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百九十七章 新朋友和老朋友,這算神通嗎? 文 / 李仲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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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這個世界當前農戶的情況,方天並沒有多少瞭解,僅有的一些,還是輾轉且零星地從歐文安德森他們那裡聽說的。
但事實上,有些事,並不需要瞭解,單純地「腦補」就可以了。
在方天來之前,楓林傭兵團,作為鎮中小勢力之一,日子過得不算清苦,但也絕談不上什麼寬裕。——這是一個小鎮,這是一個小鎮中一個小勢力的情況。
那麼在鎮之下的村莊,村莊中單獨的那些莊戶,生活情況會是如何呢?
其實任何人都可以想見。
好不到哪裡去!
但從歐文他們那裡聽來的情況,方天大概瞭解到,作為莊戶,生活其實也不算多麼苦逼,和前世古代農村不同的是,這裡的莊戶,不需要交稅。
任何形式的錢糧之稅都沒有。他們只要能讓自己活著就行了。
換言之,這正是前世那所謂的「帝力於我何加哉!」
他們基本是被遺忘的群落,社會生活的任何方面,幾乎都與他們無關。但也因此,他們的生活壓力,並不算大。——所以農作物一年哪怕只種一季,也餓不死。
不過,這種情況,說能朝前有什麼發展,那也是不可能的。
一千年。一萬年,一百萬年,只憑他們自己,或許也永遠都是一個樣子。
而佔據了這個世界絕大多數的人是這個樣子,那這個世界的樣子。其實也不問可知。
前世有話說,「想知道你是什麼樣的人。列一列你一天的二十四小時。」不需要什麼高深的理論或判斷。只要看你一天到晚都在幹些什麼,那你的現在及不太久的未來,基本也跑調不到哪裡去。
這話用在這個世界,用在這個世界的莊戶身上,也是適用的。
沒有什麼外部壓力,那麼一年之中。除了打理那一季的農作物之外,這些農戶們,都幹了些什麼呢?
方天同樣不需要瞭解。
不管他們幹什麼,又或什麼都沒幹。總也就是那兩個字,「閒置」。——對,就是這兩個字,他們大部分的時間,都被閒置著。
這與懶什麼的無關。
而只是單純的群體性的道路缺乏。
別看方天這一年來,攪得整個帝國都風起雲湧,但方天自己知道,這些,其實都是小意思,不值一提。倒是農戶的狀態,若能有所改變,哪怕是一點點,這整個世界,都將為之改變。
就像前世,逢到經濟危機什麼的,報紙上動不動就說,經濟倒退三十年什麼的。
那話也不算錯。
但在現在的方天看來,其實就是扯淡。
關乎世界,關乎整體,關乎整個人類社會的,永遠都只有兩件事——
第一、地上種什麼,可以收多少。
這決定整個世界的人口容載量。
第二、世界最底一層也是佔人口最多一層的人,在幹什麼。
這決定整個世界的發展推動力。
除了這兩點,其它,不管看起來再怎麼華麗的東西,不過都是社會的「裝飾」,沒有它們,這個社會會不怎麼好看,但於根本,其實無礙。
桑蠶,是經過再三考慮之後,方天準備向這個群落打下的第一根樁。
而讓小loli去瞭解調查什麼的,不過就是給她找點事做做罷了。
雖然對釀酒的原理極為清楚,但是兩三天之後,方天還是略為開窖嘗了一下。
理論終究只是理論,在實踐方面,這畢竟是第一次,算是新手上路。如果不管不顧,最後釀出什麼莫名其妙的東西出來,那可就sb了。
還好,沒負所望,生出的,確實是酒。
方天也就安心下來。
不是安心等待,而是安心地釀更多的酒。
這莽莽山脈之中,可以用來釀酒的原料是如此之多,而方天又是初次接觸這個算是新奇的玩意,一旦開了頭,又怎麼可能輕易停得下來?
他還想嘗一嘗每一種酒的味道呢!
不過方天並不急,一天只試一兩種新的原料。
其它時間,除了隔三差五地回小樓那邊陪陪小艾薇之外,就是在他藏酒的那個小山附近,靜站,或是打拳。
打拳且不說,靜站,就是入的「我道六境」的修行了,現在的方天一站起來,根本就像是一棵樹,在靜定之下,他的生命光華,幾乎就與周圍草木的生命光華完全連為了一體。
別說修者什麼的決無法遠程感應到他,就是在近處用眼睛看,都不太容易能發現他。——他的存在感,真心是太弱了,而且在本能感覺中,都會把他當成是一棵樹。
而在這種情況下,對於方天自己來說,有時,他感到自己變成了草木,有時,卻又感覺那些草木變成了人,變成了和他一樣的存在。
冥冥之中,方天確乎感受到了那些草木的感受!
