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87章 ：問心無愧 文 / 秦依
「夜閣右護法？」君凌軒低喃著，似乎對這名字有些熟悉。
昭雪在一旁提醒，「王爺，夏右護法跟你有一面之緣，就在霽城旁邊的洛城。」
君凌軒沉了臉，夜閣閣主他見過幾次，這夏雨雪他沒什麼印象。不過經昭雪這樣一提，他倒是想起來，「在洛城一直跟在寧其天身邊的人是夜閣的右護法？本王怎麼她不像護法，比較像寧其天的女人呢？」
昭雪面不改色，「夏雨雪長得嬌媚，坊間也確實有傳她是靠出賣美色當上右護法的。」
軒轅閣跟夜閣之間相互有協議，夜閣不干涉軒轅閣在道上往來的事，同樣的，軒轅閣不得干涉夜閣的事，君凌軒亦不能打聽夜閣內部的事。
這是君子之約，多年以來，君凌軒跟寧其天都遵守著。
唐棠表情鬆動了一下，昭芷說：「難怪這夏護法能讓王二公子栽了呢，原來是用美色誘人的！」
王楠昊再一次重申，「本公子不是怕了她！本公子是怕連累王尚書府！」
「話是這麼說，但誰知道王二公子心底是怎麼想的呢？」昭芷笑笑，擺明著不相信王楠昊。
王楠昊真想一頭撞在牆上以表清白。
夏雨雪不但嬌媚，還妖艷過人，那長相那身姿可不是一般人可以駕馭的，王楠昊對她一點念頭都沒有。
「這醉清樓跟夏雨雪有什麼關係？」唐棠問。
「醉清樓應該是夏雨雪底下比較得力的手下所開，我在醉清樓的時候並沒有看到夏雨雪，她只是給我送了幾個姑娘過來；不過我昏迷的時候，有聽到過她的聲音。」那麼嫵媚的聲音，只聽過一次就很難忘記。王楠昊冷哼一聲，他怎麼也沒想到，夏雨雪會冒著得罪軒轅閣的可能，對他下手。
什麼君子之約，寧其天跟夏雨雪這對偽君子！
「這麼說，殺害那三名姑娘的事，是夏雨雪讓人做的了。」唐棠想了想，又說：「但是這夏護法未必會見我們，我總覺得，夏護法背後還有人；她跟王二公子無冤無仇，貿貿然下手真不像是一個護法該有的樣子。怕只怕，她背後的人不簡單。」
唐棠想到的，王楠昊早就想到了，他冷哼一聲：「除了夏雨雪之外，我還在霽城見過一個人，你們絕對猜不到是誰。」
「寧其天？」昭芷第一反應就是他，據說夏雨雪是不輕易離開寧其天身邊出去辦事的。
王楠昊用一種「你是白癡嗎」的眼神看她，都說了猜不到，那肯定得讓人驚訝才行。
昭芷訥訥，不再說話。
昭雪問：「是誰？」
「岑賀安。」回答她的人不是王楠昊，而是君凌軒。
唐棠徹底怔愣住，腦海有一瞬的空白。
「是岑賀安。」君凌軒的聲音淡而冷。
王楠昊嘖嘖兩聲，讚歎道：「君王爺果然是君王爺！」
從小到大，王楠昊佩服的只有兩個人，偏偏這兩個人都是他的兄弟。
一個人是博修華，多才內斂，氣度容華。淡漠，和煦，所謂三月春風不過如此。
另一個人便是君凌軒，心細如髮，傲睨萬物。霸道，冷傲，所謂天下王者就該這樣。
不過君凌軒有君凌軒的難處，王楠昊一歎，生不逢時啊！
「本王在林縣令家中只報了姓名，林縣令便能猜到本王的身份，鞠躬行禮說一聲『君王爺』……能在一個縣令面前提起本王的人，除了岑賀安還能是誰？」林縣令不過是一個七品縣令，歲數已過三十，縱然他當年上京赴考留宿過京都，也不會記得君凌軒這個名字。
他上任多年，從未去過京都城，而這霽城交通不好，消息更不會靈通。
君凌軒一個閒散王爺，手無重權，林縣令為什麼會知道他？
無非，是因為那貴人在他面前提過罷了。
唐棠倒抽一口氣，心歎君凌軒果然觀察細緻，剛才在林縣令家裡，那兩個小孩子吸引了她的目光，她竟沒有發現這一點，唐棠羞愧的低了頭，「他比我們早到幾日，那不是還沒過年就趕過來了？新婚第一年便不在京都，唐驕陽怎麼會答應？」
王楠昊哼哼兩聲，「你的君王爺都把盛小姐送進岑相府了，兩個女人一台戲，這時岑賀安不離開京都還待何時？」
再沒有比這個更合適的理由了！不得不說，君凌軒這次做了一個錯事，給了他完美的理由，把王楠昊害慘了。
但君凌軒一點也不後悔，反正進大牢的人不是他，他根本不在乎這幾天王楠昊是怎麼過來的。
其實讓他懷疑到岑賀安頭上，還有一個原因。
那就是岑賀安那日沒送出的信！
西北，密軍……
而這霽城，正好是西部的一個小城。
「唐驕陽沒幾天就會解決掉那盛小姐，追來霽城了，還是趁她沒來，摸清事實吧。」唐驕陽一來，肯定更亂了。
「你倒是瞭解她。」君凌軒笑。
唐棠努努嘴，唐驕陽的戰鬥力在南唐國的女子裡算高的，那盛小姐還不夠她塞牙縫。「岑賀安跟夜閣聯手肯定不是為了王二公子，或許是因為別的？」
王楠昊一個世家子弟，爹不疼，娘沒權，他來霽城沒有什麼人發現，怎會被岑賀安跟夜閣盯上，還一起聯手對付他？
昭雪表情凝重，「王妃猜錯了，我相信王二公子。王二公子做事謹慎，絕對不會暴露軒轅閣。」
所以這件事跟軒轅閣沒有關係。
甚至於，昭雪覺得，夏雨雪還不知道王楠昊是軒轅閣的人就下手了。
「那就糟糕了。」唐棠抿唇，「王二公子，你是不是做了什麼得罪人的事？」
王楠昊呸一聲，他是見過岑賀安不假，可岑賀安跟他八桿子也拉不到一起，「我問心無愧。」
自來霽城之後，王楠昊日日忙碌想著忙完這些事就回京都城去，根本沒做別的事。
對夜閣，對岑賀安，王楠昊自問沒做過什麼事。
「你問心無愧，那是不是……他們心底有愧？」唐棠一愣，一個莫名的念頭在她腦中響起，是不是，王楠昊發現了什麼秘密，所以夜閣跟岑賀安才會對他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