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0章 ：玉衡的目的 文 / 秦依
玉衡一身都是擦傷，除了擦傷以外，還斷了一條腿，三根肋骨。
他身上那些血並不是他的，是那批刺殺他的殺手的。
穆陵給他檢查之後，玉顏便放心了，見唐棠進來，玉顏巴巴走過去，「表姐。」
「如何？」唐棠問。
玉顏把穆陵的話複述一遍，唐棠點點頭，「沒事就好。」
「表姐，玉衡要親自跟你道歉。」玉顏勾著她的手，走入內室，唐棠勾唇，「道謝就不必了，他是你的師弟，我沒那麼小氣。」
「不，這是應該的。」玉顏單純，但她也是自幼接受良好禮儀教養的。
當日玉衡對唐棠做的事那麼過分，今日唐棠還不計前嫌救他一命，玉顏真心覺得玉衡應該跟唐棠道歉。
玉衡躺在床上，蒼白的臉寫滿歉意，「王妃，真是謝謝你了。」
話落，他還掙扎著起來，想要跟唐棠賠禮道歉。
「別。」唐棠按住他，「你有傷在身，要賠禮道歉也不急在一時，等你養好身體再好好報答我。」
玉顏小腦袋轉啊轉，覺得唐棠說得很有道理，賠禮道歉嘛，光說得太沒誠意了。
一定要等到玉衡養好身體後，再道歉，來一點實際的東西。
於是她也招呼著，「師弟，我表姐是個很實在的人，還是等你傷好之後再道歉吧，到時候我們可以多練點丹藥送給表姐。」
玉衡心知自己師姐單純，見唐棠也沒真要他道歉的意思，笑著說「好」。
唐棠一笑，「你們師姐弟剛剛重逢，這樣的關頭怎麼叫我過來呢？玉顏你多陪陪玉衡，我先回去了。」
「王妃留步！」玉衡忽然出聲，他表情有些尷尬，「實不相瞞，玉衡這一次請王妃過來，是有重要的事跟王妃說。」
「對，對！很重要的事。」玉顏說，她原本就是想請玉衡揭穿岑賀安的假面目的，如今玉衡來了，她一定要當著唐棠的面說清楚。
「什麼事？」唐棠斂眸。
「關於岑賀安的事。」玉衡歎息一口氣，還是覺得先道歉，再揭穿岑賀安，「玉衡當日在漓江裡對王妃所做的事實在是罪不可恕，奈何那時全是恩師吩咐，玉衡不得不做，今日王妃以德報怨，玉衡銘記在心。」
唐棠正了正色，說：「我相信玉顏說的。」
聞言，玉顏一笑，「表姐，我就說我不會騙你的！」
玉衡苦笑，「玉衡知道自己當日做了錯事，是自討苦吃，可如今我還是要告訴王妃，我今日在京郊遇上的刺客，是岑賀安親自帶領的。」
自玉顏被震永帝關了進天牢之後，玉衡就一直在留在京都，他還兩次易容進入天牢看玉顏。
玉衡是前一段時間才得知玉顏跟寇沐瑾的關係，他在京都停留的時間太久，打算今日就離開京都城，沒想到，他會在京郊就遇上岑賀安的劫殺……
那麼溫潤如玉的男子，拿起劍來卻宛如地獄修羅，一招一式都好似要對他趕盡殺絕。
玉衡武功只能算一般，除了擅長毒術以外，唯一拿得出手的便是輕功了，他一向自信自己的輕功在北祁國來說可謂是數一數二的好。就算在人才濟濟的南唐國，他也覺得自己能躋身高手行列。
可是今天，他發現他錯了。
南唐國的人隱藏太深，一個傳說中溫儒的男子，可以瞬間就追上他的腳步。
若非他身上帶著無數藥粉，恐怕他今日就死無葬身之地了。
唐棠一訥，「他親自出京郊劫殺你？玉衡，你覺得我憑什麼相信你？」
玉衡苦澀一笑。
玉顏慌了，「表姐，你說過相信我的，我師弟不會撒謊的！」
「如果我說我身上有他的一樣物件呢？」玉衡從懷裡摸索出一張宣紙，把宣紙遞給唐棠，「這是從他懷裡掏出來的，他的筆跡，你比我更清楚。」
為了證明對方是岑賀安，玉衡可是冒著失去一條腿的危險，才順過來的一封密函。
唐棠打開密函，才看了開頭一行字便合了起來，「是他的字。」
岑賀安慣用左手，落筆很輕，唐棠一眼就能看出。
宣紙在她手中微微變形，如今她終於明白岑賀安為何寫字用左手了，因為右手握劍，字體太蒼勁有力不適合他弱的作風。
「王妃能確認就好，那我這條腿的傷也算值得。」玉衡慢悠悠說：「我自幼長在北祁國，跟南唐國毫無關聯，跟岑相府更無過節，這岑賀安一心置我於死地，原因恐怕王妃比我還清楚。」
唐棠瞳孔微微一縮，笑道：「難道不是因為你們在漓江底下交過手？」
「我們是為誰交的手？」玉衡身體雖然虛弱，可是他頭腦清醒，這岑賀安喜歡唐棠，是因為唐棠才來劫殺他的，這動機他看得一清二楚！但玉衡是個有原則的人，一碼歸一碼，唐棠對他的恩，不能抵消他對岑賀安的怨！他說：「在漓江河底他傷我一次，在京郊外面還傷我一次，王妃，這件事我不會就這麼算了，還望王妃不要干預。」
在漓江河底，玉衡尚能體諒岑賀安救人心切，何況是他犯人在先，所以他受傷是他罪有應得。
可這一次，岑賀安弄得他如何狼狽，若他就這麼算了，他也沒有顏面回北祁國了。
唐棠搖頭失笑，「我跟他沒有關係，還望玉衡公子以後不要在君王府提這樣的話題，王爺會不高興。」
玉衡陷入思考，良久，他點點頭，「我明白了。」
兩人的對話高深莫測，玉顏在旁邊聽得一愣一愣的，完全融入不進。
她轉身，「我出去看看玉衡的藥熬好沒有，玉衡，你身上還有治外傷的藥嗎？沒有的話我幫你練幾瓶。」
「有勞師姐。」他身上的藥早就撒光了，哪裡還剩下半分。
玉顏搖搖頭，真是頭疼，又要做苦力了。
眼看著玉顏出門，唐棠才認真對上玉衡的眼，女子聲音輕柔，卻聽得玉衡心驚肉跳，她說：「玉衡，你根本就不是因為玉顏留在京都城的，你在京都城，到底是因為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