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七十一章 惡作劇的帶價 文 / 莫黛夢倪
第七十一章惡作劇的帶價
雪熙然湖水般的眸子靜宜無波,唇角勾起了那和煦的笑意,「幫你做完這三件事我才會離開,你的朋友在哪?」
聽他如此說,籬落頓時驚喜過望,失形的一把拉住他的手就往火耳跟前拽,邊走邊說道,「太好了太好了,這下煜影一定有救了;」
等走到馬前她才意識到兩人要同乘一騎,額?他不會有意見吧?要不讓他直接『飛』去無憂院好了?!籬落回身想要徵詢他的意見,這才發現手裡拉著的瑩白如玉的手,觸電般的放開他的手,尷尬的撓了撓頭問道,「你知道紅魅樓麼?要不你直接飛過去?」
雪熙然看了一眼被她放開的手,湖水般的眸子又靜靜的掃向她的臉,突然他動了……
「哇……」,籬落一聲驚叫,再回神她已經側坐在了馬上,雪熙然坐在她身後一手扶著她的身體,防止她掉下去,一手拉過馬韁繩調轉馬頭,向京都城方向駛去;
籬落驚魂未定的坐在飛馳的馬上,扶著他的臂彎不贊成的回頭盯著他,皺眉抗議道,「要走你也說一聲啊,今晚給你嚇這兩次非得讓我短命兩年不可;」
雪熙然低眸掃了她一眼,薇勾的唇角讓人如沐春風,「你不趕時間麼?」
聽他這樣說,籬落也沒話反駁了,瞥了瞥嘴轉頭看向四周飛速後退的景物,不在理他;
見她沒有回答,雪熙然又問出了剛才的疑惑,「你這麼晚跑到這裡來做什麼?」
籬落回頭對著他舞了舞一直握在手裡的璃簫,「不是你說這個要謹慎用麼,我怕在城裡引來鳥就不好了,所以才來這裡啊!」
聽到這個回答讓他一愣,雪熙然低頭看著她無比認真的小臉,不覺莞爾一笑,將披在她身上的袍子拉緊一些,順帶拉著籬落靠近自己懷裡,「坐好;」,一夾馬腹火耳跑的更快了;
籬落這才發現身上他的外袍,被他拉過本能的雙手輕抵在他胸前,又是這熟悉的幽谷清香,不由讓她想起那夜他為她療傷的事,張了張嘴想問,卻又糾結的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鬱悶算了,你不提我也不問了,當做夢好了;籬落洩氣的將臉輕貼在他胸前,她沒趁機揩油啊,那迎面的冷風吹得她鼻子和臉頰生疼;
雪熙然低頭看著身前的小腦袋,湖水般的眸子染上絲絲笑意,抬頭看向不遠處將要關閉的城門,一甩韁繩火耳蹄下飛速掠過,直接從那快要合上的城門中間飛速穿過,絲毫沒有減低的速度向紅魅樓方向掠去;
徒留下那城門口罵街的守門侍衛!
