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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凌家有婦 第136章 一擊必中 文 / 淳汐瀾

    要說農曆年元宵節最為熱鬧的莫過於福建右參議家的袁夫人,親自去衙門擊鼓鳴冤,堂堂官夫人,告的不是別人,卻是淮安伯府的二奶奶劉秦氏。

    「你們聽說了沒?那劉秦氏仗著婉妃娘娘的勢,連皇后娘娘都不放眼裡呢。」總兵林夫人在某家酒席上,當場就八卦了起來。

    這陣子,淮安伯府的二奶奶秦氏,在泉州那簡直就是風雲人物了,有關她的一舉一動,無不牽扯著眾人的八卦血液。林夫人話一出口,周圍的官夫人,無不豎起了耳朵來。

    「這秦氏也太張狂了,仗著秦婉妃的勢,公然明要禮物也就罷了,連皇后娘娘賞給袁夫人的雀金披氅也要明搶。記著,是明搶,不是要,而是搶。這也太猖獗了。袁夫人氣不過,都不顧堂堂四品誥命夫人的身份,去衙門裡擊鼓鳴冤了。」林夫人一邊如是說,一邊大搖其頭,一副沉痛模樣。

    有關知府劉向東高調命人捉拿秦氏,並當場上枷鎖下大獄一事,整個泉州城都已知曉,但卻沒有想到,這裡頭還有如此名堂。

    一些人就琢磨開了,原來並非劉向東故意栽贓陷害秦氏,只為了先下手為強。而是秦氏確實犯了事,並且還不是小事呢。

    林夫人又嘖嘖有聲地向眾人透露出某些細節,「那秦氏面對官府通緝文書,還囂張得很,口口聲聲把婉妃娘娘給掛在嘴邊。大罵劉向東為走狗,要摘他的烏紗帽,劉向東惱了,讓人在秦氏的屋子裡搜。果然把那件雀金給搜出來了。只可惜,那麼漂亮,整個大慶朝僅此兩件的雀金,居然被秦氏給剪得慘不忍睹。」

    眾人「啊」了聲,一些人甚至驚呼著說:「那可是皇后娘娘賞賜給袁夫人的呀,秦氏怎敢……」

    林夫人一臉氣忿:「是呀,劉向東當場就惱了,直接以秦氏目無王法,公然搶奪他人財物,並對皇后不敬,冒犯皇后等罪名,直接上了枷鎖。那秦氏才被鎖進公堂,又有人擊鼓鳴冤,原來又有人狀告秦氏仗勢欺人,強買強賣。稱秦氏打著婉妃娘娘的名義,借口聖上也喜歡的理由,以極低的價錢,在趙家鋪子裡買了十數萬輛銀子的貨物。趙家的貨物,都快被秦氏給掃蕩空了。趙家實在承受不住,不得不請劉向東作主。」

    秦氏先前確實從趙家買了無數車的海外洋的玩意送進京,這事兒大家都是知道的,原來,並非秦氏有錢,而是以這種缺德的方式強買。眾人恍然大悟的同時,都在心裡有著共同一個想法,這秦氏完了,說不定還得連累秦婉妃。秦婉妃就是靠著秦氏送來的數十車的稀罕物品,四處收買人心固寵。要是讓皇上知道了這些玩意全是秦氏藉著他去行狐假虎威之事,龍顏大怒是肯定的。

    因秦氏明搶袁夫人貴重財物,又有張夫人等官夫人作證,那還是皇后賞賜之物,劉向東不敢怠慢,在有力人證的情況下,二話不說當場就寫了張通緝令,並按上官府大印,親自領著人去了劉家,逮捕秦氏。

    這幾日徐璐因為要準備上元節時宜,便沒有外出,當然聽不出外頭的傳言,但想要得知消息,她有的是渠道。

    朱小航如今放下手上的差事,只一心追蹤秦氏一事,每隔一兩個時辰就要向徐璐匯報一次,所以比起外頭千百種誇大其辭的傳言,徐璐反而知道得更為真實。

    劉向東在秦氏屋子裡搜出袁夫人的雀金鶴氅,因為已被剪得不像樣,袁夫人臉色煞白,嚎啕一句「天呀,要是讓皇后娘娘知道了,我要如何交代呀?」當場暈厥當場。

    劉向東更是當仁不讓地以秦氏「目無皇后,肆意作賤聖物」為由,把秦氏鎖去了公堂,親自審問。秦氏哪裡肯承認,一味說是劉向東故意陷害她的。劉向東又把秦氏身邊服侍的丫頭婆子一一叫來,丫頭們自然要替主子說話的,劉向東的一頓板子下來,一個叫秋香的丫頭,便說了實話,她親自看到秦氏拿起剪刀把那件雀金給剪爛了的。

