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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三十五章 詛咒你終身不得所愛 文 / 狸小貝

    第三十五章詛咒你終身不得所愛

    長長的黑髮散落一枕,海妖一樣妖嬈。

    林若曦被吊在床頭的手腕已經勒得失去了知覺。紅唇咬破,滲出了血絲,卻仍舊倔強地隱忍著不出一聲。瘦弱的身體陷在床墊裡,在男人大力地撞擊下,上下聳動。猶如漂浮在茫茫大海上的一葉扁舟,浮浮沉沉,找不到著落。

    浴室裡的燈是亮著的,大約是男人用過後走的時候忘記關上。

    林若曦回手插上了玻璃門的暗鎖,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擰開了一旁的花灑。她站在下面,閉上眼,微揚起頭。

    溫熱的水兜頭而下,滑過她的臉頰身體,洗去了情事後殘留的粘膩。卻洗不掉那一身的痕跡。

    林若曦倏地睜開了眼,目光中幾乎是帶著狠戾。她扭頭看向一旁牆上的大鏡子,霧氣濛濛中,裡面隱約映出一個十分狼狽的女人。渾身濕漉漉的,黑髮披散,那一身的青紫尤其觸目驚心……如此骯髒,如此不堪。

    視線下移,定格在了鏡下檯子上的剃鬚刀上。

    林若曦走了過去,拿起剃鬚刀,眼中閃過了一絲光亮。她抬起頭,看著鏡中的自己,無聲地笑了,笑得淒涼,笑得哀傷。

    然後笑著笑著,便將刀片比在了手腕上。

    結束吧,就讓一切,都這樣結束好了……

    一夜的放縱過後,當唐宏軒冷靜下來的時候,便覺著自己太過失常了。

    自己何時這麼不冷靜過,不過一個女人,不過幾句話而已,竟然就輕而易舉地掀起了他滔天的怒意,甚至失去理智。

    再當他看見林若曦那一身觸目驚心的青紫時,平生第一次,男人一陣心疼,有了懊惱和自責的情緒。同樣平生第一次,他做出了逃避的舉動……一大早的離開東山,破天荒地在週日跑去公司把一幫中層以上幹部統統召集了,開工作總結會。

    上午9點整,唐氏在c市分公司裡所有的大小部門經理,一個個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出現在了會議室。待他們看到早已經出現在座位上的總裁大人時,更是心裡一陣陣恐慌。

    這個季度的總結會不是前天剛開完麼!

    唐總怎麼竟然大週末的把他們召集了開會總結工作?!難道是他們最近做錯了什麼?還是哪裡不夠勤奮惹到了喜怒不定的老闆?!

    然而會議開始沒多久,所有的人又都發現了……總裁大人在走神!

    唐宏軒的坐姿很有君臨天下的風範,後背靠在椅子上,一隻手搭著桌沿,一隻手拄著下巴,目視前方,那深邃的眼神一瞬不瞬,直直盯著……會議室門口的盆栽!

    管你匯報的是什麼,就是我自巋然不動。因為根本沒往耳朵裡進!

    唐宏軒的確在神遊,神遊的內容和林若曦有關。

    男人內心的糾結矛盾一直從早上持續到了現在。

    一方面,他承認自己昨夜對那小女人確實是狠了點兒,理所當然的,應該親自去哄哄。而另一方面,唐宏軒卻又拉不下臉來這樣做。他宏少,何時低聲下氣地哄過女人。

    可是偏偏……

    若是其她的女人,就算他做的再狠再決,不過是甩支票了事。

    但林若曦,他的錢她不稀罕,他的勢她也不放在眼裡,就算他對她前所未有的溫柔容忍她也視而不見……靠!想到這裡,唐宏軒心裡又一陣怒意湧動,那該死的小女人!反正就是他對她的心意在好,也都tmd是驢肝肺!

    他當初怎麼就能覺著她笑的天真爛漫,溫暖舒適,像只無辜的白兔呢!?誰家白兔這麼能鬧騰人的,整個兒一扎手的刺蝟!

    可糾結的同時,男人的心裡又隱隱升騰著一種不安的情緒。

    那小女人倔強得要命,腦袋又軸的很。萬一他不在的這段時間裡她醒了過來,身邊沒人看著,不會想不開做什麼傻事吧!?

