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二十六章 坐北朝南的監房 文 / 莫黛夢倪
第二十六章坐北朝南的監房
「姑媽…」籬落打斷太后,搖著她的手說道,「不是誰說落兒閒話,是落兒不想住宮裡。」
「這次出去外面遊歷一番,落兒已看開許多;尤其外面新鮮的氣息落兒很是珍惜,落兒不想呆在宮裡,我想要去看看外面的世界;」
「姑媽,我知道您疼落兒,可是落兒更想要自由。」沒有人能比深宮中的女人,更瞭解自由的可貴。
果然,太后聽到籬落的話微微一忱定定的看著籬落的雙眼,籬落也以堅定的眼神回看著太后。
「哎…」對視數秒鐘後太后微微歎了一口氣,轉頭看著殿門外…
自由麼?!被這個富麗的牢籠圈禁了一輩子,也許是不該把孩子再強留在此了。
「落兒,姑媽可以答應你住在宮外,可是你得保證…」
「是是是,姑媽我一定好好照顧自己,再說我就在城裡住著不跑遠了,時不時還是會進宮來看姑媽的。」籬落知道自己贏,撒嬌似的把臉捂進太后雙手裡,心間對自己比了一個v字的勝利手勢壞笑著接到。
出於長輩的關心於情於理她都不會忤逆,只要不用留在這個繁文縟節最多的地方,要她保證什麼都可以。
「呵呵,你這鬼靈精啊,來跟姑媽說說在外面都有遇到什麼好玩的事啦?」太后伸出食指微點了一下籬落的鼻子,笑言道。
籬落皺皺鼻頭,開始了天南海北的胡謅,「嗯好,姑媽我這次出去可算是開了眼界了…」
臨近傍晚時分,漣漪處理完了籬落交代的事情回到寧祥宮。
漣漪行禮起身後微對籬落使了個眼色,籬落對太后一笑裝作隨意的走進漣漪身邊問道,「怎麼這麼晚才回來?事情處理的怎麼樣了?東西都搬出來了麼?」
微側身斜睨了一眼太后正在吩咐蘇茉爾事情,忙低聲問著漣漪,「出什麼事了?」
「主子,剛剛…」漣漪微湊近籬落,一陣咬耳朵…
籬落聽完仍似剛才般臉上毫無異色的抬頭,拂了下衣擺「嗯,那就好。」
復轉身走回太后身邊,「姑媽,這時候不早了我和漣漪就先回去了,再晚宮門可就要關了。」
「嗯?這就走麼?留下來用了晚膳再走吧!」太后站起身走下座階,不捨的說道。
「來日方長,改日落兒再進宮看你嘛,還有件事得勞煩嬤嬤幫下忙?」籬落狡稽的對著太后說道,完了看了一眼蘇茉爾。
「蘇茉爾?你要她幫什麼忙?」太后鳳眸閃著疑惑,不解的問道;
「姑媽,我得重新改裝一下,不然有人不讓我出宮了。」籬落越過太后拉著蘇茉爾回頭對太后說道。
「誰不讓你出…」太后不解的話語還未問完就似回想起了什麼,眼內閃過醒悟和笑意。「哎,你們這兩個孩子,蘇茉啊你就帶她們兩個去吧。」
蘇茉爾笑著俯身道,「是,太后。」
「姑媽,那我先回去了。」籬落壞笑著說道,都幫她把原因猜好了,那她也不用費心多解釋了。
太后點了點,叮囑道,「路上小心點,記得常回來看看姑媽啊。」說著說著就微紅了眼眶。
籬落一步上前,扶著太后的手腕說道,「姑媽,我過兩日安頓好了就進宮來看你。」
太后拿帕子輕擦了下眼角,「好,乖。快去吧,一會晨兒他們議完事你就可真走不了了。」
「那我走了,姑媽。」籬落說完看向漣漪朝她使了個眼色,然後跟著蘇茉爾朝內殿走去。
心中卻在想著漣漪剛才跟她說的話;
『主子,劉叔說我們的行蹤好像被人監視了,他讓你見機行事。』
「太后,奴婢也告退了。」漣漪趕忙俯身向太后行禮告別。
「嗯去吧,照顧好你家主子。」太后微抬手示意她起身說道。
「是,謹遵太后懿旨。」漣漪說完就追著籬落去了,嘴裡卻在肺腑要是主子聽到自己這一套套又得翻白眼了。
太后站在那看著幾人離去的背影,微微歎息。
御書房偏殿
軒轅祈、軒轅晨還有沐水寒三人圍桌而坐;議完事後看著天色以晚,軒轅祈便留下沐水寒一起用膳。
沐水寒端起桌上酒盅一飲而盡,一頭銀髮隨著動作擺動,在燈火的照應下熠熠生輝,狹長的丹鳳眼瞥向軒轅晨問道,「聽說那個女人回來了?」
哪個女人?軒轅晨眼中閃現迷惑隨即又馬上明白過來,勾唇魅惑的一笑,「你的消息倒挺快。」
「哼,進宮才聽說的,我對她的事可沒興趣。」沐水寒不屑的瞥了一眼軒轅晨,這幾個月他的作為他都看在眼裡,實在不是明白他到底為何對那女人如此上心?
