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034 他敢打她 文 / 星期七
034他敢打她
「完顏小姐真的是太客氣了。還是在故意取笑我？」明月把完顏悠心拽進了屋子。
之後，兩個人開始侃侃而談了起來，先是從琴藝到詩書，從下棋到作畫，兩個人可以說的上是一見如故，不知不覺間，天已經黑了。
而要是這個時侯沒有人打擾的話，只怕兩個人都會秉燭長談了。
「噹噹噹。」這時，傳來了一陣敲門聲。
「進來。」明月皺了一下眉，似乎是不太喜歡這個時侯有人來打擾她們。跟完顏悠心聊天這麼久，她越發掘她是一個奇女子，這樣的大家閨秀早已經是少有了，特別是像她這樣，既有才情又有修養的。
「明月姑娘，一會輪到你上台了。」老鴇開門在門口說道，她知道，明月姑娘不喜歡別人進來她的房間。
「這麼快嗎？」明月這才一驚，從床上坐了起來。怎麼這麼早就輪到她上台了。
「什麼時辰了？」完顏悠心也這才想到好像是時候不早了。怎麼看著天色好像都已經黑了呢？
「已經戌時了。」
「什麼？」完顏悠心也是一驚，她記得她剛過來的時候，不是才午時嗎？怎麼這麼快都已經快到夜半了。
「完顏姑娘是要回去了嗎？」明月看著完顏悠心，這才想到她們剛剛確實忘記了時間。
「是啊，時候不早了。」完顏悠心的話裡有著一絲焦急。
「那我找人先送你回去吧，我現在還要上台獻琴。」明月看著完顏悠心說道。
「你要上台演出嗎？」完顏悠心眼睛裡閃過了一絲期待，她一直都想看看晚上的青樓是什麼樣子呢？
「是啊。」明月點了一下頭。
「我也想看。」完顏悠心走到了明月的身旁要求道。
「好，你跟鴇媽媽先過去，我隨後就到。」明月看了一眼鴇媽媽隨後說道。
之後，完顏悠心和鴇媽媽一起來到了大廳，大廳裡面早已經是座無虛席，有年長的，也年輕的，有長得看似白面俊俏的，也有絡腮鬍子的，有看起來便要人感到不是好人的，完顏悠心看著這些形形色色的人，身上一個顫慄，怎麼她覺得周圍的視線都怪怪的，因為他們的眼睛裡除了情，欲之外，已經沒有了其他東西，實在是一個挺可怕的事情。之後完顏悠心被安排在了前台一個很好的位置，這裡更方便看台上的表演。
隨著明月的出場，那些人的眼睛更加變得赤，裸，裸，的。只見這時的明月穿著一身粉色的紗裙，頭髮被高高的挽起，雖然是隔著簾子，可是，明月的傾國傾城容顏，仍然是無法掩蓋的，更有很多人花費重金都是為了能一睹她的芳容。
珠簾之後，明月啟朱唇，髮皓齒，撥動了琴弦。
春江花月夜——
完顏悠心聽著，只覺得一陣入迷，仿若自己也進入了那江南美景之中的春江花月夜。
春江潮水連海平，
海上明月共潮生。
灩灩隨波千萬里，
何處春江無月明！
江天一色無纖塵，
皎皎空中孤月輪。
江畔何人初見月？
江月何年初照人？
如水的琴聲從她的指尖傾瀉而出，琴聲在屋中迴盪著。婉約清新。一邊上的香爐中的白煙緩緩的上升。靜靜的散發著馨香。
只聽琴聲委婉質樸的旋律，流暢多變的節奏，巧妙細膩，絲絲入扣，形象地描繪了迷人景色，盡情讚頌江南水鄉的風姿異態。
春，江，花，月，夜，每個字都蘊含著美的遐思，每個字都浸透的美的體味。那醉人的明月，那灩灩的湖水，那潔淨的天空，那汀上的白沙，用唯美的琴音，展現了一幅唯美的畫卷。
久久的，整個大廳才爆發出了一陣掌聲。