    徐璐於是便問朱小航,「那個秋香的丫頭,可是秦夫人送給秦氏的那個丫頭?」

    朱小航一臉欽佩,「夫人果真料事如神。那秋香還真是秦夫人送給秦氏的。」

    徐璐笑了笑說,「因為是挨了板子,所以這秋香不得不說實話了。秦氏肯定要辯解的,畢竟,秋香雖然跟了她,到底時間還不長,哪能進入內屋裡去?秦氏只要不太笨,肯定要質問,秋香身為二等丫頭,並無隨意進入屋子的資格,哪就能瞧到她在屋子裡的動作。」

    朱小航笑嘻嘻地接過話來,「夫人這推理推得好。公堂上,確實是這般推理的。可惜,不是秦氏,而是劉大人。」

    徐璐愣了下,更是笑得樂不可支,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由劉向東來質問秋香,外人看來,這劉向東雖然與秦氏有宿怨,可到底是公正嚴明呢。瞧瞧人家,儘管秋香已指證了秦氏,但人家劉青天依然秉著公正公開的原則,嚴加審問其不合理之處。做到了不放過一個壞人,不冤枉一個好人的為官原則。

    「然後,秋香在劉大人猛烈的審問之下,就把她進府的目的也一道吐了出來,是不?」徐璐按著本能推斷。

    朱小航笑得見眉不見眼,「少夫人真乃神了。少夫人明明不在公堂,卻把裡頭發生的事推斷得絲毫不差。光憑這一點,小的可就遠遠不及了。」

    徐璐笑罵:「少拍馬屁,趕緊說正事。」

    屋子裡還有豆綠沁香,香雲等人,一個個也聽得如癡如醉,甚至沁香還特地端了杯茶遞給朱小航,「好兄弟,咱們可急死了,你就趕緊說給咱們聽吧,解解饞也好。拜託了。」

    朱小航接過茶水,一口飲盡,還咂巴咂巴著舌頭,一臉陶醉,「夫人這兒的茶喝著可真好。」沁香奪過他手裡的杯子,又給注滿了茶水,笑罵道:「少給我打迷糊,趕緊說。不然不說夫人惱了,就是惹惱了咱們姐妹,有你好果子吃。」

    眾人轟笑,連徐璐也忍不住笑了起來,朱小航苦著臉,一個勁地作揖討饒,這才說道:「那秋香把秦氏毒害她姐的事兒也一併吐了出來,原來,秋香原名並不叫秋香,叫馬香香,她姐姐,就是嫁到蔡家新婚當日就被毒蛇咬死的馬氏。馬氏的死,人人都知道這是秦氏所為。但官府判案,從來也要講證據。那馬香香自然拿不出有效證據來,卻供出了秦氏身邊的奶媽子,和一個陪嫁通房丫頭。稱這二人是秦氏的心腹,定然知道其中內幕。並且馬香香也還從這三個下人嘴裡聽到了秦氏確實有毒害馬氏的動機。」

    徐璐擺擺手,「這些細節你不必與我講,說個大概便是了。」

    朱小航趕緊收聲,組織了語言,這才道:「然後劉大人就嚴加審問秦氏的媽娘和那個陪嫁丫頭。劉大人不愧為青天大老爺,果真是斷案如神,三言兩語下來,就讓這二人招了供。」

    徐璐毫不意外,在凌峰做了那麼多準備工作,為了掰倒秦氏,凌峰可是出動了十多名死士設套挖坑打埋伏,沒道理還制不死秦氏。

    現在,秦氏就有四項板上釘釘的罪名,強搶他人財物,尤其對方還是有品秩的朝廷官眷。更是罪加一等。其次,明知這個財物是皇后娘娘所賞,依然公然強奪,並肆意損毀,這損毀的可就是皇后娘娘的臉面,公然對皇后不敬。再來毒殺馬氏,人證物證俱在,板上釘釘,不容辯駁。還有仗著秦婉妃進行強買強賣,涉及銀兩高達十餘萬兩。無論哪一項,都是死罪。劉向東當場下令,把秦氏打入死牢。因為涉及皇后,以及秦婉妃,劉向東也不敢作主,只好上書朝廷。恭請聖上裁奪。

