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科舉：牢獄之災（2） 文 / 隨夏
儘管，千百個不願。
終究，還是迎來了科舉，眾人湧至。
換了尋常衣裳，整理過考囊，攜著書僮——秦碧落，剛一出了府門……就見，上官鷹與著林詩涵，站在前方，同著一人說著什麼。
那人，正是一襲青衫如墨，笑意溫潤如玉的君長卿淌。
君長卿身邊，則還站了一人，無不是狗皮膏.藥——南宮耀……望著連城，自著府裡緩步過來，皆是將著視線投了過去。
「娘，爺爺……」
連城喚了聲，一如尋常。
遂，看向君長卿，點點笑意，凝和而上：「長卿，你怎麼也來了……」
「景王，怕你不熟考場，親自前來，送你去到那裡！」
上官鷹一撫鬍子，笑得皺紋深深……而後，目光一轉，看向秦碧落：「這一小廝，怎麼這麼面熟？」
所指之人，赫然是秦碧落。
連城原想，出言直明身份，想了下，還是收了沉默……而後，扯了君長卿下，朝著秦碧落使了眼色：「爺爺，我與長卿，先趕到那裡……」
話落，鬆了君長卿手臂，先行下了府前台階。
而後，一舉進了馬車。
在她之後，秦碧落緊隨著連城，正待上了馬車……偏逢此時，南宮耀趕了過來，撩開簾子：「上官，這個給你……」
連城剛一坐穩，見他從著袖裡，掏出一紙書信。
心下不解，抬眸問上：「這是什麼？」
「不是我的，而是……咳咳……」
自從上回，撞見連城與君墨白之間，不同尋常的關係……南宮耀雖是不明，深知不能問，但還是清楚一二：「七王爺……讓我轉交與你……」
聞言，連城微微一怔。
信手，正待接過，忽而的，南宮耀收了下手掌……隨之，面容不定，時不時看過秦碧落：「上官，我帶來了信！你是不是得……」
話未說完，連城卻已是明瞭一二，無不是秦碧落。
心下正在思量間，秦碧落眸光一閃，已然從著南宮耀手上，奪過了信封。
轉而，遞與連城手上，同時恭敬道：「公子，等下景王定是與您，同乘一輛馬車！以我現在小廝身份，怕是不便待在這裡……」
這麼說著同時，微垂了眸，未再上與馬車，轉身去向別處。
為此，連城之於秦碧落，多了一絲好感。
不覺，狠狠瞪了南宮耀一眼，卻見他，顯然未有接收到……而是，在著秦碧落離去之後，像個狗皮膏.藥一樣，緊緊貼了上去。
「落落，你可是同我乘一輛馬車？」
跟著秦碧落，走到一匹馬身側，南宮耀滿臉堆笑問著……卻見，秦碧落眉間一皺，回眸低低一句：「南宮公子，您的好意，我心領。但是，實在不巧，我有意騎馬……」
一語畢，秦碧落收回目光，一舉跨上馬背。
「噗……」
連城忍不住一笑，猜到南宮耀碰了壁……眼看，他滿是沮喪，鬆了簾子，遮住了外面視線：「君……墨……白……」
口中，一字一眼，喚上三字。
而後，緩緩打開手裡信封，一許清寂的字呈現在眼前：卿即科舉，惟願，心上無憂。
蒼勁不失清雅的字體，灼在連城的心上，微有感觸，目光朝著下面移至……在著一角，還有四字，並不起眼，卻是觸動人心：你的小白。
小白……小白……小白……
似乎，很久很久，沒有念上這一呼喚。
原來，他還記得。
他所表達的，她想，她該是懂上一些，正是安撫她的情緒……無疑是科舉之時，心下安然，無有憂慮，淡淡的字，縈繞心間。
緩緩地，將之疊過，整齊擱置。
若有所思，任由各樣思緒，在著腦海之間，一一閃過。
忽而的，簾子自著外面，被人掀了起來……陽光透入，正是君長卿，笑如暖陽：「小城，我
tang來了……」
「長卿……」
連城只是喚了聲，像到什麼……下意識的，將著手上信封，藏在了袖間：「你同樣爺爺，談過話了？」
「嗯，老太爺適才想過來，被我攔下了……」
說著話的同時，君長卿上了馬車來……正坐在連城邊上，見他心不在焉，眸光一凝：「小城，可是藏了什麼？」