「來了來了……」,籬落拉著雪熙然一把跑到無憂院煜影所在的廂房,直接推開門闖了進去;
臥榻上的魅無憂本在盯著天花板數綿羊,聽到響動早早坐起了身等著兩人進來,這一看到雪熙然不由尖聲怪叫出聲,「啊……哎呀呀,雪老大,真的是你……」
籬落一把隔開衝過來的魅無憂,邊帶著雪熙然走向床榻邊頭也不回的說道,「你丫的先站一邊去!」,不是不好奇無憂為什麼也認識雪熙然,可是現在不是敘舊的時候;
被堆到一邊的魅無憂,傻愣愣的看著兩人背影,一回過神就衝著籬落背影抗議道,「哈,你這個見異思遷的傢伙!」
雲娘和茹媚一見籬落帶的人來,就趕緊讓開了床前的位置,雖然不知道他就是神醫,可是被籬落帶來的人,那就是一線希望;雪熙然抬指覆上他的脈搏,立刻就微皺了眉頭,回頭看著正緊張的盯著他的四個女人,視線對上魅無憂道,「去風鈴小築找夜墨,讓他帶上我要的東西;」
魅無憂連忙點頭,轉身就跑出了廂房去找人;
籬落嚥下口唾液緊張的問道,「我能幫上什麼忙麼?」
雪熙然的手指挪開煜影的脈搏,起身對著三個女人道,「只拿紙筆,我寫一張藥單,這些藥必須盡快找來,越多越好,還有準備大量的熱水;」
「好,等下;」,籬落忙跑出去拿紙筆;
接下來,因為茹媚懂得點醫理,找藥的事她辦了;雲娘帶著紅魅樓的丫鬟去準備大量的熱水,剩下籬落一個人在廂房外轉圈圈;
不久後魅無憂就帶著夜墨,雪熙然那個一身黑衣的扈從趕來了;
夜墨手裡拿著一個白色的帶子,跟籬落招呼都未打的直接走進了她身後的廂房;
魅無憂拍了拍籬落的肩,軟語安慰她道,「放心吧,他肯出手一定還有救的;」
「嗯」,籬落抹了一把臉,點了點頭應道;
「對了,你和他怎麼認識的?你們兩個有一腿?」,魅無憂突然想起了這個問題,伸手比劃了一下裡面,瞇眼盯著籬落審問道;
我還有兩腿呢?籬落大大的翻了個白眼,拉過她講起會英樓那一段,還有後面璃簫的事;
聽她講完,魅無憂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歎道,「我真慶幸你還活著;」,她也許是第一個沒有被會英樓所用,還能活著的『人才』了,當然想要雪熙然的命?!那個人還沒那本事,不用想也知道這女人的命是雪熙然救的嘍;
其實魅無憂不知道的是,即使雪熙然不出手籬落也不會有事,只是那就是另一番景象了!
「什麼意思?」,籬落不解的眨眼看向她,什麼叫慶幸她還活著?
正在魅無憂考慮要不要告訴她會英樓的背景時,卻因為趕回來的茹媚被打斷了話茬;
雲茹媚滿頭大汗,身上背著四五個滿滿的布包,喘著粗氣道,「藥……藥都找來了;」
接下來又是一番忙碌,到了後半夜,因為煜影要被扔進浴桶中浸藥,所以幾個女人都被『請』了出來;
本是向勸雲娘和茹媚去休息,可是這樣的情況又有誰能睡得著?
結果就是四個女人在廂房門外徘徊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天都大亮了,那房門才在萬眾期待的激動心情下被打開;
雪熙然一走出屋子就看到她們,看到籬落因為一夜未眠又吹了些冷風而有些泛白的臉,清亮的眸中布著血色,嘴唇乾澀失了那水潤的光澤,不由有些不悅的皺起了眉頭;
只是等在階下的幾個女人,卻把他皺眉的動作理解成了另外一番意思!沒救啦?心間彷彿被突然壓上巨石,雲娘竟是搖搖晃晃的幾欲暈倒;
茹媚連忙扶住她,耷拉的嗓子暗啞的哽咽著,「娘……」
籬落沒有注意到快要倒下的雲娘,抖著嗓子看向雪熙然問道,「他……沒救啦?!」
雪熙然抬眸看向她們,湖水般的眸子靜怡的沒有紋理,好看的唇伶仃的聲音宣判道,「他的毒已經壓制了,暫時沒有生命危險;」
咦?幾個女人臉上的表情瞬間活了過來,又是狠狠的呼了一口氣,籬落不滿的挑眉道,「神醫大哥,您這張臉還是適合沒有表情;一天被您嚇了三次,我非得短壽十年不可;」
「噗……」,魅無憂噴笑出聲,咱們江湖上因為容貌、樂理及醫術,被稱為天下第一絕公子的雪老大,居然被這女人說成嚇人;
看著她嗔瞪的眼神,雪熙然不由又是莞爾一笑,晃暈了魅無憂的眼,乖乖,這兩個人一定有問題?!
