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小說網 第六章 展望未來(修改) 文 / 霞飛雙頰
「啪啪。」
兩記耳光抽得言老大暈頭轉向，好久還暈乎，差點沒有撲倒在地上，耳中聽見周圍的人一陣歡呼，急急衝著同夥問道：「贏啦？贏啦？天牌？哇哈哈哈，打得好，打得爽啊！我早說過了，這小子一打人，就有童子手！老子挨打了，錢得分最大的一份！」
對面的人怒極，本想不賭了，徐子陵的手氣極旺，跟他賭是找死。
可是那些人不甘心，咬著耳朵，議論一陣子，又押了下銀子。
「媽的，老子就是輸脫褲子，也要看你們挨打！來吧，抽牌吧，如果沒種，就沖爺爺跪下，學狗叫，爺爺高興了，說不定賞孫子一點小碎銀買糖！」對面的傢伙持著人多錢多，明知有可能輸，還是押銀子下來，目的就是看言老大挨耳光。
「老子怕你啊！兩記耳光換一堆銀子，值！再說，他們也是我兄弟，又不是外人，來，你別怕，狠狠地打過來，我一點事也沒有……」言老大臉都腫起來了，可是他不在乎，贏錢第一。
「啪！」
徐子陵又打了言老大一記耳光，再也不肯打，最後迫得沒辦法了，道：「小仲替我打吧，我怕血！」
寇仲滿臉堆笑，衝著言老大和那群賭徒問道：「言爺，幾位爺，我是打，還是不打？」
「廢話，當然是打！大家都打……」言老大乾脆豁出去了，又拉同伴下水。
「你打吧，只要能贏，打死都值！」
「一會兒你再請他打一遍，保險一點，他怕血？沒事，讓他閉著眼睛打，怕我們？不會，我們不計較，我們這是求他，明白嗎？你們看看那邊的傻瓜，連求你們打的資格都沒有……打吧，越重越好！」眾人都富有無窮的犧牲精神，紛紛表示挨打是幸福。
「要打也是我先，我是他們的大哥……再說，之前都必須是我先，才能贏的！」言老大一看不對，趕緊搶回自己的權利。
「好，那我就得罪了。」寇仲極力忍住笑，舉起手，大耳光一個個地扇去。
這局女又順利拿下，之後，整個春風樓再沒人敢跟徐子陵對賭。
言老大贏了錢，雖然被打得眼青面腫，但還是拉住寇仲和徐子陵狂喝了一通酒。等言老大醉得趴下，兩人跑出春風樓，回到自己的小破屋，才爆發出震天的狂笑。
每每想起，言老大伸臉過來求自己打的時候，兩人就禁不住爆笑。
寇仲和徐子陵常常剛剛說起某一個細節，就笑得不行。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笑意才稍減。
「小陵，你是怎麼做到的？」寇仲當然不明白徐子陵怎麼變出豹子和至尊的，對於賭錢的人來說，擁有徐子陵這樣的一雙手，那會是他們夢寐以求的東西。
「也許你不相信，這世上是有神仙的。」徐子陵輕輕點了點頭。
「噢，我現在明白了，是不是你夢中的神仙老爺爺教你的？我早就猜到是那樣，天哪……這麼說，我以後真的能做大將軍了？」寇仲很激動，如果徐子陵學會了夢中神仙老爺爺的本事，那麼自己以後還用擔心餓死？而且那個神仙老爺爺說自己以後是大將軍，那肯定錯不了……
「是世間最有名的大將軍。」徐子陵還沒有說完，已經讓寇仲緊緊地摟住，寇仲無法表達心中的激動，只能哇哇大叫，開心得不知天地。
「不好，如果言老大再找我們賭錢，你有神仙手的事，遲早都會被他們發現的。」寇仲高興完，意識到危險。
「我們可以暫時躲起來……」徐子陵微微一笑，道：「以前我們沒錢，現在我們有錢了，可以躲到城外的小鎮去，住十天半月再回來，我正好有些東西想跟你說，那是神仙老爺爺要我轉授你的東西，打仗的本領，你學了以後一定可以變成無敵大將軍的。」