難道這小子以前就喜歡那女人?
那也不可能啊,以前他們兩可是諷刺那女人極盡所能及之事。
要是按這小子脾氣,要真喜歡那女人怎麼可能任那女人受人欺壓?!
「切,那你還問那麼多幹嘛。」軒轅晨不屑的白回去,吃了一口菜隨即微皺起了眉頭;咀嚼兩下喝了一口酒吞嚥下去,擱下筷子也不吃了。
「怎麼了?」沐水寒看著他如此動作疑惑的問道。
軒轅祈也疑惑的看著他。
「就一餐嘴巴就被那女人養叼了,看來以後得賴著她管我一日三餐了。」軒轅晨嬉皮的對著軒轅祈說道。
軒轅祈微搖了搖頭,端起酒盅自飲了起來。
「什麼嘴巴被養叼?你要賴著誰啊?」沐水寒拿肩膀撞了一下軒轅晨,這話說的雲裡霧裡的他沒聽懂。
「就是我家小籬兒唄,那手藝做出來的東西!!嘖嘖嘖…」軒轅晨手捧著臉做花癡狀。
你家小籬兒??
沐水寒狹長的丹鳳眼輕佻起,微微抽搐著看白癡一樣的看著他,「你沒病吧?要不要讓皇上宣個太醫給你看看。」
一聽這話軒轅晨一下坐起,嚴肅的看著沐水寒,「我看起來真的像病了麼?」
沐水寒這次嘴角都開始抽搐了,「還有人說你病了麼?」
「籬兒也說我病了,也讓我看太醫。皇兄我真的像病了麼?」軒轅晨說道一半,最後一句轉頭問著軒轅祈。
軒轅祈俊眉一抬,鳳眸內掩飾著笑意,「咳,阿晨你要是不放心的話可以找太醫來看看。」
沐水寒瞥了一眼敷衍人的軒轅祈,這動作對於帝王來說絕對屬於大不敬……
可是誰讓這幾個人在朝堂上是君臣,在朝堂下就如自家兄弟般親密呢。
「是該找個太醫看看,你絕對病了!而且不輕。」沐水寒鄙夷的看著軒轅晨說道。
「啊,真的嘛?哪裡看出來病了?!安公公快去傳個太醫來…」軒轅晨微驚訝的撫著白皙的雙頰,眨巴著桃花眼像個無辜的孩子。
安公公一手握拳放於唇邊輕咳一聲,「是,王爺。」
沐水寒看著軒轅晨的表情,譏笑更甚,「安公公跑快點,這可是有關以後皇室血脈的大問題,別耽誤了王爺病情。」
「啊?是。」安公公疑惑的轉身再次應是後領命而去。
「本王的病關皇室血脈什麼關係?」軒轅晨眨巴著桃花眼疑惑的問道。
「呵?你還不明白?」沐水寒飲盡一杯酒,譏笑著回到。
軒轅祈看著兩人一來二去的拌嘴,鳳眸內閃過笑意自顧飲著酒只看不語。
看著軒轅晨搖頭,沐水寒微翻個白眼唇角要忍笑到抽筋了,「咱們晨王爺可是自詡換女人如換衣服啊?而且兩天絕不穿同一件衣服?這好像近幾個月王爺都沒換過衣服?」
說完做嫌惡狀的捂著鼻子上身退後,離軒轅晨半丈遠後又似想起什麼似的補道,「也不對,是晨王爺好似有好幾個月都沒穿衣服出門的?嗯?這可不是關係到皇家血脈麼?這種病啊真得早點治?放心我們一定會遍訪名醫治好你的。」
沐水寒一臉嚴肅保證的說道,如果忽略他眼中譏屑的話就真的很真誠了。
聽到沐水寒前半句話時軒轅晨就醒悟自己被人耍了,瞇起桃花眼危險的看著沐水寒,「沐丞相什麼時候也學著街口婦人學著長舌來的?」
「話可不是這麼說?」沐水寒不贊成的搖了搖頭,一臉譏笑的說道,「當你是朋友才關心你的,別人求我去問我還懶得搭理呢!」
