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傻瓜:這輩子,我都不會鬆手! 文 / 隨夏
「你醒來之時,公主不是在你身邊?」
連城別過了眼,不明所以回上一句。
只是,心下微恙,說不清道不明,頗為五味雜陳。
在著毒發之時,他念念不忘的還是若桃,情到深處才是真心……那麼,竹林裡與他在一起的,是她還是華素,根本不重要摹。
她,貴為相府嫡子。
君墨白,貴為當朝七王爺。
當時,他所需的是女子,並非是她,她與他不能一同,於情於理不該,毒發之時獨處一起……恍然間,華素言論在著耳邊,一一流淌而過,猶如毒素侵入心上,蔓延開來。
「那麼,你呢?」
偏偏,君墨白並不甘願,灼灼問上。
見著連城,唇邊緊閉,不想多說一言,心下有著什麼縈繞……微微俯身,在著連城不注意之下,輕吻落在她的發上,溫柔遍佈。
「城,你何時離開的?」
垂眸,眉眼認真,帶著不為人知的深意……逐漸的,伏在她的耳邊,聲音飄渺不定:「為什麼,將我推與華素?你從來,不在乎是不是……」
不在乎?不在乎什麼!
有著一瞬,連城些許茫然,抬眸迎上君墨白,正與他的視線,遙遙撞上……兩人之間,所離距離不過一寸,似是一個垂首,一個向上。
吻,便能如期而至。
「我醒來時,華素確實在我身邊……」
君墨白淡淡一言,語氣滿是不明……在著連城欲要咬唇之前,伸出一根手指,堵在她的唇上:「未、著、片、縷……」
一字一字,似是布了試探,一一問上。
與此同時,在著連城身上,四處來回流連,直至眉眼淡淡,落在一處……正是向下,瞥向衣裳微下方,鎖骨之上,有著些許淡紅的痕跡。
一切,皆在掌握之間。
剎那間,連城神色一驚,滿是不可置信意味,張口欲言又止……怎麼會?昨夜,她離去之時,君墨白分明已是睡著,他言下之意,她並非愚鈍。
君墨白的意思,正是他與華素,在了一起。
莫過於,他這麼相問,可是為什麼,這麼相問?他難道不明,他這麼一問,讓她誤以為,他已經清楚,她的身份與秘密!
一時間,有些難以回上。
不難猜,根本是華素有意,有意這麼為之,讓著君墨白誤以為,他們之間發生關係……思緒來回翻轉,有著什麼在著腦海當中,一閃而過,快速的讓她抓不住!
「只是此事,我無有印象。你當時,可是在竹林?可否,知道什麼……」
君墨白似是並不著急,緩慢相問而出,目光一眨不眨。
盯著連城,面上每一個表情,不願將之任何錯過下來。
一時,連城陷入兩難之間。
頃刻,像是想到什麼,遲疑著問上:「那麼,你打算怎麼做?」
未想連城這麼一問,君墨白微微一怔……半刻,微扯唇邊,輕笑若隱若現:「若是,本王當真碰了素素,自當負責。」
「既是這樣,何必再問?我在不在竹林,根本無有關係……」
悶悶的,伸手一把,推卻面前的君墨白。
素素……素素……素素……
君墨白,你叫得還真是親密!
