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十二章 阿姐? 文 / 艾月
「娘親,是娘親,娘親,我們在這裡。」
半響,樓底下,紀水柔揮著自己的小短手奮力的喊著。
「你看,我說的沒錯吧。」
紀飛燕滿是笑意的放下笛子,本就精緻的小臉卻因這一笑容顯得越發的動人,那高樓中迎風吹笛的身影,堅定不移的神情,明亮璀璨的雙眸,在那一個夜晚與某人心中滑過一道不輕不重的痕跡。
「水柔,我在這裡。」
在看到那個熟悉的身影後,司華那雙如水的眸子霎時的沉寂下來。
「你快下來。」
紀水柔剛才都差點要哭了,她明明就緊緊的抓著她的手的,可是等人群散去卻發現自己握著的是個陌生人的手。
「這個……我好像下不去啊。」
剛才緊張沒看仔細,現在一下還真是非常高啊。
……
司華的身一動,才不過須臾便已經站在了紀飛燕的身邊,一把攬上她的腰便飛身而下。
「你倆熊孩子跑哪裡去了,你知道你娘我剛才差點嚇出心臟病嗎?這一趟我至少要少活五年。」
雖然紀飛燕聲音侯亮,可是雙手這緊緊的牽扯那三娃的手。
「明明是你自己笨。」
紀龍吟淺淺的掃了某人一眼,幽幽的說道。
……
「而且站那麼高下不來——很丟人。」
…………
紀飛燕額角直跳。
「娘親,你別聽哥哥說,剛才知道你不見了,他可擔心了。」
暖男紀冰霖仰著頭柔柔的說道。
「我是我們家阿三心疼我,我上去又不用自己的爬,是有人……」
這時紀飛燕才想起來李若塵的存在,一轉身,那高樓上哪還有人影,真是神出鬼沒。
「是有人什麼?」
紀水柔插一腳,好像在剛才她錯過了什麼。
「沒什麼,是你老娘我手腳利落自個爬上去的,熊孩子,回去了。」
司華望著方才紀水柔站在的地方眸光婉轉,孩子看不清楚可不代表他沒看清楚,在他們趕來之前,他分明是見著有個人影站在她的身旁。
「走嘍,回去了。」
劉言志誇張的打了個哈欠,抱著他那柄劍搖搖晃晃的離開。
「主人,為什麼剛才不直接抓她回去?」
街角的一個轉角處,一個黑衣人抱拳恭敬的衝著李若塵說道。
他們暗中籌劃一路尾隨,剛才明明就是一個很好的時機,可是主人卻在最後的時刻將人給放了回去。
黑衣人心思百轉千回,視線暗暗的瞥了眼紀飛燕消失的方向,心下暗暗一驚,難道主人他對那姑娘……
不可能,主人怎麼會看上那已為人婦的女人呢,黑衣人隨即的否定了自己的猜想,再說主人的心思他們都心知肚明,這世上怕是再也沒有那個女人能觸及他心底的那份柔軟了吧。
「你這是在責備我?」
李若塵的聲線平靜的聽不出一絲感情,但黑衣人聞言卻將身子彎的更低。
「屬下不敢。」
「你去跟著他們,她身邊的兩個人都不是什麼尋常之輩,切莫讓他們發現了你的行蹤。」
「是。」
那身影一閃,便消失在無邊的暗夜裡。
李若塵瞇著眼遙望那街道的盡頭,人生在世,多受羈絆,人心險惡,每一步都是一個危機,能像她那般堅定不移的信任,這世間又能有幾人。
「你們聽說沒有啊,據說現在南邊邊界處驚現異象。」
「什麼異象?」
「所有枯死的樹木在一夜逢春,乾涸的河澤頃刻水潤如碧。」
「有這樣的事?」
「那還有假,我有個遠方親戚就在那邊,前幾天給我捎信過來,說是一定要讓我去見一見那奇景呢。」
「是嗎,那你還給我再說說……」
……
紀飛燕一大早起來就聽見客棧的人都在討論什麼異象,不由的輕抬眉頭。
枯木逢春?涸河回澈?
這個世界還真的有這麼神奇的事?剛準備問司華,卻看見他一臉沉思。
「他們說的不會是真的?」
紀飛燕遲疑的問道。
「世間萬物輪迴皆有規律,若有異數,必有凶兆。」
司華淺歎一聲。
「這個和九曲玲瓏珠有關?」
看司華這神情好像真的是蠻嚴重的。
「嗯。」
「那我們快點走吧。」
她可還等著那珠子救命呢。
……
「在說什麼呢?這麼沉重。」
劉言志打著哈欠出現在眾人面前。
「娘親在說九曲……」
「說你再不起來我就要炒你魷魚了。」
紀飛燕拿起桌上的饅頭一把堵住紀水柔的嘴。
「炒魷魚?你要請本俠吃飯嗎?」
……
什麼是代溝?代溝就是你問你老爸覺得菊花台怎麼樣,他說好喝嗎?
「好了,既然人已經到齊了,我們就趕緊出發吧。」
紀飛燕站起身,從懷裡掏出銀子放在桌上。
「可是本俠還沒吃啊。」
劉言志大喊,手才剛伸到饅頭上便被紀飛燕給拍了開。
「少吃一頓不會死的,趕緊走。」
紀飛燕拉著紀冰霖便往門口走去,突然一個人影一頭撞進了她的懷裡。
嘶……
紀飛燕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剛準備看看是那個不長眼的,卻突然被人一把抱住。
「阿姐,我終於找到你了,嗚嗚……」
……
紀飛燕低著頭看著緊緊抱著自己的少年,一身錦衣華服,那料子摸上去就知道不是尋常人能穿得起的,只是這少年剛剛喊她什麼?
「那個你能不能先放開我,雖然我是面皮厚了點,但這樣在人家店面口摟摟抱抱,我怕被潑髒水。」
紀飛燕有些尷尬的出聲道。
「阿姐,你怎麼能這樣跟我說話呢,我你的小弟啊,你最疼的小弟,你不認識我了嗎?」
那少年終於是抬起頭,一張珠圓玉潤的小臉上還掛著閃閃淚花,這麼一個小正太是從哪裡跑出來的。
「我確實……不認識你。」
紀飛燕掙扎的想從那少年的懷抱裡掙脫開來,卻不料這少年人雖小,力氣卻大的驚人,壓根是紋絲不動。
「阿姐,你……」
說著少年那雙水眸便頃刻間淚花湧動,眨巴眨巴的望著紀飛燕,瞧的她好像幹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一般。
「小朋友,我想你是認錯人了,姐姐我無父無母,孤苦無依,著實是沒有什麼……」
猛然紀飛燕止聲,她沒有可不代表這個原來的身體沒有啊,不過這麼快就有人找上門來了吧。
「阿姐,你怎麼可以這樣說,阿爹阿娘現如今都好好的在家中,你怎可這樣咒他們,就算是你為了當年的事情,也絕不能這樣說。」
……
紀飛燕現在只想天降驚雷,不劈死她,就劈死她面前的這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