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卷 第一百五十三章 背黑鍋 文 / 莫黛夢倪
第一百五十三章背黑鍋
鈴兒小心的看了一眼雪熙然,嘟著嘴沒敢說話,不然哥哥又要生氣了;
「青青,是鈴兒她不懂事亂說話,你別跟她計較;」,雪熙然接過她的話回道;
無憂聞言看向雪熙然,看著他的臉她似乎意識到一些東西,可那個想法在她還未抓住就消失了,無憂懊惱的皺眉看向雪熙然,「雪神醫啊,您似乎還沒看清楚事態嚴重性?要是背個黑鍋就能得到諒解,嘖嘖?我也想背個看看;呵?」,冷笑一聲,無憂轉身向院外走去,她怎麼有種他想要隱瞞什麼事的感覺?
雪熙然聞言皺了皺眉頭,吃了黃蓮般口中一陣苦澀;
鈴兒扯了扯雪熙然的衣袖,委屈的小聲道,「哥哥,我們回天山去好不好?」
「鈴兒吃飯了沒有?」,雪熙然如水的眸中一片黯淡,沒有回答她的問題轉而問起別的;
鈴兒委屈的搖了搖頭;
一邊站著的如霧忙接道,「雪神醫,鈴兒一下午都沒吃過東西了;」
「怎麼可以不吃飯?」,雪熙然皺了皺眉,即使不想承認那也是事實,他把自己關在廂房一下午就是不想見到鈴兒,如果不是鈴兒差點說漏嘴,他也不會出來;他怕自己會忍不住對鈴兒生氣,可是現在無論埋怨她或者埋怨水寒都是無濟於事,傷害已經造成他只能想法彌補;
鈴兒回頭看了一眼如霧,嘟著嘴回看向雪熙然,「哥哥也沒有吃飯啊;」
哎,雪熙然無奈一歎,領著鈴兒向偏院走去,「走吧,哥哥陪你去吃飯;」
郡主府
漣漪領著無憂向籬落的臥房走去,「主子她自宮裡回來就把自己鎖屋裡了,一下午都沒出來呢;」
無憂聞言挑了挑眉,嘖嘖?這一定程度上他們很有夫妻『像』……
兩人到了籬落房門口,無憂直接推門走了進去,房間裡都沒點燈,「哎呦,這怎麼烏七嘛黑的,火折子在哪?」
漣漪剛要出聲回答就被籬落打斷了;
「別點燈;」,籬落的聲音自黑暗中傳來;
無憂動作一頓,隨即轉身對著漣漪揮了揮手示意她走,無憂關上房門後摸黑向著她剛才聲音傳來的地方走去;
床榻跟前,籬落坐在搖椅中閉著眼慢慢晃著,聽著她的腳步聲籬落出聲問道,「來幹嗎?」
無憂終於看到她了,下意識的看向她的右手,見她交握在腹前的右手上被白紗包裹,她這才安下了心,「看看你死了沒有?!」
籬落聞言唇角勾出淺笑,「讓你失望了!」
無憂轉身坐到床邊,不再個她貧嘴,「軒轅祈找你幹嗎?」
籬落仍是閉著眼,動作一成不變的回道,「國慶的才藝比賽,他要第一,可是初賽得了個第三;」
「咦?他怎麼就不能消停點,什麼閒事都找上你?」,無憂瞥了瞥嘴抱怨道,「你都快成閒事主任了;」
以前是有求人家不得不幹?現在是還人情也不得不答應;而且……籬落淺顯的歎了口氣,「第一名是蝶姬的草原之戀,我曾經唱過求佛給她聽,她居然拿那曲子編了舞;」
無憂聞言挑了挑眉,「原來是你自作孽啊?」
籬落挑了挑眉,還是沒有睜開眼,「你要是來看笑話現在就可以滾了;」
無憂不理會她的惡語,想著剛才無憂院的事問道,「你有沒有想過鈴兒為什麼要這麼對你啊?」
籬落皺了皺眉,「沒空跟你打哈哈,想說什麼說吧;」
無憂也不囉嗦了,直接說道,「鈴兒說你是壞人是沐水寒教的;」
籬落聞言一愣,唇角揚起自嘲的笑意問道,「那又怎麼樣?」
無憂沒有覺察到她的異常,自語的問道,「你昨天回來時神色不對是不是也因為沐水寒?我剛才怎麼覺得雪老大好像在瞞著什麼事似的?」
瞞著他和沐水寒的事麼?籬落唇角嘲弄更勝,「你要說的就這些?」
「嗯,怎麼樣?你想到什麼沒有?」,無憂點頭回道,她可是來提供線索的呢;
可惜無憂不知道的事,她幫了倒忙;
籬落眼簾動了動,低歎口氣說道,「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你回去吧;」
哎,無憂聞言低歎了一聲,隨即起身看著她,「別胡思亂想了,小心點你的手,早點休息吧;」
「嗯」,籬落心中一暖,唇角勾出淺笑回道;
「那我回去了;」,無憂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又向門口摸去;
聽著門重新關上的聲音,籬落睜開了眼,隨著她睜眼的動作一滴淚自她眼角滑落,隱入鬢髮中消失了;
歎了一口氣,籬落又重新閉上了眼;
一下午的時間她想了很多,從他們認識到現在,腦中猶如電影橋段般濾放著他們之間的點點滴滴;
是她庸人自擾了麼?也或者是上天給的提示,提示著他們的是段有緣無份的孽緣?