「沒藏什麼……」
連城淡淡回上一語，笑意有些牽扯……不知怎麼，對於君長卿，逐漸生出些許疏離：「我們走吧！早些去，還能騰出些許時間，溫習一二……」
「溫習，怕是無用。」
見著連城躲避，君長卿所問點到為止……不難猜，許是與著君墨白，有關之物：「這回考題，當是聖上親自所出！怕是，尋常所學，皆是有限，還需自身發揮……」
話頓，朝著馬伕吩咐了句，駕駛了馬車。
而後，回眼正與連城望上，不覺安撫一句：「別擔心，你可以的……」
如此一言，連城這些日，已然聽得多不勝數……儼然，他們皆是對她，充滿了信心，只得笑笑：「盡力而為……」
當，所有人都在朝她，給予厚望之時。
唯有君墨白，瞭解她的脾性，事實上，她根本心存憂慮……也是因此，早早出了來，在著爺爺與君長卿攀談之時，早早上了馬車。
無不是，怕著爺爺再三交待，生出了壓力。
不過，君長卿所言，意外讓她有些心安，她怕的是那些考題……若出的，皆是古書之上，不乏忘卻一二，但若是，自行發揮，無有限制。
反倒，有著些許把握。
早早地，待到了考場之時，無不是人山人海，頗為紛擾異常……見到這幅場面，連城才知，參加科舉的文人，遠比她想像當中，多不勝數。
跟隨著君長卿，一一下了馬車。
而後，望著秦碧落，翻身下了馬，南宮耀跟在她的身邊……一行人，尋了些時間，到了指定考場，君長卿與著秦碧落，兩人皆是無需再進。
「多謝你，長卿……」
若不是君長卿，當真前來，半晌無法安頓。
「別緊張，慢慢考……」
君長卿微微一笑，給予了一絲心安……而後，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夾雜著些許叮囑：「我在外面，等你。小城，我相信你……」
話頓，側眸看向南宮耀，同樣言笑晏晏：「還有南宮公子，拭目以待……」
「多謝景王關懷，臣一定竭盡所能！」
南宮耀拱手抱拳，鄭重的應了一句。
在此之後，君長卿點了點頭，朝著連城若有所思，望了一眼……在著連城與南宮耀，注視之下，緩緩地轉身，朝著遠處走了去。
緊接著，南宮耀收回目光。
似是不經意的，望向秦碧落：「落落……」
「考好點……」
神色漠然的，秦碧落不待他言畢，已然隨意道上……卻是，愉悅了南宮耀，鬥志激昂：「落落，你放心！我一定會考好的……」
「公子，我在外面，等你。」
直接無視南宮耀，秦碧落轉向連城，恭敬道上一語……連城點了點頭，揮手示意：「若是久等，我未出來，自當先行回府……」
「是，公子。」
一身的男裝，遮不住秦碧落，養出的女子氣質。
微微行了一禮，緩緩地退了下去。
「媳婦兒……」
望著秦碧落，逐漸走遠，南宮耀喚上一語……身側，連城嘴角狠狠一抽，瞪了南宮耀一眼：「能不能有點出息？！」
一語畢，微搖了頭，轉身走進考場。
「上官，我告訴你！以後，別再使喚我媳婦兒……」
緊跟在連城身後，南宮耀嘴裡一直嚷著。
連城握緊了拳，要麼不承認，與這廝認識，要麼一拳過去，打昏
了他……懷著這樣想法，步入考場，已然有著一些人，正襟危坐在那裡。
在著適才，進來之時。
儼然，有著特定的人檢查，什麼不能帶，連著筆墨在著裡面，已然備過……早先，知道這些規矩，因此到來之時，連城並未帶上什麼。
只需坐在那裡，安撫心神，想些往日所看過的書籍。
連城與著南宮耀，並未在一個考場，兩人所離有些距離……而在，考場之內，無不是一人一個隔間，以防作弊情況。
在著位置上一一坐下，由著還未開始，有些人在著一起，調侃而談。
這些書生，皆是經過層層篩選，進到了這裡，這是最後一場……考完之後，若是考上，便是榜上有名，否則，便是落榜無望。
身為嫡子，則是以著測驗為名，夾雜在這些考生之間。
