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二十章 pk太傅 文 / 莫黛夢倪
第一百二十章pk太傅
「呵呵」,天澈聽了她這話小臉上樂了開來,隨即又一板臉,有模有樣的點了點頭,「好吧,看在你說了這麼多好話的份上,本太子就原諒他這一次;」
無語的翻了個白眼,籬落『感恩戴德』的感謝道,「是是,多謝太子殿下大人大量;」
籬落領著天澈兩人來到翰林院,老遠的就聽到裡面一頓吵雜,細聽之下好像都是些抱不平的談話聲;
「太子駕到……端華郡主到……」
門外守門太監看到太子和籬落,高聲唱諾著;
裡面頓時安靜了下來,籬落和天澈走上台階領著他直接進了屋內;
入眼的是一干大臣,皆是眼神有所蔑視的看著籬落,同時對著天澈拜道,「臣等叩見太子……」
一個頭髮花白,山羊鬍子抵到胸前的老者也跟著搖搖晃晃的跪了下去,天澈眸中閃過幸災樂禍,就是沒有要讓他免跪的意思;
「老臣叩見太子;」
籬落無奈的搖了搖頭,想也知道這就是那太傅了,等下還要『委屈』這小祖宗,她也不敢再跟他說什麼,就怕這祖宗一個不高興轉頭就走,那可就沒戲唱了;
「都起來吧;」,天澈得意洋洋的睨了一眼籬落,漫不經心的說道;
「謝太子」,眾臣齊聲謝過後起身,施文成連忙走到那頭髮花白的老者身邊扶他起身,「閣老……」
籬落此時才注意到施文成也在,唇角掛起職業化的淡笑,掃過屋內眾人問道,「不知哪位是太子的太傅?」
「哼!」,被喚作閣老的老者鼻音下重重一哼,對著她拱手道,「老夫便是,不知郡主有何指教;」
籬落笑看向他說道,「籬落不敢有什麼指教;是這樣的,早上太子不該與您衝撞,籬落是陪太子過來給您賠不是的;」,伸手不打笑臉人嘛!
陳閣老一愣,與施文成對看一眼,隨即回頭看向天澈,狐疑的問道,「太子殿下?」
「是,本太子早上不該和你吵架,還請太傅原諒;」,天澈看也不看他,腦袋轉向一邊漫不經心的說道;
陳閣老又是一愣,看著他不情不願的臉抿了抿唇,又看了一眼一邊賠著小臉的籬落,低哼一聲道,「老陳不敢當,只要太子能明白老臣一片心意,老臣說的都是為您好;您現在還小,那些不三不四的事物太子還是少沾染為妙,哼,那些人會影響到您的修養和教習……」
什麼叫不三不四?籬落微微挑了挑眉,隨即又放下,息事寧人,她忍……
可是她忍不代表有人就會審時度勢,山羊鬍的閣老似乎沒有要短時間內完成『教育』的打算,一張嘴口若懸河,猶如滔滔江水,連綿不絕;
籬落再一次反手捂著嘴,秀氣的打了個哈欠,那老頭教育了近二十分鐘了,還是沒有要停下的意思;
怪不得天澈說他凶的厲害,她終於知道這『凶的厲害』是什麼意思了,這種人一看就是那種自詡清流的人士,又是個自廉自愛,頑固不化的老石頭,對這紅塵女子自是看不慣,再加上無憂那驚世駭俗的開張儀式,現在儼然已經成了京都城內的第一話題,這老頭又是敗壞道德風氣,又是損害民俗公德,什麼不知禮儀廉恥,從裡到外給她罵了個沒完沒了……
要是無憂在這,她敢擔保,那女人一準會撲上去撕爛這閣老那張老臉;心底又是無奈的一歎,不過都是些道貌岸然的偽君子罷了……
看著籬落一副快睡著的表情,陳閣老冷冷一哼,大聲問道,「哼,郡主,你說老夫說的對是不對……」
籬落一驚回神,看著眾人蔑視的眼神,她忙點頭應和道,「是是,閣老說的對……」,她狗腿的應和著,只希望這事快點結束;
天澈小臉上一片青黑之色,鄙視的瞪了她假笑的臉一眼;
