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166 酒後亂性一(2) 文 / 星期七
166酒後亂性一(2)
「那按照你的意思，滿人搶了漢人的江山就白搶了嗎？」聽到完顏悠心如此說，白明更加的惱火了，她以為用什麼歷史就可以說服他了嗎？她以為那些歷史對她來說只是一個旁觀者嗎？有那麼一刻，白明真的想要把真相說出來了。
「都過了這麼多年，還不能忘記嗎？死者都已經死了，要是他們活著，也不喜歡這樣的犧牲和流血。」完顏悠心繼續的勸誡道，她當然不以為白明單憑自己的這幾句話就回去解散了日月教，畢竟自己只是一個外人。她只是覺得白明，明白，明明白白，他應該不是一個糊塗人吧？為什麼這麼簡單的以卵擊石的道理他不懂呢？
「是啊，死者長已矣，但是活著的人就要為了曾經的流血去報仇。」白明說著，眼睛裡閃過了一絲狠絕。
「我不懂。」完顏悠心被白明的眼神嚇了一顫，這個白明和剛剛完顏悠心聊天的白明就像不是一個人了一般，而他說的，也要完顏悠心聽不懂。也許，是她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刺激到了他了。
「你果然還小。」白明自嘲的笑了一下，口氣裡卻一點都沒有開玩笑的意思。
「什麼？」完顏悠心反問道，她不知道為什麼白明說她還小，很多人都說她有著這個年齡不應該有著的銳利。
「要是清軍入關殺掉的人都是你的至親人，你失去了父母，失去了你的兄弟姐妹，你因此成為了一個孤兒，那你會怎麼辦？」白明看著完顏悠心，口氣比剛剛多了幾分質問的口氣，嚴肅了很多。
「你就是那個孤兒？」完顏悠心以為是自己觸動了白明的傷心事，所以試探性的問道。
「哈哈，我沒有那個福氣有著那麼珍貴的血統，我是問，要是你你會怎麼辦？」白明聽到完顏悠心的話，笑的更加狂妄了。
「我也沒有那個福氣。」完顏悠心苦笑著搖了搖頭。她不是孤兒，也有著父母，還有哥哥，所以她沒有那麼刻骨銘心的仇恨。
「那要是我要你設身處地的為我想想呢？」白明接著反問道。
「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你要報仇，沒錯。」完顏悠心想了想說道。
「你也這樣認為。」白明有些驚喜的看著完顏悠心，他很高興，她竟然能夠理解他。
「可是，我不認為你應該要別人和你承受一樣的痛苦。」完顏悠心接著抬眼看著白明說道。即使白明他是為了報仇，可是，日月教的眾多教眾是無辜的啊。他們屢次的行刺康熙到了最後，受到傷害的還不是那些普通的教眾？
「這個只是其他人的一種信仰。」白明看著完顏悠心，和她討論起來了信仰的這個問題。他應該怎麼告訴完顏悠心，他不是自私的想要別人幫他賣命報仇，而這只是一個關乎信仰的問題。
「信仰？為了這樣的一種信仰就要所有人都隨身準備拋頭顱灑熱血嗎？」完顏悠心不能理解這樣的信仰，她不是一個封建迷信之人，也不是一個有宗教信仰的人，所以她不能理解這個信仰有多麼偉大。但是她知道，再大的信仰在人的生命面前也是微不足道的，她不是一個見不慣鮮血的人，但是她卻是真的不想要無辜的生命受到牽連。
「是。我們所有人的一切都是自願，自願忠於一個民族，一個信仰，一個領袖。」白明篤定的說道，他再說話的時候，眼睛裡面泛著希望的光芒，也許，那種東西就叫做信仰。
「你的意思是你不是他們的領袖。」完顏悠心狐疑的問道。怎麼這個白明如此的奇怪呢？
這時，有些許腳步的響動傳了過來。兩個人都是耳力極好的，只聽著隱約之中有人再喊，「小姐？」
是冷雪？
「我要走了，也許今天的確是不適合告訴你所有的一切，但是你要記住我今天跟你說過的話，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做兒女的一定要為了這個信仰而流血到死去。」白明的人已經消失了，可是，他的聲音還一直迴盪在完顏悠心的耳邊。
他是在跟她說話嗎？
她父母都健在，為什麼他還跟她說什麼父母之仇不共戴天呢？
