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南天雨季 第二六八章 沙迦的個人秀場 文 / 李仲道
第二六八章沙迦的個人秀場
傳上這一章之前,好往常一般,看了下書頁面,總覺得好像有哪裡不對,打量了半天,才發現,這本書總的推薦票變成了六位數,也就是說,過了十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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咬咬牙,做出一個痛苦的決定:本月底,也就是31號,十章加更,一次性放出,讓大家也小小痛快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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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沙迦近了方天,是變得赤了還是變得黑了,不曉得,但是他講的那個故事接下來主人公還有一段動作,才進入到故事的「正題」。
而就在進入正題之前,這位閣下那是左彎右繞,前曲後折,那水平,可是方天童鞋要高超多了。——
這絕不是說方天用語乏味什麼的,而是方天對這個世界瞭解太少,兩眼一抹全是黑,所以在講故事的時候,一般涉及到社會背景之類的地方,能忽略的,全部忽略,不能忽略的,也大都含含糊糊一句話過去。
沙迦就不一樣了,他第一是土著,第二是土著中的戰鬥機,第三是土著中的權二代,第四……有沒有第四呢?不知道。
反正,總的來說就是,論起胡扯的能力,比之方天,這位閣下佔據了太多的優勢。
好孩子一旦學壞了,會比壞孩子更壞。早就對方天講故事時的「風儀」表示牙癢癢的沙迦,自是將從方天那模仿來的本事,發揮得淋漓盡致。
於是當下,五個可憐的老頭就杯具了,被他繞啊繞啊,明明覺得下一步就要到關鍵的地方了,他忽啦一下,擦著邊繞過去了……然後正當聽得火氣狂升,想要揍人的時候,關鍵的地方貌似來了……
幾個老頭怎麼會是能吃虧的人?以瘦干老頭為首,在沙迦講述的一路上,連罵帶貶,將這個故事貶得一塌糊塗,亂七八糟,順帶著,講故事的某人,也被捎帶著貶了個稀里嘩啦。
對此,沙迦表示很淡定,他的笑容越來越向「方天牌」靠攏。
下一刻,他的兩手成掌交疊,輕輕拍了幾下。——必須說明,這只是他下意識的動作,絕沒有故意擺pose的意思。——作為根正苗紅的土著,他還沒有進化到那個地步,並不知道在某個異世界還有折扇、羽扇、驚堂木啊之類的東西。
就在這種最低級的耍酷手段下,沙迦對正口水狂噴的瘦干老頭幾人,淡淡地說出了一句話,那四句話中的第一句:「凌厲剛猛,無堅不摧,二十前以之與域內群雄爭鋒。」
這個時候,就顯示出沙迦比方天絕然高明的地方了。
在講到這裡的時候,在那四句話之間,方天是扯啊繞啊的,目標分散得太厲害,衝擊力大減,如果給個評分的話,一百分他最多能得個十八分,那還看在他是主角的份上。
沙迦不。
說到這裡時,他的講述風格剎那之間,陡然大變,一下子從枝繁葉茂的盛夏,過渡到了片葉不存的寒冬,還沒等五個老頭怎麼反應過來的時候,他的第二、第三、第四句話,在極短的時間內,中間毫無鋪陳地接連砸了出來:
「紫薇軟劍,三十歲前所用,誤傷友人不祥,乃棄之深谷。」
「重劍無鋒,大巧不工。四十歲前恃之橫行天下!」
「四十歲後,不滯於物,草木竹石均可為劍。自此精修,漸進於無劍勝有劍之境!」
將這四句說完,沙迦看也不看五個老頭的臉色分毫,逕直緩緩然地站起身來,悠悠道:「今晚月色正好,宜於入睡,沙迦就先告退了,五位老大人晚安。」
在他這句話剛說完的時候,一道異常粗亮的閃電,縱橫交錯,點擊長空,下一刻,喀啦一聲炸響,如同山崩地裂。
炸雷方息的時候,沙迦已然不見了蹤影,獨留五個老者,如被雷驚,如被電擊,恍惚當地。
「這個感覺,果然痛快!」沙迦咂摸咂摸嘴巴,感覺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痛了,神也清了,氣也爽了,剛才還全身痛楚,現在只想引吭高歌。
不過這位閣下到底不像是走豪放派路子的那號人,所以下一刻,他只是把身子一閃,閃進了方天的房間裡。
方天正在發呆呢,他被今晚的兩個人的升級弄得有點發愣。
白天他拿出來的那個東西,雖然名字是瞎編的——這是看了前世的某些小說的後遺症,但是內容卻真不是胡扯。不管怎麼說,他現在也是一個貨真價實的五級魔法學徒,而且是通透了整個九級道路的那種。
他拿出來的東西,對別的人不敢說,但是對帕特,還有約瑟夫,那是絕對有用的。
但是,有用歸有用,也不用這樣,剛看過,就直接升級吧?
