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十七章 逃命 文 / 莫黛夢倪
第十七章逃命()
籬落微靠著漣漪站立,無力的點了點頭,「陳伯…別一口一個奴才的……我是晚輩你這樣要折煞我了,就喊我的名字吧。」
看來那幾個地痞還是被這鬼宅震懾住了,連活人都不怕卻是怕這些勞什子個子虛烏有的鬼怪,倒是省了一場硬仗打;
鬆了口氣的同時心中卻是有些好笑。
想來無論在哪古代的人們對鬼神還是很敬畏的吧。
陳伯聽著籬落的話,驚慌的搶白道,「小姐,這怎麼可以,您是小主子,奴…」
「好了,不叫名字也別喊自己奴才了,和漣漪一樣吧。」
籬落斷然出聲打斷陳伯的話;
還是無法接受這封建制,沒有人天生下來就想做奴才的。
「不必拘泥那些禮數。都是做給外人看的。」
「那奴…我知道了。」陳伯有些彆扭的說完就去周邊撿能起火的木柴。
進到屋子,陳伯拿出身上打火石生出堆火;
漣漪就著火光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四周,空蕩蕩的屋子。
走到一邊拿稻草撲了一塊地方,然後扶著籬落坐過去,「主子,我給你的傷口重新擦藥吧,幸好我把李統領給的金創藥和生肌愈膚膏都隨身帶著。」
「嗯。」籬落淡應了聲;重傷未癒現在又疲於奔命,失血過多已經透支了她的體力了。
現在沒暈過去,她已經很佩服自己了。
陳伯自覺的坐到柱子擋住的門口邊上,漣漪為籬落退下一半外袍,外袍背部已經鮮血淋漓,看的人觸目驚心,尤其這裡是鬼宅看到這血色滿佈更是徒添一層詭異色彩。
漣漪卻是沒想那麼多,心疼的抬起頭看著籬落,突然…
微側目看著籬落的漣漪視線一移看到在她對面的牆壁上,有一雙陰森森的眼珠正在看著她…
「啊…」
聽到漣漪的驚叫聲,陳伯趕緊跑了過來,「怎麼了,怎麼了?」
籬落也被漣漪的驚叫聲嚇的一個機靈睜開了眼,「什麼事?」
漣漪雙手抱頭,蹲在地上低叫著,「有鬼啊,有鬼。不要過來…不要…」
陳伯趕忙護住籬落,嚥了口唾沫,警惕的看著四周,「哪…哪裡有鬼?」
籬落也坐起身,看著四周。
漣漪睜開一邊眼睛,蹲在籬落身邊,抱住她的手腕,結巴的說著,「主…主子,我剛…剛剛看…看到那邊牆…牆上有…有隻眼睛…啊…」
籬落聽完漣漪的話,轉頭看那邊牆壁,「上面什麼也沒有啊。」
一些白綾破布絮被風小風吹的蕩來蕩去。後面的牆壁儼然沒有任何異常。
漣漪聽到籬落的話,睜開眼也小心的看了過去,是什麼都沒有,「呼,可是我…」。
不好意思的撓撓頭,「主子,可能我眼花了吧。」
籬落無奈的看了一眼漣漪;
陳伯也是微鬆懈下來,「漣漪丫頭,快給主子上藥吧;」
漣漪剛想應好,這時…
月光重現,照耀著門外的院子很亮,一抹白色人影從門窗前迅速閃過。
陳伯驚得定在了那裡…
漣漪抱著籬落大喊出聲,「啊…主子…真的有鬼」
籬落也看到了那抹人影,然而眼神中除了絲絲疲憊卻仍是清亮淡薄,只是些微錯愣一閃而過。
「我等無心擾各位清靜,進來此地實屬無奈,還望各位前輩海涵;」
籬落話音剛落地,竟是一陣陰風吹進屋內,捲起爐火堆四散開來,吹著屋頂房梁四處掛著的白綾飄來蕩去,更添詭異。
一陣白影自屋中飄過…
「啊…」漣漪嚇的又是一陣大叫出聲,抱緊了籬落,皺著張臉快要哭出來一般,
「主,主子,咱們快走吧。」
陳伯也是近前扶在籬落身邊,驚恐的看著四周,「主子…」
籬落也是壓下心中驚怠冷靜下來,看著飄過的白影消失的地方,強撐起身體微跨前一步對著四周揚聲道……
「無需裝神弄鬼,擾了閣下安寧實非我本意,還望見諒。等外面危機解除,我們定會馬上離開。」
