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22章 ：為他守著這江山 文 / 秦依
辛辣的酒落肚，一日未進食的唐棠不免覺得小腹火辣辣的，幸好岳瑤準備膳食及時，不消一會就全部傳上來。
一席酒宴，主客盡歡，穆烈打著飽嗝依舊奮戰在席間第一線，大有不把桌上美食消滅掉不罷休的勢頭。
唐棠抿唇，「穆純小姐呢？」
「她在我姑姑家裡，我跟太子殿下是從皇宮過來的。」穆陵說。
唐棠瞭然，這麼說，唐子珩應該是跟震永帝提過穆純了。
穆純出身穆家，雖說是四大世家之一，但歷來有四大世家不進宮為妃的祖訓，唐子珩要納她為妃是要費一番心思的。
唐棠不是小孩子，唐子珩既然能公然把穆家兩兄弟帶過來，還讓岳瑤請她過來，那他就有跟穆家兩兄弟坦白的意思。讓穆家兄弟看清他唐子珩背後都有些什麼人，讓穆家兄弟選擇，到底讓不讓穆純進宮為妃。
可是，這平衡一旦被打破，其餘三家世家肯定也要入世，為官為妃，四大世家的勢力才能平衡。
唐棠倒抽一口氣，唐子珩是想在京都裡注入新鮮的血液，讓京都煥然一新？
唐棠深呼一口氣，靜默不語。
穆家兄弟好像也明白唐子珩的意思，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郡主。」岳瑤敲門。
「進來。」唐棠對著他們抱歉一笑。
岳瑤推門而進，她施施然對著幾人行禮，爾後道：「郡主，毓郡主回來了，她迫不及待要見你。」
「真的嗎？」唐棠倏地站起來，「毓姐姐在哪裡，我去見她。」
等了一個月餘，唐毓終於要回來了！
「就在吉祥三號房。」岳瑤被唐棠的喜色感染，咧開一抹笑意。
「太子哥哥，那棠兒先離開一會，我去找毓姐姐了。」唐棠開心地說，「兩位公子，失陪。」
穆烈點點頭，唐子珩的心思他知道，如今他已經信了唐棠是如意齋的主人，她在這樣也沒用了，於是乎他揮揮手，「王妃慢走。」
「哦，王妃，再上一盤點心跟水果如何？」穆烈依舊不捨得美食。
唐棠點頭，「岳瑤，你去準備。」
穆陵輕聲說：「王妃跟毓郡主是堂姐妹，感情看起來比我跟烈弟這種親兄弟還好。」
「大公子有所不知。」唐子珩微瞇雙眼，淡淡道：「棠兒從前跟岑少傅有婚約，毓兒跟驕陽亦是從小愛慕岑少傅，如今岑少傅棄唐棠娶驕陽，這兩個丫頭感情自然很好。」
話落，唐子珩歎息一聲，像是對那件事頗為無奈。
岑賀安跟唐棠之前的糾葛，穆陵之前也聽說過一些。
他原本還有一些懷疑，現在唐子珩君子的主動說出來，他再懷疑的話，恐怕他就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穆家淡出南唐的紛爭已久，如今穆家要在南唐國立足，自然要選一個人依附，這人目前來說除了唐子珩再無他人了。
穆陵一笑，「太子殿下說笑了，兄弟姐妹間感情好是福氣。」
「對，大公子說得對。」唐子珩也舉杯，兩人都是聰明人，很多事情不需要講明白，早已心知肚明。
默認，比一切承諾都來得有效。
「毓姐姐！」唐棠從外面奔進，唐毓一口水嗆在喉間，難受得緊。
「你這丫頭，嚇死我了。」唐毓拍拍胸口。
「毓姐姐可是有好消息帶回來給我？」唐棠迫不及待，唐毓激動的握住唐棠雙手，也顧不得自己水沒喝，飯沒吃了，「對，棠妹妹。我跟岐山的知府說了，他同意了。」
「由知府出面？」唐棠愣了一愣。
「沒關係的，由知府出面，百姓才信得過他。常知府是我父王的人，棠妹妹儘管放心，他對我絕無二心。」這一路回京都，唐毓簡直是樂瘋了，岐山百姓苦了半輩子，就因為運輸困難一直處於劣勢。
唐棠開通水路，對於岐山百姓是天大的福分。
「這樣就好。」唐棠一貫是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岐山是唐毓的地方，她的人她相信！「我已經喊人造船，應當再半個月就有消息，等第一艘船試航以後，我就可以建立一條航線。毓姐姐，當務之急我們應該建立倉庫。」
「我早有打算，我到岐山那日就命人去商談買地，如今倉庫的地基已經基本完工，就等著建成了。」唐毓開心道，這樣的好事情，不僅唐棠急，她個人也很急。
「知我者，毓姐姐也！」唐棠眨眨眼，真是太好了。
「棠妹妹，這事我們暫時還是別宣揚開，私自囤糧是大事，等船試航之後，我們要尋一個時機告訴皇上。」唐毓語重心長道：「皇上疑心重，他未必會答應。」
唐棠點頭，唐毓說得有道理。
私自囤糧，私開航線，甚至私自擴大自己的勢力範圍，都有可能讓自己成為皇上的眼中釘。
「一般糧食跟航線不歸官府管，只要我動靜不大，皇上應當不會注意到我，至於如意齋……我可以每年把如意齋一成的收入送入國庫，充當軍費，按照如今南唐的情況，皇上一定會答應。」
「一成。」唐毓蹙眉，唐棠未免有些太大方了。每年都把一成送出去可不是一筆小數目。
南唐國剛剛休戰，國庫空了大半，也許震永帝真的會答應唐棠，到時候就輪不到唐棠反悔了。
「棠妹妹，你考慮好了？」
「考慮好了，反正我也姓唐，這南唐的大半江山是我父王守護著，他為南唐國殉國，我為他繼續守著這江山，又有何不可？」唐棠沒說的是，把所賺的一成收入送入國庫，她自己還佔著大部分。
利滾利，剩餘九成才是她需要的。
用一成堵住震永帝的嘴，讓如意齋發展得更迅速，有何不可？
「你的性格果真像三皇叔，一樣的倔強，一樣的坦蕩。」唐毓感歎，她比唐棠大數月，唐威去世時她也不過六歲余，其實她對唐威的印象並不深刻。
可不知道為什麼，她見到唐棠時，總是能在她身上看到唐威影子。
「當然不是，人為財死，鳥為食亡，我也有私心的，我並不想處處受制於人。」唐棠拉過她，「毓姐姐回來還未曾吃過飯菜，我們暫時不聊，先解決你的午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