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六章 ：一拳砸死老虎？ 文 / 桐歌
原始的山脈.沒有人工開發的道路.只有被人踩出來的小道.那好似人一般高的雜草橫生著.攔住一條條道路.稍微不小心.便會碰上那長滿小刺的稻草.稍微一碰.便會出現一道口子.
腳下的道路上.全是渾濁的泥土.稍有不慎.便會打滑.而山下全是亂石.從上面滾下去.必定會摔得稀巴爛.怪不得自己被野豬拱下了山.就變成了這幅樣子.
莫旭伸手將那些雜草撥開.心中有些過意不去.畢竟莫憂的身體不是很好.要是出了什麼問題.他怎麼向莫憂的家人交代.不過看上去.這小子倒是能吃苦.竟然能跟著自己走這麼遠.還臉不紅氣不喘的.
「莫憂.就砍前面的大樹.那些樹上已經長了蟲.活不了多久了.砍下來拿回去當拆燒.其他的樹還能存活一段時間.不要砍它們.」莫旭拍著手說道.從身後的背簍中取出兩把斧頭.遞給莫憂一把.
對著自己的左手吐了吐口水.莫旭搓了搓自己的手.捏著手柄說道：「這砍樹啊.也是一門學問.不知道竅門.胡亂的砍.只會浪費自己的體力.看好.這裡是被蟲吃了的地方.沿著這裡砍.照著紋路下去.就能將這棵大樹砍倒.」
「說到底.老爹是不是沒力氣把那些樹砍掉.所以才故意選擇這被蟲啃了的大樹啊.」莫憂淡笑著摸著那大樹.感受著上面的氣息.輕輕在那大樹上拍了拍.
莫旭虛咳了一聲.沒好氣的說道：「就算這樣.你也不能揭你老爹的底啊.一邊休息著.一會還要把這個扛回去.沒有足夠的力氣可是不行的.」
話音剛落.莫旭舉起手中的斧頭.朝著那大樹的根部砍去.
聽著那咚咚的聲音.就好像一個個人頭落地的聲音.自己的心臟.也跟著跳動起來.莫憂緊盯著那斧頭.眼前的一切.好像都變成了血色的海洋.那無數的聲音在自己的耳邊迴盪著.是那麼的熟悉.那一把把斧頭.就好像取人性命的利刃一般.隨時都能割破自己的喉嚨.然後腦袋落地.
「哈.哈……」莫憂單手捂著自己的胸口.不斷喘息著.低頭看著自己的左手.就好像這隻手.親手奪過許多人的性命.親手折斷他們的脖子.親手送他們下地獄一般.讓人無法閉上雙眼.永遠不得安寧.
「莫憂.你怎麼了.不要嚇我啊.」莫旭看著臉色慘白的莫憂.還以為他身體上的傷勢發作了.手中的斧頭一偏.險些將自己的雙腿砍到.
莫憂卻是搖頭說道：「沒事.只不過想起了剛才所做的噩夢而已.老爹.你這樣砍.要砍多久啊.」看著那只露出一個小小缺口的大樹.那一人合抱粗的大樹.至少也要砍上一個時辰.他不可能就在這裡等下去吧.
「你小子.還做噩夢了.這樹還有得砍.有本事.你來砍砍看.」莫旭放下手中的斧頭.淡笑著看著莫憂.一把擦乾臉上的汗水.只覺得全身**的.不知不覺間.他在行走間.已經用上了最快的速度.想要看看這個莫憂能不能跟上自己的腳步.沒想到……
淡漠的看著身前的那棵樹.莫憂下意識的摸了摸腰間.卻發現.那裡空空如也.什麼也沒有.一身紅色的衣衫早已經換成莫旭的粗布抹布.那一頭飄逸的秀髮緊緊的紮在腦後.看上去少了一分嫵媚.多了一絲俊俏.修長的劍眉直入雲鬢.那一抹星辰般的眸子盯著眼前的大樹.似乎這個場景.在很久之前也曾經上演過.
看著手中的斧頭.莫憂抬起頭來盯著大樹.卻是緩緩閉上自己的雙眼.耳畔.那熟悉的聲音再次響起.是那般的熟悉.卻又那般的陌生.「莫憂.雙眼也會欺騙你.有時候人不用眼睛.也能看到很多.閉上雙眼.好好想想.感受四周的氣息.將你身邊的大樹.全部當作準備殺你的敵人.必須每劍都劃破他們的喉嚨.你才有活命的機會.」
任由那清風吹拂著自己的秀髮.隨風而動.莫憂閉著自己的雙眼.感受著周圍的氣息.右手中的斧頭抬起.眼前的大樹.就是自己的敵人.必須一招取人性命.否則.死的就是我.
「轟.」那黑色的身影.好似閃電一般劃過.莫旭的下巴都快掉在地面上了.駭然的看著莫憂.太快了.明明剛才還站在原地的莫憂.那好似鬼魅的身影一竄.就在瞬間.已經移動到大樹的身後.緩緩將斧頭插在自己的腰帶上.那下意識的動作.已經暴露了他的身份.必定是江湖上持劍的高手.