    晚上徐璐對凌峰笑著說:「爺不出手則已,一出手則是雷霆手段。秦氏肯定是死定了的,就是不知那秦婉妃,能受多大牽連。」

    凌峰笑著拉過徐璐,一併滾到榻上,占夠了便宜,方說:「涉及死刑者,劉向東身為知府,也是無資格做最後判決的,須得呈交刑部,再由刑部定奪。因涉及皇后娘娘和秦婉妃,刑部肯定不敢作主,自然要呈交御前。因天啟年間孫貴妃為禍不少官員,如今包括聖上在內,朝中大臣都有意打擊寵妃在外的勢力。所以朝堂上秦婉妃的勢力根本算不得勢力。言官最恨的就是仗勢欺人之事,尤其是一朝得寵的寵妃,平日裡都是有事無事就要參一本,如今秦氏一事曝出,哪會善罷甘休。」

    徐璐不滿地道:「說了半天,還是沒說到重點。那秦婉妃到底會不會被波及呀?」

    凌峰哈哈一笑,「我又不是神仙,哪會知道。不過,宮中有皇后娘娘坐鎮,朝堂上有方閣老坐鎮,秦婉妃實在算不得什麼的。這事兒實在不必操心。」

    「可萬一,皇上真捨不得秦婉妃怎麼辦?」寵妃對皇上的影響力有多大,縱觀歷朝歷代,在民間野史上,可是記下了一篇又一篇輝煌筆墨的。

    凌峰不屑道:「你也太高估這些靠美色上位的寵妃了。秦婉妃再是得寵,也架不住那一大群如狼似虎的言官。再則,劉向東先前就已向皇上彈勳過秦家人。如今秦家人在皇上心目中,已然是囂張跋扈的形像。如今再暴出秦氏的事來,天時地利人和全齊了,沒道理還釘不死這些人。」

    徐璐想了想,聖上雖說登基也就幾年時間,但初登基就大赦天下,免稅斌,重農耕,興修水利,治貪官污吏,大肆提拔有為官員,不拘一格降人才,也是有為仁君,想來不至於受枕邊風影響。

    「還有,你忘了,那個叫張文奇的言官,先前因彈勳秦家被秦家人打了一頓,懷中的奏折也被搜了去,如今,這個張文奇已進了京,告起御狀來了。」

    徐璐「啊」了聲,吃驚地看著凌峰,「這是什麼事時候的事呀,那張文奇,我都快給忘了。」

    凌峰得意不已,當時張文奇被秦家人打了後,他就想方設法,先誆住此人,再秘密把他送往京城,先告了一回御狀,當時也只是為了給聖上留下一個「秦家人仗著秦婉妃就飛揚跋扈」的印像。就算當時聖上會看在秦婉妃的面上,不予計較,但心裡肯定會埋下一根刺。那麼,這就為將來對付秦氏人馬埋下了導火線,到時候只要時機一成熟,就可以引暴這根導火線,徹底釘死秦氏。

    凌峰把張文奇的事兒簡單一說,最後又告誡徐璐,「記住了,並不是所有的底牌都要立時亮出來。必要的時候,這些把柄得放到合適的時候,合適的場合,再拿出來用,方能沖牆倒壁,雷霆一擊。」

    徐璐點頭,這就是所謂的致命一擊,抑或是最後一根稻草的力量。

    秦氏是死定了,死得不能再死了,但知府劉向東卻無判處死刑的權利,最終還得上交刑部,刑部再呈書御前,聖上定奪,再發還最終判決,要麼是斬立決,要麼是秋後處斬。前後估計仍要花費幾月功夫才能真正定罪。

    但元宵一過,秦家已寫了休書,徹底休掉了秦氏。表示秦氏的作為,已與劉家無關。

    雖然外頭的人都嘰咕劉家太過無情,但這是人性使然,也就算不得什麼的。

    秦家人也四處找著關係活動,秦老夫人更是穿著三品的誥命服飾殺往知府衙門使潑耍混,什麼手段都使出來了。劉向東都被抓花了臉,官袍也被撕爛了,官帽子上的兩翅也被扯下一根翅來。劉向東大怒,當官的連官袍官帽子都保不住了,這還了得?於是一聲厲喝,就圍饒著秦老夫人抓扯他的動作網羅了一系烈罪名,「摳打朝廷命官,此為罪大惡極,大逆不道。撕扯官袍,視同謀反」等一通大帽子扣下去,秦老夫人就息了鼓,不敢再放肆,最後又行懷柔政策,劉向東本來就恨極秦氏,如何會放過,一通官腔打下去,秦老夫人徹徹底啞了火,又病急亂投醫地來找徐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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