「哦~呵呵呵呵…呵呵呵呵呵…」這時,彷彿天際傳來一陣陰森森的女人笑聲,聽者儘是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呵呵呵…嗯~姑娘端的是好膽量。」故作嬌柔的女聲,伴著陰笑讓人很不舒服。
「呵呵呵呵…姑娘為何說奴家這鬼是裝的呢?嗯?~」
奴家??籬落眼角跳了跳卻還在打量著四周,無法辨別聲音來處,「鬼又稱亡靈,人死後靈魄所現,肉眼凡胎豈可得見,更何況沒有實體可居,又何來影子;」
心底卻有些犯暈,想騙別人當然要自己先肯定啦。
「哦?~原來如此,姑娘不但膽識過人,如此環境心思卻也是細膩如絲啊?嗯?~呵呵呵呵呵呵~」女聲似恍然又似誇讚的說道,還吊著一陣陰笑,瞬間屋內等人手臂上都又起了層雞皮疙瘩。
「謝閣下謬讚了;」籬落聽聲警惕的巡視著四周。
「倒是可惜了呢…」女聲惋惜的說道;
籬落聽到這話眉頭微皺起,眼神半斂,微微退回陳伯和漣漪身邊。
漣漪已從驚慌中反應過來,聽著兩人對話,見籬落不答便接口道,「可…可惜什麼?」
籬落低歎一口氣,無奈的看了漣漪一眼;
果然,「可惜?!…當然是死了可惜啊…啊哈哈哈哈。」
「啊…你你…」漣漪結巴的驚呼到,這會就是個傻子也知道什麼情況了。
「主子,我護你們先走。」陳伯拉著籬落低聲說道;
「我等無意冒犯,還望閣下包涵,我們馬上離開。」籬落做著最後的補救;
暗暗的提起了十二萬分的警惕,握緊了拳頭,以指甲尖端刺進皮肉的刺痛來喚回更多的意識…
「哼,進來這裡的人還沒有活著走出去的,看在你讓老娘樂上一樂的份上,留你全屍…」,女人的聲音頓時變得狠厲,話音未落一陣陰風就像籬落襲來…
陳伯趕緊推開籬落和漣漪,「主子快走…啊…」
中了一掌,陳伯被打的飛退後去重重的撞上後面牆壁,後應聲落在草垛上抽搐幾下後一動不動,生死不明…
「啊…陳伯…」,漣漪驚叫一聲,趕緊就拉著籬落手臂向門口衝去,「主子,你快跑…」
「哼,不知死活還想跑…」正對門口外面又一掌襲來,籬落用盡最後一絲力氣拽著衝在前面的漣漪閃到一邊…
「啊…」籬落和漣漪撞在一邊門柱上,摔倒在一邊…
一條主幹街道的路口處,分兵搜索的軒轅晨和軒轅睿碰了頭。
兩人同時問道,「怎麼樣找到沒有?」
一愣後,均是洩氣的歎道。
這時李暮年從另一條街道騎馬奔了過來,快到兩人跟前時跳下了馬,「王爺。」
軒轅睿和軒轅晨迎了上去,「你那邊怎麼樣?」
「找到了城北一家醫館,有個大夫說是晚間有為郡主出診過,我把他帶來了。」
一個中年郎中後面跟著兩名看護的侍衛走了過來,「草民見過兩位王爺,大人。」
軒轅晨疾步上前,拽著大夫的衣領問道,「下午為郡主出診過?她現在在哪?」
「回,回王爺,郡主現在以前葉府舊宅,草民下午應診時有看過郡主傷勢,怕是…怕是…」
「怕是什麼…說啊」軒轅晨吼道。
郎中嚇的跪地俯首,顫顫巍巍的回說,「郡…郡主舊疾剛愈,現又…傷勢過重,而且氣若游絲,脈搏微稀,並且伴有熱症…草民,恐怕…恐怕…」
「恐怕什麼?」軒轅晨瞪著郎中,低問道。
「恐怕是過不了今晚了。」郎中一咬牙說完了最後一句話。
軒轅睿聽到這話,難以置信的看著郎中,下午受刑完她看起來還好好的,還有精神跟自己示威的。
軒轅晨握緊了拳頭,「帶路去葉府。」
等到一干人等找到葉府籬落的房間,震驚的看著屋裡屋外的一切;
瓢盆翻倒在一旁,盆裡的血水流的滿屋子到處都是,一旁的桌椅歪七扭八的斜亂倒在地上。
床鋪也是被翻得亂七八糟,被褥上的血觸目驚心。
刺痛了一干人等的眼。
「怎麼會這樣?人吶?」軒轅晨此時雙眼以是微見血紅。
拽過一邊郎中衣領,臉都快要貼到對方臉上了,「你不是說人在這麼?現在人吶?」
「草民,草民不知啊」郎中皺著張臉,都快哭出來了。
「晨,先別急,再四處找找。」軒轅睿扶著軒轅晨的肩膀,輕說道。
他此時心裡也不好受?!
