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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凌家有婦 第182章 華玲 文 / 淳汐瀾

    徐璐低頭喝茶來,笑咪咪地看著陳夫人,「夫人,別光顧著喝茶,吃些瓜果吧,這蘋果雖然是青的,卻自有清甜味兒,還滿脆的。」

    陳夫人搖了搖頭說:「老了,可不敢吃這些酸東西。年輕的時候,可沒少吃這個。呵呵,年輕真好。」她看了華氏一眼,說:「我與劉夫人還有凌夫人,都是各交各的,互不相干。更何況,凌夫人雖是你表妹,我卻覺得,人家可比你穩重多了。」

    柳氏也悠悠地開了口,「這世上哪有絕對的輩份?都是混叫的,也正常得很,弟妹以後也別大驚小怪了。」

    華玲再次窒了窒,也就在這時候,她才知道,她從來沒有瞧進眼裡的徐家表妹,如今已是高高在上的督撫夫人了,連自己的婆母都要巴結的人物。

    一個嬌小卻又生得杏眼桃腮的婢女從外頭進來,沖徐璐福了身子,聲音清清脆脆,「少夫人,廚房的已做好了飯菜,是否開飯?」

    「已經做好飯了麼?也好,那就開飯吧。」徐璐笑著對陳夫人說,「那日夫人送的扇貝,當天我便讓廚房做了,可好吃了。恰巧今兒還留了些,就一起做了。廚子是江浙人氏,慣用的江南烹飪,倒也別具一翻滋味。夫人嘗嘗,看是咱們本地做得好吃,還是江南口味好。」

    自己送出去的東西,能讓主人家滿意實用,這便是對自己的一種認可。陳夫人越發高興,笑著說:「好,等會子就嘗嘗。江浙閩三地都臨靠海岸,盛產海鮮。各地烹任都不一樣,確實要好生嘗嘗。」

    徐璐笑了笑,又對眼前的丫頭說:「喲,今兒怎麼穿得這麼精神?還是新衣裳呢,可是瞧中外院哪個小子了?」

    屋子裡的丫頭全捂唇笑了起來,那丫頭臉兒騰地就紅了,忍不住跺了腳喊道:「少夫人就愛混說,當著客人的面,好歹也要給奴婢留些面子吧。少夫人今兒有客人,奴婢們定得好生打扮,爭取給少夫人長臉。可沒別的意思的,可少夫人不但不記著奴婢的好,反而還混說,我可不依了。」

    徐璐呵呵笑了起來,指著這丫頭笑罵,「看把你狂的,我說你一句,你倒是十句八句等著我。從哪學來的規矩。」

    這丫頭正是墨香,因機伶以及包打聽的本事,可得徐璐的重用,也確實被籠得無法無天了,聞言不但不告罪,反而還笑嘻嘻地道:「還不是從豆綠姐姐那學來的。豆綠姐姐說今兒有客人登門,要奴婢們好生侍候著。奴婢覺得不能給少夫人丟臉,這才撿了平時都捨不得穿的七彩羅穿在身上。好讓客人們都誇少夫人眼光好。」

    劉夫人撲嗤一聲笑了起來,對徐璐說:「你這丫頭還真有意思呢。居然還知道給你掙臉,唉呀,我屋裡的,一個個又懶又呆,可沒法子比。」

    徐璐無耐苦笑,「姐姐太抬舉她了,這丫頭被我寵壞了,沒大沒小的,看我等會子不撕了她。」

    劉夫人說:「別,我倒是覺得這丫頭看著喜氣。多伶俐呀,唉呀,這衣裳也好好看,妹妹你可真大方,怪不得丫頭們這般護著你。」

    聽劉夫人這麼一說,陳夫人等人這才發現,墨香身上的衣裳,可不簡單,居然是最近兩年才流行起來的七彩羅,雖然布料不算名貴,卻也是刻絲的緞面類,穿著又清爽又透氣,唯一的缺點就是不耐磨。讓下人穿主子才穿的衣裳,確實夠大方的。也證明凌家的富有。

