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09.執念化武念，武意縱橫，蜀山終戰（中） 文 / 逆水之葉
羅凡回到蜀山之後……
一隻傷痕纍纍的三眼貓頭鷹搖搖欲墜地飛上蜀山。
李逍遙一個縱身將這隻貓頭鷹接下來，面沉如水。
太清殿上，李逍遙淡淡地道：「師兄，我要去一趟東海！」
「這個時候……？」太武有些疑惑地道，「此時人魔兩界之事正待解決，兩界水脈修復在即，師弟不等一等再走麼？」
李逍遙雖然語氣淡然，然而卻沒有人注意到他捏著衣襟的右手，隱隱有些顫抖！
「事關重大，我須得立即前去處理！」李逍遙沉聲道。
「何事走得這麼急？」玉書有些疑惑地問道，「可需要我們幫忙？」
「各位師兄師弟助我進入魔界，已經耗費了不少元氣，此時需得靜養才是。」李逍遙道，「不必擔心我，我自有分寸。」
「霍！」一道爽朗的笑聲從門外傳來，眾人轉頭一看，只見一道粗獷的身影從太清殿外走進來，環顧著殿中幾人道，「怎麼，你們幾個也太不厚道了吧，有架打也不叫上我？」
正是謝滄行。
「哎~」謝滄行見到李逍遙，不禁笑道，「掌門，你還前我十幾次架沒打呢，不會又想賴賬吧！」
「諸位，告辭！」只見李逍遙腳下一道劍光亮起，隨即化作一道白虹直朝殿外射去！
「唉~別走啊……」謝滄行腳下亦同樣升起一片劍光，尾隨而去！
殿中四人互視一眼，草谷緩緩開口道：「一貧師兄此去如此匆忙，到底遇到了何事？」
太武搖頭輕歎道：「罡斬師弟的修為。已不弱於師尊當年，有他一道前去，想來不會出什麼差池。」
草谷點頭道：「那就好。」
太武又道：「如今你我皆功力大損，若妖魔在此時進攻我蜀山，定然要釀成大患。你我該盡快恢復功力才是。」
……
數日之後，苗疆。
就在太陽升起之時，只見天邊的雲層之後，一片黑雲如潮水般從天邊傾覆而來，無論山峰大地，還是農田房舍。盡皆被這片黑潮所吞沒！
只不過一瞬之間，黑色洪潮已到近前，人站在其下，只覺眼前彷彿是一座隔天之牆，便彷彿世界末日一般。地面上無數生靈在這前所未有的巨潮之前，便如同螻蟻一般渺小，連哭喊都沒有來得及，轉瞬便被吞沒！
四道劍光劃過長空，只見四道人影踏著劍光，從遠方電射而來，穩穩地懸停在這滔天海嘯之前，其中一人是一名樣貌英俊。留著兩撇八字鬍的中年道士，若是羅凡在此，定會認出此人正是李逍遙。
而另有兩人。一面容粗獷，身著灰布短衫，一頭黑髮隨意地向後紮起，另一人則身著青衫，頭髮花白，面容清癯。正是謝滄行與酒劍仙二人。
最後一人，鬚髮皆白。一襲長袍潔白如雪，衣袂飄飄便如同神仙中人。獨獨此人羅凡從未見過。
「嘿嘿！看來還是個大傢伙啊！」謝滄行見到這滔天駭浪，哈哈大笑道，「看來今天注定要戰個痛快！」
酒劍仙輕輕地瞥了一眼面色凝重的李逍遙，拍了拍他的肩膀地道：「放心吧，他們吉人自有天相，沒事的……」
……
另一邊，蜀山之上，太清殿內，只聽得有弟子急報道：「報告掌門人！外面有大批妖魔攻山！」
「什麼！？」太武驚座而起，真是怕什麼便來什麼，沒想到在這種時候，妖魔竟大舉進攻蜀山！
太武環顧幾人，沉聲道：「各位，你們恢復了幾成？」
玉書手中書卷輕輕地拍打著手下，歎道：「六成。」
青石淡淡地道：「我去佈陣，雖然我等功力未復，但畢竟我蜀山千年經營，即便妖魔再強，抵禦些許時日也不成問題。」
太武點了點頭道：「玉書師弟、草谷師妹，我們去三皇台，錕凌。」
守衛在門外的一名弟子一步跨入門中，躬身道：「弟子在！」
「吩咐下去，門下弟子，便由凌波指揮！」
「是！」
就在幾人剛走出不遠，只聽得又有弟子來報道：「不好了！皇甫家的人瘋了！皇甫家主率人殺了守衛挪移法陣的弟子，攻上山來了！」
「什麼！？」
蜀山山門之前，只見數道人影逐漸浮現在挪移法陣的陣台之上，為首一人，乃是一名身著紫袍玉帶，雍容華貴至極的國字臉中年男子，只見此人面容威嚴冷酷，手中緊緊地拽著一柄連著古樸的青銅劍鞘，劍未出鞘，然而寒氣卻已逼至三尺之外，連地面，也泛起一層薄薄的寒霜。
在他身邊，是一名一襲黑衣的青年男子，這男子一襲黑髮披肩，面上戴著寬大的黑色眼罩，然而卻彷彿完全不影響他的行動一般，行動之間，步伐極為奇怪，明明只有一步，卻轉瞬之間便已踏出數丈之外！
