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五十一章：林母的過去1 文 / 狸小貝

    第五十一章：林母的過去1

    男人抱著她一直在床上膩歪到了中午。

    兩人一起用過午飯後，唐宏軒去了公司，而林若曦則獨自去了療養院看母親。

    在病床前一呆差不多就是一個下午。

    林若曦絮絮叨叨地和昏迷中的人講著些有的沒的。從她小時候淘氣爬牆摔倒，一直到大學裡和打工時遇到的新鮮事。

    出來的時候，她的情緒照常低落著。

    每次都是帶著希望的來，總想著也許她一推門進來，看見母親已經醒了過來。還是那樣慈祥地笑著，喊她「若若」。可最終……卻是一次次的失望。

    「林小姐。」

    林若曦低著頭，正緩步前行。出神之際，耳邊忽然響起一道低沉的男中音。隨即，一雙極為正式的黑色男士皮鞋出現在視線裡。

    她愣愣地抬起頭，看著眼前的人，不由呆住……肖正國？！怎麼是他！？吃驚過後，林若曦露出一臉好笑的表情環視了身邊的迴廊一圈，竟「嗤——」的一聲，真的笑了出來。

    還是這條迴廊，又一個肖家人，她實在是……無語了！

    肖正國多少被她笑得有些尷尬失措。他不自然地衝著她笑了笑，說：「林小姐，您好！」

    「你好！肖局長，真巧啊，這裡碰見你！」林若曦稍稍斂了笑容，眼角眉梢都寫滿了淡漠，「我先走了，你自便！」說完舉步繞過他，就要走。

    「林小姐，請等一等！」肖正國急忙抬手虛擋了她一下，「我……林小姐，不是湊巧，我是專程在這裡等你的！」

    「等我？！有事？！」細眉一條，林若曦有些不耐煩。肖正國是什麼樣的人品她不評論。可林若曦自認不是什麼寬宏大度的人，當初他那樣侮辱她，她不會去仗著男人的勢力去報復，可也不代表能夠不計前嫌。再見面，心裡不舒服是一定的。

    「林小姐，能耽誤你一下麼？我真的有事。」肖正國訕笑著，看見林若曦準備聽下去的表情後，才繼續說：「肖帥的事情……謝謝你！雖說大恩不言謝，可是我……」

    「肖局長！」林若曦出聲打斷了他，心裡同時劃過一絲異樣……肖正國這謝，道的有些畫蛇添足吧，「你不用謝我什麼！」

    清清冷冷的調子，叫肖正國表情一滯，滿臉的尷尬窘迫，不知如何是好。

    「我幫的是肖帥，不是你！」說完，再不停留，目不斜視的自他身邊走了過去。

    兩人擦身而過時，肖正國忽然再次輕輕開口，「你母親……還好麼？！」

    林若曦這一下午本就因為母親的病不見起色而神傷，他這一句話正捅在了她的痛處。於是，她便忽略了肖正國語氣中那種意味深長，複雜的情緒。

    「你說呢！？」她倏地回頭，瞪圓的杏目中迸發著冰冷的恨意，直直射向了他。

    林若曦和唐宏軒在一起呆久了，不知不覺間也染上了男人的氣勢。此刻憤怒恨意交織，目光更是冷銳犀利無比，像刀一樣射向肖正國。

    他在她犀利的目光下低下了頭，緩緩說：「對不起。」

    這三個字異常的沉重，傳人耳中帶著和肖母那日相同的感覺，卻又好像……更加複雜深沉。

    林若曦這一次敏感的捕捉到了這一絲異樣。她愣了一下，細眉越蹙越緊，然後猶疑不定地問：「肖帥媽媽說對不起，你也說對不起，為什麼？！」

    「對不起，我曾經……那樣對你。還有，我不應該因為肖帥的事情找到你母親，更不應該，一時氣憤，讓你母親知道你和唐先生之間的事情。」

    林若曦抿唇，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心裡霧一樣亂糟糟地理不出頭緒，好像有什麼東西就在眼前晃悠著，唾手可得，卻又無法把握。

    半晌，她輕輕說：「肖局長，我雖然和你接觸不深，可也多少明白……以你的精明，我就是唐宏軒養的一條狗，你見了都會笑三分。更何況……」稍稍停頓，林若曦咬牙繼續說道：「更何況我是他尚還算感興趣的女人，你怎麼可能會把主意打到我母親那裡。即使今天這樣嚴重的結果，出乎你意料，可……如果沒有好處，得罪我這種事情你為什麼要做！？」

    肖正國咧嘴，衝她露出一個苦笑，「我那時……是一時氣昏了頭。」

    「呵——，肖局長，別當我是傻子好麼？！」林若曦輕輕笑了起來。然後，有生以來第一次，她有那種咄咄逼人的語氣威脅起別人，「既然是我們之間的事情，我不想從唐宏軒那裡知道些什麼。那麼，請您親口告訴我好麼？！」

    聞言，肖正國臉色一白。深沉的目光地盯著某處，一言不發的站在那裡，面上的表情神色變幻。

    迴廊裡忽然靜默了下來。兩人都不說話，似乎是僵持著。

    秋風吹過，夾帶了幾分涼意，竟無端有些蕭瑟之感。

    許久之後，肖正國轉頭，重新看向她。目光中歉疚、無奈，還有一絲回憶。他歎了口氣，緩緩開了口，「其實，我和你母親……是30年的舊相識了……」

    林若曦的母親名叫陳玉芬，是她家鄉小鎮上出落的最漂亮的姑娘，更是那一年，小鎮高中唯一一個靠近大學的學生。

    陳玉芬長相好，成績出眾，心氣兒自然也高。所以，當她接到錄取通知的那一刻，總以為自己的人生就要不一樣了。

    可當她懷揣著一腔夢想，走進大學校門的時候，真正的差距卻出現了。

    陳玉芬就讀的學校是b市的一所師範大學。

    b市地處南方沿海，是座十分開放的城市，早在那個年代，人們就已經很富庶。那所師範學校在周圍幾個省市也算是小有名氣，因為其悠久的歷史背景，和師資設備。更因為學校學生大多家庭背景殷實，和它的……盛產美女！

    陳玉芬年輕時模樣標緻，即使在美女如雲的b市師範也算的上是一等一的。可在b市這種有錢人居多的地方，她的家庭和出身卻使得她和周圍的女生多少有些格格不入。但陳玉芬成績拔尖而，又向來心高氣傲，頗有些我行我素的感覺，所以在學校中便成了一個另類。

    一個自身條件出眾，家境卻貧困，而且行事又有些另類的女生，呆在一大堆女人中間會是怎麼樣……當然十分被人討厭！

    女生討厭漂亮的同類是天性，可男生卻不是這樣。所以，陳玉芬當年在那所學校為數不多的男生裡，就很吃得開。

    於是，她在一個學長的生日聚會上，認識了肖正國。

    肖正國是土生土長的c市人，算得上醫學世家出身，和陳玉芬的那位學長家頗有些淵源。他那時剛剛在m大醫學院畢業，是去b市醫院進修實習的。

    雖已人到中年，可至今仍舊不能否認肖正國是個英俊而風度翩翩的男性。可想而知，他年輕的時候，是多麼的招風。

    所以，不可避免的，陳玉芬的目光也被他吸引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