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059 她的選擇 文 / 星期七
059她的選擇
「皇阿瑪？」完顏悠心驚喜的抬頭看了過去。
「心情不好？」康熙走到了完顏悠心的身邊，拍了一下她的小腦袋問道。
「嗯。」完顏悠心實話實說的點了一下頭。
「是在想皇額娘？」康熙接著問道，其實，剛剛進來坤寧宮的時候，他便感覺到，這裡真的是早已經物是人非，沒有了芳兒在這裡，他一時間突然覺得是少了什麼。也許，不久的將來這裡還會住著另一個女人，但是，他永遠都不會忘記芳兒。
「嗯。」完顏悠心又點了一下頭，總覺得今天康熙來是有什麼原因，而且從他的問題來看，又好像是話裡有話。
「那你想不想家啊？」康熙笑了一下，又問道。
家？完顏悠心頓時愣住了，康熙這麼問她是什麼意思？完顏悠心挑眼偷看了康熙一眼，他此刻的樣子也沒有很嚴肅，好像就是和平時一樣在嘮家常一般，那他剛剛說的話是什麼意思？他真的是什麼也不知道嗎？
氣氛安靜了一會，完顏悠心不動神色的笑了一下，彷彿什麼也沒有發生過似的問道：「青青不知道皇阿瑪在說什麼？」
其實，她此刻也是已經做了最壞的打算，要是皇阿瑪，不，是皇上想要戳穿她的話，一定是已經有了確鑿的證據，又豈能要她狡辯呢？而現在，康熙並沒有一進來要讓興師問罪，而且看樣子，他也沒有帶任何的隨從過來，那麼，他要和她攤牌又是因為什麼呢？
「不要跟朕玩失憶的遊戲了，」康熙斂下了笑意，有一絲憤怒的說道：「我現在繼續你的一個答案。」
此刻，康熙沒有把完顏悠心當做是一個五歲的小孩子，而是一個和他一樣具有獨立思考能力的成年人。
「什麼答，答案？」完顏悠心有些吞吐，她知道她已經裝不下去了，可是，為了主動權，她還是要多撐一會的。
「我是問你，你是要永遠做青青，還是要做回完顏悠心！」顯然是沒有耐心了，康熙一字字的說道。這是完顏悠心第一次從皇宮裡的人叫起自己的這個名字。而這個名字一旦的暴露出來，就說明她已經沒有任何的餘地了。
那麼，什麼又叫做永遠的做青青呢？還是說她康熙要恢復自己本來的身份了？
「皇，皇上。」完顏悠心想叫皇阿瑪，可是又急忙的忍住改口了，事到如今，她還又什麼權利叫皇上是皇阿瑪呢？完顏悠心想著，朝康熙跪下了。她現在只希望自己這麼做假裝失憶不會牽連到完顏一家，而事實上，要是沒有皇額娘大崩的這件事情，完顏悠心或許早已經對康熙坦白了。
「我還是喜歡聽你叫我皇阿瑪。」康熙跳了一下眉，有一絲玩笑的說道。
完顏悠心被康熙的玩笑嚇的有些愣住了，她不是已經識破了她的身份？他不怪罪於她嗎？
「因為不管你是我的女兒還是兒媳，這一句皇阿瑪，你是逃脫不掉了。」康熙看著完顏悠心，這才有恢復了本來的和顏悅色說道。
「皇，皇阿瑪。」完顏悠心這才出聲又叫道。
「十四說要跟我退婚。」康熙看著完顏悠心又饒有興致的說道。
什麼？完顏悠心心裡一驚，身子也不由的向後栽了一下，勉強支撐住。胤禎那個傻傢伙，他怎麼突然說要退婚呢？
「不知道胤禎怎麼突然要退婚呢。」完顏悠心勉強不動聲色的說道。
「你也不知道為什麼嗎？」康熙故作不明白的問道。
「……」完顏悠心沒有說話，只是看了康熙一眼。
「他說他是因為沒有見過完顏悠心，所以不想娶她。我又問他，是不是想娶一個他見過的，他當時默認了，這是他第一次拂逆我，你應該知道十四其實想說的是什麼？」康熙故意很有深意的看著完顏悠心問道。
「皇阿瑪答應他了？」完顏悠心想要裝作漠不關心，可是還是問了出來。
「我要他再想個十年八年的，估計，他就會後悔現在的決定了。」康熙看著完顏悠心困窘的表情，不禁爽朗的笑了，說道：「你還沒有告訴我，你是要永遠的做青青，還是做回你完顏家的小姐呢。」
「我……」完顏悠心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現在，她就要必須做出一個選擇了嗎？可是，她還又什麼選擇嗎？
「你知道胤礽也求過我了嗎？」康熙苦笑了一下，無奈的問道。
