都握不過來，她不由得讚歎，這人不止皮膚好，就連頭髮也好。
她不擅長給人梳頭，只能邊梳邊詢問他怎麼梳，弄了好一會，大致弄出一個簡單的男式髮型，檀木簪穩穩插入發中，大功告成！「很不錯，很適合你。」
君凌軒傲嬌了，今天唐棠特意給他買東西，他覺得意外也驚喜，「那是因為本王長得好。」
「髮簪也好。」她說。
君凌軒考慮一下，妥協道：「嗯，髮簪也好。」
唐棠心情大好，就連胃口都特別好，兩個人，她點了四菜一湯，她自己就吃了大半。
酒足飯飽，君凌軒問，「今日走了這麼久，你有收穫沒？」
「有。」唐棠擦擦嘴角，輕聲說，「婁城的物價比京都城要低許多，如意齋要在這開業的話，也許價格要比京都城便宜些，否則不起作用，沒有競爭力。」畢竟這婁城山高皇帝遠，不像京都城那麼多達官貴人，如若價格訂得過高，普通百姓消費不起，那如意齋就成一座空樓了。
再說，給京都如意齋提供貨物的昌盛在京都城，京都城到婁城要兩日路程，食材從京都城運到這兒已經不新鮮了，在唐毓沒解決岐山城之前，唐棠還需要重新找一家供貨商，給她提供糧食跟新鮮的肉類跟蔬菜。
「價格訂太低，你一樣沒有所賺不多。」君凌軒如實說。
唐棠點點頭，「我知道，但我眼下的目的並不是賺銀子。」京郊的如意齋已經建得差不多，現在由岳瑤在操持著，只等唐棠在婁城回去之後，便能開業。
「我打算沿著安江，一路建立如意齋直至岐山城，我要讓別人聽到如意齋，就好像聽到至尊票號一樣，人人知曉！」祁城，卜城等等，唐棠都派人去查看過，祈風手下有四個得力的手下，全都在忙碌著，她相信，很快就有結果了。
君凌軒一訥，爾後輕輕笑起來，「棠兒，幸好你是女兒家。」如此雄圖霸業，唐棠若是實現了她的理想的話，肯定是富甲一方。
虧得她是女人，不喜歡執權，否則，她還真成了許多人中的眼中釘。
「不許你看不起女人。」唐棠覺得自己是個幼稚的小孩，她執掌如意齋不過三年，才剛剛起步，而君凌軒的軒轅閣已經成熟，在江湖上有一定的地位跟名利。
「本王沒有。」君凌軒失笑，事實上，他很欣賞唐棠這股小聰明，至少她不是胸大無腦型的。
唐棠白他一眼，遲早有一日，她會做出一番事業給他看的！
她還想再說什麼，忽然被樓下的一陣聲音打斷……
「抓小偷啊，抓小偷啊，有小偷啊！」
君凌軒站起，他原本不過是打算隨意看看，卻沒想到在窗外瞥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他倏地按住唐棠，「你在這裡別出去，本王去去就回來，等我。」
話落，他身如飛燕，逕自從窗外躍下。
「君凌軒，我也去……」唐棠跺腳，這人竟真的不等她，他買的那麼多東西還在此處，唐棠喊來小廝，結賬後再丟給他一錠碎銀，「把這些東西送去如意齋，就說是唐姑娘的東西，他們懂得怎麼做。」
「是。」小廝捧著東西，興沖沖出門。
酒樓外，圍滿了許多圍觀的人群，唐棠以為君凌軒在裡面，拚命的往裡面擠。
「打死他們！」
「打死他們！」
人群中間，兩名小孩模樣的人一直被挨打，大男孩一直護著懷裡的小女孩，為她擋住如雨滴的拳腳，鮮血一滴一滴的滴到地上。
唐棠心口一頓，「不准打了！」
她的聲音被人群的聲音掩蓋，根本沒有任何人留意她。
唐棠瞬間從人群中走出，攔下一名家丁，「我說不准再打了！」
「哪兒來的潑婦，敢阻攔本少爺打人。來人，給本少爺連帶著她一起打！」一名穿戴得體的男子道。
他一身華麗，一看便是這群家丁的主人。
家丁想要動手，唐棠渾身一寒，目光凌厲，「光天化日之下，你攜眾行兇，竟然還想著連帶我這種無辜人也打，這婁城還有王法嗎？」
家丁被唐棠所散發的氣勢震住，猶豫著不敢動手。
「王法？」衣著華麗的男子哈哈大笑，好像聽到了可笑的笑話，「在這婁城裡，本少爺就是王法！」
「是嗎？」唐棠扯唇，「那麼，他們到底犯了什麼罪，惹到了你這個王法呢？」
「他們偷了本少爺的錢袋！」華衣少年說。
唐棠走到那對兄妹身邊，雙眼一瞪，那兄長趕緊從懷裡掏出一個錢袋交給她。
唐棠把錢袋打開，全數倒了出來，嗤笑，「三兩銀子，為了三兩銀子就要打死兩條人命，這位少爺，你的王法未免猖狂了些！」
且不說這偷錢的少年尚小，按照南唐的律例，所偷銀兩不上五兩的，都只押進牢裡十五天，等家人湊夠所偷銀兩便能贖回。
「那又如何？反正他就是偷了本少爺的銀子，打死他又如何？」華衣少年恨恨道。
「三兩買兩條命，這買賣未免太划算了點，我是個生意人，花三十兩買你性命如何？」唐棠從腰間掏出一枚金錠，丟到他腳邊，眸底一片諷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