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334.交出七夜【6】 文 / 殤印

    「我不想再做一個壞人了。」玉如顏半天之後說道，「我折磨自己折磨夠了！」

    「你……」七夜聽著那低沉帶著微微沙啞的聲音，心中似乎破開了一個口子，呼呼的灌著冷風。

    「七夜，你有三個月的時間，跟蒼梧還是跟靈王，我會給你最該有的幸福！」玉如顏輕輕的攬住七夜，將她擁入懷中，七夜記憶力這是玉如顏第一次而後回憶起來也是唯一的一次示弱。

    「這是我虧欠朱雀的，你來沿襲好不好？」他聲音輕輕，身子卻有些抖。

    「玉如顏，你到底想做什麼？」七夜語氣也緩和了不少。

    「馬上妖界和人界會爆發一場瘟疫！」玉如顏聲音依舊輕輕，「是因為我，霧靄林中的毒瘴氣已經侵入了周邊的人界和妖界平民之中。」

    「瘟疫？」七夜錯愕，她之前在巴基斯坦執行任務的時候，見識過一次瘟疫的爆發，場面之慘，以至於現在回想起來還會起上一身的雞皮疙瘩。

    「別怕！」玉如顏笑，「能解決的。」

    「你……要賠上自己？」七夜猛然推開玉如顏，看著他，「你要拿自己的命去解決瘟疫。」

    玉如顏紫眸之中帶著妖冶的光華，「這瘟疫是什麼你怕是永遠都不會知道，我也不會讓你知道的。千年前我就死了，活下來的不過是自己的不甘心和執念，七夜，別說不準，你知道的，我在這天地間是一個人，我最愛的，最愛我的全部沒有了。別勸我留下繼續孤獨好麼？」

    「你要死在我的手上的。」七夜心口像是堵上了一團棉花。

    「你殺不死我！」玉如顏這不知道是三年來多少次說了，這次確實最中肯的。

    「沒試過怎麼知道？」七夜咬牙，垂眸。

    「我不是靈王，沒有弱點，除非我自己要死，不然……沒有人能傷及我半點。」玉如顏又有意無意的提到了那個人。

    「玉如顏，你不恨了麼？」七夜抬眼看著他。

    「不知道。」玉如顏老老實實的說道，「只是不想不放過自己了。」

    「三個月麼？」眼前這個妖冶的男人，是一個意識特別堅定的人，現在看來他已經默默的計劃了有些時候了，勸是徒勞了。

    「嗯！」玉如顏點頭，「你若是覺得不能親手殺了我很可惜，到時候，由你親自推我下地獄好不好？」

    七夜看著玉如顏投來的笑顏，眼眶突然一熱。

    這三年，她能在妖界橫行，一開始還是因為有玉如顏的縱容。

    雖然這份縱容多少是因為朱雀的緣故。

    但七夜在這一瞬間，在玉如顏突兀的宣佈要做個好人的一瞬間，依舊心中酸澀不已。

    「好啊！」七夜努力的笑，「你死了正好，妖皇的位置我也該拿回來了，八部的那些老東西一直各種擠兌我，上位之後，我一個一個的扒皮。」

    「不要坐那個位置！」玉如顏皺眉，「你不喜歡的就不要碰。」

    七夜笑容瞬間僵住。

    「去找你想要找的人，過你想要的生活，七夜，別學我，讓自己捆綁千年！」玉如顏眸光真摯，帶著濃濃的關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