    想到這裡,唐宏軒一個激靈。

    他從門口的盆栽上收了視線,抬手打斷了正站在那裡認認真真、小心翼翼做著匯報的某位部門領導,「好了,今天就到這裡吧。」

    說完在眾人尚未反應的情況下站起身,大步流星地出了會議室。徒留一屋子的人在那裡面面相覷,滿腹驚疑。

    回去的時候,唐宏軒右眼皮狂跳了一路。

    男人心裡更加煩躁,油門兒一踩連闖無數紅燈,以最快的速度狂飆回了東山。

    他前腳剛踩下剎車,就看見老管家跑出別墅,急匆匆地下了台階,朝自己這邊跑來。

    唐宏軒推開了車門,看著腳還沒站穩的人皺眉,「出什麼事情了?!」

    「宏少,不好了!林小姐……林小姐『自殺』了!」

    唐宏軒心裡一突,「你說什麼?!什麼時候的事情?!」話沒說完就直接躥出去,三兩步奔上了台階,抬腿往樓上臥室裡跑。

    老管家急忙轉身跟上他,邊吃力地跟在後面,邊氣喘吁吁地做著匯報。

    「就剛剛,正準備給您打電話,您就回來了。傭人們進去送東西的,林小姐在浴室裡,怎麼叫也不應。拿了備用鑰匙開門,結果就發現她……」

    「叫救護車了麼?」唐宏軒不耐煩的打斷了他。

    「叫了叫了。傭人們正在包紮。」

    「打電話給方文岳,讓他以最快的速度過來。快去!」

    說話間長腿一跨邁上了最後一級台階。

    臥室的門大開著,潮濕的空氣中夾雜了一絲血腥味兒。裡面一堆的人圍在床前,正手忙腳亂的忙活著。

    唐宏軒卻忽然在門口頓住了腳步。

    心跳如鼓,男人屏住呼吸,一步一步走了過去。

    血水參雜,從浴室開始,一直蜿蜒到床前。

    地毯上,床單上,四處都是暗紅的血跡。

    床上的女人黑髮凌亂,黏在臉上、頸上,髮梢仍在滴水。瘦弱的身體草草套了件衣服,蒼白的臉毫無血色彷彿失了生命。

    林若曦一隻手搭在床沿上,正有傭人替她包紮著。厚厚的繃帶一圈圈纏上去,轉瞬的功夫血又滲過來。鮮紅鮮紅的顏色,刺痛了男人的眼也刺痛了他的心。

    「宏少,小姐……小姐的血止不住。」滿手是血的傭人顫顫巍巍回過頭,卻被一個大力推到了一邊。

    唐宏軒一把扯起床上的人抱在了懷裡,拿過繃帶一圈一圈纏繞上她不停滲血的手腕,死死摁住。食指微微顫抖著摁上她頸部的動脈,在感覺到微弱的脈搏後稍稍鬆了口氣,「林若曦,你給我挺住了,你聽見沒有!我沒准許你死,你不能死!」

    「方文岳呢?!救護車怎麼還不來?!」男人猛地抬頭怒吼,暴戾之氣流露,叫所有人都不禁瑟縮。

    說完低頭看著懷中的人,驀然升起一種無力感,「林若曦,你給我聽好了,你要是敢有一點兒差池,我叫所有的人和你一起陪葬。你肖帥學長,那小子很喜歡你是不是。信嗎?我動動手指就可以毀了他。還有你母親,你不是一直都非常孝順,嗯?你還有舅舅吧,你舅舅一家人……」

    「畜生!」懷中的人忽然輕輕一動,打斷了男人絮絮的威脅。她的聲音非常微弱,但唐宏軒卻還是清楚的聽見了。

    男人愣了一下,低頭,滿臉不可置信。

    林若曦不知何時恢復了意識,失血過多讓她的身體虛弱異常,細若游絲的呼吸,似乎隨時都會斷氣。她死死地盯著他,不遑他瞬,焦距渙散的眼中充滿了仇恨和悲痛。

    她的眼神刺得男人心裡生疼。他歎了口氣,不斷地柔聲安慰著,「若曦,若曦……大夫馬上就來,一定要挺住了,聽見沒有?」

    「呵……」林若曦忽然笑了,很輕很輕。她用盡全身最後一絲力氣抬起未受傷的手,揪住他的衣襟,惡狠狠,一字一句說道:「豬狗不如的畜生,我詛咒你,詛咒你此生龜齡鶴壽,卻終身孤寂一人,不得所愛!」

    然後,她閉上眼,身體漸軟,胳膊緩緩地垂了下去……

    同一天的上午,雞飛狗跳的不只是東山,還有肖家。

    當肖母再一次端著原封未動的早餐從肖帥房間裡出來的時候,肖正國徹底發火兒了。

    「啪」的一聲,面前的茶几被拍得顫了顫。

    他蹭的站了起來,背著手在原地轉了幾圈兒後,指著肖帥的房間緊閉的門沉聲呵斥道:「沒出息的東西!有本事就一輩子別吃東西!」

    話音剛落,房門忽然打開了。然後,肖帥清瘦的身影地出現在了門口。

    肖母愣了愣,看著滿臉憔悴的兒子一陣心疼,「小帥,你從昨晚到現在連一口水都沒喝,怎麼受得住。快吃點兒東西吧。」說著忽然想起什麼,連忙轉身往廚房去,「你看我,晾了一上午肯定涼了,我去給你熱熱。」

    「媽,你別忙了,我不餓。」肖帥叫住母親,轉頭,倔強地看向肖正國,「爸爸,你去找過她,對不對?」

    肖正國面色一沉,「是我找的她。」說著歎了口氣,有些語重心長,「肖帥,擇友如淘金,那樣的女孩子,根本不配和你做朋友,更不值得你為她這樣!」

    肖帥有一瞬間的失神,他自嘲的笑了笑,喃喃道:「怪不得,怪不得她會忽然間變得像陌路人一樣,怪不得、怪不得……」說著,他忽然有些激動的衝著肖正國低吼,「爸爸,從小你就教育我,『人不分貴賤,重在品格』,更不能仗勢欺人。可是現在呢,你怎麼能這麼做!」

    「你這是準備為了一女人和你老子興師問罪了,是不是!?」

    「正國,你有話不能好好說!」肖母衝著肖正國輕斥一聲,然後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柔聲勸說道:「小帥,你爸爸當初對你說的沒錯,可如今做的也沒錯。那樣一個貪慕虛榮,攀龍附鳳的女孩子,只會阻礙了你的前途,我們這麼做,也是為了你好。」

    「媽媽!」肖帥看著母親,痛苦的搖頭,「不是那樣的,若曦不是你說的那樣。她一直都自強自愛,就算再苦再累,她都要咬牙挺著。若曦是個好女孩兒!」

    「好女孩兒?!」肖母不屑的輕嗤,「小帥,如果她真的懂得什麼是自尊自愛的話,就不會和利用你去曲教授的實驗,更不會利用幫她拿考驗的推薦表!」

    「不是的,媽!不是的,她什麼都沒有利用過我!都是我心甘情願的,考研表的事情,我甚至都沒有告訴過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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