無需從著基本考起，只需最後一場，而這一場，許是正因為嫡子在這之間……君龍澤親自出題，畢竟嫡子以後，日後是步入仕途，需得謹慎為之。
「這位兄台，幸會幸會……」
在著連城思考之間，邊上一道聲音響起。
循聲望去，無不是邊上，有人探過了身，朝著她望了過來……微愣，拱手回上，笑笑道：「同樣，幸會幸會……」
周邊，所觀之處，無不是有些鄰里，互相攀談。
還有一些，則是坐在那裡，閉目養神，想來在溫習著什麼……緊接，那道聲音接著響起，帶著一絲刺耳：「兄台，聽言當今聖上，親自出題！榜上有名者，皆能去到金鑾殿，面見聖顏……」
男子說著，似是頗為嚮往，還未開考，已然透著把握。
面聖麼？
連城兀自一笑，她早已見過君龍澤，已是數次……曾聽過，書生身上，大多透著些許傲氣，如今看來，不失為一真。
只是，這股傲氣，該是分為兩種。
一種是令人歡喜，一種令人不適。
不由得，身旁這位，正是後者，讓著連城有些不得清淨……他斷斷續續說著什麼，連城終是不耐：「兄台，馬上開考，還是先溫故一番。」
「有何溫故？所有書籍，我皆是熟記於心……」
男子趾高氣昂，滿是勝券在握。
連城不再理會與他，在著位置上坐下，直至後面開考之時……才明男子，何故這麼信心滿滿，卻是被著監考之人，命人趕出了考場。
此生，不得參加科舉。
在此之間，陸陸續續，有人被著以作弊之名，一一趕了出去。
不覺歎息，不管是南涼還是21世紀，考試作弊這一點，倒是時有存在……只是，望著考官所給予的考題，正是君龍澤親自所出。
連城不覺怔住，提筆久久，未有落下。
這一題，倒真為難了她。
並非，不會寫上，而是，究竟迎合君意，還是道上，真實想法……這一點，無疑讓著連城，遲疑了許久，最終一字一字，認真落下。
天下，君臣，百姓，各樣緊密關係，翩然一點一點躍於紙上。
轉眼，一篇文章，緩緩在著筆下，呈現了出來。
長長吁了口氣，連城倏然落了筆來，這才發覺面前似是站了人……不覺抬了眸，卻是望見了監考之人，望著她落了筆，似乎有些詫異。
連城不覺不解，淡淡問上一語：「大人，可是在下哪裡不對？」
監考之人一愣，很快回了神：「無事，好好考試。」
眉間一蹙，望著監考之人，遠遠走過，有著一絲疑惑……卻是，望著前方那些考生，地上扔了一堆紙張，上面皆是寫了字。
顯然，時有不順，讓著自身不滿，換了不知多少張紙。
再看自身，一筆寫到了末尾。
莫怪乎，監考之人心生驚奇。
來回看了一眼，一番認真檢查過後，連城緩緩起身，卻是初個交卷之人……只是無疑，心下間有著些許顧慮，捲上所寫，怕是不得君心。
而，在著連城離去同時。
收卷之人，心存好奇，不覺粗略望了一眼，捲上所寫內容……頃刻間，頗為臉上有些大驚失色，捲上所寫，根本就是胡亂妄言！
此人，簡直是大逆不道！
同一時刻，連城緩緩走出考場，由著她最先出了考場，四周無疑空無一人，皆是靜寂遍佈。
直至出了外面，才迎來了許多，等待考生之人。
遠遠地，去到先前約好之處，正逢君長卿與秦碧落，一個坐在那裡，一個站在那裡……見她出來，皆是神色有些微訝，許是連城，正是第一個出來之人。
「小城，看來你，果然是聰明的！聖上所出考題，並未難到你……」
君長卿笑意如玉，之於連城是滿滿的信心。
卻見，連城臉上微肅，無有一絲笑意，顯然懷有心事。
緊接，君長卿不明之下，連城這才搖了搖頭：「不，長卿，你錯了……」
語頓一時，在著君長卿與秦碧落，滿是不解之間。
微咬了唇，連城定然道上一語：「聖上所出考題，不僅難住了我，而且……怕是，迎來一場災難！」
***
還有一更！感謝鮮花，求月票、鑽石與荷包，麼麼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