「哼,那麼好,為了太子的將來,以後還是請郡主不要再和太子來往;」,陳閣老一臉『正氣』,彷彿教化了一個罪惡滔天的犯人,俯瞰的眼神看著籬落說道;
籬落一愣,隨即點頭道,「嗯,好;」
「你……」,倒是天澈怒了,可是在他吼出聲前籬落握了握他的手,天澈無奈,半張的嘴到了嗓子眼的話硬是卡住了;
陳閣老滿意的點了點頭,「郡主還算理性未滅,老夫有此提議也是為了太子好,為了我御天國的未來;你以被碩王爺休棄,又不顧禮法,做出那麼醜惡的悖逆之事,更是在聖駕面前大放厥詞,這些老夫也不便多說你什麼,如果郡主還明瞭點事理就應該自動請纓削除封號,從皇室除名,以免玷污皇家顏面;」
籬落額頭青筋直跳,仍是一臉假笑的回道,「是是是,閣老說的都對;」
「你是不是傻了!!他這樣說你,你還認為他對!」,天澈一把甩開籬落的手,衝她大吼道,「真是被你氣死了,要我上他的課,我寧願被父皇打板子,哼!」
說完,天澈就回身向外走去;
籬落趕緊拉住他的肩膀,半蹲著身嘀咕著,「小祖宗,你讓他說完了咱們就回去了……」
「不要!」,天澈打開她的手,大吼道;
陳閣老顫巍巍的抖著鬍子,有些氣憤的質問道,「太子,老臣說的哪裡不對了?不若太子問問這些臣工們,老臣可有說錯的地方?」
「陳閣老說的句句在理啊……」
「是啊,閣老說的對啊;」
「閣老乃是三朝元老,曾是先帝帝師,能得到他的教化是福氣……」
一陣應和的聲音,陳閣老更是昂高了頭,一臉俯瞰的睨著天澈和籬落,「郡主,看看太子,這教而不善都是沾染了你的俗氣,你可要迷途知返,不要在影響太子啊!」
「我告訴你,本太子不要你教!」,天澈回頭狠狠瞪著陳閣老,深吸兩口氣壓下火氣,「姑姑說要尊師重道,本太子也不想跟你吵,看看你那一臉道貌岸然,虛偽!本太子跟著你學才是誤入歧途!」
「天澈……」,籬落雖然心底喊著好,可是面上仍是一臉無奈的哭喪著;
「太子,你你……你……」,陳閣老搖搖晃晃的退了兩步,似是有些站立不穩;
兩邊大臣忙上前扶住他,「閣老……閣老……」
「太子,你怎麼可以這樣和陳閣老說話?」,施文成蹋前一步指責的看著天澈;
「哼!」,天澈朝著他冷哼一聲,回頭看著籬落吼道,「要上課你去跟他上好了,我要去找父皇換太傅!」
「哎……」,籬落無奈的看著他悠悠一歎,「好了好了,咱們回去換太傅,真是的;」
陳閣老掙開兩邊扶著他的人,蹋前幾步指著籬落的背影斥道,「郡主,你這是什麼意思?」
籬落一愣,回頭看著他說道,「閣老不是聽到了嘛,給太子換太傅啊;」
陳閣老生氣的抖動著唇,連帶著他的鬍子也是一跳一跳的,看了一眼天澈後凝眸看回她喝道,「哼?換太傅?一定是你蠱惑太子,他才會說出這樣的話;」
天澈氣憤的指著他,「你不要亂冤枉人……」
籬落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噤聲,她抬眸看著陳閣老笑言道,「無論是不是我蠱惑的太子,你這種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之徒都不配做他的老師!」
「嘶……」,一陣倒吸氣的聲音,滿室嘩然;
籬落仍是一臉淡笑的看著陳閣老氣青的臉,天澈敬佩又崇拜的看著她,他很好奇那個老頑固怎麼個不忠不孝、不仁不義了;
陳閣老氣的哆嗦著唇,說不出話來,想他一個花甲之年的老臣,三朝為官,居然給一個黃毛丫頭扣了這麼大帽子,他能不氣嘛!