從她決定想要依賴那份溫暖的時候便開始煩惱不斷?
她想要的不過一份簡單的愛情,難道是她理解愛情的定義錯了嘛?
這累人累己,擾的她心力憔悴的鬼玩意就是愛了嘛?還是一直都是她在自作多情?
在他心中,她又算什麼?她在竹屋中看到的場景,他並沒有急於解釋什麼?也或者他根本就認為沒有跟她解釋什麼的必要?
她和沐水寒,他最後選擇留在竹屋而讓夜墨來追她;
她和卓玲兒,眼見她受傷他還是選擇留下安慰他行兇的師妹;
呵?葉籬落呀葉籬落,你該醒醒了;
從一開始,他對你的照顧不過是出於他憐憫世人的博愛;或許那天大街上隨便暈倒的人他都會去醫治吧,而只是那個人恰好是你;後來的事,也是因為出於璃簫所承諾的三件事;
雖然他至今都沒有告訴她那是為何?不過有必要嘛?神醫的承諾,她應該感激涕零才對啊;
這就是愛情嘛?籬落唇角譏諷的笑意越來越深;
突然她的心底又跳出另外一個聲音,他對於你還是特別的,不然他那霸道又溫柔的吻又算什麼?他如水的眸中那些溫柔寵溺又算什麼?
籬落的思緒一頓,下意識的抿了抿唇,那個男人她真的看不懂了……
無憂院
安頓好了鈴兒,雪熙然出了廂房直接向院外走去,落兒今天怕是不會來紅魅樓了,他去郡主府看看她回去了沒;
萬一落兒又躲到宮裡去了怎麼辦?哎,近日之內他都還動不得內息,若是又被祁帝阻了……
不知道她的傷怎麼樣了?雪熙然想到她的手眸中滿是不安;
夜裡街道上只有來去零星的幾人,雪熙然面上有些焦急的向郡主府走去;
半道上,雪熙然腳下一頓停了下來,不多時,自兩邊街道屋頂上翻飛下了四個身影;
幾人整齊的站在他的身前,走前一個對著他拱手行禮道,「公子,我家主子想見您;」
雪熙然看到來人瞬間冷了雙眸,沒有理會他直接從幾人中間走了過去;
被無視這人也不惱,回身看向雪熙然的背影說道,「公子,是關於端華郡主的事;」
如他所願,也或者所料,雪熙然停下了腳步;
這是一處湖邊的涼亭,雪熙然冷眼看著亭中石桌旁坐著自斟自飲的男子,尚雲國皇帝東臨遠;
如他一身如雪白衣,東臨遠笑看著亭外止步的他,「既然來了就坐吧;」
雪熙然拾級而上走到亭內,看著東臨遠冷言道,「你想怎麼樣?」
「熙然想朕怎麼樣呢?」,東臨遠不答反問道;
「你想對落兒怎麼樣?」,雪熙然一臉冰寒,皺眉質問道;
東臨遠直視著他,淺笑了笑回道,「端華郡主麼?朕想讓她做我尚雲國的一國之後;」
雪熙然勾唇一笑,頓時讓這湖邊華燈初上的夜景都失了顏色,可那笑卻多少有些譏諷的意思,「癡人說夢!」,連著話都譏諷了;
東臨遠也不惱,飲盡杯中酒看向他,「這個女子絕非池妗中物,只有那萬人之上的位置才配的起她;」
雪熙然心中一緊,面上卻是紋絲未變,「即便如此也不關你的事,你最好別去招惹她;」
「熙然這是在命令我麼?」,東臨遠皺了皺眉,似疑問的看向他問道;
雪熙然聞言皺了皺眉,低歎一口氣回道,「你不用在耍什麼花樣,那件事是不可能的;」
「事在人為!」,他話音剛落東臨遠便接話道;以前的雪熙然無慾無求,他是拿他沒招,現在可不一樣了;
「我不會再通知你第二次;」,雪熙然丟下一句話,轉身向亭外走去;
警告麼?東臨遠跟著起身,看著他的背影喊道,「我不會強迫她什麼,可是若是她自己願意便另當別論了……」
雪熙然身形一頓停下了腳步,落兒會嗎?