「色不迷人人自迷，琴不醉人人自醉，剛剛不知道有多少人沉醉，沉醉在這個虛擬的琴中，沉醉於這《春江花月夜》。」完顏悠心暗自低語了一句。此時，她尚且不知道，有多少人因為她，已經沒有心思看到今晚的春江花月夜的美景。
直到看完了所有的表演，已經是午夜時分，完顏悠心早已經忘記了要回行宮的事情，不知道應該不會發現她這麼晚還沒有回去的吧？
「明月姑娘，出來這麼久，我要回去了。」完顏悠心連忙跟明月告辭，打算離開。
「好，你住哪？我派人送你回去吧。」明月也趕忙的說道，這麼晚了一個姑娘家走夜路還真的是不方便呢？
「不用了。」完顏悠心當然拒絕，她怎麼能要別人知道她是住在行宮裡面的呢？
「好，那夜涼了，你把我這件披風帶回去吧。」明月伸手解開了自己的外袍。
「好，那多謝明月姑娘了。」完顏悠心沒有推辭。
「要是不嫌棄，你可以叫我明月姐姐。」明月說著，便給完顏悠心披上了自己的外袍，親自彎腰給完顏悠心繫好了帶子。
「那就多謝明月姐姐了。」完顏悠心看著明月，心裡卻是早已經認定了這個朋友。
正當這時，有人碰碰的砸門。
這麼晚了，還有誰會來呢？
「誰啊？」聽到有人敲門，明月旁邊的小丫鬟出聲問道。
「我想見一下明月姑娘。」門口有一個男子的聲音傳來。
「明月姐姐這麼晚誰找你啊。」完顏悠心抬頭看向了門口，怎麼這些人來這裡都是不分晝夜的嗎？
「明月姑娘睡下了，您明天再來吧。」那個小丫鬟朝門口喊道。
「那請你轉告明月姑娘，就說在下姓完顏，想問明月姑娘是否見到了我的妹妹。」門外已經換了一個男人的聲音了，這個自稱是完顏公子的人，要是不出所料？明月抬眼看向了完顏悠心。
「哥？」完顏悠心也是被胤禎的聲音嚇了一跳，怎麼會是他突然來了呢？他不是應該是稱病臥房的嗎？
「開門。」明月看了一眼旁邊的丫鬟，示意她開門。
接著，門被打開，外面的人連忙衝了進來。
「明月姑娘，請問你見到……」胤禎開門見到明月，就直直的走了過來焦急的問道。因為完顏悠心是背對著他，所以他還沒有看到。
「哥。」完顏悠心連忙轉過了身去。這個胤禎，怎麼看她的背影就認不出來她了？
兩個人視線交接了幾秒鐘。
「啪。」在看到面前的人確定是完顏悠心的時候，胤禎先是閉了一下眼睛，然後以完顏悠心都躲閃不及的速度，朝完顏悠心的臉上，啪的落下了自己的巴掌。
那聲音大的，要在場所有人都震驚了一下。
「十四爺。」一旁跟胤禎進來的隨從連忙的扯住了胤禎的袖子。
完顏悠心摸了一下自己的臉，從小到大，還從來都沒有人打過她完顏悠心呢？奈何現在的環境也不適合發作，完顏悠心一跺腳，跑了出去。
「明月姑娘，我改日再來拜訪。」胤禎朝明月行了一個禮，也轉身離開。
跟著胤禎進來的，大約有四五個隨從，看著主子離開，他們也趕忙的離開了。
「小姐，你說完顏小姐回去會不會被罰啊。」一旁，明月的丫鬟偷偷的看向明月問道。
「應該吧，看的出來，完顏公子應該是很疼愛他的這個妹妹，也許，他已經找了很久。」明月猜測的回答道。
「那個完顏公子剛剛看起來真的是很生氣。」那個小丫鬟又接著說道。
「是我的疏忽了，我和完顏姑娘談的起興，就忘記了時間。」明月有著一絲後悔的說道。怎麼剛剛見到完顏悠心有一種知音的感覺呢，那樣的奇女子，能認識她，真的是她明月的幸事了。
「青青，你……」胤禛看見完顏悠心跑了過來，連忙迎了上去，看著她的眼睛裡面有著一絲責怪，一直在八大胡同的外面等著，因為去的人太多，擔心洩露了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