這下,他的「名聲」肯定又更響亮了,就是他長著一百萬隻嘴,也無法再否認別人加在他身上的種種「光環」了,甚至,從今以後,他連開口否認的想法,都不能有。不然,一旦說出口,別人就不再會認為他是謙虛,而是會認為……他不待見人家了……
想到這裡,方天長長地歎了口氣。
唉,他果然還是犯了不炫耀會死症啊,都說做人要低調,他怎麼就低調不起來的呢?這是欠抽呢?還是欠抽呢?還是欠抽呢?
不管怎麼說,這一夜至少是要無眠的了。
果然,下一刻,那個叫沙迦的兄台飄了進來,開口便是淡淡微笑,心情很好的樣子:「長夜漫漫,無心睡眠,小友,不如我們來聊聊?」
「好啊,今夜月色正好,正是聊天的好時節。」人家都登門了,方天哪有不奉陪的道理呢?再說了,沙迦絕不會是第一位,哦,第二位訪客。
「深夜無飲酒當水,前輩,您請便。」方天盤坐在床上沒動,伸手對著房間中的大板椅延請道,順便指了指床頭桌上的酒。
沒下床不是怠慢,而是和沙迦之間,實不用這種程度的虛禮了。
「我可不敢學小友你那樣,把酒當水喝。哦,我忘了,小友還有另一手絕活,是把水當酒賣。」沙迦笑咪咪地說道,朝大板椅上一坐,然後,下一刻,他的眉頭緊鎖,嘴裡輕微地悶哼了一聲。
「前輩,你這是怎麼了?」方天奇怪地問道。
「沒什麼,剛才和幾位大人切磋了一下。」沙迦深長呼吸,把自己的身體放鬆了會,慢慢開口說道。
切磋啊,方天當然明白。不過在這個問題上,他是絕對不會多問的,被扁的人一般心情都不會怎麼好。只是,看起來,這位兄台心情還蠻不錯的樣子?
「前輩,你的心情看起來似乎不錯,剛才在外面撿到金幣了?」方天開口問道。
這話絕對是侮辱。
可是沙迦一點也沒有被侮辱的意思,仍然笑咪咪道:「小友,今天我們這個小鎮發生了兩件大事,不知你聽說沒有?」
你一大城修者,說什麼「我們這個小鎮」,你這也太降低自個身份了吧?方天鄙視地搖頭,「沒有,我一直在睡覺。」
「那真是太可惜了,小友你是錯過了千年難得一見萬年難得一聞的大奇跡啊!」沙迦作態地拍了一下大腿,隨即被自己的這個動作搞得從椅子上唰地一下蹦了起來,吡牙咧嘴了好久,才又重新坐了下去,道:「小友既是沒聽說,那某來給你講講。」
於是接下來方天便聽到了一個聲情並茂的故事——某多年無進的三級魔法學徒得神秘人秘法傳承,怒摔石雕,一夜之間突破三級難關,晉入四級。無獨有偶,同一時間,某多年無進的五級魔法學徒得神秘人秘法傳承,一夜之間,晉入六級,接著毫不停留地繼續突破六級大關,晉入七級,向著未來的准法之路邁進。
方天第一次發現沙迦講故事的水平居然不錯,有他的一兩成水準了。就是不當魔法師,出去混個吟遊詩人,估計也餓不死。
講完故事後,沙迦對方天發出了三問:
「小友,你說從明天開始石雕會不會變得很火?」沙迦一問。
方天點點頭。
「小友,你說那兩個升級的人會不會變得很火?他們為什麼得到了神秘人的傳承,會不會有很多人關心?」沙迦二問。
方天沉思了會,又點點頭。
「小友,你說那個神秘人會不會很火?」沙迦三問。
方天先是轉頭四顧,接著抬頭上望,似乎是想透過房頂欣賞天上大好明月,過了好半晌後,才又一次點頭,並道:「前輩您真睿智,您的智慧堪比卡拉多山脈一般悠遠,就是奔騰不息的卡拉多河水,在您的智慧面前,也將倒流。」
「我以為你會說你對我的敬仰之情有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又有如卡拉多河氾濫一發不可收拾,原來不是。」沙迦有點失望地搖頭,「這回河水不是氾濫,而是倒流啦?」
「嗯啊,倒流的層次明顯更高一層。」方天用力點頭,然後道:「依前輩看,那個神秘人接下來該怎麼做才好呢?」
「不知為何,忽然有了點下棋的想法。小友,不如我們先對局幾盤吧?」沙迦微笑著說道。
「幾盤?下幾盤你才能放過我?」方天直接開價。
「小友你的話太高深,某聽不懂,咱們還是直接開盤吧。」沙迦說完,腿不動,手不伸,棋盤直接在兩人中間的空中擺開,「小友,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