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47章 伺候 文 / 聞人
「也只是想想而已，南疆如果這麼容易拿下，就不會這麼多年一直征戰不停了。」蘇小艾話鋒一轉，「盡人事，聽天命。既然機會送到眼前，總不能當作沒看到。」
「皇上和太子知道這件事嗎？」柳雲問道。
蘇小艾點點頭，「我已經寫了密信給他們，他們支持我的做法，雖然有一定的危險，但是就跟香梨說得那樣，哪有不勞而獲這麼好的事情啊。」
「香梨已經將京都知道她身份的人寫下來了，我把名單交了一份給太子。太子大概過幾天會把這些人的資料給我，然後，我們估計要忙起來了。」
蘇小艾有些興奮，太久沒有做腦力活，腦子會不會不夠用了？
不夠也不用擔心，這不是還有阿爾法這個智腦嘛！
理想是豐滿的，現實是殘酷的。
香梨和西柚出去會老朋友之後，除了第二天讓人送回來一個「暫時安全」的口信，就不見了蹤影！
氣得蘇小艾一天沒有胃口，真是太不負責任了！
說好了一起玩耍的！
離太子大婚不過六日，京都各地都鋪蓋著喜慶的紅色。
舉國同慶。
「公主，永定侯夫人送來請帖。」
蘇小艾接過夏晴遞來的簪花請帖，一行花式小楷映入眼簾。
永定侯今年已經到了不惑之年，但是侯夫人卻只有二十多歲，是永定侯填房，深得永定侯的喜愛。
這也難怪，永定侯原配是現任侯夫人的親姐，他也算看著如今的夫人長大的。
在這個朝代，姐妹共事一夫向來是一樁美談，沒什麼大不了的。
蘇小艾收了請帖，「幫我準備一套素淡些的衣服，明日要用。」
「是。」夏晴點頭應諾，「公主，需要準備什麼禮物嗎？奴婢聽說侯夫人喜舞弄墨，偏愛李學士的筆墨。」
「行了，偏你想得周到，去庫房把那本李道衍的詩集拿來吧。」蘇小艾笑道，對夏晴的體貼很是滿意。
夏晴興沖沖地跑了出去。
蘇小艾搖搖頭，春桃離開之後，她就挑了杏兒在身邊伺候，但是杏兒畢竟沒有受太多的教導，帶出來用著也不順手，於是就在當初王妃、現在的王后送來的宮女中挑了夏晴。
和春桃、杏兒不同，夏晴是秦王府的家生子，從小受到正規的教導，心思比較整密，而且遇上大場面不會怯場。
這也是她選了夏晴近身伺候的原因。
蘇小艾從盤子裡拿了塊糕點，咬了一口又放了回去，神情突然有些懨懨的。
這時，柳柱從門外走了進來，「娘子，不好吃嗎？」
「沒什麼胃口。」蘇小艾搖搖頭，在涼城吃慣了馮大娘做得東西，一時間有些改不過來。
柳柱心疼地看著娘子，這段時間趕路，娘子也沒有吃好的，都瘦了，「早知道讓阿香跟著過來就好了。」
蘇小艾眉頭一皺，自從阿香跟她回去之後，她就下意識的沒有讓阿香近前伺候。
看到阿香，她總會想起別的什麼事情，太糟心了。
「咦？娘子，有人請你去玩兒嗎？」柳柱看到桌上的簪花請帖，好奇地問道。
「嗯，是永定侯夫人的請帖，邀我明日去賞花呢。」蘇小艾解釋道。
「娘子，我也想去。」柳柱撒嬌地抱著蘇小艾，「這些天一直出去，都沒有陪娘子……」
蘇小艾懶得搭理他，「都是女人家的宴會，你去做什麼？有時間就好好看看書，昨天佈置的任務完成了嗎？」
柳柱瞬間如臨大敵，彷彿一直搖晃的尾巴都垂了下去。
蘇小艾絲毫不心軟，「去書房把今天的任務給完成了，不完成不許吃飯。」
「哦——」知道娘子不會心軟之後，柳柱終於一步三回頭地去了書房，明明想著早點回來可以跟娘子在一起的。
他最討厭寫字了！
娘子為什麼總逼著他寫字？明明以前也可以不學的！
柳柱一邊抓著筆一邊憤憤地想著。
如果可以的話，蘇小艾也不想逼著柳柱學寫字，天知道教他習字有多困難！但是，他的身份在那裡，總不能是個盲吧？
多少也該回認字。
如果他們還在西山種種地，在涼城做做買賣，她也不會逼著柳柱認字的。
翌日，天朗氣清，是個賞花的好日子。
蘇小艾穿著鵝黃色的宮裝，碧玉的簪子，更顯的花容月貌，讓人移不開眼。
夏晴滿意地看著自己的搭配，「公主今天一定可以艷驚全場，那些什麼書畫雙絕，京都三大美人兒都要靠邊站了，誰有我們家公主好看。」