茹媚和雲娘走前幾步,對著雪熙然就跪了下去,雲娘臉上那道如蜈蚣般的刀疤已經消失了,此時素雅的臉上滿是淚水,哭訴著求道,「雪神醫,求你無論如何保我兒一命;」,說著砰砰砰的就磕起了響頭,茹媚也跟著磕了下去;
籬落和無憂皺眉走到兩人跟前扶起她們,籬落嗔怒的道,「雲娘你這是幹什麼,雪神醫一定會救煜影的,是不是?」,這是不是,則是回頭問著雪熙然,清亮的眼神中有著威脅加警告;
也許此時的籬落並沒有發覺,她所表達的意思中似乎有些無理取鬧;
雪熙然唇角的笑意更為上揚,眸中帶笑,不揚不椰的聲音淡淡敘說道,「他的毒可以壓制兩個月,而救他的辦法有三個;」
頓時幾個女人眼中希望之光爆閃,三個辦法!不愧是神醫啊!
仍是平淡的聲音敘說著,雪熙然看著籬落說道,「一,必須知道五毒七花的配置順序;其二,傳說中的血菩提,有解百毒之效;其三就是最後的打算,金針過穴;只是我擔心他的身體承受不了這個過程;他武功被廢,筋脈盡斷,如果能順利解毒也許我還可以幫他,如果要用第三個辦法,即使他活著也可能從此癡傻變成廢人,也或者會直接變成活死人,永遠也醒不過來;」
植物人?籬落和魅無憂對視一眼,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他的毒只能壓制兩個月」,雪熙然又接著補充了一句,讓她們的心情更是晦暗;
茹媚放開雲娘,轉身就向院外走去;
「站住,你是去拿解藥還是去多搭一條人命;」,籬落衝著茹媚離去的背影斷喝道,那些人就是要你的命,又怎麼可能會給你解藥?見她停了下來,這才回頭看向雪熙然,撿了那個聽著比較安全的方法問道,「血菩提是什麼?」
不等雪熙然回答,魅無憂就接過話頭,挑眉為她解釋道,「血菩提,那是傳說中上古神獸椒圖的血滴所衍生的,那椒圖血落地為樹,百年開花百年結果,血菩提便是那果子;如血般赤紅的果子,還是熱的;傳說!!」
最後兩個字強調那是傳說說的,不是她說的;
籬落挑眉以對,真是夠傳說,那玩意真的存在嘛?!
似是為了驗證她的想法,雪熙然掃了兩人一眼,淡淡開口道,「有,而且御天國就有一顆;」
「真的假的?」,兩個女人對視一眼,回看他驚訝的叫到;
點了點頭,雪熙然繼續道,「御天國確實有一顆血菩提,被歷代軒轅皇帝接替保管,它被視為御天國鎮國之寶,也只有歷朝皇帝知道它的真面目;」
那你是怎麼知道的?籬落和魅無憂同時疑惑的看向他,以眼神詢問著這個問題;只是沒有人回答而已!
「意思就是想要血菩提,只能去找軒轅祈那個面癱啦?」,魅無憂拂了一下額前髮絲,無奈的問道,她可不覺得那人是個好說話的主;
面癱?真是太貼切了!「綁架?恐嚇?勒索?行不行?」,籬落挑眉看向無憂,惡搞的問道;
魅無憂走到她身前,慵懶的抬手搭上她的肩膀,一手捏起她的下巴抬高她的臉仔細研究著,最後點點頭,下結論道,「我覺得,你去色誘希望會大一點;」
「死開;」,眼角抽搐,籬落打開她的手,都什麼時候了還鬧!轉頭看向雪熙然問道,「難道這世界就只有一顆血菩提?」「不是」,雪熙然想起那個地方,微皺了眉頭,「鬼門谷,血菩提樹就長在鬼門谷,只是去過那裡的人沒有活著回來的,所以鬼門谷在哪?!沒有人知道;」
籬落大大的翻了個白眼,鬼門谷?這都什麼跟什麼?去過這地方的人都死了?那不等於沒說!
「還是找軒轅祈吧,如果他不給,我們再想別的辦法;」,魅無憂拍了拍籬落的肩膀,然後走向雪熙然細詢雲煜影現在的情況;
一邊六神無主的雲娘也忙走上去,詢問能不能見見她兒子,一得到首肯,她忙顫顫悠悠的走進了廂房;
籬落深深的一歎,轉身走向還背對著眾人傻站著的雲茹媚,拍了拍她的肩膀,「茹媚,煜影一定會得救的;」
此時的雲茹媚滿臉淚水,壓制著的哭聲因為籬落的一句話崩潰,轉身撲進她懷裡大肆的哭喊出聲,「啊哇……都是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