「小陵，我好感動，我也是神仙老爺爺的徒弟了。」寇仲眼圈一紅，聲音哽咽。
寇仲和徐子陵都是孤兒，無依無靠，只能兩個人相依為命。
如果說有人給予他們一絲的幫助，一絲的關照，也會讓他們感激終生。現在有位神仙老爺爺出現，當然讓寇仲心中感動得一塌糊塗了。
之前徐子陵說的還是做夢的事，寇仲半信半疑不會當真，可是經過徐子陵用神手戲弄言老大。
現在寇仲相信了，真的有神仙老爺爺……
自己的未來，也真的會像徐子陵所說的那樣，變成無敵的大將軍。
「我們熬過眼前這一關，等學會了武功，整個中原，到時都會因為我們而震動，因為我們而驚駭，小仲，你將會是世間最耀眼的無敵大將軍，你可以打遍天下無敵手！」徐子陵極力鼓舞寇仲，讓他明白日後的人生，是何等的傳奇和輝煌。
「好，到時我們一起喝酒，一起吃肉，我們兩兄弟一起打遍天下！」寇仲意氣風發，激動不已。
第二天剛亮，徐子陵和寇仲出了揚州城。
言老大贏了大錢，又帶點討好，分給兩人足有三十兩銀子。
這筆錢對於富人那是小錢，對於窮人來說，足夠很充盈地生活好幾年，寇仲和徐子陵埋了兩錠大銀，帶上些碎銀，跑出外面幾十里，找了一個小鎮，租了間農民的舊屋，住了下來。
生活無憂之後，徐子陵開始教寇仲兵法，這些他本來也不是行家，但千年積累的經驗，還有古今中外都有無數的戰例，拿出來給寇仲說說，希望對他的日後有所幫助。徐子陵的願望是好的，因為，原來大唐雙龍中，寇仲完全是瞎子摸象般建立自己的勢力，自無到有，根基自一開始，就淺薄無比。
雖然寇仲天生是戰場上的統帥，但局部的勝利，並不能讓他的勢力得到改善和擴展。
相反，原來的大唐雙龍中，大出風頭的寇仲，幾乎一直都被人追著打，中間幾度浮沉起伏，勢力更是幾次重建，後來得到嶺南宋家支持後一度擴展過，可惜李家早已經獨大，支持者又多，難以正面對抗。
如果寇仲在一開始就不走那麼多彎路，不必在戰鬥中摸索經驗，那麼相信他的爭霸會更加順利。
現在的徐子陵，當然不可能像原來那樣再聽師妃喧的勸說，悲天憫人，因為擔心戰亂禍民，勸說寇仲放棄南北大戰。
原來大唐雙龍中的徐子陵，因為身在歷史之中，不知未來，也沒有看透局外的能力。
但是現在，擁有一個穿越靈魂，擁有了歷史真相，擁有後世千年經驗的他，當然會全力支持寇仲爭霸與李家對戰南北，決一死戰。現在的徐子陵相信，出身貧賤的寇仲如果當上皇帝，絕對不遜於李世民當皇帝，最重要的一點，李唐皇朝在歷史的種種，徐子陵全部預知，他不願意歷史重蹈覆轍。
有更好的選擇，為什麼還要遵循歷史？
徐子陵，知道歷史，但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只有一點可以肯定，寇仲這個人，將會是自己永遠的兄弟！他永遠不會背叛自己，永遠不會拋棄自己。
所以，他選擇支持寇仲，選擇支持自己的最相依為命的兄弟！
「小陵，你說我以後是個大將軍，你以後會做什麼官？尚書令？還是什麼光祿大夫？」寇仲一日突發奇想地問。
「不知道……我不知道自己的未來會怎樣。」徐子陵微微沉默一下，輕聲道：「也許，我有一天，會靜靜地歸隱田園，依林而居，依水而住，這些都不重要，我只希望，能有一個自己喜歡的人，陪著自己。我不能預知自己的命運，也不知道自己的人生以後將會有什麼樣的變化，不過，無論什麼時候，我都會支持你的！」
「歸隱田園，這樣多沒勁啊！小陵，你和我一起干大將軍，我們一起打遍天下！」寇仲激情澎湃，大聲力邀。
