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訣別：前往東陵（1） 文 / 隨夏
翌日，若桃居一事，傳遍了朝堂。
聖上下旨，查清這一真相。
但，遲遲未有收穫洽。
傳聞，大火之間，七王爺遭了重創，至今還在寢宮，昏迷不醒……此事，連城心下清楚，正是出於華素之手，甚至於，同她達成了交易鈐。
然，心下還是有著一番思量。
華素，讓她前往天山，定是有些不安好心，只道多些防備……正逢，秦碧落之前告過假，說是回到故鄉，祭拜父母一趟。
便是帶上她，結個伴。
畢竟，此去天山，路途遙遠，所需藥材，正在天山半腰……除了帶上秦碧落，還得帶上些下人，以防不時之需，整理過後。
不期然，想到君長卿。
似是，對於若桃屍首，丟失一事，並不再相問，根本不符常理……不由得，連城將著夏侯淵，聯繫在了一起，有著什麼逐漸清晰。
一系列所發生的，無疑是龍顏大怒。
原本，將近的宮宴，下旨取消下來！
算是推進了連城，前去天山時間，剩下同著爺爺、父親與娘親，一一拜別……在著他們面前，自然不是承認，因著君墨白，尋了借口。
閒來無事，出行散心。
「城兒，你才當了狀元，怕是聖上不時傳召！至於出行，還是擇日……」
聽了連城出行，上官鷹心有所思，道上一句。
頓了，還是帶了擔憂，接著道：「何況，外面不太平！你上回，朝陽城一行，差點出了亂子！現在，兇手還未抓到……」
兇手，不就是夏侯淵。
而且，朝陽城那些官員，貪污受賄的，原是以為有了他們，查出幕後之人……未想，最後一個個，皆是被餵了毒，死在了牢裡，死無對證。
這一事，至今還是個謎。
「可是，爺爺……」
「京城，你還是隨意去！至於，京城之外，還是別亂跑……」
連城的話語，淹沒在上官鷹，決定性的話下。
眼珠碌碌，腦海浮現出一人，上前揉捏上官鷹的肩膀：「其實，爺爺，我是想去看下大伯！大伯多年，未有回來一次，雖然有著書信往來，但見不到人不是……」
「老大？」
對於連城揉捏肩膀，上官鷹很是受用……聽著他的言語，倒是有了考慮：「說來，你大伯以前，可是最為疼你……」
「是啊，爺爺！所以，於情於理，得去看下大伯……」
打蛇隨棍上，連城接連應了下。
最終，換得了上官鷹，答應了下來。
此外，還換得了一封書信，上官鷹親自所寫，帶與上官朗的……附帶一塊腰牌，到了那裡，通行不遭阻攔的，順利見到上官朗的。
這麼一來，連城必須前去，拜見上官朗。
應付過爺爺，還得應付娘親，這兩人，無疑是連城的弱點……其間，無疑是林詩涵，讓她煞費心思，才能讓她，安了心的隨她去。
林詩涵已然，懷了三月身孕。
身子並不明顯，人是消瘦得厲害，吃不下任何食物……一度，若不是懷連城時，一樣的症狀，當真愁壞了上官明，她的老爹！
「城兒，出行在外，事事注意！再怎麼說，你是女子家，需得顧及身份……」
儘管，連城已經保證了許多遍，林詩涵還是不放心，一遍遍叮嚀。
對此，連城只能一遍遍，認真聽了下來。
最終幸而，孕婦似是嗜睡，林詩涵感到疲倦，連城鬆了口氣……小心扶著林詩涵，到了床上休息，這才終是落定，退出了房間。
喚來了冬晴，守著林詩涵。
剩下的，便是回房，整理路上所需。
將著書信與腰牌，一一別在了身上，卻在進到房間之時……望上秦碧落正在收拾，不出意外地，南宮耀在著她的身邊。
