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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六十二章 心情難言 文 / 艾月

    「你是誰?」

    紀飛燕不著痕跡的退後了好幾步,直到整個人都靠在門框上,這人看上去就不是什麼好角色,只是看這裡的人都是一副長袍加身的打扮,為何這人卻穿的異常光鮮亮麗?

    「你是在想為什麼我和外邊的人打扮的不一樣嗎?」

    那人看了一眼紀飛燕,啪的一下打開手中的扇子,淺笑言語。

    「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

    紀飛燕看向那人的視線越發的深沉,這人果真就是傳說的boss了吧。

    「嘖嘖……本以為你出去一番會長些見識,只是沒想到你依舊讓我很失望,月盈,外面的風光雖然好,但是你可不要忘記了你自己的本分,這些年我不去找你,可不代表我就放了你。」

    看著那人漫不經心的搖著扇子,說出的話卻讓紀飛燕心底一緊,這人看起來就不像是她能對付的樣子。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月夕呢?他現在在哪裡?」

    紀飛燕定了定心神,現在只希望司華那邊能快一點了。

    「呵呵,在想著你外邊的那位小情郎嗎?」

    低低的笑聲傳來,讓紀飛燕不由的一驚,假如說上一次是他僥倖猜中的,那麼這一次她就應該是能肯定了,這人會讀心。

    「我的月盈果然是聰明至極,你當初說我是不可能練就的,但是你看,現在的我比過去不知要強大多少倍,等我再突破最後一關,我便是這天下最強大的神,無人能抗拒的神。」

    「雖然我不知道你說的是什麼意思,但是我想這個天下應該不需要你這樣的神。」

    看著那上面的男人,紀飛燕敢保證這人的心智絕對不正常,沒有正常人的眼睛會泛著紅光,就算是距離這麼遠,她也能聞到從他身上傳來的陣陣血腥味。

    忽然紀飛燕感覺到整個身子都開始不受控制起來,腳慢慢的離地,整個人居然懸浮在半空中。

    「呵呵……你現在還這麼想嗎?」

    紀飛燕飛快的將視線移到那男人的身上,只感覺他眼底的紅意越發的艷麗。

    啪的一聲,紀飛燕整個人都被摔了出去,那撞上門框的刺痛讓她整個大腦都開始劇烈晃動起來。

    「我現在的功力可不是你能抵抗的,所以最好不要再說些讓我生氣的話,不然我可不敢保證下次還這麼有輕有重。」

    那人居然捋起自己的一絲墨發放在鼻尖聞了聞,真個人顯得妖冶而詭異。

    紀飛燕強撐這身子站起來,還真是要感謝李若塵之前為她施的針,喂的藥,不然被這麼一摔她不成爛泥也該散架了。

    「那什麼話是你愛聽的?什麼是你不愛聽的?你倒是跟我說一下,免得我下次再犯。」

    紀飛燕擦了擦嘴角,視線直直的射向那上位的男人,只是他卻突然的安靜下來,兩道黑眉緊緊的鎖在一起,彷彿是在思考什麼一般。

    「難不成你連自己想聽什麼都不知道嗎?」

    紀飛燕試探的開口,這該不會是個瘋子吧。

    「誰說的,我是神,我的想法又豈是你們這等凡夫俗子能夠明白的,月盈,我知道你聰明,只是不知道你這點小聰明能不能救你得了你和你的朋友。」

    「我想你是高看我了,一般都是他們救我。」

    紀飛燕咧嘴一笑,可卻扯到了方才被摔倒的傷口,一時間整張臉的表情都顯得猙獰無比。

    「所以你就這麼放心的進來?」