    黑香扯了扯身上的衣裳,一臉自豪,「劉夫人還別說,咱們少夫人就是好,對奴婢們也大方。這身衣裳,是少夫人賜給奴婢的。原本還想等少夫人給奴婢介紹挑選婆家再穿的。」

    劉夫人大笑,連徐璐也忍俊不禁,笑罵道:「你個沒臉沒皮的,一個女孩子家,也把婆家掛到嘴邊,羞也不羞。」

    墨香嘻皮笑臉道:「羞也沒法子,主要是見天的瞧著爺和少夫人的恩愛,奴婢們可受刺激了。」

    這下子輪到徐璐臉紅了,劉夫人指著徐璐,猛拍著大腿,笑得前伏後仰,「瞧吧瞧吧,報應來了吧?叫你與凌大人見天的恩愛,讓丫頭們都有樣學樣了。」

    徐璐故作惱怒,對墨香道:「再不閉上你的嘴巴,看我不撕了它。」然後一臉無耐地道:「都要怪我,平時太縱著她們,把她們寵壞了,一個個的都敢爬到我頭上。讓陳夫人見笑了。」

    陳夫人笑了笑,說:「丫頭們活潑伶俐,這是好事。若一個個嚴肅得像個小老太婆,又有何樂子可言?夫人的丫頭,我看就真真是不錯的。」

    墨香也見好就收,趕緊退下。

    因墨香的打岔,又很是熱鬧了起來,各人說著各自的丫頭,有不好的,也有機伶的,說到最後,又變成各自的奴才本領大比拚。

    素來給人端莊穩重著稱的柳氏,也難得地說了兩句玩笑話,唯獨華氏,卻是無端的失神落魂。儘管她是在場諸人中,穿得最為華責,打扮也最為新潮。

    她曾在人家面前炫耀過的了不得的七彩羅,卻穿在一個丫頭身上。是她井底之蛙,還是眼前這個依然帶著些許稚氣的表妹,已有了不得的眼界格局?

    不知是徐璐還在記恨自己,還是不把自己放眼裡,一直到午飯結束,徐璐與自己也不曾說過兩句話,就是她主動找話題,都是愛理不理的。婆母如刀子的眼神以及柳氏不時飄過來意味深長的眸子,讓華氏越發難堪。

    望著徐璐粉白的面容,一頓飯居然海吃了兩碗,桌面前更是換了兩碟子殘渣蝦殼。華氏不止惡毒地詛咒著,真是沒有吃見過世面的山豬,你就可勁地吃吧,吃成個大胖子,看凌峰還要不要你。

    陳夫人見劉盈盈只吃半碗飯就放下碗筷,不由道:「怎的不多吃些?如今正是長個兒的時候,半碗飯哪夠的。」

    劉盈盈優雅地拿了帕子抹唇,文靜地道:「我平時也就這麼些飯量。」

    徐璐看了陳夫人一眼,笑著說:「肯定是剛才點心吃多了,呵呵,平時你也和我一個樣,可是要吃兩碗飯的。」

    劉盈盈急了,趕緊解釋道:「夫人慣會取笑盈盈,人家哪有這麼大的肚子。」

    劉夫人瞪了她一眼,「這兒沒外人,你也別難為情。能吃是福,知道不?不能吃的人可是沒福氣的。瞧瞧凌夫人,一頓吃兩碗飯,這便是福氣。」

    劉盈盈抿著唇,很不高興的模樣。

    徐璐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在座諸位,就我一人吃得最多,慚愧慚愧。」

    陳夫人笑著說,「劉夫人說得對,能吃是福,女人還是能吃才好。如今外頭的女孩子,為了苗條,一頓就吃幾口飯,瘦得皮包骨頭,有何美感可言?依我看,凌夫人這身段就剛剛夠好。」其實,陳夫人想說的是,女人太瘦了確實不好,但太胖了也不成,顯然,徐璐有些偏胖,但人家面容生得好,胖也胖得好看,這便是人家的福氣了。

    聽陳夫人這麼一說,徐璐就知道,小姑娘都愛苗條身子,生怕吃多了長胖,被人嫌棄。今日當著有可能成為自己婆母的陳夫人的面,更是放不開手腳,也情有可原。可一旦做了婆母的人,看媳婦的眼光又不一樣了,就會自動自發過濾那些瘦得硌人的姑娘,她們並不在乎媳婦身材是否苗條,而是看中這個姑娘是否擁有一副能夠健康生下孩子的體格,我見猶憐之類的嬌弱美人兒,可不是婆母們的菜。

    柳氏生得福態,銀盤臉,身材雖有些走樣,但按著老人們時常掛嘴邊的,這樣的女人才宜生養。

    劉夫人是過來人,知道小姑娘與婆母輩的人觀念不一樣,所以在聽了徐璐的暗示後,就趕緊描補一番。

    陳夫人見劉盈盈吃得少,就仔細打量起來,所幸劉夫人和徐璐的及時描補,才讓事情圓滿過去。

    劉夫人鬆了口氣,暗自發誓,以後決對不允許女兒再減肥了。

    凌家的廚子做菜很有一手,飯菜確實很是可口,陳夫人也不由自主地添了兩碗飯,柳氏親自添飯,把瑩白剔透的飯碗遞到婆母面前,笑道:「以前在家中可從來沒有給您添過二回飯,等回去就把家裡的廚子給辭了。」