連城到來，南宮耀一臉擔憂，上了前來：「上官，你想帶落落去哪兒？」
「四個字，無、可、奉、告。」
瞥了南宮耀一眼，連城隨意回上一語……後而，看向秦碧落，微有吩咐：「帶些厚衣服，到時用得著……」
京城，正值夏秋之際，還是溫暖的很。
不過，上到天山時，需得厚衣御寒，少不了折騰一番……不覺得，想到華素所言，天山上的那株藥材，不覺有著一分不真實。
「是，公子。」
秦碧落應了聲，按著連城所言，帶上了厚衣服。
眼看，連城不予回答，秦碧落聽命與他，南宮耀滿是掛念……手掌扯上了連城衣袖，裝作狗皮膏.藥：「南宮耀，將你爪子，從我身上拿開！」
「上官，你我多年相交，落落是我媳婦兒，你可不能做對不起我的事！」
南宮耀的可憐兮兮，看在連城眼裡，止不住想扁他一頓。
睥睨了眼，眉眼微淡：「碧瑤，可是我的侍妾！再說一遍，鬆手……」
「我不！」
南宮耀看了眼秦碧落，後者連一個眼神，都吝嗇給予……無有辦法，只得纏上了連城：「落落是我的！上官，你不能這樣……啊……」
猛然的，南宮耀痛叫一聲。
嚇了連城一跳，連著秦碧落，同樣投了目光過來……卻見，長得比女子，好看上三分的男子，從著外面進來，折了南宮耀手臂。
逼迫他，從著連城身上鬆了手。
「清之？」
來人正是顧清之，連城不覺詫異了下……與此同時，顧清之臉上清雅，帶著一分厭惡：「他說，讓你鬆手。」
連城微微一怔，有了一分明白。
出言讓南宮耀鬆手，不過是不喜，南宮耀明明是男子，卻一副柔弱模樣……未想，顧清之當了真，心下微有暖流，笑看南宮耀，帶了一分得意。
有人出面，感覺還是不錯的。
「表哥，你怎麼來了這裡？」
忽略了南宮耀，連城看上顧清之。
近日，他似是繁忙的很，無不是天下第一閣，給予了事情與他……那個閣主，所謂的顏千塵，當真有著一分莫名其妙。
明明之前，還想殺了顧清之。
一轉眼，委與重任。
「你這是遠行？」
猜到些許，顧清之問上一言……在見連城，並不否認，點了頭時：「可需，我送你？」
「不用了表哥，你忙你的！不過小事，去去就回……」
連城笑了笑，回上了一言。
看得出，顧清之許是有事，滿懷不滿的南宮耀，望上一眼，抬步出了房間……在她之後，顧清之先是去了桌邊，同著秦碧落，道上了一語。
緊接，出了房間，隨在連城身邊。
「薛如玉，想見你一面。」
顧清之在著耳邊，如此說著。
原本，整理衣物的秦碧落，身形不覺僵了下，被挑了手筋的手上，微帶著顫抖……察覺至此，南宮耀斂了所有嬉鬧，一臉認真去到秦碧落身邊。
「落落，你還好麼？」
他這麼問著，秦碧落手上正握著一件衣裳……用力之大，連帶指尖泛了白色：「落落，你別這樣！你放心，我一定查出，當年的真相，還你家一個清白……」
「南宮耀，你知不知道？你很煩！」
接下南宮耀的話語，秦碧落絕美的臉上，有著一絲冷然……倏然，她鬆了手上衣裳，起了身與男子相望：「還了清白如何？我家裡人的性命，還能回來不成！」
「落落……」
「南宮耀，我說過，我不想看到南宮家的人！為什麼你一遍遍，還來打擾我？」
眉頭緊蹙，秦碧落一臉厭惡，看上南宮耀……無人瞧得出，幾分真心幾分偽裝：「我們的婚約，已經作廢！我對你，根本沒有任何感情……」
「給我時間，我會讓你，慢慢接受我……」
「呵，你不死心，是不是？那麼，我告訴你，南宮耀，我有喜歡的人……只可惜，那個人不是你！」
無視南宮耀，雙手捧著的心意，秦碧落道出了心底之言。