該死的蠢女人,你寧願落魄如此也不願意向本王低頭麼?!
「王爺,末將再派人四處找找。」李暮年扶著軒轅晨的手,救下他手中快喘不過氣的郎中。
「哎呦…」彷徨不安的郎中被丟回地上,一個激靈想到了下午的事。「對了,草民想起一事不知當不當說。」
「說」三人一口同聲的說道。
「是,下午那瓦南街的地痞張三曾經向草民打探過郡主的事,說是他以前是葉府的家僕,知道郡主回府想關心下;草民…草民便將郡主的情況也告知了。」顫抖的說出此事,天吶?!那幾個地痞…萬一郡主真出事他這條老命也別想要了呦!!
三人對視間一思量,軒轅睿對著外面喊道,「來人」
「王爺有何吩咐」,進來了兩個侍衛俯首恭謹的詢問道。
「你們帶人去瓦南街找一個叫張三的人,給本王帶回來問話。」
「屬下遵命」兩人領命退下。
半個時辰後;
「媽的,今天可真是晦氣。」叫猴子的地痞往地上唾了一口罵道。
三個地痞剛回到瓦南街張三的住處,便被領命至此拿人的侍衛們抓了個正著。
「官爺,我們可沒犯什麼事啊。」張三惶恐的叫道;
一個領頭的侍衛喝道,「閉嘴,不知死活的東西,死到臨頭還敢狡賴。帶走」
三人被帶回搜完葉府全部角落仍是無果,出來等在路口的軒轅睿三人面前,
軒轅睿看著眼前畏畏縮縮眼神閃爍,低頭顫抖不停的三個地痞,抓起了其中一個,「人在哪?」
張三戰戰兢兢的答道,「官…官爺,什麼人啊,草民不…不知道。」
「不動刑你是不會說了?」軒轅晨也冷著臉欺進,陰森森的笑問道。
「官爺饒命,官爺饒命,我…」張三雙手握在一起,哭求著,還未說完話便被打斷。
「官爺,我們真的不知道郡主在哪。」猴子看著張三懦求的樣子,以為他要招了,趕緊出聲打斷。
軒轅晨瞇起了桃花眼,提起猴子笑瞇瞇的問道,「本王有問你是郡主麼?嗯~」
「啊……」一隻手折了,猴子慘叫著倒在地上抱手打著滾。
軒轅晨回頭看著張三,眼中儘是嗜血的紅光,「說」。
整整一夜,已經耗費了他所有的耐性。
李暮年看著這樣的軒轅晨,微微皺了下眉頭。
張三顫微微的抖聲回到,「王爺饒命,我們…我們真的沒有藏郡主,郡主…郡主她們跑進了鬼宅。」
聽到這個回答,三人均是倒抽了口冷氣。
等到一干人等趕到鬼宅門前時,李暮年擔心的拉住了要衝進去的軒轅晨。
軒轅晨回頭看了一眼李暮年,拉開了拽著自己的手。
他也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只是心底有個聲音在告訴他,不如此做的話,他這一輩子都良心難安。
良心?原來他還有心,呵呵。
心底自嘲的一笑,便轉身掀開大門走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