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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第四十六章 粗暴的懲罰 文 / 狸小貝

    第四十六章粗暴的懲罰

    她「啊——」地一聲,飛快地抬手把它扔回了貨架上。好像手裡拿得是條見血封喉的毒蛇,會要她的命一樣。

    唐宏軒看著她羞憤無比,滿臉通紅的小樣兒險些當場爆笑,卻還是忍住了。

    他艱難地忍著笑意,微微俯下身,下巴虛搭在她的肩膀上說:「不喜歡這個牌子?之前用的時候也沒見你反對啊。」說著認真地看著貨架上一排排花花綠綠的盒子,一本正經地在她耳邊商量著,「不喜歡就換別的好了。杜蕾斯好不好?!有款火焰型的不錯……哼」

    唐宏軒話沒說完胸口上就遭到她一記重重地肘擊。他悶哼了一聲,誇張地捂著胸口和她抱怨,「輕點兒,你想謀殺親夫啊!」

    「無聊!」她恨聲啐道,推開他的胳膊,氣匆匆地往前走了。

    然後,男人看著她憤憤的背影,再也忍不住,肆無忌憚地放聲大笑起來。

    男人買東西就像是掃蕩。看著什麼順眼,就成堆的往車裡扒拉。

    到了後來,林若曦實在是看不下去了。終於在他捧起一大摞胡椒粉,要往車裡扔的時候按住了他的手,「用不了這麼多胡椒粉的。」說完從他手裡拿了下來,重新擺回了貨架。又順帶著撿起車裡的幾袋兒精鹽和兩桶醬油,也放了回去。

    唐宏軒的衣袖捲到了手肘,兩條胳膊搭在購物車上,看上去有些懶洋洋的。胳膊一伸,鍥而不捨的又把那堆胡椒粉拿了下來,衝著她濃眉一挑,「剛不是買牛肉的了麼,胡椒配牛肉,我挺喜歡的。」

    「那也用不了這麼多。」林若曦小聲兒嘟囔了一句,然後說:「調料這種東西,家裡又不是沒有!」

    她只是隨口一說,可那個『家』字卻敏感地刺激到了男人的某根神經。

    唐宏軒一愣,然後聽見心裡「哄——」的一聲,好像有什麼東西坍塌了。一股陌生的情緒慢慢滋生著,輕飄飄柔柔的,有些酸脹,但又似甜蜜似惆悵,絲絲縷縷縈繞不去,纏地他有些難受。

    似乎是下意識的想抵抗著什麼。他忽然板起臉,有些無賴式的命令說:「記住了!我吃牛肉喜歡配胡椒!」

    你家吃一頭牛也用不了30幾袋胡椒粉!林若曦勇敢地在心裡吼了一聲,嘴上卻還是老老實實地回答他說:「知道了,你喜歡牛肉和胡椒一起。」

    男人很是受用她那副聽話的小媳婦兒樣。滿意地「嗯」了一聲,摸了摸她的頭,推著車往前走,繼續掃蕩。

    林若曦手腕上的傷,嚴格來講還在恢復期,不敢太超負荷。

    1個多小時的時間,也就忙活出來兩菜一湯。

    她的廚藝其實並不怎麼樣。

    北方菜口味偏鹹,而唐宏軒卻偏好甜食,所以這頓飯並不是很合他的口味。

    可男人卻還是把所有的菜全吃光了,只是末了的時候,擦著嘴很誠懇地建議了一句,「下次記得少放些鹽,放點糖。」

    飯後,他坐在桌邊看文件,她就開著電視,胡亂地看著些綜藝節目。直到關了燈,他擁著她躺下,交頸而眠。彷彿兩人是生活已久的老夫老妻。

    他溫熱的氣息噴灑她的耳際,一下一下,癢癢的,似乎拂動她心上的某根線。

    其實,男人也是會溫柔的。

    只是,鱷魚的溫柔,究竟能有多深多久!?也許就是下一秒,他便會露出凶狠殘忍的本性,用尖銳鋒利的獠牙將人貫穿。

    林若曦再次見到肖帥時,竟沒有半點意外之感,反而是一種說不出的,帶著一絲絲悵然的平靜。

    清晨,療養院大門,他逆著光,就那麼靜靜地立在那裡,看見她緩步從台階上走下來時,笑著向前邁了一步,「早啊。」

    亦如從前的某一次,他站在她的宿舍樓下,對著她溫暖的淺笑,說:「林若曦,早啊。」

    其實,她不是半點不曾動心的。

    也許懵懵懂懂的滋生過那麼一點萌動,只是尚未破土,便被她否決扼殺了。

    林若曦看著他,焦點卻放在虛無的某處,不禁恍惚。

    再被生活的磨難幾乎挫骨揚灰後,她總有一種彷彿已經歷盡了一世的錯覺。她以為自己走到了時間的盡頭,卻原來……還尚不到一季。

    兩個人隔著幾步距離,都一動不動的站在那裡。相望,卻無言。

    那個暮夏的早晨,微風吹動了她的白色裙擺,飛揚起黑色的髮絲,晨光裡她亭亭玉立的模樣,成了刻在肖帥心中一生的畫。

    「你,還好嗎?」許久之後,他率先打破了沉默。

    「嗯,還好。」

    「能……一起找個地方坐坐麼?」他遲疑著,小心翼翼地提出要求。

    細眉蹙起,她正想拒絕,卻聽見他似惆悵似歎息的聲音輕輕響起,「我馬上要去德國了,後天的機票。」

    許是他語氣中的傷感讓人有些微的心痛,又許是那些溫暖純淨的過去撥動了她的心弦,她明知不該,卻還是稍稍的猶豫後,微笑著輕吐出一個字……「好。」

    唐宏軒掛下電話時,面上的陰冷足可以將十米以內的所有東西都凍結成冰。

    林若曦和肖帥見面,還一起去了咖啡廳相談甚歡的一呆就是一個上午。好,真tmd好!他是最近對她太溫柔了是不是!?他忌諱什麼,她做什麼!看樣子長膽子了,欠教育了!