聞言，南宮耀一時怔住，心下感到了些許痛苦：「我知道，你恨南宮家！我也知道，我對不起你，可是你相信，我真的想幫你……」
對於南宮耀，這麼些日前來，並非無有一絲觸動。
只是，秦碧落心下清楚。
薛家，薛如玉，她的血海深仇，不能扯上南宮耀……因為，最終，她會毀了自己，與薛如玉同歸於盡，南宮耀尚算無辜！
他或許，真的喜歡自己。
伸出手臂，緩緩地拉下衣袖，雪白的肌膚呈現：「我已經把身子，給了我喜歡的人！即便這樣，你還要糾纏著我嗎？」
上面，本該是女子守宮砂的地方，沒有守宮砂。
剎那間，南宮耀臉上，血色盡失，蒼白了容顏！
別過了眼，秦碧落接著適才：「南宮耀，該說的，我已經說了！若是你還想，繼續糾纏，請便！」
隨著她的話落，南宮耀失了神後退，整個人滿是僵硬。
突兀的，南宮耀動作了起來。
在著秦碧落不明之間，一雙手臂緊緊地，從著身後箍住了她……微怔之間，一道聲音，帶著些許珍惜傳來：「落落，讓我抱一次，就一次……」
意外地，有些酸楚，從著心下冒出。
如同南宮耀為人一樣，帶著滿滿的溫暖：「他很好吧？能讓落落喜歡的人，一定很出眾……你好好的，我走了！不會再來了……」
一語畢，在著秦碧落恍神下，南宮耀轉身離開了她。
溫暖驟失，身後的人，逐漸不在。
「啪嗒——」
不明怎麼，自著滿門被滅之後，鮮少流淚的她。
竟然，流下了一滴淚。
她喜歡的人，曾經以為是這天下間，最好的男子……未想最後，也是她喜歡的人，讓她失了家，奪了親人的性命，毀了她的武功，髒了她的身子。
何其可笑，諷刺如影隨形。
當年，她對他，有多麼的依戀。
現在，她對他，就有多麼的恨！
離開了房間，出了庭院之外，望著夜幕下的相府，與著21世紀全然不同……不知多少回，望著這裡的一切一切，回想前塵過往，無不是隔世。
這麼想著，身後有人到來。
連城回眸，如期看到了顧清之，以及隔著距離，還是讓她感到困擾的臉……禍水容顏，引人注目不已，一舉手一投足，步步生花為誰舞。
「表哥，有什麼事？但說無妨……」
連城迎上前，生出一絲愜意。
望著顧清之，想到與他初遇，他驚人的話語，隱隱透出墮落……而現在，已是逐漸的不復當初，整個人有了成熟，給予人安心之感。
「我想，搬出相府……」
直言不諱，顧清之道上一語，無疑有些詫異。
而，還未連城回過神來，接著注入一句：「連城，我要成親了！」
所以，搬出去的原因，正是因為成家？
若有所思，似是瞭解了些許。
突兀的，腦海之間，有著什麼一閃而過……剎那間，連城瞪大了雙眼，微有不能確信：「薛瑤？你要娶的人，可是薛瑤？！」
話落，在著顧清之，點頭應下之時。
連城不覺，整個人被雷的，裡焦外嫩……曾經，薛瑤說過，非顧清之不嫁！曾經，顧清之說過，對於薛瑤，並無什麼印象。
一轉眼，卻是這樣發展。
怎麼會是薛瑤？並不是詫異，顧清之娶親，詫異的還是薛瑤！
「為什麼……是她？」
遲疑了片刻，連城有些艱難問上一語……未想，顧清之絕代風華一笑，頗為引人注目：「本來，已是娶親之年，娶誰皆是一樣……」
話頓，在著連城下巴合不上間，還是補上了一句：「不過，就算薛瑤，願意下嫁！怕是，薛府不能同意……」
「我還不同意呢！」
下意識的，連城道上了一句。
後而，接到顧清之，投過來的不解眼神……不覺，正了神色，解釋道：「我的意思是，薛瑤大小姐，那樣的張狂性子！你願意娶，是她的福氣……」