東臨遠看著他的背影繼續說道,「還有一件事熙然怕是不知道,除了朕,流丘國的太子和多羅國似乎也有意和御天和親,而那人都指明要的這個端華郡主;」
雪熙然聞言眉峰皺了皺,隨即繼續向亭外走去;
郡主府
漣漪手中托盤上盛的食物和藥膏悄悄遁進了籬落房中,她鬼鬼祟祟的低聲喊著,「主子,主子我進來了啊……」
沒有得到籬落的應答,漣漪將手中的托盤放到一邊桌上,摸到火折子點上了燈;
回身找尋著籬落的身影,看到她坐在搖椅上一動不動怕是睡著了;
漣漪悄悄的走進她身邊,蹲下身看了看她腹前交握放在上面的右手,無奈一歎仰頭看向她的臉,這一看之下愣是怔住了,「主子……」
漣漪喃喃的叫著,眸中瞬間映出了淚水,已然沉睡的籬落似乎夢中都在被什麼困擾,眉頭緊皺著,而她微側著的頭,自眼角滑落頰邊的一道,那儼然是還未干凅的淚痕……
主子真是的,以前她可是什麼不開心的事都會跟她說的;漣漪抹了抹眼中濕意,小心的撩起籬落的袖擺查看她被白紗包裹的右手;
這也是時候該換藥了吧?漣漪小心的抬起籬落的手準備幫她拆紗布;這才剛成功抬起她的右手,那本被兩手交握掩蓋的白玉瓶子引起了她的注意;
漣漪另外一手悄悄的拿起那個瓶子,又把籬落的手放了回去;
這是什麼?她細細端量著白玉瓶,小心的打開一看,乳白色的藥膏映入了眼簾;她心底腹誹著,哎呀,原來主子自己有備了藥啊;
漣漪將玉瓶打開放在搖椅扶手上,又重新小心的抬起她的手開始拆紗布;
沉睡中的籬落睡的很不安穩,即使感覺到那細微的響動,她下意識的還是不想醒來,直到灼痛的右手上間歇間傳來的陣陣舒適的涼意,她本是緊皺的眉頭這才慢慢鬆開;
又是一陣細微的癢意,還有耳邊那不時傳來的漣漪的碎碎念叨,籬落慢慢轉醒睜開了眼;
漣漪一見她動了就迎頭看向她的臉,見她睜開了眼忙驚喜的喚道,「主子你醒啦,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你都一天沒吃東西了;」
籬落剛醒來意識還有些模糊,下意識的搖了搖頭,她不想吃;
漣漪立刻蔫了回去,懊惱的皺眉嘟嘴道,「你都一天沒吃飯了,這樣會餓壞身體的;」
想起朦朧睡著時那陣異感,籬落本能的抬起右手臂,看到纏到一半的白紗她便明白了,剛才是漣漪在幫她抹藥;
漣漪蓋好白玉瓶的蓋子遞給她,「喏,主子你的藥;」
籬落看著那瓶子有一瞬間愣怔,而後唇角扯出一抹自嘲的笑意,再然後她反應過來疑惑的看向漣漪問道,「你剛才給我抹的這個?」,那個瓶子便是當初雪熙然留給她那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