恨恨這麼想著,頗為有些咬牙切齒,便也是因此,一時將著面前漏過……君墨白眸底,有著些許神秘笑意,藏得極深,來回浮動。
「素素說,你未去竹林,可是真的?」
帶了一許逗弄,君墨白繼續這麼問著……被他這麼一語,激得猛然,向前一推:「公主都已說過,七王爺還問我做什麼?!」
冷冷一語畢,連城偏過君墨白身邊,朝著台階下面而去。
眸裡,精芒一閃。
反手,君墨白一把握上連城,將之來回一轉……迫不得已,連城身形回轉,與他復而迎上:「城,你在乎,不是麼?」
「我不
tang知道你在說什麼……」
心下一慌,連城原想抽手而出……奈何,被之握得更緊,還有他的視線,灼灼定在身上:「君墨白,鬆手!」
「我不松……」
君墨白唇邊微挑,挑出一抹柔和……在著連城蹙眉之下,他俯身向下,一個吻落在她的眉上:「這輩子,我都不會鬆手……」
「君墨白,你瘋了!」
心慌意亂間,這是在著相府。
來來回回,不定時,就有人過來,想到在著上書房,君墨白同樣為之……華素的話語,再度在著腦海之間,重複一遍遍,若是此事傳揚出去。
不!那樣的後果,她無法想像……不能因為,她此一人,讓著相府背負,不.倫名聲!
這般想著,微閉了眼,使力從著君墨白手上,抽出了手掌:「七王爺,我從未去過竹林!竹林裡的人,是華素公主……」
轉過身,背對著君墨白,迫使自身,定然道出這麼一語。
倏然的,背後一雙手臂,橫了過來,將著她的整個人,擁入了懷間……微涼之間,泛著淡淡桃花香,讓她身形止不住一僵,頗為不能適應。
便在同時,肩上略顯一沉。
正是君墨白,倚靠在了上面:「傻瓜……」
他的聲音低沉,映襯著一許溫柔,隱隱存在著寵溺……有那麼一刻,連城心下一驚,只覺君墨白,似是掌握了所有事情。
他,終究讓人,猜不透。
甚至,上一刻在問著,先前發生之事,看似無有任何清楚,但下一刻……他對於她的親密,無不是讓她感到沉醉不解,可惜短暫匆忙。
對於君墨白,在他喚著若桃之時,終究已是心死,不想再讓他,挑起心神不定……或許,她連自己情緒,都太過不明,對於他的心動與感情,來得過於不是時候。
她怎會不知,君墨白對她,並非無有一絲感情……只是,他的感情,夾雜著太多不明因素,讓她無法篤定,也不能以此賭注!
思及至此,正想掙扎,前方驀地傳來一語:「城兒……」
伴隨著這道呼喚,林詩涵步入了庭院,在她身邊緊跟著君長卿……剎那間,四目相對,皆是愣在了原地,久久未有回神。
愣住的原因,無疑還是君墨白,正在以著親密姿勢,懷抱著連城。
完了!
腦海當中,浮上二字,連城額頭微涔出薄汗,身子卻是被著君墨白箍著……之於這樣的情況,茫然無措之間,君墨白卻是反應過來。
淡淡一笑,風淡雲輕。
信手,覆上連城的肩膀,無有一絲慌亂……帶動著連城,舉步上前:「見過上官伯母……」
語氣彬彬有禮,比之面臨君龍澤,語氣還得來得和善一些。
而,他喊著林詩涵……伯母?這麼親近,儼然正藏著什麼!
望著這樣的君墨白,君長卿眸光微閃,折射出一絲不解……與此同時,君墨白的目光,遙遙與之對上:「真巧,皇兄也在……」
這是……君墨白?
連城回過神,側眸朝著君墨白,投去一眼。
卻見他,唇邊笑意,從著適才到現在,一直停在唇上……印象之間,不言他與著君長卿,處於不同立場,單是尋常而言。
他近乎,對於所有人,皆是持以無視之!
「參見七王爺……」
林詩涵怔了一怔,待反應過來,頻頻施上禮。
事實上,從著朝陽城歸來,兩人是見過面的,不過當時……君墨白除了連城,與著任何人,皆是不予交談,加之由著連城被之侵.犯。
對於君墨白,林詩涵滿心不喜。
此時,見他這樣和顏悅色,印象隨之,變化了些許。
更多的還是,此人是城兒心上,喜歡之人,用了些許情深……作為娘親,得需仔細觀察,君墨白品行,才能對之做個評斷!