這感受並不明顯,但絕非錯覺。
以至於後來每次進入與退出修煉,方天都會通過領域向周邊草木傳遞一個「我來了,(我又來了)」以及「我走了,(再見)」之類的情緒問候。
一開始。這種傳遞並無效果。
方天無所謂地堅持。
然後才只是幾天過去,方天就得到了反饋。
當他踏足這裡的時候,哪怕是不進入修煉之中,那些草木也能感知到他,然後有些枝葉就開始微微搖晃著無風自動起來。當方天用手觸及這些枝葉的時候,有的葉片竟會主動貼靠著他,似是與他在表示著親近。
這情況,讓方天驚喜。
驚喜得甚至連修煉都勤了很多,而在修煉之時,方天更是會放開領域。把這座小山周邊的所有草木都籠罩起來,他和它們,所有的生命光華連接在一起,然後由他,來作為主控意識。進入修煉之中。
效果是明顯的。
幾次過後,這片小區域。所有的草木。其生命光華都變得旺盛起來。
就是單純地用眼看,也能看出,這片草木,明顯比附近其它處的草木,要茁壯許多。
隨著這情形的進展,方天明顯感受到。這些草木,加大地、主動著向他傳遞著許多東西,但暫時,方天聽不懂。不過這無所謂。每當方天進入這裡,不論是他,還是那些草木,雙方都有一種異常寧靜和悅的感受。
因此,在修煉之餘,方天甚至又恢復了久違的睡眠。
在這片草木中睡眠。
被許許多多親和的來自植物的生命光華包圍著,在這種包圍中睡眠,那是一種無法用任何言語來形容的感受,似乎是一種回歸,對生命本源的回歸?
無法言說。
只能說,每天早上醒來,方天都有一種身心一新的感受,這感受,甚至比修煉帶給他的,要更甚!
也就在這種情況下,方天喜歡上了睡覺。
於是,他又如普通人一般地,每天都要睡上一次。
由草木一事,方天想起了他的老朋友,鷹嘴澗的那隻老鷹。
其實經由那隻老鷹,方天和整個那一群的有時四五隻有時七八隻的鷹群都熟悉了,但熟悉歸熟悉,除了那隻老鷹外,其它的鷹和方天並不怎麼親近,若沒有那隻老鷹在,不排除不搭理方天的可能。
這些鷹現在也不止在鷹嘴澗一帶活動,被方天放養了很多泥鰍的那條噴泉小溪地帶,成了它們的另一個活動地點。
方天經常看到它們,它們卻沒看到方天。
這一天,方天心念一動,就閃了過去。
老黑(方天對那隻老鷹的命名)正在同伴的配合下,完成了一次完美的狩獵,看到方天現身,這位夥計一愣之後,倒是有一番故友重逢相當高興的樣子,撲到近前,然後兩隻翅膀猛扇,用一股兜頭劈腦的勁風,作為歡迎。
方天笑罵著給它背脊上來了一巴掌。
然後它轉身就跑,跑出了一段後,卻又來一個華麗麗的滑翔轉身,示意方天追過去,這是要和方天比賽了。
方天身影一閃,再現時,已是輕飄飄地站在了它的背脊之上,然後輕笑著道:「老夥計,你現在可是比不得我了。」
老鷹應該是不知道他說什麼的,但明顯感受到他的意思。
於是大怒。
接下來,這位夥計遂施展出了百般手段,或是加速,或是減速,或突然上升,或遽然急墜,甚至還間或玩高難度地空中轉身,但任它手段百出,也擺脫不了輕輕站於其背上的方天。
半晌之後,這夥計終於心有不忿,卻到底甘願服輸地停降於一片山崖之上,向來高傲的頭顱也低垂了下來,微微側著,看向方天。
方天這時也先一步從它身上下來了,站在其身邊,摸著其背脊,笑著道:「怎麼樣,服氣了吧?」
接著,卻是心中一動。
領域放開,識海中的那個太陽似乎也被放開,某種無形的能量傳遞開來,把這老鷹包圍。
然後老鷹身上,同樣存在著的那些能量流轉通道,俱入感應之中,並被方天極快地,由微到漸地疏理著。
感知到身上的變化,老鷹先是不適,翅膀撲扇,似想跳開,但不知是知道方天不會害它又或怎麼地,很快地,又安靜下來,任方天施為。
半晌後,方天放下手。
「老夥計,再試試飛翔一下,看怎麼樣?」方天指向無盡藍天。
老鷹尖銳而高亢地長鳴一聲,然後兩翅猛撲,不幾下,就如利箭一般,直直刺向蒼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