伴隨著那斧頭插在腰間的聲音.那顆屹立不倒的大樹兀然一歪.一道整齊的切口從那大樹的根部露出.被那空中清風少許一吹.便朝著另外一頭倒去.
「噗.」莫旭的眼珠子都快掉了下來.這是什麼速度.他原本用兩個時辰也砍不倒的大樹.竟然被這個小子.一秒鐘時間不到.就砍倒了.而且臉不紅氣不喘.跟沒事一個樣子.
「喂.老爹.這就是你要砍很久的大樹.我幫你砍下了.現在做什麼.多砍幾顆.還是說.現在就搬回家.」莫憂淡然一笑.低頭看著自己的雙手.原來這一切對於自己來說.都是這麼簡單.還是說.自己的老爹真的老了.不過.剛剛說話的人.到底是誰.
嘴角一抽.莫旭尷尬的說道：「好小子.有力氣.現在就抬著這顆樹回去.我看你有什麼力氣.把它扛回去.我只叫你砍一顆.你把這一圈的樹都砍了.」說到這裡.莫旭指了指一旁倒地的樹木.根本不知道這些樹是什麼時間倒下的.亦或許可以說是.和莫憂砍掉身前那顆樹的同時.這些樹也倒了.
無奈的摸著自己的頭髮.莫憂淡笑道：「不好意思.老爹.手抖一下.情不自禁.就連那些樹也砍了.不過.這次要是讓我看到上次拱我下山的野豬.我非宰了它的尾巴不可.」
「你宰它尾巴幹什麼.要宰也是宰腦袋啊.」莫旭拍著自己的胸脯說道.氣喘忽忽的看著另外一旁.卻是全身一僵.連說話都無法做到了.雙瞳緊緊的盯著眼前的東西.嘴角狠狠一抽.
「我宰了它的尾巴.讓它在野豬群裡沒地位.被其他的野豬拱.」莫憂摸著自己的鼻尖說道.忽然間.突然覺得自己的行為.好像一個人.卻又無法像起.究竟是誰.只
是覺得.這種感覺.好熟悉.讓人難以忘懷.
轉身看著已經石化在原地的莫旭.莫憂順著莫旭的目光看去.挽起自己的袖子說道：「好啊.我還以為你這畜生躲哪裡去了.剛說到你你就出來了.看我不折斷你的尾巴.讓你沒尾巴夾著逃跑.」
「莫……莫憂.那不是野豬.是老虎啊.大蟲.」莫旭一屁股坐在地面上.哪裡還有力氣說什麼.只恨當初爹媽沒有給自己多生兩條腿.如今想跑也跑不掉.早已經被這老虎嚇掉了魂.連動一下.都無法做到了.
莫憂才懶得管眼前額頭貼著王的畜生是什麼.總之認定這東西就是拱他的野豬.看了片刻.都不曾見到它嘴邊的獠牙.不由地雙手環抱在胸.搖頭說道：「我就奇怪了.難不成你還一拳頭把我打得失憶不成.說.武器藏在哪裡的.老實的交出來.不然我一拳頭打死你.」
「吼.」飢渴難耐的老虎哪裡聽得懂莫憂在說什麼.猛地張開自己的血盆大口.那尖尖的獠牙露出.長長的舌頭舔了一下自己的鼻尖.前爪在那地面上一刨.好似閃電一般.朝著那對面的莫憂而去.
那速度.卻是快到了極點.在人的眼睛內.就好像一道閃電般.瞬間便到.但是在莫憂眼中.這東西就跟靜止的沒什麼兩樣.甚至他能夠看到老虎騰身而起的瞬間.那停歇在老虎背脊上的蒼蠅.輕輕煽動了一下自己的翅膀.不屑的朝著另外一個方向飛出.
雙眼一凜.莫憂不由地捏住自己的拳頭.單腳兀然在地面上一跺.那好似閃電般的身影竄出.「嗖」的一聲.已經騰身到達那老虎的身邊.揚起右拳.朝著那老虎的腦袋砸去.讓你上次拱我.獠牙都看到了.還怎麼解釋.
「砰.」山中之王.就這樣活生生的被莫憂一拳焊進了泥土之中.一拳打得翻不了身.那土黃色的皮毛上漸漸滲出鮮血.那老虎的兩隻眼睛突兀而出.睜大雙眼看著前方.怎麼也不相信.自己竟然會死在一個小毛孩的手中.
「喂.老爹.這野豬還能吃嗎.」揪住老虎的耳朵.莫憂一巴掌拍在那厚厚的皮毛上.活動了一下自己的筋骨.全身上下便響起了炒豆子一般的聲響.
莫旭猛地嚥了一口唾液.顫聲說道：「你.你一拳打死了老虎.這.天生神力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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