依著城兒脾性,所喜之人,該是有著一定特別之處。
「上官伯母,無需如此
多禮。」
君墨白淡笑著一言,從容不迫面上。
原想,上前相扶。
卻是因著自身緣故,唯恐傷了林詩涵一絲一毫……微頓一下,笑笑道:「聽聞伯母,近日身有喜事,想來身體需得補上一番。宮裡補品甚多,伯母缺什麼,我皆派人送來……」
「七王爺……」
「伯母若是不嫌,喚我墨白便可。」
林詩涵猶疑著,正待回上什麼,被著君墨白這麼一言,打斷而下。
而,他的神色褪去了清冷,柔和遍佈眉眼,倒是如畫精緻……愈是如此,林詩涵心下,愈是安了下:「如此,有勞……」
這是……什麼狀況?!
不知怎麼,許是錯覺還是什麼,君墨白這一番言行……分明是在朝著林詩涵獻慇勤!
不過,卻也因著這樣。
適才,兩人親密相擁一事,化去了絲絲尷尬,藏匿在心間……一時半刻,無人能與之相提,只能當作什麼未有發生過!
「七王爺,來此可是有事?」
最終,君長卿不動聲色開了口。
聞言,君墨白一笑置之,似是一幅無事模樣。
只有連城心下清楚,他握著她肩上的力道,逐漸加大了些許……卻是控制著力道,並不會讓之,感到什麼疼痛,更有甚者。
君墨白手掌,伸在她的脖子邊上,將著她的衣衫,攏合了些許。
然,林詩涵還在面前,連城心下微惱。
望著,林詩涵朝著這裡望著,匆忙避過了君墨白身邊,去到對面之處……君墨白眸裡瀲灩,落在連城衣衫之上,在著適才將著鎖骨上。
些許痕跡,為之遮擋了下。
斂眉,輕笑而上:「那麼皇兄,來此為了什麼?」
一向溫潤的君長卿,在著面臨君墨白時,不得不變卻了些許神情……側過一步,站在連城身邊,如玉顏上,帶著點點宣告。
見此,君墨白噙了抹笑,妖冶異常。
「七王爺,可還未用膳?不如一同,到前廳用膳……」
連著林詩涵,都察覺出了氣氛,頗有不對,出來打了圓場。
連城有些不明,君墨白還存著什麼心思……之於,林詩涵所言,並未拒絕,一言應下:「我聽伯母的……」
「城兒,隨我前去,備膳。」
林詩涵微皺了眉,攜著連城轉身,正待出了庭院。
有些擔憂的,連城頻頻回眸,望向君墨白與君長卿,兩人怕是無法和談……一個驚艷了歲月,一個溫柔了時光,偏偏皆是心繫同一人。
感到過君長卿的癡情眼淚,領略過君墨白的意亂情迷。
收了視線,淡淡愁緒,縈繞在了心頭。
想到,君墨白適才所言一句句,同著華素隱隱,發生了什麼……轉眼,歎了口氣,任由心境逐漸擴散,在著這份情思,生根發芽之前。
就此,終止。
庭院裡面,君墨白與君長卿,久久地相對。
俊美顏上,皆是染了冷漠。
良久,卻是君墨白眉眼淡淡,抬步上前……掠過君長卿身側,正待離去:「君墨白,小城是本王的人,還請離遠一些……」
聞言,君墨白腳下,倏然一停。
冷氣瀰漫,君長卿緩緩轉過身,任由君墨白盯著……似是利刃,在著身上戳出千瘡百孔:「用慣了強迫手段,可惜小城,不是你能強迫來得……」
「君長卿,離她遠一些的人,該是你!」
未待君長卿話語說完,君墨白一語一語回上……並不生怒,卻是心下藏有心事:「她,只能是我的。」
這麼一言下,似是宣告所有權。
終是,君長卿臉上,無有一絲笑意,連帶柔和也無……望著眼前之人,當真是恨極:「你的麼?偏偏,我奪定了……」
愈是在乎,愈是讓他,心有開懷。
想到,適才進來之時,望見連城被著君墨白,緊緊抱著……生平鮮少,見著君墨白這般言行,連城在他心上,根本佔著舉足輕重地位。
卻也是這樣,讓他隱隱帶了堅定,堅定讓著連城,守在他這邊……親眼看著,君墨白所在乎之人,一步一步,成為他的敵人!