「哼,本王還不稀罕。」話剛落尾軒轅晨就不屑的接到,「皇兄,這裡沒事我就先走了。」還是去找小籬兒好玩,還有很多事情他沒搞清楚呢。
軒轅祈知道他早坐不住了,微點頭示意准了。
「喂,別這麼玩不起嘛?!大不了不說你了。」沐水寒以為傷了他自尊心了,趕忙補救到。
「哼,和你這種庸俗之人呆久了本王也要給你染上俗氣了。」說完頭也不回了走出了御書房。
在外面正好遇到安公公領著太醫來了,安公公看到軒轅晨出來忙俯身問道,「王爺,這太醫…」
軒轅晨回身瞇眼看著沐水寒,話卻是對著太醫說的,「你去給丞相好好看看那舌頭,有沒有爛掉?」
說完不等沐水寒回擊就閃出了御書房。
沐水寒憤憤的瞪著那飛速離去的寶藍色身影。
安公公不明所以的站在那,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不是給王爺看病麼怎麼變成給丞相看舌頭了?「這…」
軒轅祈無奈的撫了下額角,朝著那傻乎乎的兩人揮手示意;安公公這才帶著太醫又俯身退下,原路返回。
寧祥宮
太陽稀落只剩下天邊紅艷的晚霞,寧靜的寧祥宮內卻是傳來一陣怒吼。
吭,這不用說就是咱剛剛被人損完了的翼王爺,「什麼?出宮了?她什麼時候走的?去哪了?」
軒轅晨不可置信的看著太后,真的很難相信保護欲那麼強烈的母后會放那個笨蛋去宮外獨住?!
「這個,對哦!這去哪了哀家也忘記問了。」太后做恍然大悟狀雙手擊掌道。
軒轅晨眼角微微抽搐著問道,「那她什麼時候走的?」
「這個…」太后看著身側蘇茉爾,蘇茉爾接道,「王爺,郡主她傍晚前就出宮了。」
「母后准的?」軒轅晨憤憤的瞪眼問著太后。
那個該死的醜女人他還專門派人守在這邊…結果還是讓人跑了…傍晚?他還以為她被母后留下用膳了呢!!
「這個…額…落兒不想住在宮裡,哀家也沒辦法。你們這幾個孩子,一個比一個倔,哀家都沒辦法。」太后看著火冒三丈的兒子,又是納悶又是無辜的說道。
她算是有點明白落兒為什麼要喬裝成宮女出宮了。
軒轅晨知道再問不出個所以然,本來氣還沒消現在又給那女人憋的一肚子火沒處發洩…「那兒臣也先回去了,母后也早些歇息吧。」
「嗯,哀家也是累了一天了是該休息了。」太后撫著額頭擋掉那憤怒的視線,哎想她還是個當母親的,在自個這幾個兒子面前怎麼就這麼窩囊。
「哼」,軒轅晨冷哼一聲,轉身走出寧祥宮。
御書房
軒轅晨又回到皇帝的御書房,進門也不行禮直接就走到一邊太師椅前憤憤的一坐。
沐水寒已經走了,軒轅祈正覆手立在御案後批示著奏折,頭也沒抬的問道,「又怎麼了?」
「又被那個該死的女人跑掉了,哼。」軒轅晨委屈的斜靠在一邊,說道。
軒轅祈一邊俊眉輕佻,「籬落出宮了?」。這是他意料之中的事。
「嗯」洩氣的應到,「對了?皇兄,有影衛跟著她沒?」軒轅晨似發現寶藏般的跳起,渡到御案前問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