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04章 側妃 文 / 聞人
雖然秦王妃已經默認了柳柱的身份，但柳柱明面上還只是蘇小艾的貼身侍衛，想要同蘇小艾住在一個院子裡，那絕對是癡人說夢。
能讓他們小兩口在一個屋裡說說話，已經是秦王妃法外開恩了。
秦王妃從蘇小艾口中知道當初她當初嫁給柳柱時候的情景，氣得飯都吃不下。
她的女兒是天底下最珍貴的寶貝，竟然被一個賤民用二兩銀子賣給一個農夫！
這太氣人了！
她的女兒理應得到天底下最豪華、最盛大的婚禮！
「兒子都這麼大了，還舉行什麼婚禮啊？」蘇小艾額頭抽搐，在愛女心切的母親面前，果然女兒是世界上重要的存在。
秦王妃一臉的不贊同，「不行，嫁給一個平民已經委屈你了，婚禮怎麼能這麼草率呢！不管怎麼樣，這婚禮一定要補上，婚禮是一個女人一生中最美好的記憶……」
「娘——」蘇小艾苦著臉拉住秦王妃的袖子，可憐兮兮地樣子讓秦王妃瞬間停止滔滔不絕的演說。
秦王妃看著眼前俏麗的女子，不敢置信道：「你剛剛叫我什麼？」
「……」蘇小艾嚥了口口水，實在是秦王妃的視線太過火熱，「娘。」
「誒！」秦王妃和天底下所有的母親一樣，瞬間紅了眼眶，「娘的小艾，在叫一聲好不好？」
「娘。」蘇小艾繼續道。
「再叫一聲？」
「……」蘇小艾徹底無語，秦王一家果然都是奇葩。
柳柱和柳玉兄弟被秦王妃幾句不輕不重的話給支回了柳府，兩個小的當然不可能被他們帶走。
蘇小艾捨得，秦王妃也不捨得。
「王妃，側妃來了。」
蘇小艾注意觀察著秦王妃的表情，跟平時沒有什麼兩樣。
難道世人說秦王妃與側妃姐妹情深，是真心的，而不是門面功夫？
「蘭姐，聽人說小艾回來了？」
未見其人，先聞其聲。
穿著一身大紅長裙的女子從門外走了進來。
秦王側妃有著一股子的成熟風情，與秦王妃的端莊賢淑不同，側妃更有女人味，妖艷卻不艷俗。
用二十一世紀的話來說，秦王側妃就是一代御姐！
這樣的女子在這個時代受歡迎，卻普遍被認為難登大之堂。
秦王妃這樣的女子才是世家貴族希望迎娶為正室的女子。
蘇小艾觀察著秦王側妃，秦王側妃也在不經意中觀察著流落在外近十年的秦王幼女。
蘇小艾離開秦王府的時候才十歲，這麼多年流落市斤之中，她本以為會沾染上市井之氣，但沒有。
眼前的女子彷彿天生就帶著靈氣，看著就讓人喜歡。
秦王妃拉著女兒的手，「小艾，這是你的小姨，也是你二娘，你還記得嗎？」
蘇小艾誠實地搖了搖頭，沒想到秦王妃和秦王側妃竟然是姐妹，姐妹共侍一夫什麼的，太狗血了！
秦王側妃嗔怒地看著蘇小艾，「虧我小時候還那麼喜歡你，小時候你哭著睡不著，可是小姨抱著哄你睡覺的。」
蘇小艾尷尬地扯扯嘴角，嬰兒時候的事情，還指望她這個冒牌貨能夠知道嗎？
不過，秦王妃和秦王側妃的感情還真好，說話也很隨意，側妃更是和秦王妃沒大沒小，一點心眼兒都沒有。
看來，不是她們感情真的很好，那就是兩人的演技已經可以榮獲奧斯卡影后了。
「阿梅，錦兒的身體怎麼樣了？」
側妃難得的露出疲憊的神色，「還不就是那樣，那病也不是身體不好，完全是自己不爭氣，氣出來的。」
秦王妃搖搖頭，拍拍側妃的手背，「你著急也沒用，就怪你性子太強勢了，錦兒一點都沒有沒有學到你的勁頭，反而……」
側妃要是早知道自己的性子會給女兒帶來這樣的後果，一定會好好收斂起來。
以前還覺得女兒溫柔小意沒有什麼不好，秦王妃不就是這樣的溫柔性子。卻不知道，自己在女兒成長的過程中引起了這樣的後果——懦弱。
有個強勢的母親，女兒不是一樣強勢，那就是懦弱。
側妃的獨女就是如此，林黛玉一般的女子。
「鄭清河那小子也是我們看著長大的，小時候還是個靠譜的孩子，怎麼現在這麼不著調，他就不管管自己的正妻？」秦王妃正色道。
側妃歎了口氣，有些恨鐵不成鋼，「其實這事兒也怨不得鄭清河，要說都是錦兒那丫頭……但凡她有一份的氣性，就不會病成這樣……」
兩人的對話中，蘇小艾漸漸瞭解事情的始末。
秦王一生只有一妻一妾，妻妾感情甚篤。
不僅如此，秦王這對妻妾還是一母同胞的姐妹花，當年先帝下旨，同時嫁與秦王。
作為妻子的秦王妃先生下長子楊斂，側妃之後就生下長女楊錦。