    那人低頭凝視著紀飛燕,眼神裡閃過一抹不可察覺的深沉。

    到現在紀飛燕也不覺得能瞞得住他,隨即釋然一笑。

    「這人總得有點信仰不是,我相信我的同伴不至於那麼沒用。」

    「是嗎?那麼我們就好好看看到底是誰才會笑到最後,我等著你們向我俯首稱臣的那一刻,或許我還能善心大發的留你們一個全屍。」

    紀飛燕才剛剛張嘴,門外卻突然傳來一道敲門聲。

    「大長老,太子有請。」

    呼呼……

    紀飛燕長長的鬆了一口氣,元史羽你還真是會抓時間,在這麼下去估計你就只能來替我收屍了。

    「你現在可以放心,我還不會殺你,你可是我最重要的一環呢。」

    那人臉上浮現出一個詭異深沉的笑意,隨即一個揮手,一張長袍遽然的飛到他身上,不過片刻便已一個十分熟悉的身影出現在紀飛燕的眼前。

    「大長老?」

    紀飛燕的沒有不由的一皺,什麼時候他這麼年輕了?

    「呵呵……你果然還是比較喜歡我這個樣子嗎?」

    那人的聲音居然也在一瞬間變成了蒼老的聲線。

    「好好在這裡休息,我會馬上回來。」

    一直到大長老離開,紀飛燕都沒有想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難不成一直是她想錯了?這個大長老一直都是這個人假扮的?那麼他的目的是什麼?按照元史羽的話他抓她應該是為了研究怎麼抑制住詛咒,可是看他的樣子分明已經是解決了,那麼他現在還想做什麼?

    一時間有股不安深深的糾纏住紀飛燕,這個消息一定要帶給司華他們,這個大長老比他們想的還要神秘厲害的多。

    只是現在這個樣子要怎麼將消息傳出去啊,紀飛燕抓了抓自己那一頭凌亂的黑髮。

    唧唧……

    忽然一道細微的聲線倏地的傳入紀飛燕的耳際,讓她眼神一亮,難道……

    唧唧……

    一道灰色的身影飛快的朝她奔來,卻在距離她一寸的地方硬生生的停了下來,一雙鼠眼上上下下的打量著紀飛燕,然後猛然抱住自己的鼠肚在地上滾起來,那唧唧咯咯的笑聲讓紀飛燕額角一陣冷汗。

    「你給我閉嘴,你是想要將人引過來,然後紅燒鼠肉嗎?」

    紀飛燕上前一把將小七抱進懷裡,摀住它的鼠嘴。

    唧唧……

    小七掙扎的伸出一直爪子,來來回回的指著紀飛燕,那被紀飛燕摀住的聲線支支吾吾的被傳遞出來。

    「剛才的話你應該都聽見了,現在你必須要馬上回去將這個消息告訴司華他們,讓他們無比要小心,知道嗎?」

    紀飛燕鄭重的將它提到自己的面前,連自己這麼個狼狽樣都懶得顧忌了。

    唧唧……

    「你聽懂了就點點頭,不懂就搖搖頭。」

    紀飛燕皺著眉盯著面前的小東西,為什麼它能和司華心電感應而不能和她這個主人心意相通呢?難道這就是做人的失敗?

    唧唧……

    小七**的將自己的小腦袋搖成一陣風,隨即停頓了半響又只點頭。

    「你這個樣子到底是聽懂了還是沒聽懂?你到底知不知道我的小命就都拽在你的手裡了。」

    紀飛燕才剛想再繼續深入教導一番,卻見小七溜的一下從她手中掙脫而出,三下子就跳到了橫樑之上,末了拿屁股衝著她扭了扭,而後飛速的消失在房頂。

    看著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小七,紀飛燕長長的歎一口氣,也不知道那小東西到底懂了多少。

    紀飛燕回頭看了看大門,試探性的推了推卻發現沒有鎖上,舉步跨了出去也沒發現門口有守衛,那個人就對她這麼放心嗎?