施文成見陳閣老沒吭聲,轉頭厲聲指著籬落喝問道,「郡主,你太不懂規矩了;陳閣老乃是先帝帝師,更是三朝為官的元老,怎能由得你放肆誣罵,老夫要覲見皇上,請求他主持公道!」
籬落一臉不屑的睨了他一眼,移開視線看著陳閣老問道,「閣老認為本郡主是在冤枉、誣罵你麼?」
陳閣老抬手止住欲要說話的施文成,一雙昏花老眼中冒出冷厲的光,視線鎖著籬落冷聲質問著,「郡主最好能說出個讓老夫心服口服的理由,不若就別怪老臣不顧葉家顏面,去皇上那奏你一本了;」
「呵呵」,籬落冷冷一笑,放開天澈的手一拂袖擺蹋前一步問道,「我來問你,每年充入國庫稅收可是取自天下百姓?你們的餉銀又可是取自國庫?」
陳閣老聞言一愣,「是又怎樣?老夫食君之祿又關你何事?」
「食君之祿麼?如果沒有這天下百姓,你食的君祿又是取自哪裡?」籬落譏笑一聲回問道;
陳閣老眸中閃過一絲厭惡,皺眉問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籬落冷眼看著他,面無表情的問道,「我只是想問閣老,既然你的口糧都是取自天下百姓,那麼他們算不算是你的衣食父母!」
陳閣老一愣,隨即回道,「好,這算你說的在理;」
譏笑一聲,籬落拂開額前髮絲漫不經心的說道,「據我所知,御天皇朝每年所獲稅收庫銀,取自青樓歌院的就佔兩成;」
眾人臉都綠了,傻子都知道她要說什麼了;陳閣老更是一臉青黑,她居然設了套等著他跳;
冷凝了他一眼,籬落笑道,「也就是說,閣老的餉銀裡十成有兩成是來自青樓;閣老如此輕視、辱罵看不起青樓女子,卻要拿她們的稅銀養活一家老小,此舉視為不孝不仁;」
說完不等他反駁,籬落抬手一指屋內臣工,「這些人,你的工友,十個裡面最起碼有六個經常進出歡場,剛才閣老罵『他們『什麼來著?衣冠禽.獸?呵呵,此舉算不算是不義?!」
眾人又皆是黑了一張臉,說話那是對號入座,不說話那就等於默認;
陳閣老氣的連身體都開始抖動,卻是說不出反駁的話;
「至於這不忠嘛?」,籬落皺眉似是苦思了一下,然後低頭問著澈兒,「澈兒,太傅這兩日都教了你什麼?」
天澈一愣,隨即回想了一下說道,「昨天教授我的是為君之道;」
籬落挑眉,「還記得麼?背出來聽聽;」
天澈皺著小眉毛,回憶著背誦道,「嗯……為政以德,譬如北辰居其所而重星共之.道之以政,齊之以行,民免而無恥;道之以德,齊之以禮,有恥且格;」
眾大臣皆是點了點頭,陳閣老也是緩和了臉上神色,眸中染上驕傲之色;
籬落點了點頭,澈兒的天賦不錯,「知道這句話什麼意思麼?」
「啊?」,天澈愣了愣,隨即皺眉想著,「嗯……就是說為君者,要行德政,要用德行教化子民;」
眾人又是點了點頭,陳閣老眸中驕傲之色更甚;
籬落讚揚的挑了挑眉,「那麼德政又是指的什麼?」
天澈又是一愣,這下更苦惱的皺起了眉頭,「德政?德政就是……就是好的政策;」
「你所認為的好的政策,又有哪些?」,籬落繼續問道;
天澈疑惑的凝眸,一臉糾結,「好的政策……是,是……我也不知道;」,最後還是沒回答上來;
陳閣老一聽這話一愣,上前指教道,「太子,老臣不是教授過你,德政既是以道德為理念所頒行的政策嘛;」
籬落冷睨了他一眼又低頭問天澈道,「澈兒,做為一個皇帝,你認為他該幹什麼?」
天澈瞥了一眼陳閣老,隨即看著籬落回答道,「做皇帝就要像父皇那樣,日理萬機,還要勤政愛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