    還有肖帥,那小子是不想活了!連他的女人都敢打主意。

    行,找死不是嗎!?他成全他!

    男人一手捏著酒杯,一手攥著電話。面上一陣陣發狠地冷笑。

    直笑得坐在他對面的方文岳汗毛倒豎,一陣陣發涼。唐宏軒此刻的表情實在是太過駭人,是他認識男人30來年從未見過的。就連他當初統一東南亞黑道的時候,他也是不動聲色,不著痕跡的。

    方文岳右眼皮突地一跳,直覺有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本著明哲保身的原則他覺著自己不該問,畢竟唐宏軒隨隨便便一發怒,就有可能是一場不小的血雨腥風。他可不想好好的,濺自己一身血。

    但轉彎一想,要是唐宏軒真的想找事兒,也跑不了他的,還不如現在表示一下關心,說不定還能聽見什麼勁爆的八卦。於是擺出十足的關切表情,問道:「誰的電話?臉色怎麼忽然那麼難看,出什麼事了麼?!」

    然而男人卻半點不鳥他的關心。唐宏軒扔下手機,咬牙切齒地說了句「沒事」,然後便一杯一杯地仰頭往嘴裡灌著烈酒。

    方文岳咂舌。心想,這是真的有事!

    八卦的心情高漲,可想了想,小命兒要緊,最後還是識相的閉了嘴。

    桌子上的菜已經冷掉。自從那頓晚飯後,男人似乎養成了每晚回來,等著林若曦親自為他下廚的習慣。

    唐宏軒回來的時候,林若曦正百無聊賴地坐在二樓小客廳的沙發上翻著雜誌,

    看見他進來,便緩緩起身迎了上去。只是剛邁出兩步,卻被他面上的寒意和冰冷的眼神嚇得頓在了原地。

    唐宏軒瞥了她一眼,抿著唇不發一言地直接進了書房。徒留林若曦一個愣愣的站在那裡,惶惑難安,不知所措。

    男人很晚的時候才回到臥室。

    床上的人已經睡熟。薄薄的亞麻色絲綢被隆起玲瓏的曲線,瘦弱的身體側身陷在寬闊宣軟的床墊裡,顯得異常嬌小,惹人憐愛。

    唐宏軒陰沉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只覺得心裡像是有把火在燃燒著,**辣,烤得他生疼。

    唐宏軒心裡一刺,懊惱煩躁的同時,又滋生起無邊無際的空虛和荒涼。

    他連忙扯過掉落在地上的薄被,遮掩住她的身體,然後倉惶的逃離了臥室。

    臥室昏黃的燈仍舊亮著,窗外是濃郁的墨色,烏雲蔽月,半點星斗也無。又是個同樣籠罩著無邊漆黑的夜晚。

    頭昏昏沉沉的疼,喉嚨干痛,身上似冷似熱,一**交替著,難受異常。

    林若曦在朦朧間被痛醒過來。還是那種萬針齊扎的感覺,伴隨著深深淺淺的抽搐,從小腹那裡升起,然後蔓延至全身。

    林若曦掙扎了幾下,才勉力地從床上坐起來。緩緩往床邊移動的時候,一股溫濕粘膩的液體洩了出來。她以為那是男人留下的,所以,便沒有注意到床單上的那一抹鮮紅。

    昏沉間有些眩暈,林若曦剛剛挪到床邊,便眼前一黑,直接從床沿滾落,「噗通」一聲重重摔在了地上。

    小腹一抽,疼痛海浪一樣席捲而來。她直打哆嗦,甚至連一聲痛呼都發佈出來。

    林若曦忽然有一種錯覺……自己似乎是要死了。

    似悲似喜的情緒在那一刻湧起:死了好,死了就一了百了。與其這麼苟延殘喘的活著,到真不如死了痛快!

    然而自暴自棄也只是一瞬間的……母親是被她氣病的,現在還躺在醫院裡。她死了,那母親要怎麼辦?!

    求生的意志一起,她頓時清醒了不少。

    小小的身子蜷縮著,咬著牙,在床邊的地毯上躺了許久。

    終於等到疼痛減弱了,她才咬著拄著床沿直起了身子。隨手從地上扯了件睡袍批在身上,跌跌撞撞地出了臥室去求救。

    東山別館的建築大致分為四個部分。

    主館二樓的整個樓層都是男人的私人活動範圍,傭人們就連打掃也要指定的時間才行,平日裡是不許人隨便上來的。

    更何況此時已經深夜,哪裡能見得到半點人影。

    燈光明亮的走廊裡寂靜無聲,林若曦扶著牆壁,強自支撐著身體,吃力地向前挪動著。

    忽然有男人低沉的聲音斷斷續續傳入耳中。

    她愣了愣,這才發現前面不遠處,唐宏軒書房的門虛掩著,門縫兒裡隱約透出燈光。

    向他求救麼?

    幾個小時前,就是男人將她摧殘成這樣的。可再耽誤下去……小腹抽痛的同時,已經開始墜脹,她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自己這回怕是真的要撐不住了。

    瞬間的糾結後,她咬著下唇,還是決定去向男人求助。她的尊嚴和驕傲早就被他摧毀得粉碎,如今最卑微的願望就是好好地照顧母親,所以……她不能有事,絕對不能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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