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三十七章 遇難 文 / 莫黛夢倪
第一百三十七章遇難
沐水寒與那鬼谷子交手不過數招就顯現敗勢,夜墨也飛身加入了戰鬥,一時間三個黑影糾鬥在一起難分彼此;
雪熙然回神看去,正巧那鬼谷子一掌正劈向沐水寒,一驚之下他瞬間移向沐水寒身邊揮掌迎上,「你們小心點,他的衣、發、身體都不要碰,他身上有毒……」
沐水寒和夜墨心中暗驚,越發小心應對;
「咯咯咯咯……咯咯咯咯……今天便是你們的死期……」,黑衣人遊走在三人之間仍是游刃有餘,那邊三人合力才侃侃和他打了個平手……
雪熙然心中驚訝於此人渾厚的內力,他們三人都受了內傷若在這樣拖下去只有死路一條,心中盤算著他手指反轉間指尖多出了幾枚金針,「前輩,得罪了……」
隨著話音他手中金針直射向鬼谷子面門,鬼谷子被黑髮遮掩的面上看不清情緒,只見他身體一頓便飛身閃開,再要翻身迎向時卻……
雪熙然見他中計,手中餘下三枚金針瞬間射向他心口三處大穴,金針透體而去,鬼谷子身體猛地一顫仍是保持著雙臂半舉的姿勢定在了那裡……
沐水寒扶著胸口搖晃著退了兩步才站定,面上一臉狠意,掌中運氣就要向那鬼谷子劈去;
「水寒,別傷他了……」,雪熙然看出他用意忙出聲阻止道,「我們拿了血菩提盡快離開這裡;」
「是,師兄;」,沐水寒不甘不願的瞪了一眼鬼谷子,鬆開了運力的掌心;
「公子,我去取血菩提;」,夜墨上前欲要進入那洞內去取血菩提;
「等等,我去吧;」,雪熙然喊住他,邊從腰間拿出一布袋邊說道,「血菩提屬火性,欲與草木之氣滅其根才能摘下他……」,他的布袋中竟是一片芭蕉葉子;
越是靠近那洞壁越感覺到火燒火燎的熱意,刺目的光線讓他微瞇了眼,在赤火般金色光芒的映照下,他的臉越發宛如幻化出來的,那麼不真實;雪熙然手中拿著芭蕉葉扶上那赤紅的滕蔓間,金光閃閃的果子,那果子在觸碰到芭蕉葉時金芒竟然慢慢淡去,漸漸露出個如葡萄珠子般大小的紅色果子;
他臉上露出笑意,心中暗送一口氣,手慢慢收緊欲要摘下那顆果子,過於專心的他完全忽視了週遭的環境,也對於即將到來的危險失了警戒心……
「呀……」,洞頂層層黑暗中傳來女人的詫喝,如籬落夢境中那般,他的身後迅猛狠厲的一掌襲向他後心……
「噗……」,雪熙然專心於手中的血菩提,失於防備之下侃侃中了一掌,飛退向一側數米外的地方跌落在地;
「師兄,小心……」
「公子……」
沐水寒和夜墨大驚之下向洞內奔去,然而他們轉身之際,嗖嗖嗖……隨著幾聲微細的破空之聲,鬼谷子雙拳一握,那體力的幾枚金針竟是被他逼退出來;
「啊喝……」,他身體一轉,提掌便襲上了沐水寒和夜墨後背……
「啊噗……」,沐水寒和夜墨也被偷襲得手,吐血倒在了那內洞門口,沐水寒趴伏在地卻還是勉力向雪熙然的方向看去,「師兄……」
鬼谷子一步步向那倒地不起的兩人走去,雙手掌中運氣準備給他們最後的一擊……
雪熙然一臉冷凝,雙眉緊鎖的看著那倒地的兩人,眼中是傷感和歉意,難道他們今天注定要葬身此地?
在看向偷襲他的人時他有一時愣怔,仍是一身黑袍可是這個女人卻是披散了一頭白髮,看不清她的面目只能隱隱看到她雙目中犀利的神光;
為什麼這裡還會有個女人?