「一軍不可有二帥，一國不可有二主，這樣怎麼可以？」徐子陵微笑道：「我不能和你一樣，否則你的部下聽誰的？聽你的還是聽我的？小仲，就算我不做大將軍，也是可以支持你的！只要你需要，我就算歸隱田園了，也一定出來支持你！」
「什麼話，我們兩兄弟一條心，聽誰的還不是一樣？我們是揚州雙龍，以後，就建一個雙龍幫，兩兄弟合力打拼……」寇仲當然不希望徐子陵要讓自己成為唯一的無敵大將軍而歸隱田園。
「我們當然可以合力打拼，可是隨著勢力的增大，也許有一天，情況就會變得不一樣，小仲，我不希望有那麼一天，你因為政治的原因，又或者利益的衝突，與我產生矛盾。」徐子陵呵呵笑道：「前天我不是跟你說過嗎？上位者有時很難，需要做很多違心的事，需要犧牲很多人的生命，需要滿足世間很多大勢力的利益，他們有時不想殺人，但迫不得己殺人。我的性格，不是那樣的人，也做不了那樣的事，而且，也不想捲入中間，小仲，我只希望無論什麼時候，我們都是兄弟，我們都像今天這樣相依為命！」
「原來，你怕我做了大將軍……你怕我以後會殺你嗎？」寇仲聽了黯然，眼淚都快下來了。
「沒有沒有，我知道，你一定不是這樣的人！」徐子陵趕緊擺手。
「我可以發誓，我永遠不會害你，小陵，你是我的兄弟，我永遠都不會害你的……如果要犧牲你才能做大將軍，那這個大將軍不做也罷！我寧願永遠像現在一樣，做揚州的兩個小偷，小陵，我不做大將軍了！」寇仲摟住徐子陵，眼眶泛紅，聲音哽咽。
「我知道，小仲，我們永遠都是好兄弟。」徐子陵點頭，道：「小仲，我喜歡自由自在，不喜做官，這與你做大將軍沒有關係，世間需要你做一個大將軍，但不需要我，我也做不好上位者。」
「小陵，我們可以共患難，也可以共富貴，一定可以的……」寇仲大聲道：「一定可以的！」
「當然可以。」徐子陵拍拍寇仲的肩膀，微笑道：「好好學兵法吧，大將軍可不是想做就能做的，你得有真才實學，呵呵。來，上課了，昨天神仙老爺爺又跟我說了一些戰例。」
像往常一樣，徐子陵用毛筆，在紙上細心地畫出簡略地圖，講解圍城攻城的戰例，講解野戰騷擾。
寇仲忽然有點神遊物外，難道，真的會有那樣的一天？
自己成了大將軍後，真的會因為什麼事而與徐子陵反目成仇？真的會因為某種利益而要殺他嗎？難道自己真的會變成那樣的人？徐子陵就是因為在神仙老爺爺那裡，看到了未來，所以才不願和自己一起，而要歸隱田園？可是，明知這樣，他依然盡心地教導自己兵法……這個大傻瓜！
一想到這裡，寇仲心中感動得幾乎要大哭起來。
寇仲看著面前不斷講解兵法的徐子陵，看著他微帶稚氣的臉，看著他額角的細汗，看著他沾滿墨汁的雙手。
他心中，忽然有一股暖流湧出來，把心填得滿滿的……這就是我的兄弟，他是明知可能會死，但是依然無私地教導我兵法的好兄弟！
我絕不能殺他，無論未來發生什麼事，我都絕對不能害他！
如果，有誰要害他，我絕對不能放過他……小陵，你不要害怕，我永遠只會保護你，而不會害你！
寇仲心底這些話，沒有說出來，他希望自己永遠將這些話銘記心底，用行動來兌現誓言，保護這一個無私無悔的好兄弟！保護他，讓他一輩子都快樂無憂，兩個人，永遠相依為命！寇仲正想著心事，忽然聽見徐子陵抬頭看過來，如夢初醒地擺手，道：「沒事，我只是有點走神，再來吧！」
「那我再講一遍，這個很重要的。」徐子陵耐心地再指著地圖講解起來，看著他的認真表情，寇仲心中激動得難以自制，伸手，悄悄地拭去了眼角的濕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