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185.以命換命【3】 文 / 殤印

    他像是一潭不見底的深水，所有的東西都在表面浮著，而底下有什麼卻不得而知！

    「我說了你是我的朋友！」七夜淡淡一笑，夕陽將她的笑容鍍上了一層金邊兒，非常好看。

    「要走了！」日落之後，他就要變回那個冰冷的骨扇了，所以小離告訴他七夜回來了的時候，他幾乎是瘋了。

    「嗯！」七夜垂下頭，想著來之前，一身素白色長裙，粉黛未施，站在竹林間對著自己滿足的笑著的獨孤靜怡。

    「七夜，是不是不開心？」兩人沉默了一陣，炎問道，「我馬上就要消失了……所以，有什麼都可以和我說，委屈的，怨恨的都可以！」

    「怎麼，突然覺得自己身軀高大了？」七夜調笑一聲，「沒有什麼好委屈的，因為知道那件事對他來說至關重要，是比命……比我還重要的事情，所以就不委屈了。」

    「七夜……能告訴我，你到底是誰麼？」狸小離不知道出於什麼目的，將七夜和妖界的人來往的事情告知了炎，「小離說……你和蒼梧走得十分近。」

    「唔，那都是應該的！」七夜低下頭，捲翹的睫毛勾起一抹輕輕的弧度，像是欲展翅而去的蝶翼，「他是我的奴僕！」

    「什麼？」炎一驚，據他所知蒼梧在妖界，唯一受管的人是玉如顏啊。

    「還記得咱們第一次見面麼？」七夜撇撇嘴，「有人想要撥我皮的那次，其實那時候獨孤七夜已經死了，你見到的是妖界的儲君，妖皇和朱雀的女兒！」

    炎難以置信的搖搖頭，「我早就該想到的，殿下當初沒有必要費那麼大的周張去殺一個被妖靈附體的女子……原來是因為儲君！」

    「你看……我和他，我和你的梁子，似乎是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的！」七夜歎息一聲，「我們是天敵！」

    「現在你要如何打算？」炎錯誤的理解為七夜知道子墨那件所謂的大事是為了什麼。

    「有些事情是我生來就要去履行的使命，他同樣也是，所以，我們必須做出取捨！」七夜輕聲道。

    「不管怎麼樣，別委屈了自己！」炎無言以對，子墨的確背負了太多，現在的他無法隨性所欲！

    「太陽下山了！」七夜聲音沉了幾分，炎突兀的摀住她的眼睛。

    「七夜，不要看！」炎的聲音微微發抖，將七夜的身子擰過去，七夜感覺背後一股子寒冷陡然而起。

    狂風大起，捲起她的裙擺。

    覆在眼睛上的觸感漸漸消失，炎最後一直都深深的望著七夜……老天，我祈求你憐憫我，讓我今生記住她的容顏。

    我祈求你！

    七夜睜開眼……暮色已經降臨，天際連往昔落日的殘紅都沒有，七夜垂下眼簾。

    「開始吧！」小離在別院早就佈置好了陣法。

    銀白的光在七夜那句開始吧落下之後，陡然充盈在陣法之中，獨孤靜怡盤腿坐在陣法中心，白光起的一瞬間，她似被萬箭穿心一般劇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