完顏悠心突然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不過，之後的事情要她迎接不暇，她也沒有什麼時間去多想了。
「小姐，我都找你好久了。」
冷雪朝著這邊避光的地方一步步走近，看到了完顏悠心的身影。
「你怎麼來了。」完顏悠心轉過了身，看著冷雪問道。
「是夫人要我來找你的，十四阿哥喝醉了，夫人已經要人把他抬到您的房間了。」冷雪如實的跟完顏悠心回報道。
「什麼？胤禎喝醉了？怎麼可能？」完顏悠心緊張的看著冷雪問道，怎麼她離開也沒有多久啊，胤禎怎麼會喝醉呢？
「是，是幾個阿哥剛剛一起喝酒，所有人像是商量好似的，開始只是四阿哥，後來十阿哥，十三阿哥，後來二阿哥和八阿哥他們也都敬十四爺的酒，十四爺沒有推辭，一杯接著一杯的都喝了。」冷雪雖然只是幾句話，可是完顏悠心似乎是已經想像到了剛剛的場面了。
「啊？」完顏悠心忍不住驚歎了一聲，這個胤禎也太笨了吧？竟然這樣就被灌醉了。
根據她的經驗，十哥和十三哥的酒量都不是一般的好呢？
「這個胤禎也太笨了。」完顏悠心低語了一聲，先一步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胤禎他身上的傷都沒有好，現在又喝了那麼多的酒，要是傷口裂開了，那就糟了。
「十四爺其實還是挺能喝的，因為我其他敬酒的人也都喝醉了。」
「什麼？」完顏悠心瞪大了眼睛，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冷雪的意思是？胤禎他一個人把其他的人都給喝醉了吧？完顏悠心不太相信的又問道：「那其他人呢？四哥十哥他們呢？」
「他們都醉了，被夫人派人送回去了。」冷雪回答道。
「所有人都喝醉了？」完顏悠心不禁瞠目咋舌的看著冷雪。胤禎他把所有人都給喝醉了嗎？
「不是，大阿哥四阿哥好像和八阿哥稍微清醒一點，二阿哥十阿哥十三阿哥是都倒地上被人扶著離開的。」冷雪轉述著當時的情形。
之後，完顏悠心沒有說話，快步的走回去了自己的房間。
「你回來了啊，我都等你好久了，悠心。」
完顏悠心才推開房間的門，胤禎的聲音就從裡面傳了過來。完顏悠心笑了一下，她以為胤禎已經喝得爛醉如泥了呢？沒有想到還能開口說話，不過他的聲音比之前多了幾分磁性，吊兒郎當的口氣和原來的胤禎判若兩人。
怎麼胤禎喝醉了酒是這個樣子嗎？
完顏悠心暗道自己對胤禎其實瞭解的很少。她只是十哥的酒量好，她知道十三的酒量好，卻唯對胤禎的一無所知。更加連他醉酒的樣子都沒有見過。
「你怎麼不說話？」聽著完顏悠心許久都沒有說話，胤禎又問了一句。
完顏悠心一步步的走進了屋子，不是不說話，而是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今晚的胤禎，是和以往都不一樣的。她一時間還真的不知道要如何面對他。
趴在床上的胤禎聽著完顏悠心朝自己走來，掙扎著要起來。
「不要動，小心牽動了傷口。」完顏悠心大步走到了床邊，扶住了胤禎。
「沒事。」胤禎笑了一下，仰頭看著完顏悠心。
今天，她好美。
「我幫你看看傷口吧。」完顏悠心沒有理會胤禎複雜的目光，扶著趴下了，然後慢慢的幫胤禎退下了外衣。
這些天她已經習慣了幫胤禎處理傷口和上藥，絲毫都不覺得這樣有何不妥當了。
完顏悠心脫下了胤禎的上衣，露出了後背的傷口。
果然，一些傷口已經結巴，這次有裂開了。還有些嚴重的部位，甚至都已經流血了。完顏悠心暗道了一聲不好，干忙拿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傷藥，開始給胤禎塗抹。
一邊處理著傷口，完顏悠心一邊禁不住的對胤禎責怪道：「我說你今天又不是你大婚，你喝這麼多久做什麼？」
好容易好些的傷口又復發了，完顏悠心真的心疼啊。
誰知，這個時侯，胤禎突然拿出了一隻手，然後抓住了完顏悠心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