「呵呵呵,真是個奇才,殺了真是可惜啊……」,女子拖著及地的黑袍一步步向雪熙然走去,袖中枯瘦的手中凝結著近乎黑色的真氣,「可惜……進了這的人都必須得死……」
雪熙然體內被她真氣所侵,胸口劇痛竟是倒在地上一時動彈不得,看著那迎面向他劈來的掌風,他如水的眸中有絲驚慌,驚愕使他睜大了眼,若是他死了,那落兒……
「熙然……」,籬落一個驚叫瞬間坐起了身,胸口急劇的起伏著,她臉上滿是冷汗,彷徨的看著四周景象,這裡是無憂院的主屋……
籬落頹喪的坐倒在床上,她環抱著自己有些顫抖的雙臂神思不屬,眸中的盈盈水色那是淚光嘛……
又是那個夢,又是雪熙然遇到危險的那個夢,這一次她甚至聽到他近乎無望的呢喃,她的心中越來越多的不安凝聚,他到底去了哪裡?為什麼這麼久了連個音訊都沒有傳回來……
不知道坐了多久,被冷汗侵濕的褻衣貼著皮膚一陣冰涼,她打了個冷顫才慢慢回神;掃眼看向床的另外一側,無憂不在,這會還不到子時,怕是去了前樓吧;
想了想,她也是睡不著了,起身穿上衣袍隨意的理了理髮髻,籬落走出無憂院向前樓走去;
這前樓後院彷彿兩個世界,前面是嘈雜旖旎的紙醉金迷,後面是一派祥和寧靜的世外桃源,她有時都很懷疑無憂是不是雙重人格,既不能忍受寧靜孤獨,卻也不願意置身那煩亂的塵世,一個聚所有矛盾於一體的綜合性女人;
如霧看到她什麼也沒有問,直接領著她去了無憂用的專屬廂房,籬落門也沒敲便直接走了進去,她是抱了一點點看能不能抓到奸的想法才這麼幹的……
進到屋內,籬落瞬間瞇眼挑高了眉頭,無憂回身看了一眼進來的是她,便又重新回頭繼續她手裡的事業……
籬落瞇眼,是因為光線太刺眼,籬落挑眉,是因為驚愕於那女人……這間屋子裡居然堆滿了金磚,而那置身於金磚裡的女人正在用它們蓋『樓房』……
無憂繼續著她手中精巧的屋舍,頭也不回的問道,「怎麼?沒有我陪著郡主娘娘您失眠了啊?」
籬落慢慢適應的光線,狠狠翻了個白眼關上門,這才向她走去,「我突然想到一句話,那話簡直就是為你而說的;」
無憂小心的搭建著空中花圍,忙裡偷閒的轉頭問道,「什麼話?」
「睡覺睡到自然醒,數錢數到手抽筋!」,籬落走到一邊桌旁坐下,這才回身看著她說道;
無憂手裡握著一塊金磚,對著她點了點一臉『對對對』的意思,「我以前最想要的就是這種生活,無憂無慮、自由自在,整天躺在金窩銀窩裡,一大堆傭人伺候著,那叫一個想幹嗎就幹嗎;」
「恭喜你,你的願望已經實現了;」,籬落搖了搖頭,面無表情的回道;
無憂把玩著手中金磚,「哎,其實我還有一個願望沒有實現;」
籬落只是靜靜看著她,靜等她的下文;
「你就不能配合一下!」,無憂瞥了瞥嘴,手中金磚在那樓房上敲的噹噹響;
籬落白了她一眼,『配合』的問道,「富可敵國的魅當家,您還有什麼願望沒實現啊?」
無憂挑眉眨巴了一下眼,「我以前最大的願望就是把我所以的錢都換成硬幣,然後用那些硬幣砸死那個男人;」,為了錢,她不知道吃過多少那個男人的虧……
「呵呵……」,籬落嗤笑出聲,「現在不用硬幣了,拿金磚體面點;」
無憂低歎一口氣,繼續她的蓋樓大業,「我就是想,那也得那人能到這來給我砸吧!哎,我記得在『那邊』,有一次我在夜市擺地攤想賺點零花錢,什麼還沒賣呢就遇上那地痞收地稅,身上僅有了二十塊錢就那麼沒了,這還沒擺幾個小時又趕上城管來檢查,那一堆亂哄哄的場面我是見都沒見過,最後那點家當也被沒收了,那日子難過的呀……」
籬落斂眸回想著『那邊』,那個世界,外公的臉似乎都模糊了,她回神看向無憂素顏未上妝的臉,其實在一定意義上,無憂也是個很堅強的女人;
「幹嗎一直盯著我看,不要讓我以為你愛上我了啊;」,無憂頭也不抬的揶揄道;
籬落白了她一眼,「只是好奇你這些日子好像沒上妝;」
無憂一愣,抬頭拋了個媚眼給她嬌聲嗲道,「原來你喜歡那張臉啊?!早說嘛,明天畫給你看;」
籬落翻了個白眼不再搭理她;
無憂完成手下傑作,一拍手驚喜的喚道,「終於搞定啦!」
低頭沉思的籬落被她聲音驚回神,轉眼看去那縱簡易的大樓已經竣工了,這女人以前怕是學設計或者建築的吧?!