蘇小艾在銅鏡裡照了照，只看到一個大概的輪廓，不過，應該算是好看的吧？
果然是天生麗質難自棄！
儘管沒有盛裝出席，但蘇小艾還是博得眾人的視線。
美貌是一個原因，最主要的，還是她貴不可言的身份。
作為當今太子的胞妹，東正最有權勢的公主，誰也不敢怠慢。
所以，定國侯夫人雖然是東道主，這主位當然是留給蘇小艾這位公主的。
「聽聞公主喜愛奇花異草，不知定國侯府的花園可能入公主法眼？」定國侯夫人笑著問道。
蘇小艾不喜歡這種宴席，但是既然過來了，也不會被人拿住錯處，表情動作拿捏得恰到好處，「不過是附庸風而已，看這裡的花草侍弄得這麼好，侯夫人定是個惜花愛花之人。」
侯夫人露出得意的神色，「侯爺見我喜愛牡丹，所以特地建了個牡丹園，這都是侯爺的功勞。」
蘇小艾對此不置可否。
這侯爺比侯夫人大了有二十歲吧？
呵呵。
牡丹園內，各家的貴婦小姐三三兩兩地聚在一起說說笑笑，一眼望去，亂花漸欲迷人眼，一片奼紫嫣紅。
而看那些貴婦小姐的排布，也知道她們之間的小團體，輕易無法打破，這也是她們之間默許的一種規則。
蘇小艾身份特殊，很少有人上來攀談，所以她也樂得清靜。
侯夫人也不好總陪在蘇小艾身邊，不多久，蘇小艾就變身孤家寡人，以她為圓心，周圍十丈之內幾乎成為一個真空地界。
她有這麼可怕嗎？
夏晴伺候在公主身邊，心中惡狠狠地瞪著那些不識好歹的女人。公主肯過來參加什麼勞什子的賞花宴，她們竟然還敢冷落公主！
簡直就該死！
「公主，累不累，前邊有個亭子，公主進去歇歇吧？」夏晴建議道，這周圍都是牡丹花，也沒有多麼好看，也不知道她們在看個什麼勁兒。
他們涼城公主府裡的花兒那才叫漂亮呢！
蘇小艾點點頭，不是很累，但是看到那些紅紅綠綠的，也有點視覺疲憊了。
可剛走兩步，裊裊的琴音傳了過來，婉轉而又充滿少女的情懷。
「公主，好像是成家的小姐在前邊亭子裡彈琴。」夏晴遠遠地看了一眼說道。
蘇小艾對京中貴女的圈子不是很熟悉，基本上認識的沒幾個，更別說什麼成家小姐了，完全沒有印象，「那我們換個地方坐坐吧。」
夏晴點點頭，對那些賣弄才華的貴女也沒有好感。
一主一僕就這樣目不斜視地繞了過去。
夏晴一邊走一邊給蘇小艾惡補京中的一些八卦信息，蘇小艾沒看出來，夏晴這才第一次來京，竟然已經掌握這麼多一手資料了。
「公主，那成家小姐雖然是個庶女，但是很得寵，還被譽為『三大美人』之一，上門提親的都踩破了成家的門檻，可是她誰也看不上。」
「聽那琴聲，應該是有些才學的，恃才傲物也在所難免。」蘇小艾很理解那些女子的驕傲，女人也該有自己的想法。
夏晴點點頭，「侯夫人這次請了京中的三大美人，書畫雙絕卻是沒有請，我聽別人說，那書畫雙絕似乎與侯夫人有些齟齬。」
蘇小艾饒有興致地聽著八卦，夏晴見自家主子沒有露出不滿的神色，也就發揮自己的特產，繪聲繪色地說著。
在京中的貴女圈子，派別都是很明確的，當然也有一些擦邊球，不過那些牆頭草一般都沒有什麼勢力，所以也難以打進真正的貴女內部。
其中，比較有名的就是「書畫雙絕」和「三大美人」，簡直就是京中公子哥心中的女神。
書畫雙絕以才學聞名，向來看不上以美色搏人眼球的三大美人。三大美人也同樣不喜歡賣弄才學的書畫雙絕，認為她們附庸風。
兩大派別這幾年一直井水不犯河水，只要不是特殊情況，有一派人參與的宴會，另一派人都不會出現，這已經是默認的規矩。
但也有推不掉的宴會，在這種情況下，大多是相安無事，偶爾有人挑撥的時候，總會比鬥一番，然後成為京中茶餘飯後的美談。
這群貴女大都在十三四歲成名，現在不過十六七歲。加上之前的大周、如今的東正都是開明的朝代，女子也不受拘束，這些貴女受到了眾多俊男才女的青睞，引以為榜樣。
蘇小艾感慨地看了看遠處亭子邊上的熱鬧氣氛，她們也算是這個朝代的偶像了。
不過，怎麼都和她沾不上邊。
她難道是老了？
蘇小艾自我吐槽地扯了扯嘴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