楊錦也是側妃唯一的女兒，秦王夫婦很是疼愛楊錦這個女兒。
因為這樣，加上生母的強勢，所以養成了楊錦溫柔懦弱的個性。
出嫁前從來沒有為什麼生出爭奪之心，生為秦王長女，她想要什麼，別人都會爭先恐後的送到她手裡，她不需要費任何心思來爭取。
而且，這個時代的女子，只要不是妒婦，都不會阻止丈夫納妾。
楊錦這方面就更弱了點，正室再怎麼樣都會將妾侍通房拿捏在手裡，她卻沒有這個能力做這些。
甚至，很多時候都被妾侍通房擠兌。
這在這個注重身份地位的時代，幾乎是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也難怪兩位秦王妃如此氣氛。
再怎麼看重自己的正妻，一般的男子都不會去插手後院的事情。這也是鄭清河一直不怎麼待見自己正妻的緣故，誰願意娶一個包子做妻子？
鄭清河也很冤枉，他以為自己娶了個美麗又聰慧的妻子，準備與妻子相敬如賓，好好過日子。
卻不想這妻子是個人人揉捏的軟柿子，每一次有人送來侍妾美人都默默地收了下來。
作為正妻不會適當地拒絕這些美人，他這個男人能說什麼？
鄭清河給了楊錦很大的權利，可是楊錦愣是丟棄了。
側妃收起感時傷秋的心情，捏了顆酸梅送進嘴裡，眉頭被酸得皺了起來，「這是誰送來的酸梅，怎麼這麼酸？」
「嫌酸你還吃？」秦王妃搖搖頭，拿自己的妹妹完全沒有辦法。
這一個個的，怎麼都讓她這麼發愁呢？
側妃呵呵裝傻，又捏了顆酸梅送進嘴裡。
側妃這個身母這麼心寬體胖，秦王妃可沒這麼放心，追問道：「那你現在準備怎麼辦？不管你女兒了嗎？」
「我還能怎麼辦？跑到鄭清河後院替他把那些妾侍都杖斃發賣嗎？」側妃露出一個苦笑，「兒孫自有兒孫福，我們也管不了那麼許多。」
「話雖如此，畢竟是你女兒……」
側妃搖搖頭，「就算如此，我也不能照顧她一輩子，她遲早會自己獨擋一面。生活需要她自己去經營，我已經給了她建議，能不能聽進去，就看她自己了。」
秦王妃點點頭，不再多少什麼。
一個正室能夠做到楊錦這份兒上，也是獨一份了。
「娘親……」狗蛋在春桃的照看下，揉著眼睛來找自己娘親了。
蘇小艾將狗蛋抱在懷裡，替他整理好衣服。
「喲，小艾丫頭的兒子都這麼大了！」側妃驚訝地看著眼前玉雪可愛的兒童，忍不住伸手在狗蛋臉上捏了捏。
狗蛋好奇地盯著眼前的怪阿姨，大眼睛忽閃忽閃的。
「這孩子和小艾小時候還真像，那雙大眼睛多可愛，好像會說話一樣。」側妃嘖嘖兩聲，好像發現了新大陸一樣。
「小艾的孩子當然長得像小艾，將來這孩子也是顛倒眾生的少年郎呢！」秦王妃越說越是自豪，這是她的孫子，親孫子！
「我之前就聽聞小艾成婚了，還有了孩子，我還沒見到小艾的夫君呢？」側妃一臉的好奇。
蘇小艾笑道：「過段時間一定為小姨引見。」
可事情就是有這麼巧合，蘇小艾說了這句話還沒多久，就有人傳報柳柱已經在府外等候著了。
側妃打趣地看著蘇小艾，「看來我這侄女婿可是一刻都捨不得和我侄女分開啊。」
蘇小艾扯了扯嘴角，真是一群為老不尊的長輩啊！
為了來見娘子，柳柱特地穿了家裡最漂亮的一套衣服，這還是娘子親手縫製的，他捨不得穿，一次都沒穿過呢！
淡藍色的錦袍，領口、袖口、前襟、下擺都縫上了一排雪白的兔毛，而袍子上則是繡上了一直翱翔天空的蒼鷹，柳柱整個人被襯得英氣逼人。
還真別說，蘇小艾一見到這樣的柳柱，也被唬住了。
更別說秦王妃和秦王側妃了。
比起秦王、楊斂這樣的美男子，柳柱更為陽剛，淺小麥色的皮膚、稜角分明的輪廓、劍眉星目、筆挺的鼻樑、薄薄的嘴唇……沒有一處不透露著英氣。
蘇小艾快要被這樣的柳柱閃瞎了眼。
果然是人靠衣裝嗎？
「晚輩柳柱見過秦王妃。」柳柱像模像樣地給秦王妃行了個禮。
秦王妃「嗯」了一聲，介紹了身邊的側妃，柳柱又同樣給側妃行了禮。
蘇小艾心裡樂開了花，柳柱為了這個禮儀，一定做了不少的功課。
想到柳柱為了她這麼努力，蘇小艾心裡感覺又甜又酸，比吃了蜜還高興。
果然不愧是她看重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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