蜀山之外的虛空之中，一道寬袖大袍的黑色身影緩緩浮上，低沉的聲音開口道：「很好！如此一來，皇甫門主的武林霸主之位指日可待啊！」
皇甫一鳴瞥了那寬大的黑袍一眼，傲然道：「枯木尊者，今日之後，記住你們的話，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這是自然！」枯木緩緩地開口道，「我們的目的，不過是重歸魔界故土，皇甫門主願意相助，自是感激不盡！」
「哼！」
就在此時，一隊蜀山弟子趕來支援，見到皇甫一鳴果然與妖魔一路，不禁大怒道：「皇甫一鳴，你貴為武林盟主，得天下武林人士敬仰信任，沒想到竟淪為妖魔的走狗，佈陣！大家將這伙兒妖人拿下！」
「長離！」皇甫一鳴一聲沉吟，只見他身邊那黑衣男子驟然消失！
誰也沒有看見他出手。然而再見到他的時候，只見他正靜靜地站在一眾蜀山弟子身後，只見數十名蜀山弟子的脖頸之上，皆多出一道淡淡的紅線。
緊接著只見鮮血噴湧，數十人瞬間倒地！
枯木撫掌笑道：「長離劍靈。果然名不虛傳，皇甫門主得此一大助力，武林至尊之位當真是穩如泰山啊！」
一眾蜀山弟子見到敵人竟強橫至斯，亦不由倒抽一口涼氣！
「敵人強橫，大家不要分散，布周天星辰大陣！」一聲清叱。只見一道劍光靜靜地懸浮在虛空之中，劍光之上，一名溫婉秀麗的女子亭亭立於其上，一柄月輪寒光閃耀，如同一輪彎月護在她的身旁。
「凌波師姐！」眾弟子見到凌波。頓時神情為之一陣，凌波乃是除羅凡外蜀山最傑出的弟子之一，有她在此，對敵之勝算自然要大上很多，眾弟子連忙依言擺出陣勢。
蜀山派的弟子房中，羅凡緩緩地睜開雙眼，只見小龍女如同一朵白色的蘭花一般，靜靜地坐在他的床邊。
「龍兒？」羅凡抬起眼睛。只見她一雙秋水般的眸子脈脈含情地看過來，欣然道，「你醒了？」
羅凡歉聲道：「讓龍兒你們擔心了……」
小龍女搖了搖頭。伸出纖纖玉手，輕撫在他臉頰上，柔聲道：「沒事就好。」
羅凡點了點頭，忽然聞得外面傳來一陣嘈雜聲音，不禁訝然問道：「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呃……」
羅凡身子一動，只覺全身筋骨一陣撕裂般的疼痛。不禁痛呼出聲。
「別亂動……」小龍女聲音輕柔地道，「草谷道長說你全身損傷極為嚴重。須得好好靜養。」
「那外面……」說話間，羅凡靜靜地看著小龍女。似乎希望能從她口中得出答案。
只見小龍女朱唇輕啟道：「妖魔攻上山來了，芷若已經前去迎敵了。」
「什麼！？攻上山來了？」雖然當日意識模糊，羅凡卻隱隱記得那日將魔翳傷得不輕，而且水靈珠也已尋回，在這正該休養生息的時候，妖魔怎會大舉進攻？
羅凡不禁開口道，「龍兒……扶我出去看看……」
小龍女有些擔心地道：「你的身體……」
羅凡道：「我的身體早已經過龍元改造，哪會如普通人一般金貴，你扶我出去便是。」
「嗯……」
羅凡強忍著身體的疼痛，在小龍女的攙扶之下，一步一步地走至門前，吱呀一聲門被打開。
望向門外，羅凡只感覺彷彿來到了另一個世界一般，頭頂之上妖雲密佈，無數怪鳥在天空之中盤旋，蜀山之上，妖氣沖天，隱隱從遠處傳來一陣喊殺之聲，羅凡轉眼一看，只見四處皆是妖魔，與妖魔交戰的蜀山弟子隨處可見，有的御使著一柄飛劍在人群之中殺紅了眼，有的正被妖獸追殺，走投無路之下與妖魔同歸於盡！
眼睜睜地見到本派弟子被妖魔屠戮，一股無名怒火自羅凡胸中升起，周圍空氣忽然如同實質一般凝固起來！
「哼！」
「龍兒……距離我回來有多久了？」羅凡忽然開口問道。
「七天了……」
「七天麼……？」羅凡仰望著盡皆被妖氣籠罩的蜀山派天空，柔聲開口道，「雖然還未恢復完全，卻也足夠了，龍兒可知道入道之後的下一重境界是怎樣的麼？」
小龍女輕輕地搖了搖頭。
忽然之間，一股巨大的意念澎湃而出，動念之間，身周所有妖魔，盡皆被碾成碎末，化作飛灰！
忽然之間，只見羅凡整個身形拔地而起，不假於物，就那麼憑空立在半空之中，俯視著下方妖魔，冷冷地道：「今日，所以來犯我蜀山之敵，殺無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