無憂小心的躍出那半米高的金磚牆圍,一拂袖擺向籬落走去,「什麼事讓你失眠了?在擔心煜影還是軒轅祈?」
籬落低歎一聲搖了搖頭,軒轅祈應該不會就此罷手的,她事情攤開了都說出來也只是讓他有個忌諱或者是給他的警告,或許現在他們還可以做陌生人,如果他還想把她算計在內,那麼他後果自負……
無憂為自己倒了杯水,淺抿一口皺眉道,「如果早知道事情會這樣,或許去和施文成交涉下還來的容易點,畢竟那老東西和軒轅祈比起來,他要的東西實在太容易了;」,那種人,貪戀的無非就是權勢和名利,而這些對於她們來說不算難事;
籬落煩躁的撫了撫眉心,因為那個夢,她現在沒心思想那些事,整個思緒都在擔心著雪熙然,「熙然的行蹤能查到嘛?」
無憂一愣,放下茶杯轉看向她本是想揶揄兩句的,可是看籬落一臉的愁緒也讓她微皺了皺眉,完全沒有開玩笑的心思了,「現在查怕是得需要點時間,雪老大不是說他十天半個月就回來嘛,這才去了第幾天啊?!」
籬落閉眼低歎一口氣,自袖中拿出那把璃簫細細端量著,一閉上眼全是他吐血倒地的情景,那麼的真實……
「你到底怎麼啦?」,無憂擔心的問道;
籬落手中握緊了璃簫,搖了搖頭,「不知道為什麼,這幾天總感覺好像會有事要發生;」,而且是關於雪熙然的事;
無憂聽聞一怔,袖中的手也慢慢握緊,為什麼她們都會有這種感覺?女人的第六感嘛?難道真的要發生什麼事?
籬落見她也跟著皺眉思索著,微微一笑道,「算了別想了,可能是我這幾天太累想太多了吧!」,熙然說過他會回來的,她應該相信他的;
無憂回神笑看向她點了點頭,隨即視線一轉看向一邊矮几上的瑤琴,她起身抱著琴走了過來,一臉流氣的嚷道,「妞兒,給爺唱個曲兒來解解悶吧!」
籬落無語的白了她一眼,拿過身前的茶杯擱到一邊,騰出位置讓她可以放的下瑤琴;
無憂放下瑤琴又回身去取了一把琵琶,坐回她身邊的位置道,「咱們再來個琴瑟和鳴?」
籬落搖了搖頭,挨著瑤琴放下手中璃簫,十指捂上瑤琴試了試音色,對著她挑了挑眉,「想和鳴也得看你跟不跟得上啊;」
十指潺潺流動,籬落啟唇低唱道,
-啦啦啦啦
-啦啦啦啦啦
-夢隨風萬里
-幾度紅塵來去
-人面桃花長相依
-又是一年春華成秋碧
-莫歎明月笑多情
-愛早已念起
-你的眼眸如星
-回首是瀟瀟暮雨
-天涯盡頭看流光飛去
-不問何處是歸期
-幾世情緣不負相思引
-等待繁花能開滿天際
-只願共你一生不忘記
-莫回首
-笑對萬千風情
隨著籬落一曲唱罷,無憂手指才慢慢撫上琵琶,隨著調子合奏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