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14.緣法 文 / 逆水之葉
太武緩緩開口道：「見解倒是特別，左手伸出來。」
只見太武緩步走上前來，輕輕捏住羅凡的手腕，羅凡只感到一股暖流從手腕流遍全身，循環一個周天之後，再度回流出去。
「嗯。」太武收回手，沉吟道，「資質中上，心性上等，不錯，你的武功出自何處？」
入門之前，自然是要檢查資質的，好在羅凡的資質經過一番改造之後，還馬馬虎虎算是不錯，否則以他原先的資質，即便不被直接送下山，也是被派去打雜。
羅凡從容答道：「皆是家傳。」
「如此便好。」太武點了點頭，撫鬚道，「要入我蜀山者，天下不知繁幾，但真正能入門的，並不多，知道為什麼嗎？」
羅凡抱拳道：「還望道長賜教。」
太武答道：「我派收徒，一看緣法，二看慧根，三看人品，你慧根、人品皆能過關，但還有最重要的緣法需要考校。」
羅凡聞言一楞道：「緣法也能考校？敢問道長如何考校。」
太武踱步沉吟道：「此事本該由掌門定奪，但掌門人雲遊多年，因此暫且由我代勞。」
思索片響，太武才緩緩開口道：「從前年開始，西北大漠的樓蘭古城便與外界失去聯繫，無論是他國遊民，還是途徑商旅，都是一去不返，杳無音訊，定是有妖物作祟，你武藝不錯，就前往樓蘭調查一番，查明此事，入門的緣法，便由此裁定。」
「原來試煉是用來考校緣法的？」羅凡心中暗暗一思索，正欲開口。卻見太武又道：「此事並不輕鬆，如若情況不妙，更可能有性命之危，考慮清楚再回答也不遲。」
此事確實如太武所說。絕不輕鬆。但蜀山派本就是以守衛人界，降妖除魔為己任。期間經常要與妖魔進行生死之戰，因此蜀山派在試煉任務上是絕對容不得半點馬虎的，太武這個嚴謹的老頭就更不用說。
如果因為試煉危險就退縮的話，還是趁早回去的好。
蜀山弟子出師之後。幾乎個個都要外出降妖除魔，經歷無數次生死之戰，也正因如此，蜀山弟子在天下人眼中幾乎個個都是劍術精湛、道法通神的高人。
區區幾十年修為便可於他人幾百上千年苦修的功力相抗衡，依靠的可不僅僅是因為蜀山地理位置好，修煉速度快，沒有經歷大量的戰鬥。再厲害的神通道法也難以發揮其真正威力。
羅凡並沒有考慮多久，此事也不需要考慮，當即點頭道：「若說性命之危，今後怕是還要經歷更多。若時時惜命，那還習什麼武？道長無需擔心。」
「好！」太武笑道，「既然你早已有了這個覺悟，那貧道也沒什麼可說的了。」
就在這時，只聽得門外弟子來報道：「師父，草谷師叔求見。」
「草谷師妹請進。」太武淡淡地道。
羅凡向太武抱拳道：「道長，那我便先告辭了。」
「嗯。」太武點頭道，「去吧，舒雲，送這位少俠出去。」
「是，師父。」
羅凡轉過身去，盈盈步入的是一名藍色道袍的女子，只見其儀態端莊，華容婀娜，淡藍色的長裙，色如月夜下的清泉灑在地面，形如美人魚兒那嬌美的尾，每當她邁動步子時，都似盈盈浮於水波之上。
她有著豆蔻少女的秀美的嬌顏，又有著成熟女子綽約風姿，眉目如畫，卻比畫中更多一絲縹緲出塵的仙意，與懸壺濟世的慈悲，世間讚美之詞雖浩如煙海，卻難形容其萬一。
「太武師兄。」草谷朱唇輕啟，她的聲音彷彿帶著一種溫柔的祥和氣息，令聽者的心不知不覺間便會寧靜下來，這時恰好與羅凡錯身而過，草谷淡淡地看了羅凡一眼道，「又有新來的弟子麼？」
「嗯。」太武點頭道，「剛剛分派完任務。」
「哦？」羅凡離去之後，草谷問道，「不知是何任務？」
太武頗有些詫異地看了草谷一眼，但也並未多問，只答道：「前一陣子傳聞樓蘭有百姓失蹤，便讓這位少俠前去調查一番吧。」
草谷似顯得有些擔心地道：「這……是不是太過危險了些。」
太武訝然道：「師妹莫非認識這位少俠。」
草谷淡然笑道：「並不認識，只是前些日子罡斬師弟傳信給我說，有一個不錯的少年將要前來蜀山門下，托我照拂一二，想來應該就是這位少俠了。」
「原來如此。」太武道，「師妹不必擔心，我剛剛試查了一番，此子修為著實不錯，比起我們蜀山正式弟子來，只怕也不遑多讓，讓他調查此事雖然危險了點，但師兄我有分寸。」