    現在不走還待何時,錯失了這個機會估計連雷公都不會放過她,紀飛燕的身影隨即的消失在走廊深處。

    只是一個時辰後,紀飛燕滿心悲涼的發現她居然在這麼個九曲十八彎的地方光榮的迷路了,身上本來就還帶著傷,再走了這麼久的路只覺得眼前一陣一陣的黑。

    「你怎麼在這裡?」

    身後倏地的傳來一道聲線,可在這個時候這道平時聽著煩心無比的聲音對她來說卻是一道福音,一扭頭,眼神晶亮的盯著水琴。

    「我迷路了。」

    「果然夠蠢,這裡有陣法,若不是碰上我你到死也走不出去。」

    水琴看了眼紀飛燕那有些蒼白的臉色,聲線嘲諷。

    雖然知道現在這個時候不應該想這些,可是她就是莫名的覺得應該要介紹候玄玉給她認識,或許這兩個人能一見如故。

    「那我就謝過你的大恩,能帶我出去嗎?」

    所謂大丈夫能屈能伸,她這個小女子那就更不在話下了,再者她的胸口真心的疼。

    「跟著我走吧。」

    水琴難得的賞了她一眼,而後趾高氣揚的轉身帶路。

    看著面前拿到身影,紀飛燕的心思百轉千回,最後終於是按耐不住的問出了口。

    「你知道月夕被關在哪裡嗎?」

    前面的人果然停了下來。

    「你知道的對不對?他在哪裡?現在怎麼樣?」

    紀飛燕加快了腳步,急急的走到她面前。

    「我知道又如何?」

    「能我帶我去見他嗎?」

    紀飛燕的心底忽然升起一股希冀,可下一刻卻被水琴捏的粉碎。

    「你害他害的還不夠嗎?你覺得你還有什麼臉面去見他?」

    面對水琴的咄咄逼人,紀飛燕只能淺淺的皺了皺眉,在沒有想起所有的事情以前她無法回應任何一個類似這樣的問題。

    「我不知道你嘴裡的『害』是什麼意思,但是我可以肯定我絕對不會傷害月夕,無論是現在的我還是過去的我。」

    這一點是紀飛燕堅信的。

    「哼……若不是你他現在怎麼會這樣?到了現在你居然還敢這樣大言不慚,月盈,我果真是我見過最不要臉的女人,想必你當初就是這樣騙月夕對你死心塌地的吧,寧願獨自承受……也不肯將你供出來。」

    水琴忽略了最重要的部分,只是從她的言語間紀飛燕能聽得出來她對月夕的關心,或許這是一個好的發現。

    「你很關心月夕?似乎你對我敵意都是因為月夕,你和他是什麼關係?」

    「關係?呵呵……紀飛燕,你沒有資格問這句話,趕緊給我滾,不要逼我對你動手。」

    水琴忽然一個用力直直的將她推出好遠,對於她突如其來的動手紀飛燕有點措不及防,當身子飛出去的那一刻,紀飛燕只能希望這一次不要再受什麼傷的好,不然還能等到司華他們收到消息她就已經先掛了。

    水琴愣愣的定在原地,整個袍子都在顫抖,這麼強烈的反應更是讓她對她和月夕之間的關係產生了莫大的興趣。

    「你喜歡月夕?」

    紀飛燕突然想起元史羽之前說的話,每個長老在繼承之間都會承受詛咒,既然這樣的話,那麼最為長老的水琴必定也是受過詛咒的,也就是說她在沒有繼承長老之前說不定是個和月夕差不多的少女。

    「喜……喜歡?呵呵……你覺得我現在這個樣子還有資格說這兩個字嗎?以前我爭不過你,現在我更加更不過你,從來都沒有什麼喜歡不喜歡,全都是我的一廂情願,他的眼裡心裡除了你再也容不下其他,可我就偏偏一頭撞了進去,月盈,是你毀了月夕毀了我,我不會原諒你的,永遠不會!」

    看著施展輕功飛速離開的身影,紀飛燕只覺得心口一陣劇痛,一張嘴那殷紅便噴灑而出。

    「說了讓你乖乖的在房間裡休息,怎麼就是不聽話呢?看,不是每個人都會像我這麼溫柔的對你的。」

    一隻白皙修長的手緩緩的抬到紀飛燕的嘴邊,細細的替她擦拭掉嘴角邊的血漬。

    你比她還要來的可怕!

    紀飛燕費力的抬頭看了眼依舊恢復成正常摸樣的大長老在心底暗暗腹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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