「什麼？」完顏悠心不明所以的看向了康熙，太子哥哥會祈求康熙什麼呢？
「他說要立妃。」康熙別有深意的說道。
「太子哥哥要立妃，可是現在皇額娘才是剛剛過世啊。」完顏悠心不解的問道。
「是啊，所以我才找到了借口回絕他。」康熙沉重的歎了一口氣，又說道：「他自己也是沒有想要現在就立妃，只是先要跟我要一個旨意，他可以等守孝期滿再娶妃過門。」
「啊？」完顏悠心心裡一驚，看出來，太子哥哥似乎是對那個女人很癡情，不然不會去求皇阿瑪，更不會願意等那麼多年之後再娶她過門，而這個人既然可以當太子妃，證明和太子也是門當戶對的，那個人是誰？她認識嗎？皇阿瑪又為什麼要告訴她？完顏悠心有了一種不祥的預感，連忙的問道：「太子哥哥想要娶誰家的女兒？」
「你。」康熙伸手指了一下完顏悠心，看不出表情的說了一個字。有的時候她顯得很聰明，有的時候，卻又是這麼的糊塗。
「我。」完顏悠心這才沒有說問句，而是自言自語了一下。她知道，她已經沒有選擇了。現在，即使她要恢復身份，也是一件太為難的事情了，想不到胤禎和太子哥哥竟然同時跟皇阿瑪要她，皇阿瑪一定已經有了答案了吧？為了避免她的兒子互相傷害，他也只有唯一的選擇了。因為，她不但是做了十四福晉或者太子妃，另一個人都是不會甘心的，而她，現在的選擇真的是正確的嗎？
「我只把太子當做哥哥。」完顏悠心猶豫著說出了事實。
「那十四呢？」康熙不置可否的問道。
「我……」一時間，完顏悠心竟然有著一絲的猶豫了，十四，胤禎，她到底是對他怎麼看呢？一個甘心為了自己而悔婚的男人，他以為他悔婚就可以娶到她了是嗎？
「現在適逢國喪，太子七年不宜立妃。」康熙說著，皺了一下眉頭。也同時為了完顏悠心做了一個最好的選擇。為了這些事情，他可是沒少操心，想不到青青一個小女孩，竟然要他的兒子都對她刮目相看，是她的女兒比他的兒子出色很多嗎？
「青青願意做皇阿瑪的女兒。」完顏悠心俯身行了一個宮禮。算是已經給自己下了最後的決定，那麼，她就永遠都做大清朝的格格也不錯。
「好，那就都在給你們一個時間考慮，七年，你們都長大了，也都夠給自己的行為負責了吧？」康熙微微一歎道，完顏悠心還是太聰明了，僅僅是一點，她便什麼都想明白了。
「多謝皇阿瑪。」完顏悠心微微一笑說道，既然她現在奉旨做了格格，那她以後也再也不用提心吊膽的擔心被人發現她的真正身份了。
「呵呵，我只是想給某人一個交代而已。」康熙說著不由得目光看向了別處。
完顏悠心看著康熙一副有所思的樣子，不禁的暗歎，康熙說的某人是指誰？是某個阿哥嗎？還是他要給赫捨裡一個交代？
而此刻的完顏悠心不論怎麼也沒有想到，康熙心中的虧欠，是源於另一個人！一個她從小接觸，卻恍如什麼都不知道的人。
「你想問什麼？」康熙笑了一下，看著愣住的完顏悠心問道。
「皇阿瑪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知道我就是完顏悠心的？」完顏悠心終於問出來了自己心中的疑惑，她一直都以為自己隱藏的很好呢。
「你以為作為一個陌生人，我會要她安全的進宮，然後收了她做女兒，然後帶著她出宮遊玩嗎？」康熙不置可否的反問道。的確，這樣都太不合乎邏輯了，康熙對她的信任，甚至於已經超過了他自己的親生兒子。
「原來是這樣。」完顏悠心的聲音裡有著一絲失落，原來她一切都是在自以為聰明呢，姜果然還是老的辣。她從開始便沒有隱瞞住康熙了。
「怎麼？失望？」康熙恰巧看到了完顏悠心眼底的表情，她和她還真的是很相像呢。
「嘿嘿，青青怎麼能逃過英明神武的皇阿瑪的法眼呢。」完顏悠心乾笑了兩聲。不過，卻不得不佩服作為一國之君千古一帝的真正英明。
「好了，」康熙拍了一下完顏悠心的小腦袋，然後說道：「從明天開始，你就搬到乾清宮吧，完顏家那裡，我會替你安排的。」
「多謝皇阿瑪。」她現在可是成了奉旨假扮郡主了呢！看來，好戲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