「只是……」接著太武又有些疑惑地道，「此人的武功，為何我從未見過？」
草谷道：「罡斬師弟信中有提到，似乎是一個沒落世家之後。」
太武點頭道：「唔，既不是魔族之後，那便無妨。」
……
羅凡隨著那被喚作舒雲的蜀山弟子出了律德殿，一路再回到御風台，舒雲開口道：「入門的任務並不容易，當初我入門時，也曾鬧得灰頭土臉，不過我蜀山兵器符篆皆有對外出售，少俠你可購置一些，以策萬全。」
羅凡抱拳謝道：「多謝道長提點。」
舒雲朗聲笑道：「大家都是這樣過來的，好好加油吧。」
接著舒雲又道：「這挪移陣的用法也一併告訴你吧，將自身真氣注入其中，不要抗拒，法陣會帶你進入玄光幻境，你只需在幻境中選擇要去往的位置即可。」
「多謝。」
舒雲又道：「如果你打算在山上過夜，還請提早告知。」
羅凡搖頭道：「多謝了，我逛一會就下山。」
舒雲笑道：「那麼，便不打擾了，隨你自己意願吧。」
說罷告辭離去。
此時已近黃昏，羅凡一眼望下去，此時的廣場與道路上已經沒有多少蜀山弟子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即便是修仙者，也嚴格按照這最為合理的規律來規劃自己的作息時間，不同的只是修仙者回房乃是打坐調息而已。
隨即羅凡只感到眼前一晃，奇異地出現在了另一個空間，空間內有一個巨大的八卦，羅凡所在方位，恰好位於八卦的
來到蜀山，不看看寶劍實在說不過去。
走下御風台，羅凡踏上台前的挪移陣，按照舒雲所言方法，將內力注入陣中。震位，與御風台於蜀山主峰所處位置相同。
羅凡記得蜀山派出售兵刃的劍閣所在乃是八卦的巽位，當即向巽位走去。
眼前景象再次一變，只見眼前一道巨大的石門上寫著劍閣二字，羅凡果然來到劍閣之前。
石門之後，只見一道高約數十丈的百級天梯一直通往另一座高高的懸浮山峰，登上劍閣，只見房舍皆由青石築成，期間似沒有一絲一毫的縫隙，便如同一整塊巨石雕刻出來的一般，古樸大氣。
峰上鬱鬱蔥蔥的老松各處皆是，與那蒼翠的琉璃瓦相映成趣，仙鶴飛鳥流連其間，一派仙家氣象。
兩名守衛弟子見到羅凡，拱手道：「這位兄台不知是哪家的弟子，來此有何貴幹？」
羅凡抱拳道：「二位道長，在下是參加入門試煉的弟子，欲購買一柄稱手兵刃與些許驅魔符篆。」
「原來是即將入門的師弟。」一名弟子指著身後一座一座造型古拙的小殿道，「去器閣找墨恆師姐便是。」
「多謝相告。」
羅凡來到閣內，只見一名面容秀氣雅致的女弟子正在收拾打掃，見到羅凡到來，嫣然笑道：「少俠來得可真巧，若再晚來一步，這兒可就關門了。」
「哦？」羅凡笑道，「這兒也會關門麼？」
墨恆掩嘴輕笑道：「少俠莫非真把我們當仙人了？蜀山弟子可也是要睡覺休息的。」
「額……也是。」
「要買點什麼？」墨恆問道。
蜀山這麼大一個門派，自然不可能沒有產業，否則誰來養這麼多人？兵器符篆只是其中一項而已。
羅凡在兵器架上挑揀了一些，發現其中最好的兵器，與羅凡在明州時購買的也相差無幾，不禁問道：「沒有更好的兵器麼？」
墨恆解釋道：「一些師兄師姐手中倒是有更好的兵器，不過皆我派弟子以人劍合一之法溫養而成，其劍早已與人合一，別人也使用不了。」
接著墨恆又道：「少俠若要斬妖除魔，可購置一柄桃木法劍以作防身之用，畢竟一些厲鬼幽靈尋常刀劍難傷，以桃木法劍對付卻是恰到好處。」
「哦？還有這說法？」羅凡聞言微微一笑，他還確實沒遇到過陰魂厲鬼，如果遇到，傳聞中厲鬼無懼物理攻擊的特性還真有點讓羅凡頭疼，現在真是瞌睡時送枕頭。
據墨恆所言，厲鬼這類沒有實體的鬼怪，若是用尋常武功對付，根本發揮不了其威力，即便是劍術高手的劍氣，對其造成的傷害也要打個折扣，也只有桃木劍或者一些驅鬼法器，才能對其造成可觀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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