    陳夫人也笑了起來,「還是凌家的廚子手藝好,平日裡我一向只吃一碗飯,今兒都忍不住破了例。」

    劉夫人也跟著笑著說,「夫人還別說,連我都添了二碗。不過也虧得這廚子不是咱們家的,不然真要吃胖不可。」

    徐璐故作惱怒,「怎麼,姐姐是嫌我胖了?」

    劉夫人趕緊道:「妹妹可不胖,妹妹這叫豐滿。」

    華玲鄙夷不已,又打量了徐璐一眼,臉都圓成這樣,露在空氣中的手腕也肉得不成樣。這還不算胖?讓那些真正的苗條之人情何以堪?

    又鄙夷地瞥了劉夫人一眼,在心裡暗道,還以為這劉夫人有多端莊知禮,原來也是個溜鬚拍馬的。

    午飯過後,又去後花園裡散步消華食物,打量著凌府的後花園,華玲心下又好過了些,凌家的園子雖佈置精巧,但面積並不大,還不及華家的一半呢。後來又發現徐璐頭上也沒幾件首飾,心想,徐璐如今是尊貴了,但在銀錢方面,肯定沒自己手頭大方就是了。

    想到這裡,華玲又挺直了腰桿,先前的不快又一掃而光,挽著婆母的手高聲大氣地論起園子裡的景色來。

    「我們華家以前以也在園子裡種三角梅。這三角梅樹春季還好,滿樹的梅花,開得可艷了,可一旦謝了花,就只剩下光禿禿的青果子,一點都不耐看。所以眼下,我們都改移栽丁域海棠了。海棠不但栽培於庭園供綠化用,我們家中還栽了木瓜海棠,蘋果海棠,不但可以吃,還可入藥,結的海棠果,味形皆似山楂,酸甜可口,我們一般都用來作蜜餞。可好吃了。」

    華氏說起海棠來,如數家珍,論起園林景致,更是說得頭頭是道,「海棠花姿瀟灑,花開似錦,在北方很是有名。在京城各皇家園林中常與玉蘭、牡丹、桂花相配植,取『玉棠富貴』的意境。咱們福建,還少有海棠移栽,不過近年來,隨著前往福建做海上貿易的京城商賈漸多,便也把海棠給移栽了過來。前幾年,家中也試著種植了幾株,效果奇好,這近年來,更是大的種植,如今,我家園子裡的海棠,足足有上千株。各形各狀,每到海棠花開的季節,更是爭奇鬥艷,表妹你這園子佈置也還算精巧,若再種上幾株海棠,那就更加完美了。」

    徐璐淺淺一笑,「看表姐說起海棠來,如數家珍,頭頭是道,原來表姐也是個雅致之人。想必表姐夫有表姐督導,去年秋闈應該高中了吧?」

    去年在段記布莊見到華玲,華玲還曾說過,去年的陳天民,也只是福州同知,到了下半年,便成了知府,官兒升得倒是快。而表姐夫去年就下場參加秋闈,卻一直不見動靜,故徐璐才特地一問。

    果然,陳夫人臉色猛地沉了下來。華玲也如掐中了脖子般,縮手縮腳的,也不敢看婆母的臉色,只嚅嚅地道:「你表姐夫運氣不怎麼好,臨臨考前,忽然身子不適,就給錯過了考試。」

    從唐朝時起,科舉制度會試就是三年一考,去年陳二無緣下場,那麼就只能等三年後了。雖說陳二年紀輕,可以不在乎這三年的等待,但據有經驗的人透露,頭一年入場不利的人,下一年往往也會繼續不利。看華玲的神色,似乎,陳二在秋闈前夕的病倒,還與她有關呢。

