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443.神之力 文 / 逆水之葉
凌波見到羅凡竟不知何時來到她身側，首先問的卻並非是羅凡的武功，而是心中忐忑地道：「師弟剛才……？」
羅凡淡然答道：「看到了，也聽到了。」
「那師弟你……」凌波一陣黯然，隱有束手就縛之意道，「是要將凌波擒下？」
「師姐說笑了。」羅凡淡然走至璇光殿前，開口道：「修復兩界水脈，需要用到神農鼎、水靈珠兩樣神物，師姐可知，我與龍溟抱的是同樣的目的？」
「這……？」凌波不由呆愣當場，「師弟你難道也是……！？」
看著凌波疑惑的表情，羅凡解釋道：「我並非魔族，也從未想過為魔族做什麼，但魔族走投無路之下，便要尋求出路，作為六界之中最弱的人界首當其衝，人界將傾，率先遭殃的不正是我蜀山？」
羅凡續而道：「我原本打算，待我取得水靈珠後，再向掌門稟報此事，若掌門答應借予也就罷了，若是不答應，那我便依祖師定下的門規，直闖七星伏魔陣，到時候，便連掌門也無法干涉我借用神器。」
凌波秀眸低垂地道：「師弟的意思是……」
「說起來，從我入蜀山開始，眾位師兄師姐都待我不錯，而因為某些特殊的原因，我本也不願見到蜀山遭劫，不過……」羅凡淡然道，「現在我倒是想聽聽師姐你的意見。」
「我？」凌波愕然看著羅凡，心中仍有些不知所措。
沉默半響，凌波才黯然道：「我知道了。如果真如師弟所言，無論師弟做什麼決定。凌波都當支持。」
羅凡搖頭微笑道：「不，恰好相反。這次的事情，由師姐來決定，無論造成任何後果。」
「這……」凌波不由更為驚訝了，一時並未明白羅凡的意思。
「師姐待我如親弟，既然如此，師姐有難我又怎能不幫？」羅凡洒然道，「師姐既然有了選擇，便無需因我而留下心結，免得將來後悔。反正……對我來說，最終結果都是一樣。」
確實如羅凡所說，無論凌波是選擇幫蜀山還是幫龍溟，龍溟做不成此事，神農鼎，最終都會到羅凡手中，對羅凡的計劃完全沒有任何影響，只是過程不同而已。
當然，這話聽在凌波耳中。只以為無論是誰做這件事情，皆是平衡兩界水脈，目的相同，結果相同。
「那只是……」凌波黯然道。「同門之間，本該互相幫助。」
「師姐既然都說了同門之間要互相幫助，現在師姐莫非嫌師弟我才剛入門。人力輕微？」
「……」凌波不禁語塞。
「凌波道長？羅大哥？怎麼是你們？」就在這時，一道清脆的聲音從後方傳來。羅凡轉頭一看，原來是瑕與暮菖蘭幾人。
三人看著地上躺倒的蜀山弟子。驚聲問道：「你們這是……」
凌波：「……」
夏侯瑾軒解釋道：「我和瑕姑娘還有暮姑娘在御風台上觀賞夜景，偶然發現有兩個人影在璇光殿前對峙，因之前道長曾說過，璇光殿是蜀山十分重要的地方，我們擔心出了什麼事情，所以前來查看。」
暮菖蘭也疑惑地問道：「道長，究竟出了什麼事？剛才在殿前對峙的，難道就是二位？」
「不是！」凌波道，「師弟亦是追蹤那人而至，此事……」
凌波沉吟片響，卻不知該如何說起。
就在這時，三柄晶瑩長劍在三人背後悄然凝形，劍鋒飛旋，劍柄猛地敲在三人後頸。
三人頓時應身倒地，昏迷過去。
「師弟……！？」凌波歎道，「你這樣做難道就不怕長老責罰麼？」
羅凡洒然笑道：「怕字怎麼寫？請師姐教我。」
凌波：「……」
「他們幾位與蜀山無關，便不要插手其中了。」羅凡聳了聳肩道，「若師姐再不做決定，或許這兒的異狀就該被巡夜弟子發現了。」
凌波：「……」
沉默半響，凌波才黯然長歎道：「那……我們進璇光殿吧。」
羅凡輕笑一聲，道：「也好，正好想見識見識我蜀山的三神器是個什麼模樣。」
說罷推門而入。
就在羅凡踏入的那一刻，眼前景象陡然一變，原本不過十餘丈見方的大殿，其內竟是星河燦爛，宇宙遼闊，以靈力構築而成的寬廣大道金光閃爍，卦遍佈其中，上下目極遠處，皆是混沌一片，神異無方！
凌波提醒道：「此乃璇光幻境，師弟小心，切忌掉入底下混沌星河之中，否則御劍術也不管用。」
羅凡點頭道：「多謝師姐提醒。」
凌波又道：「此地雖岔道眾多，但真正通往三皇台的只有一條，我們沿路趕去，必然能趕上他。」