薛家，在著朝堂上，與著一些重臣，素來交好。
身後，正是聖上寵愛的賢妃娘娘，算是頗具權威，賢妃娘娘膝下之子……三皇子君逸塵，一度有心爭奪太子之位，雖說現在，不明怎麼，隱匿了下來。
似乎逐漸有心，擁立君長卿。
這一現象，不覺有些超出尋常，卻也無心理會……但是，薛瑤貴為薛府嫡出小姐，若是論嫁，自然嫁的是位高權重。
不無可能，正是君長卿，亦或者君墨白，甚至於君逸塵，皆是不無可能。
顧清之，配薛瑤，確實身份有些不夠。
但，在她的心裡，偏向於不迎娶薛瑤！
不確定，顧清之對於薛瑤，懷著什麼樣的感情……不過，還是一拍他的肩膀，給予些許慰藉：「若是，薛府同意，咱就娶！若是薛府不同意，咱就不娶，這事隨緣！」
聞言，顧清之並未有任何不滿，而是笑了笑：「好，聽你的，連城。」
連城？
不覺得，連城微微皺了眉，總覺顧清之透著些許怪異……就像，他從來不喚父親舅舅，而是丞相，不喚爺爺外公，而是老太爺。
對於自己，也逐漸的不再喚表弟，而是喚了名字。
似乎，顧忌著什麼。
「表哥，你是不是有秘密？」
突兀的，連城抬眸問上一言……剎那間，顧清之臉上變卻了下，反問回來：「若是，真的有秘密，你會討厭我麼？」
未想，顧清之默認了下來，連城不覺問住。
後而，還是搖了搖頭：「每個人，都有秘密，這是常有的事！怎麼會因為秘密，討厭一個人……」
一如她，同樣存著秘密，許多秘密，無人會知。
為什麼，一定要知道，對方的秘密？要知道，這個世上，最無法面對的，就是藏在心底深處的秘密！
「連城，你真的很不一樣。」
聽過答案，顧清之將著連城，認真的望著，道上一語……緊接，笑意淡淡，勝過了所有夜景：「還記得，你說過的嗎？變得強大起來……」
話頓，笑意收斂，凝重深遠：「連城，你等我，變得強大那一天，會告訴你所有。」
不明所以，顧清之何故出了此言。
正待問上，卻是房間裡面，有著一人匆忙，跑了出來……正逢，經過他們的身邊，無不是南宮耀，失了平時的嘻哈取鬧。
「南宮耀，怎麼不多留一會兒？」
往常，南宮耀不到她趕人，基本纏著秦碧落……怎麼現在？如斯想著，卻是南宮耀，抬眸迎了過來：「上官，你碰了她？是不是！」
「啊？」
連城不甚明白，南宮耀已然笑了笑，笑容有些冷然：「上官，我不怪你！好好待她，否則，我一定不會饒過你……」
一語畢，南宮耀不再停留，很快消失在視線之間。
「靠！這是什麼情況？」
忍不住，連城爆了粗口。
她容易麼？自己為自己戴綠帽子，放任南宮耀晚上前來，同著秦碧落培養感情！
相比於連城，顧清之倒是看出一二。
在著天下第一閣，接觸了一些事情之後，無不是查到了些許……何況，碧瑤與著薛如玉之間，還是有著深刻關係，從他口中得知了一二！
碧瑤，無不正是秦家一案，唯一存活下來之人。
秦家小姐，秦碧落。
只是，她能活下來，還是因為薛如玉，在這其間幫了忙……據知，秦家突然遭了滅門之災，原因是貪財害命，甚至於勾結他國！
當時，查處此事的，正是薛如玉。
也是因為此事，薛如玉立了大功，有了一定前程！
至於南宮耀，唯一的牽連，不過是秦家與南宮家，曾經有過婚事……然，隨著秦家被滅，這一婚事，自然作罷，銷聲匿跡！
秦碧落，南宮耀，薛如玉……看來三人，注定是纏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