    徐璐一臉遺憾道:「唉,那還真是可惜了。不過相信以表姐夫的才華,三年後定能高中魁首。」

    華玲勉強一笑,也不敢看任何人,「承表妹吉言。」接下來就沒再抬起頭過,也沒有再高聲闊氣說過話了。

    陳夫人目光表沉地看著華玲,不陰不慢地道:「華家這般富貴,可惜了,你怎的就只是華家的閨女呢?」

    華玲臉色慘白,訥訥不成言,她再是遲頓,也知道自己剛才對娘家的一番高談闊論,已惹得婆母不快了。心下忿忿然,卻又不敢多說,只能恨恨地剜了徐璐一眼。

    這小丫頭仍如小時候一般討厭,每每一句話就能讓她前功盡棄,真真是可恨。

    柳氏冷眼旁觀,不得不感歎,這位凌夫人果真厲害,不動聲色間,一句話就讓這個掐尖要強的妯娌火燒眉毛。娘家再是厲害,但出嫁女的顏面風光,還得靠夫家,靠夫婿。夫婿不力,娘家再是顯赫也是枉然。

    反之,妯娌一直瞧不上的表妹,人家娘家雖然不怎樣,可到底運氣好,有福氣,有幸嫁入高官顯爵之家,成為人人稱羨的高官夫人。你再不服氣,也沒法子。

    更何況,華家只是區區商賈之家,再是富有四海,也沒法子與尊貴的侯府相比。也不知這妯娌抽的什麼風,妄想拿一介商賈與勳貴之家相比,真真是可笑至極。難怪要被當場抽回來。

    劉夫人無知無覺地與徐璐笑道:「海棠嘛,確實是不錯的。以前我在京中,好些人家,為了顯擺風雅,都愛在園子裡種上幾株。不過我素來是不大喜歡的,真正的達官貴人,都是自己養著園匠,在花房裡培育奇珍異卉,每到花開時季,就廣下貼子,請客人登門賞花,那紅紅綠綠的,紫紫藍藍的花兒,可招人喜愛了。可惜我是個俗人,就算收到賞花的貼子,也是不敢去的。就怕沒法子欣賞落了笑話。」

    華玲臉色越發難看了,陳夫人又不得不多看了劉夫人幾眼。

    徐璐淺淺一笑,「姐姐總比我好多了,至少,我也聽說了,你們余家,也養了幾個匠人的。可比我們凌家好多了。我聽爺說,凌家上下,滿屋子都是粗人呢。」

    陳夫人聽了徐璐的話,又不由自主地多看了劉夫人幾眼,眼睛越發晶亮,臉上散發出無窮神采。

    柳氏把婆母的表情收進眼裡,心下越發佩服起徐璐了。這位督撫夫人雖是做媒,卻不若其他媒人那樣,把一方誇得上了天去,而是藉著說話聊天之際,側面透露些許劉夫人娘家實力。能經常收到勳貴之家的請貼,能自己家養上幾個花匠的人家,可非普通人家呢。陳家想要進一步,除了上頭要有人外,還得姻親強大。柳家在朝中也還算有些門路,若再與京城各世家交好的劉夫人聯姻,不說公公,就是自己的丈夫,未來的為官之路,也要寬上幾分了。

    儘管那劉盈盈還看不出脾氣喜好來,但柳氏已有結交之意,回頭還得努力促成這樁姻緣才是。

    在園子裡走了不少的路,諸人也都是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嬌貴人物,徐了徐璐依然生龍活虎外。其餘諸人很快就走輕了,於是又來到一處亭子裡歇下。

    等一行人來到亭子裡,早已有丫頭把亭子收拾妥當,桌椅全抹得乾乾淨淨,甚至茶果點心也上得差不多了。

    一眾丫頭行動流水般的輕快,陳夫人更是看在眼裡,心想,等回去後,也要照著凌府的奴才這般調教底下人才是。

    亭子裡的四方小石桌,搭上一張藍色彈絨桌布,因只有四個凳子,坐了徐璐劉夫人陳夫人柳氏外,華玲也只能站在一旁。儘管又有丫頭端了個墩子來放到石桌前,華玲坐在墩子上,依然感覺有低人一等的羞辱感,越發恨毒了徐璐。尤其隔得近,發現徐璐臉上白裡透紅的臉蛋兒,幾乎毫無瑕疵,臉蛋兒像才剝了殼的水煮蛋,白淨得不像話,側面望過去,只看到又長又翹的睫毛,又濃又密,睫毛下一雙大大的杏眼,端麗中又透出嫵媚來。鼻子並不是很挺,但鼻頭卻有肉,呈圓滾滾的形狀,臉蛋也是肉呼呼地微微嘟著,活像半大嬰孩般飽滿圓滾,還透著絲絲嬌憨和敦厚。

    ------題外話------

    今天終於把《何以》看完了,雖然略帶誇張和童話,不過看在鍾漢良帥帥的面容上,其他都可以忽略不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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