「嗯。」
原本守衛璇光殿中的符靈早已被龍溟所毀，兩人一路暢通無阻，不多時，便見到前方一道紫袍身影，正將一隻全身由符紙構成的攔路符靈斬殺。
見到兩人追來，鬆了一口氣道：「原來只有兩個人。」
龍溟轉身行了一禮道：「羅兄，又見面了。」
羅凡淡然抱拳道：「龍公子，別來無恙。」
龍溟笑道：「二位看樣子是要將我擒下？」
凌波：「……」
「龍公子想多了。」羅凡好整以暇地道，「據說這璇光殿陣法嚴密，厲害異常，還有三皇神器守護其中，若不能破陣，絕無法離開此地，如此重地，當真是難得一見，所以我就趁此機會讓師姐帶我來長長見識。」
凌波：「……」
凌波沒想到羅凡竟什麼都知道，一時間默然無語。
龍溟不由將視線投向凌波，他可不信兩人來此只是為了長見識的。
凌波雙眸緊緊盯著龍溟道：「我再問你一次，你剛才在外面跟我說的那些話，可都是真的？真是為了拯救萬千性命？」
龍溟笑道：「若有半句虛言，定叫我龍溟永墮幽冥，不得好死！」
「好……」凌波似是終於作出了什麼決定一般，沉聲道，「破陣的關鍵便在這璇光幻境盡頭，你們跟我來。」
……
璇光幻境的道路雖然極為複雜，但二人跟隨凌波身後，卻是並未走什麼岔道，沒過多久，果然來到藏有伏羲劍、神農鼎、女媧石三神器的三皇玄壇。
三皇玄壇，乃是一座虛立幻境最上層的高台，高台三面分有三座石像玄於台外半空，分別是人面蛇身、騰雲駕霧的女媧像，身著八卦袍，手持伏羲劍，寶象莊嚴的伏羲像，與閉目凝神，長髯及胸的滄桑老者模樣的神農雕像。
除神農雕像唯有面部以外，其餘兩座皆是全身像。
龍溟走上前去，忽然三人只感到石壇一陣劇烈震顫，一道金光從上空穹宇射下，化作一道芒光閃爍的巨**陣！
光芒很快消散，只見一道十餘丈的巨大雕像從中現出，正是先前見到的伏羲雕像！
若是幾人從側面觀看，便能發現伏羲背後還有兩座雕像與其連城一體成三角分佈，正是女媧與神農！
三皇雕像現出，只聽得三聲彷彿凝聚著天地威嚴的聲音在三人耳旁同時響起：「三皇玄壇，不得擅闖！」
「三皇一體？這是以三皇神器中殘留的三皇神力為憑依，借璇光殿陣法之力而幻化出的守衛，會攻擊所有未經許可靠近三皇玄壇的人！」凌波連忙提醒道，「小心！這並非是我們能以人類力量相抗衡的對手！」
羅凡走上前道：「據說這三皇一體的力量之強，即便是外層的靈光障壁，天下間也無人能破，我正好想試試。」
取出始皇劍劍髓，只見羅凡掌中一柄青焰長劍陡然成型，轉瞬間便化作一道驚世巨劍朝伏羲雕像斬去！
「鐺！」
劍還未斬上伏羲像，便見雕像之上一片靈光綻起，羅凡這一劍便彷彿尋常人一劍猛劈在鋼鐵之上一般，虎口當場崩裂，羅凡連退數步，鮮血四濺！
「好一個神靈之力！」羅凡長笑一聲，雙手濺出的鮮血忽然倒湧而回，傷勢立即恢復！
龍溟見得這般情形，笑道：「看來當日羅兄可是隱藏了不少實力啊。」
羅凡淡然道：「夜叉王陛下只怕隱藏得更多吧。」
「呵呵。」龍溟輕笑一聲，妖槊一橫，無窮無盡的魔氣自他體內蜂擁而出，一瞬間整個三皇玄壇皆被魔氣充斥，魔音咆哮，天地無光，整個三皇玄壇瞬間化作幽冥地獄！
「卡嚓！」
隨著龍溟一槊刺出，三皇玄壇當場裂成兩段，妖槊如流星一般直貫伏羲雕像！
「轟隆！」
一聲巨大的震響，幾可驚天動地，聲震九州！
羅凡與凌波分立於裂開的石台兩旁，只見石台間的裂縫竟漸漸合攏，伏羲像仍是完好無損，連半點痕跡都未留下！
就在這時，伏羲雕像的雙眼忽然亮起一片金光！
「快退！」凌波的話音還未落下，只見其雙目之中無數芒光鋪天蓋地般射向三人！
「嗖！」
羅凡立即化作一片慘綠的劍芒消散在原地！
凌波亦同樣施展蜀山派身法，化作一片幻影退至玄壇之外。
而龍溟則是直接消失在了原地，再看時，他已經到達兩人身邊。
無聲無息地，只見幾人先前落腳之處瞬間被這一片金光切割成無數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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