「君長卿!」
君墨白反手一轉,神秘絲鐵的手掌,緊抓著他的衣衫……在著君長卿,似笑非笑當中,冷冷一言:「你若傷她,定教你付出代價!」
話落,君墨白信手一鬆,離了君長卿身邊。
「代價?」
君長卿低低的笑,溫潤顏上遍佈哀傷。
只是一瞬,恨意滿是呈現:「我早已付出代價!阿若,不就是我付出的代價?君墨白,因為你的出生,奪走了父皇所有的寵愛,我與其他人,注定是你的陪襯!可這些,我向來不在乎,但為什麼,你不肯放過阿若?你害死了她,卻是任何懲罰都未曾!君墨白,我早已什麼都失去了,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我定是不會放過你,毀了你所在乎的,讓你嘗嘗痛苦的滋味!」
語頓,凝了一刻。
笑意微扯,散發出點點璀璨。
然,道出話語,卻是徹骨寒冷:「比如,上官連城……」
「君長卿,你當我不敢?!」
雙拳緊握,君墨白只覺心下,有著些許痛楚滲出……聽他所言,君長卿笑意不減,遍佈嘲諷:「你敢,你當然敢!你不過仗著父皇的寵愛,可若是,你無了庇佑,還能及得上誰……」
「君墨白,你就是個妖孽!根本不該,存在這個世上……」
「終有一日,你會嘗到絕望的滋味!我拭目以待,等你一無所有……」
……
一字一字,傳入耳邊,心臟之處泛起,層層漣漪與波瀾。
臉上蒼白,無疑昭顯出些許羸弱。
之於君長卿所言,並未以任何話語,將之一一反駁下來,任由疼痛拂過身子……若桃的死,與他而言,何嘗不是一個魔障,他當真並非有意!
卻也當真,若桃因他而死。
此事,他確是欠了君長卿。
可,時光無法回頭,若桃已經不在,他曾經不止一次,想過前去陪她……可,父皇終是回回,對他附之提醒,唯恐怕他不願,留下性命。
活著,何嘗好過死去,一日一日,這麼熬了過來。
君長卿所言,若桃離去,對他並未有任何懲罰,不過只是表面……每月十五,皆是陷入那夜糾纏當中,無法自拔,甚至痛的不能自已。
這樣的懲罰,無人能懂,比之表面懲罰,重上了多少。
原本以為,會這樣渾渾噩噩,度過一生。
直至命運軌跡,與她遇上。
讓著他的心下,燃起了一絲生還的希望,便當是他違背了初衷……同著連城在一起,有著點點樂趣,一點一滴,涔入了生命裡。
他想,他是喜歡上了她。
或許,能夠理解了君長卿,如此恨著他,換作是他,怕是同樣如此……只是,終究淪落成了這樣,心下變化萬千,最終垂了眸。
斂過了些許情緒,憶著流年過往,低低回上:「對不起。」
淡淡三個字傳來,驚擾了時光,讓著原本滿心恨意的君長卿。
片刻,微怔。
回神,他已然走遠,只有淡淡一句入了耳:「你恨的是我,上官連城,她是無辜的。」
無辜麼,君長卿這麼想著,遮住了眼下一閃而過的陰騖……不,並非無辜!當真論下,還當屬君墨白,不該在乎上官連城!
何況,他不過是藉著連城之手,讓著君墨白嘗到痛苦滋味。
並不會,讓著連城遭到什麼傷害!
***
還有一更!感謝荷包、鮮花、月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